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承自残

    睁开眼睛，人有些恍惚，迷迷蒙蒙间，有一张脸孔近在咫尺，她一下惊醒了，以为是元大头发春了亲的她，等到急忙抽开两人面孔的距离后，才看清楚，是邱承。


    她应该是在医院的啊，怎么邱承……


    难道，欧阳蓝天到了？


    “蓝天呢？”莫绵直起身子来的，当做不知道那个偷吻，语气很冷淡，眼睛看都不看邱承一下。


    邱承似乎有些挫败，不过知道现在当务之急，是让莫绵和欧阳见个面，把事情说说清楚。


    “在外面。”


    莫绵赶紧起来，下床，依旧是看都不看邱承一眼，大步往外去，邱承紧随上，心里头，有些说不出难过来，她到底要气到什么时候，他可以忍受她的打和骂和无理取闹，但是这样的忽视，真是比在心窝子上捅一刀更加让他不舒服。


    不过现在，欧阳蓝天家里的事情，肯定是更重要的了。


    跟着莫绵到外面，欧阳蓝天正抱着头痛苦的坐在椅子上，蒋慧琳陪在边上，看到莫绵一瞬，蒋慧琳脸上有少许不自然，可能是因为上上一次离开广城的那天，到莫绵那去闹了那一通，她现在觉得不好意思吧！


    莫绵一如既往，也没把蒋慧琳当回事，就算蒋慧琳现在不在纠缠邱承了，莫绵也没法子对待朋友一样对待蒋慧琳，毕竟两人“过节”太深。


    “蓝天！”欧阳蓝天，大概是知道了一点，表情看上去非常沉重和痛苦。


    莫绵喊他，他抬起头来，努力维持着最后一份镇定：“莫绵，你告诉我，当时是怎么回事？”


    莫绵坐到他边上，把地下车库里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欧阳蓝天，欧阳蓝天放在膝盖上的手，随着莫绵的描述，一点点的捏紧，捏紧，及至最后，甚至能听到骨关节咔嚓咔嚓的狰狞的响声。


    蒋慧琳怕他伤着自己，握住了欧阳蓝天的拳头：“别这样，法律会制裁那些人的，乐乐和阿姨还需要你。”


    “我知道！”欧阳蓝天看得出来，在努力镇定，“莫绵，谢谢你。”


    “如果我早点下班，可能能够阻止所有事情发生。”如果能够按照预期10点就完工，可能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谢谢你，你已经帮了大忙了，那些畜生，我一定要让他们生不如死的。”


    欧阳蓝天的表情，坚定又可怕，还好那些人已经被抓起来了，不然莫绵真怕情绪激动的欧阳蓝天，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


    在医院陪护到了天亮时分，元大头值夜班下班了，莫绵也到了上班的时间，想想她在这里也没用，她给欧阳蓝天等买了早饭，就和元大头一起离开。


    出医院的大门，虽然还是早上6点，但是空气里，已经有几分燥热。


    莫绵看着车，元大头坐在副驾驶座上，空气里一片静谧，良久，元大头先开了口：“饿了，吃个早饭吧。”


    莫绵把车停在路边，两人下车在路边早餐店要了云吞面，显然，其实都没有胃口，元大头喊着饿，却也不动筷子，只是看着莫绵：“你非要这样吗？”


    “嗯？”


    “对邱承啊，非要这样，我看着你们两人我就替你们两人难受，你活这份罪干什么？”


    “现在是活受罪，以后对谁都好。”


    “你就非要纠结个孩子，没孩子会怎么的？”


    “邱承是独生子，邱水不会生。”


    “可你不是治不好啊，况且还有试管婴儿呢！”


    “别和我说这，我心烦。”


    “莫绵，你别这么顽固，你就不愿意试试，就这样给你们爱情判了死刑，你就不怕以后后悔。”


