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小痴第二部》（55）跪诉

    《言小痴第二部》（）跪诉


    步云笑得诡异了，说，你知道水星第一次见到我是什么反应吗？我说不想知道。他说，我还没有暴露身份，她就控制不住投怀送抱了。我一说那个游戏，她就欢欣雀跃。同样是导演训练出来的人，为什么差别这么大？总不会因为你比她就大了几岁吧。


    那不正好吗？我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说，她如此配合，你们就玩个尽兴好了。步云忽然伸手来摸我的脸，我侧了一下，错开了他的手。他的手尴尬地收了回去，尴尬地笑道，我在你面前，就如此没有吸引力吗？还是因为你阅历过的男人太多，所以麻木了？可是听说你爱上了一个小警察，我真好奇了，那个小警察有什么值得你如此付出的。


    听他提到警察，我心里顿时掠过一丝恐惧感，立刻想到了高冠对警察的手段，那些个我为了保护警察而屈服在高冠淫威之下的情景，闪电般在眼前掠过。刹那间，高冠的脸就变成了步云这张充满男人魅惑的脸。


    你紧张什么？步云问。


    他此刻的目光里凝聚着一种让我胆寒的光芒，不是说他会像高冠那样用警察来威胁我，而是他那种占有和霸道的心理通过目光呈现了出来。我不敢确定他是否了解我和警察和高冠之间曾经的斗争，但是我知道，凡是水星了解我的，他都了解了。


    我紧张了吗？可能是自然的反应，我自己没有感觉到，却被他捕捉到了。我努力地笑了笑，掩饰着自己的内心感受。步云也笑了，说，我说过，征服一个冰山美人很容易，征服一个能将感情拿来游戏的女人却不容易。我很好奇，那个小警察是怎么做到的阄。


    步云没有再纠缠我。走出那扇门以后，我还是觉得很虚脱，脚步有些踉跄。我还没有走到车子边，就听到里面传来水星的尖叫：我有什么比不上她的？接着，就是水星的号啕大哭声。


    我想，水星已经将我当成了敌人，我却为她这种情绪而担忧。是的，我担忧着，不愿意看到她沦陷在步云的游戏里毁灭了自己，同时将那么多姐妹带入地狱。如果目的就在于赚钱的话，我倒是赞成她们像过去那样，单纯地从主顾那里拿到钱就好了。


    水星已经陷入进去了，她们看不到那个游戏的危险，她们也不相信那个游戏的危险，她们满脑子想的只是听从了步云的话，就能赚到很多钱。


    我无法说服水星，无法阻挡她们的发财之路。我该如何救她们？如何让她们明白我的心情？


    我本来是可以不管她们的，但是我对她们的影响因素，我不能否认。我做职业情人的时候是成功的，她们悲哀地要以我为榜样，无知呀幼稚呀都已经不能说明她们的心态，社会的现实让她们迷失在那个旋涡里，我——无疑成了她们不惜一切代价想要以此获取财富的催发剂——不！我就是他们的目标啊！


    家，一直就是冷清的，没有爱的家，也热闹不起来，更温暖不起来。我这个家里，因为弥漫着警察的爱，所以充满了温暖。那次他妈妈来吵闹过后，他就没有再来留宿。但是他每天都会打个电话来提醒我早点休息，嘱咐我别让自己太累了哦。


    我坐在床边，面前摆着从看守所里带回来的那些东西。一件件物品，记录着我在看守所里点点滴滴的日子，记录着我是如何熬过那分分秒秒的。我不想再穿这样的衣服，不想再使用这样的用品，我希望这些东西见证我过去人生的结束。


    可是为什么，步云在一步步将我向监狱里拉？晃眼间，我似乎看到了三十几个姐妹穿着清一色的囚衣，一字排开在操场里放风，在法庭上低垂着头，在监狱里干着体力活……不！那一字排开的悔恨的表情，流淌的泪水，绝望的眼神……


    征服一个冰山美人很容易，征服一个能将感情拿来游戏的女人却不容易——步云这句话一次次回响在耳边。我摇摆着头，用衣服蒙住了脸。我在心里说，我是自由的，我是属于自己的。我不想管她们的死活，我能不管她们的死活吗？我影响了她们，我为什么要那样影响她们？步云，水星，姐妹……言小痴，你到底该怎么做啊？


    我决定上门去向警察的父母赔罪，为自己的过去赔罪。我需要警察在身边支持我鼓励我，哪怕我可以不让他知道步云的事，但是有他每天在身边，我也会感受到一种无法估量的力量。法律上的责任我已经承担了，道德上的责任我也愿意承担。我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我愿意为警察做一切事。


    我拎着很多东西出现在警察家门口。他妈妈开门一看是我，惊骇极了，连话也说不出了。警察的爸爸一边问是谁来了一边走来，看到是我，立刻板着脸说了一句，你怎么到我们家来了？


    警察闻声跑出来，看到是我，急忙拨开他爸妈，和我站在一起，对他们说，爸，妈，小痴是我女朋友，你们让她进门吧。看，她给你们买了这么多东西。说着，他接过我手上的东西递给他爸妈。


    警察的妈妈抓过几大包东西，狠命地摔到我身上。立刻，散装的食品一阵噼里啪啦散在地上。警察的妈妈怒喝道，言小痴！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你给我滚！骂着，就要将警察拉进去。


    警察坚决地要拉我进门，因此跟他妈妈争执起来。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忽然“扑通”一声跪下去了。警察惊慌地要拉我起来。我微笑着对他说，不要拉我，我有话说。警察心疼地说有话起来再说。我说，还是让我跪着吧。我转向警察的爸妈，诚恳地说，我知道我过去做了很多错事，但是人非草木，谁能无过。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请你们给我时间让我证明自己改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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