第一九一 产子

    等二人结束傻笑回过神来，萧天璟这才记起询问如何能有孕的事。


    宁涵笑着叽叽喳喳地把占卜老人的事说了，这才解了他的疑惑。


    “我一早就觉得那位老人家有些不凡，没想到如今竟是得他帮了这么大的忙！若是以后有机会再遇到他，可真得好好谢谢他才是！”


    “是啊！”宁涵连忙点头，却又有些惋惜，“可惜现在基本上都没机会出宫……”


    “我知道你进宫这几年闷得不行，可是为了陪我，从来没有再提起过其他的事……”萧天璟愧疚地搂住她，“你的心愿我都记在心里的，将来必不会让你失望！”


    “说什么心愿啊，失望的，有你在的地方才是我的归宿啊！”宁涵又嗔又笑地回答。


    “涵儿，我何其有幸，能娶你为妻！”萧天璟温柔地把她的散发拢起，虔诚地吻上这个身为他的妻子和身为他孩子的母亲的女子，心中的激动和感动借着这个吻把她包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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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在紧张、幸福中慢慢地走了过去。


    后宫的所有人都不意外地发现他们的皇帝又多了几个新习惯。


    习惯先请琛王、琰王处理朝事，他无论如何都要陪着皇后熬过早上的孕吐才肯去上朝，不管皇后如何催促都不肯先行离开。


    习惯一下朝先到昭阳宫看望皇后，若是无事必定陪皇后吃了午膳。在他的哄诱之下，胃口较差的皇后才能顺利地多吃一些。若是有事要处理，看望了皇后之后才急急地离开。


    原本和皇后一同用晚膳，只偶尔和兄弟们小酌一番的习惯更是改得天天都准时到昭阳宫用膳，有时还不时地询问御厨一些琐事。搞得几位大厨们闻给皇后做菜而色变，幸好一日皇后想起与她交好的厨艺甚佳的宫女巧云就嫁给了朝阳城一位酒楼主人而传召她进宫，不然那几位大厨们只怕真的得辞职不干了。


    宫人们也习惯看到天气晴朗之日，皇帝必定扶着肚子越来越大的皇后在昭阳宫附近缓缓散步。


    朝阳城几名经验丰富、胆大心细的接生婆们早在皇后有孕五个月时就由秋太后和琰王王妃一同择好，就在昭阳宫住下。


    皇后之父楚太医、十七公主和驸马更是轮番着天天跑一趟昭阳宫，也只差没在那里住下了。


    几位太妃、王妃、公主们做的小衣小鞋和司绣司制局做好的早已堆积如山，皇后见了曾经笑言：就算生的小王子或者小公主一日换三件都能穿上一年半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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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天璟在半梦半醒间仍不忘握握宁涵的手，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她的冰凉。


    一般孕妇总会胖一些，体温都会比平日里高一点，但是宁涵自从中箭落水后她一到秋冬都是手脚冰凉，无论是萧天璟还是后来楚霆帮她调理，总是见效甚微，所以如今正月里的天气可把怀着孩子的宁涵折腾得够呛。


    穿得多了挺着肚子更是走不动，不穿多又是十分地怕冷。在殿内用碳，再好的碳也怕熏得多了有碳气对孩子不利。更何况宁涵现在腿肿得厉害，一按一个印子，经常又是半夜腿脚抽筋，吓得萧天璟半夜里总是十分地惊醒，宁涵稍稍一动就惊醒过来。


    如此一来不过十多天，萧天璟也有些消瘦，只是精神却是十分地好。


    宁涵心疼地劝他到自己的寝宫去睡觉，萧天璟是无论如何也不肯。幸好宁涵一算日子再有大半个月就是预产期了，所以只得让楚霆为他也开些滋补的药，又吩咐晁震等内侍平日里更要小心侍候，才由得他去。


    宁涵感觉到他的动作，背对着他的身子微微一动，睡间朦胧道：“快睡吧，我没事！”