    “我有什么好后悔！”莫绵故作轻松，“这种事情，好则合，不好则分的，我们现在不过就是分手了，他有他的路要走，我有我的日子要过，有什么好后悔的。（..info无弹窗广告）”


    “你说分手就分手啊！”元大头对莫绵的固执显然有些无语，“这不是单方面的事情，感情本来就是两个人的事情，你说分手，邱承万一不同意呢？”


    “我冷着他，他不是不也要脸的人。”


    “莫绵……”


    “是朋友就别和我替这事儿，糟心的很！”


    “那你索性别把我当朋友了，这事我非要和你说，你去告诉邱承，把情况和人家说清楚，如果邱承嫌弃你，我二话不说，再也不参活这事儿。”


    “元大头，你够了昂，我爱怎么的怎么的，我要你管。”


    这是莫绵第一次如此正儿八经，凶悍的对着元大头发了脾气。


    元大头怔忡了半晌，自嘲一笑，放下说理筷子丢了二十块钱在桌子上：“老板，买单，不用找——好，我不管，从今天起，你爱怎么的怎么的，我要多管你一下，我元字我就倒写。”


    老板都不敢来收钱，眼看着两人似乎是在吵架呢。


    是吵架了，莫绵长这么大，第一次这么认真的和元大头吵架，不欢而散，把元大头送到家门口，莫绵一个人气冲冲冷着脸回家洗澡刷牙换衣服上班，心情真是恶劣到极点。


    上午很累，昨天晚上没睡的缘故，午饭她也没去吃，让小张给她带几个叉烧包，她趴在桌上睡觉。


    这一觉，睡到下午两点上班时间，才被小张敲门叫醒：“莫总。”


    一看时间，莫绵脸色一沉：“怎么现在才叫我，不是让你给我带午饭吗？”


    看的出来，莫绵今天心里头藏着一个炸药包，小张可不敢去碰这炸药包，忙好声好气道：“买了，唐总给你带上来的，见你在睡觉没叫你，要我2点喊你起来，叉烧包在微波炉里，莫总你现在要吗？”


    “呼……”


    看着说话小心翼翼的小张，莫绵就知道自己状态太不好了，把情绪带到了工作上，脸色缓和了一下：“小张，我刚才态度不太好，麻烦你帮我热一下，还有，帮我泡杯拿铁，记得浓一点。”


    要是往常，小张肯定要关心一句，问莫绵是不是昨天晚上没睡好，可是今天明眼就看得出来莫绵情绪不好，小张也不敢多说，应了“好，一会儿给你送进来”就带上门出去。


    门一关上，莫绵头疼的抚摸着太阳穴，强迫自己集中尽力在工作上，可是实在没有办法，她索性起来，站在落地大玻璃窗面前，看着外面的高楼大厦，车水马龙发呆。


    “滴滴滴滴！”电脑上，传来一阵聊天滴滴声。


    莫绵侧头看了一下，是公司内部的聊天软件，闪动的头像，是唐笑的。


    她过去打开，唐笑发了一个咖啡的图标。


    莫绵发了个微笑。


    ——昨天晚上没休息好啊，让小张泡那么浓的咖啡。


    ——嗯，昨天晚上出了点事。


    ——不然放你半天假吧！


    ——不用了，我可以。


    ——那今天别加班了，早点下班回去休息。


    ——谢谢唐总。


    ——莫绵，是我要谢谢你。


    ——什么？


    莫绵等着唐笑的下一句，可是这下一句迟迟未来，莫绵也就没回复过去，关闭了窗口。


    唐笑办公室，那下一句，停留在指尖上，其实是——谢谢你，这么多年为公司这么努力。


    唐笑没发，一是觉得煽情了，而是怕莫绵误会他想要炒掉她，这句话，多么像告别的话啊。


    但是唐笑去知道，总有一天，莫绵会走的，小庙是容不了大菩萨的。


    想到莫绵会走，心口，一阵阵的痛楚起来，虽然他明白，天鹅肉不是他这种癞蛤蟆吃的起的，可是对莫绵动情的时候，却是她还披着丑小鸭外衣的时候，当然，用丑小鸭来形容莫绵，是绝度不贴切的，但是唐笑喜欢的，是莫绵不是吗？而不是什么ck千金。


