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是真的

3个月前 作者: 优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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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像是没有听到雪莉的话似的一脸阴沉地走了出去。舒煺挍鴀郠


    “哎呀,你真是——”


    顾不上理会看起来明显不对劲的阳玺,雪莉连忙挤进侄女的闺房打算一探究竟。


    仰坐在软榻上的卡米拉向左微微低着头,脸上忽红忽白地急剧变换着颜色,紧蹙着的柳眉几乎快要连在一起,红唇也是抿得紧紧的。


    她似乎在进行着激烈的心理斗争,事关生死存亡的那种。


    不到半分钟,开始有细细的汗珠从额际渗出,慢慢凝聚成滴,如同精致的克拉钻一般粘染在初生的绒发上,一颗,又一颗……13609748


    过了一会儿,她缓缓地抬起头望向被吓得大气也不敢喘一口的雪莉,接着露出一个跟哭差不多的惨淡笑容。


    “姑姑……”


    雪莉不敢置信地迎上来:“拉拉,你——”


    “姑姑,发生什么事情了?阳玺呢?他要去哪里?”


    听到这个熟悉的称呼,雪莉顿时泪如雨下,尽管侄女说的是那个混蛋的名字,惦记着的也是那个可恶的家伙,但至少——


    她的记忆恢复了!


    她上前紧紧地抱住卡米拉,一动不动,又哭又笑……


    忽然,她无意中看到了茶几上空着的汤碗。


    呼吸骤然紧张,小脸瞬间苍白的雪莉连忙将侄女从怀里推开,再一把捉住对方的双肩,着急地问:“你把汤都喝完了?”


    “我……”


    对于刚刚恢复记忆的卡米拉来说,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她完全一无所知,她脑子里仅有的记忆是阳玺又要像上次一样放弃自己了。


    “我不知道,姑姑,你看到阳玺了吗?你快帮我去找他好不好?”


    “拉拉——”


    突如其来的大喝把她吓了一跳,记忆里,姑姑从来都没有如此失控过,此时此刻的她面如死灰,几乎可以用惊慌失措来形容。


    “你必须先告诉我:到底有没有喝这碗汤!”


    最后几个字就像是从雪莉的牙缝里迸出来似的,一字一顿……


    很明显,眼下两人关注的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事物,在对方的“喝斥”下,处于弱势的卡米拉不得不配合着认真想了一想。由于什么也想不起来,她只好舔了舔樱唇,64。


    “应该——没有吧。”


    雪莉还是不敢有丝毫的放松,她继续追问道:“那汤呢?谁喝了?”


    卡米拉无声地摇了摇头,随着她的这个动作,额头上的汗珠开始滑动,几乎要流到眼睛里去,她连忙抬起手拭掉,感觉呼吸似乎也顺畅了许多。


    阳玺要去哪里?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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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天谢地!


    卡米拉没有喝任何的落胎汤,而且她的记忆也恢复了,整个过程中胎儿亦没有受到任何大的影响,它目前还在母亲的子宫里顽强地生长着。


    当着医生和侍卫的面,雪莉转过身投入丈夫的怀里,任自己哭得像个孩子。


    “好了好了,亲爱的……”


    胡鲁德轻轻拍打着妻子纤薄的后背,这段时间她就像是一位大无畏的母亲一样忍了这么久,也坚强了这么久,真是辛苦她了。


    “都怪你——”雪莉突然推开了丈夫。


    呃!看着对方哭花了的小脸,胡鲁德一边心疼地帮忙擦拭那些粉底,睫毛膏之类的糊状物,一边苦思冥想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在过去的几天里,原本还担心对方会威、迫、利、诱,无所不尽其极地干预自己和大臣们的商议,结果证明,自己多虑了。


    谁都知道她想偏袒卡米拉,事实上她也为此不断努力着,但所有的举动都是在一个合适的,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她没有干涉政事,更没有驳自己的面子。


    她真是一位贤良的好皇后,同时也是一位好姑姑!


    现在的问题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对了?


    雪莉嘟了嘟嘴,发现旁边有着众多的旁观者后俏脸一红,连忙把樱唇放平了,接着又半撒娇半嗔怪着说:“你应该早点儿告诉我那是安胎药而不是落胎药。”


    胡鲁德长臂微微用力再次将可爱的妻子重新纳入怀里,迎着窗外温暖的阳光,他笑得一脸爽朗:“什么落胎药?你这次是以小人之心度我们的君子之腹了吧。”


    “这怎么能够怪我呢?平日里你们都是演反派,谁知道——”


    一根颀长的食指轻轻地贴在雪莉的樱唇上,而食指的主人就差没有当场大呼冤枉了。


    “亲爱的,你可真是敌友不分哪!要知道,演反派的是亚蒙他们,我永远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心情一扫数月以来的阴郁,雪莉在感动的同时又起了玩心,她俏皮地啄了一下丈夫的手指,成功勾引起对方的色心后立即警觉地躲开了。


    想要缉拿逃妻的大手捉了个空,正好侍卫敲门进来禀报说阳玺在门外求见,胡鲁德才不得不依依不舍地作罢。


    皇宫里的礼节真是多得让人讨厌,若不是考虑到自己现在是人在屋檐下,阳玺早就破门而入了。榻听起没。


    “阳先生,请!”