    萧天璟一边答应着一边仔细地看看四周的被角有无散开的地方，觉得妥当了才躺在她身边，从后面搂住了她，把手轻轻地放在她的肚子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萧天璟突然听到宁涵轻轻的一声呻＊吟，一激零连忙坐了起来：“怎么了？可是哪只脚又抽筋了？”一边摸索着要为她按摩。


    “不是……”宁涵轻轻地呼出一口气，“天璟，我疼得厉害起来了，可能是快要生了！”


    “什么！”萧天璟连忙跳下床，打亮灯，再一看宁涵已经是疼得满头大汗，红唇咬得紧紧的，有一处微微地露出血丝来。


    “你怎么早不叫我？”萧天璟大恸，知道宁涵生怕自己没睡好定是忍耐了有些时候，真正忍不了了又见快天亮了才有了响动。


    萧天璟高声一叫，值夜的宫女太监们这些日子早得了吩咐需要打惦起十二分的精神，又让宁涵平日里训练得各司其职，不能慌乱。于是一听叫唤就知道何事，去叫接生婆的，去请楚霆的，烧水备物的，有条不紊地行动起来。


    接生婆们一来，自然把心急如焚的萧天璟请出了内殿。


    随后楚霆和十七公主夫妻也到了。


    辰时刚过秋太后和几位太妃们也赶到了。


    这几个时辰对萧天璟来说真真是度日如年，看着宫女们捧着东西进进出出，听着接生婆们柔声地指导着宁涵，而宁涵只是隐忍着痛楚真正熬不过了才喊出来的声音。若不是殿外的青砖都是挑得最好的，只怕这几个时辰下来都得给他磨出几个脚印来。


    楚霆和迟驸马站在外面，由十七公主萧天瑾进出地探明情况，再商量一番。


    每次萧天瑾出来，萧天璟总是第一个跑上来抓着她问：“怎么样？怎么样？”


    如此几次，萧天瑾总算开了口：“宁涵姐姐的胎位有些不正，那些婆子们正在想办法，所以时间久了些！”


    随即出来一个接生婆，看样子是几个中的头，她看了一眼脸色发青的萧天璟慌慌张张地行了礼，却有些期期艾艾地说不出话来。


    “到底何事，快说！”萧天璟只觉得耐心已经在这些时间里消耗怠尽了，若不是楚霆拉住他已经冲了进去，这会见了接生婆的神情更是紧张。


    “老妇人们想回皇上……若是……若是……究竟是……保大还是保……”她的话还没说完，四周的人已经是脸色大变。


    萧天璟只差没一脚揣了过去，“说什么浑话，还不快进去，若是朕的皇后有什么好歹，你们一个也别想活！”


    接生婆哪里再敢说话慌不迭地跑进去，秋太后连忙劝道：“璟儿，那些婆子们问的都是例行的话，并不是说涵儿就……璟儿你若是先乱了阵脚，涵儿她在里面听了岂不是更慌张？”


    “不错，有朕天子在，涵儿她怎么会有事！”萧天璟总算听进了些，深吸了几口气，暂时不再说话。


    四周的宫妇太监们几时见他发过如何大的脾气，个个更是不敢多动多言。


    秋太后和太妃们到底上了年纪，又是养尊处优惯的，哪受得住天寒地冻的如此等待，早被见机得快的萧天瑾劝到一旁的暖阁里候着。


    不知又过了多久，突然内殿里宁涵的叫声止住了，代替响起的却是一阵嘹亮的婴儿啼哭声和接生婆们欢天喜地的叫声：“生了，生了是个小王子呢！”


    宫女、太监们连忙跪倒，口称万岁：“恭喜皇上，喜得龙子！”


    萧天璟怔怔地站在那里，只觉得两腿如灌铅一般，嘴里只会喃喃地叫道：“生了，生了，总算生了！”


    还没等大家从喜悦中回过神来，只听里面的一个接生婆叫了一声：“哎呀，不好了，皇后的血止不住啊！”


    楚霆等人连忙抢着冲进内殿，而萧天璟正是头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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