    如今这个千金的身份，让唐笑看清楚自己爱是有多微不足道，可就算是微不足道，那也是爱啊！


    他在莫绵面前自卑，可是又不想莫绵离开，永远有多远唐笑不知道，唐笑唯一知道的是，他没办法做到再也不和莫绵相见，她是天鹅也好，丑小鸭也罢，他是癞蛤蟆也好，田鸡也罢，只要远远能够看着莫绵，其实也是一种欣慰。


    他心情有些低沉，打开了校内bbs——信件帖子——标题栏输入：你是我，永远的望尘莫及。


    噼里啪啦写了一堆内容，事实上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写身，只是感觉现在心里有种感情，如果不抒发出来，熬不到下一刻，就会死掉一样，他写出来，写出来就痛快许多，他说我终于发现了我配不上你，他说原来我们之间不是鱼与飞鸟的距离，而是天与地的距离，他说世界上最遥远的爱情是我站在你面前，你知道我爱你你却不爱我，他还说莫绵，我爱你！


    这个校园bbs论坛，他的帖子关注度向来很高，谁要他是学校用来教育是学生的正面教材，最佳人物呢。


    他在校期间学习出众，每次都能拿到最高额奖学金，他体育非常棒，曾经代表学校参加过大学生运动会，为学校摘取三枚长跑金牌，他还是学校学生会会长，选举当日，机会是百分之八十高票通过，而他最杰出的成就，就是毕业后白手起家，开创了唐人公司，成为学习成功人物风云榜中前十位一员。


    他，在人前风光无限，他在bbs上非常活跃，拥有一堆粉丝，每次发的帖子很多都会被设置精华，转载，而关于莫绵的那个爱情故事，许多人都在关注，关于他和那个副经理的进展如何。


    他从来小心翼翼，只用她或者副经理来代替莫绵。


    因为他知道，这个bbs论坛活跃的，不只有他一个人，还有邱承，邱承发过很多关于莫绵的帖子，邱承总爱晒和莫绵去每个地方旅游的美食和当地的风土人情，那个二楼左手窗户口靠墙位置东南方向七十度左右的“悬浮大鹅”，不是原创，只是剽窃。


    还有法式焗蜗牛，奶油烩鸡，马赛鱼羹，鹅肝排，89年fite，都是剽窃。


    甚至于，邱承空间，帖子所有关于莫绵的照片，他都会右键图片另存为，ps掉莫绵身边每一个邱承，换上每一个自己，放在d盘某个加密文件中，文件用拼音命名，叫做nawmm，这不是乱码，这是莫绵我爱你的拼字首字，倒着读。


    这些，都是他的秘密。


    帖子写完，他几乎看也没看一遍，直接带你了发出。


    一分钟不到，有人转载并且跟帖，跟的内容，有一瞬把唐笑吓了一跳。


    “神奇，我刚在看邱学长空间里那些吃饭的地方，奇怪哦，他老婆叫莫绵，和唐学长写的莫绵我爱你，是同一个莫绵吗？呵呵，无论如何，唐学长，祝你幸福，不要难过，这些年我们见证了你的努力，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孩子们，顶起来吧！”


    唐笑慌了，赶紧打开帖子，一看，情不自禁间，尽然打了“莫绵”这个名字，他急了。


    赶紧私聊了那位学妹：“把帖子删掉吧。”


    学妹发了个懵懂不解的表情。


    唐笑语气挺严肃的：“请你不要转载，把帖子删掉。”


    学妹发了个受伤哭泣的表情，又发了一个懵懂不解的表情。


    唐笑大为光火：“不要随便转载别人的东西，请你删掉。”