    顾不上欣赏侍卫标准而有力的手势,阳玺一面迈腿一面抬手看了看腕间名贵的金表,五秒!又浪费了自己五秒钟的时间!


    一进门,就发现雪莉故意挡在道路中间,小脸也绷得紧紧的。


    阳玺心里的那根弦绷得愈发的紧,它几乎要将主人的五脏六腑都拉扯得流出血来。


    “拉拉她——”摒弃掉心头最糟糕的想法后,阳玺马上改口道:“没事吧?”


    “你来晚了。”


    短短几个字让阳玺仿佛掉进了北极的某个冰窟窿,俊脸一僵的他一半是担心,一半是恼怒地皱起剑眉,英挺的身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绕过雪莉的身侧,下一个瞬间,他已经沉默地伏在卡米拉的病床前了。


    卡米拉并没有昏厥,刚刚恢复记忆的她只是累得睡过去了而已。


    对此一无所知的阳玺只当她是再一次遭遇了灭顶之灾。


    所有的旁观者都以为,即使他不当场痛哭流涕,至少也会说点儿什么。然而,他只是轻轻地执起卡米拉的柔荑放在自己的左脸上,用自己的坚硬感受对方的柔软。


    接下来的数分钟里,他时而温柔地吻一吻对方的掌心,时而放回脸侧一遍又一遍地摩挲着,周而复始……


    终究还是忍不住,雪莉拉着丈夫的大手上前把真相和盘托出。


    “你说什么?”


    阳玺回头的动作过快过猛,只差几公分就撞到雪莉的脸。


    “拉拉她没事,不仅恢复了记忆,孩子也保住了。”


    晶亮的鹰眸不敢置信地一连眨了好几下,似乎是想把里面的水雾眨掉好看清眼前的一切,果然,胡鲁德也在对自己亲切地颔首微笑着。


    原来,这一切,都他妈的是真的!


    还是胡鲁德眼尖,当他发现重新背转身的阳玺肩膀一耸一耸地微微抖动时,他牵起妻子的手,领着侍卫们自觉地离开病房,把空间完全交给两个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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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好痛……


    累得几近虚脱的卡米拉在深度睡眠当中被一种剧烈的疼痛生生拉扯得苏醒过来,她极其不舒服地嘤咛了一声,用尽全身力气一连睁了好几次才勉强把沉重的眼皮睁开。


    满眼的白!不用说就知道是在医院,卡米拉对此早已熟悉,但是——


    谁?是谁在哭?


    一张男人的脸突然放大一般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阳玺连忙放开卡米拉的小手,这才发现自己刚才太过沉浸在悲伤里,把对方的小手都抓得发白了。


    他半是内疚,半是疼惜地望向心爱的人儿,在那双依然清澈的水眸里,他明显地捕捉到其中迷茫的气息。


    “拉拉,你——你……”


    卡米拉最直接的反应是略为不耐地甩了甩头。


    咚——


    阳玺感觉自己的心仿佛掉进了无底的深渊,从此再也没有被救起的可能。


    一只小手颤巍巍地抚上自己的左脸,手还是刚才那只小手,脸也还是自己的脸。


    心如死灰的男人挺直了上半身,只是头部还在微微向右下方倾斜着,视线也不敢和卡米拉对视。


    直到一根纤细的手指微微用力顶着自己的下巴,他才不得不屏息着抬起了头。


    “你哭了?”


    喉头发紧的阳玺没有回答,只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在这心乱如麻的当下,在他还在想接下来该如何面对对方的时候,卡米拉就像是一根受压迫的弹簧似的从病床上“腾”地坐起身,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下了床。


    动作之快,阳玺还来不及做出任何的反应。


    下一秒,无数只拳头不轻不重地落在他的胸口,肩膀。


    “混蛋!大混蛋!你为什么不要我了……”


    这下子阳玺彻底呆掉了,这——这是什么情况?


    满头雾水的他隐约感觉到事情似乎并没有自己想像的那么糟糕,但是眼前这种情况,他亦不敢狂喜,只好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我没有不要你,只是想一个人出去静一静而已。”


    “你还狡辩?明明就是你不想要我了,我知道你出了那扇门之后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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