    大概三十秒后，学妹发了一个喷火的表情，附带一句回复：“我还以为传说中的唐学长是个什么了不起的人呢，删就删，态度恶劣。”


    唐笑可能也觉得自己态度差了，回复了一句：“抱歉，心情不大好，请你删掉，拜托。”


    对方没回，不过分钟后邱承去看，她已经把帖子删掉了。


    邱承也赶紧把自己帖子中的莫绵用个某某两字来代替，一切做好后，他才总算安心，可是安心之余，却忍不住的自嘲，原来他对莫绵的爱，尽是如此的见不得光。


    *


    欧阳乐乐醒了，一开始不吃不喝不说不笑，到莫绵下班去看她的时候，她也还是那个样子，怪让人心疼。


    邱承也在，似乎一天都陪着，莫绵看到他，态度一如既往的疏离冷漠，正是晚饭时候，欧阳蓝天让莫绵陪她去打饭，一路往食堂走，欧阳蓝天沉沉叹息一口：“今天我去了警察局一趟。”


    “怎么样？需不需要我再去露一次口供？”


    “有需要警局会打电话给你，真是麻烦你。”


    “不麻烦，你阿姨呢，醒了吗？”


    “嗯！”似乎不太愿意聊高幼珍，半晌，欧阳蓝天开口，“昨天其实乐乐是去给她买药的，如果不是去给她买药，也不会……”


    原来这样，不过看欧阳蓝天语气，是在怨恨高大夫，莫绵劝了一句：“这种事谁也没料到的。”


    “不说她，说你和邱承吧，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我不是看不出来，邱承是我兄弟，和乐乐一样重要，我虽然担心乐乐，但是我兄弟看着也很不好。”


    “哦，没事，就是分手了而已。”莫绵说的很冷静很平淡。


    欧阳蓝天却好似很吃惊：“分手了？怎么会？”


    “怎么不会？他没和你说啊，呵呵，分了，前几天。”


    “莫绵，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没有！”莫绵摇摇头。


    欧阳蓝天探究着莫绵的表情，莫绵脸色挺平静的，一副很无所谓的样子。


    欧阳蓝天还是不敢相信，邱承和莫绵就这样分手了，前几天和邱承通过话，也没听说这事，邱承还说两人关系有进展，周末要一起去游乐园玩。


    “你们吵架了？”


    “嗯！对了，蓝天，乐乐这样，要不要给她找个心理医生啊。”莫绵明显在扯话题。


    欧阳蓝天也不想为难她，沉重的思考了一下：“找肯定是要找的，但是现在怕她情绪不稳定。”


    “我认识一个心理医生不错，如果你有需要，可以给我打电话。”莫绵已经把话题，扯的绕不回来了。


    欧阳蓝天点点头，脸色异常沉重。


    打完饭，莫绵就说要先走了，明天再过来，邱承送她，她却拒绝，决绝的很冷漠：“不用，我认识路。”


    看着两人这样，作为外人也觉得挺尴尬的。


    “不然，我送你吃去吧！”欧阳蓝天开口。


    莫绵态度换了一个，挺温和道：“没事了，我走了哦，拜拜。乐乐，姐姐明天来看你。”


    说完，她转身出去，走到医院大厅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医院里人来人往的，她没在意，知道一双大掌，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莫绵，有些话我要和你好好谈谈。”


    莫绵看到来人，皱了眉头：“有什么好说的。”


    “跟我来。”邱承连拉带拖的把莫绵带到了外面，医院外面花园走廊上，邱承死拽着莫绵的手，脸色和墨汁一样黑：“你要气我到什么时候，那天我是冲动了，说话不太好听，可是那里躺着是我妹妹，我生气也是人之常情，你不高兴，我道歉，我再一次和你道歉，至于大了元大头，你介意，我站着不动让他打回来。”


    “放手！”莫绵死命甩他，却甩不开，心里一阵阵发痛，脸上却要装作恼羞成怒的样子：“我和你说明白，道歉什么的，我不需要，邱承我认真的想过，我和你不合适。”


    此言一出，邱承脸上一片死寂，那种神色，看的莫绵心里针扎似的，疼的气都要喘不过来，强忍着才没让眼眶泛红。


    “你说什么？”他冷声质问。


    莫绵冷酷道：“我说我们两人不合适。”


    捏着手臂的力道，几乎要把她手腕整个都给捏碎，但是手疼，哪里比得上心疼。


    “你再说一遍。”


    “两遍我也说给你听，我说我们不合适，我们不合适。”


    邱承的眼神，冷的和爱斯基摩上空的空气一样，莫绵都不敢直视，不是害怕，是怕看着心疼，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下来。


    “好，好，好！”振振有声三个好字，一声比一声狠，邱承一把甩开了默念的手臂，手因为大力撞击到了亭子的石柱子，手背磨皮了皮，真的很痛。


    他没再看莫绵一眼，一步步的，往医院大门走去，莫绵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在他看不到的角落，淌成了河。


    “嗙！”一声巨响！


    “啊！”


    “啊！”


    几声尖叫，莫绵一转身，傻了眼睛，他就站在十五米开外，左手定格在医院的玻璃门上。


    玻璃，开出了一朵雪花一样的碎花，他的眼睛，恨恨的看着莫绵的方向，莫绵侧过头，狠了心，离开。


    背后，忙忙碌碌的声音，有人说：“小心点，小心点，玻璃嵌进去了。”


    有人说：“这个人疯了吧，血淋淋的拳头，脑子出问题了吧。”


    有人说：“老天，筋脉被玻璃隔断了。”


    有人说……


    开车回家的路上，莫绵的世界起了大雾，眼前一片白茫茫迷糊糊，以至于她没有办法看清方向，不得不把车停在一边路上，趴在方向盘上，嚎啕大哭。


    哭的累了，乏了，哭的精疲力尽，天色也完全暗透了，握着手机，想问问他的手怎么样，可是却知道，一刻的心软，一辈子都可能离不开了。


    千古流传谚语说，快刀斩乱麻，她不会生啊，她不想拖累邱承。


    抱着手机，她在等，等欧阳蓝天或者蒋慧琳也好给她发个短信，告诉她一下邱承的手有没有事。


    从7点等到8点，从8带等到9点，从9点等到10点，10点半，她蜷坐在车里，后背酸麻疼痛，眼睛干涩酸楚，肚子早已空空，真个人，狼狈不已。


    10点31分23秒，手机终于响了。


    一看，不是欧阳蓝天也不是蒋慧琳的短信，是元大头的电话。


    她接了，元大头劈头一句：“你到底要怎样？”


    知道元大头肯定知道邱承的事情了，莫绵沉默半天，问道：“他好不好？”


    “好不好，你说好不好，我们医院的玻璃门都随成粉末了，你说能不能好，要不是防爆玻璃，邱承这手就废掉了你说好不好。”


    莫绵眼泪一下下来了，在元大头面前，终于装不住了：“现在他怎么样？”


    “我真是话都不想和你说，真的，莫绵你这个人太让我无语了，好吧，你一意孤行，我说过我不管，我说了不管就是不管，我管了就是王八蛋，我就和你说一句，死不了，你现在该干嘛干嘛，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听到没？”


    原来，是担心她出事，这个人，还说不管她了。


    “知道！”莫绵哽咽着应了一句，元大头那样说，邱承应该没问题了。


    邱承，你一定要好好的，一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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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呀，亲妈开虐了，同志们顶住啊，过了这一段就可乐了！没多久的，再多两天吧，詹杰斌童鞋回来了，一切都会好起来滴，詹同学是谁啊，对莫绵可是有救命之恩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