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节:双言(2)
3个月前 作者: 谁是谁的傀儡娃娃
第153节:双言(2)
赢子言是男人,又贵为德王二子。追书必备自是不会做饭,但他在空阁却是设了不错的厨间,也备了些食物,这一切,自是出于他心里对某类生活形式的的一种向往,却不想今次恰是用到了。
楚言做的并不是什么精贵的佳肴,不过是加了些腊肉熬就的浓粥,这厨间原本备的好东西确实不少,可惜大多都已经发霉了,仅有一小罐子米和一袋封的腊肉还能吃。只是粥成,有勺却是无碗盘盛。
赢子言红着脸,看着香气满溢的锅,暗吞口说,道,“不如就这样直接用好了,你要是怕吃到我的口水,你先用,你用好了,我再用。”
“那你就介意吃到我的口水?”楚言笑莹莹的反问了句,她放下手中的勺子就向门口走,边走便道。“粥现在还烫的很,凉起些会更可口,你索性陪我去买些吃用的回来吧,顺便买了碗筷,也就不用谁吃谁的口水了!”
赢子言再看了眼锅里的粥,不舍的跟了上去。
长欢街可说是富人区,到是有专门买吃穿用的铺子,只是里头的东西价格老高,一些普通的蔬菜,也是外头的二三倍价。楚言这些年其实自己买菜做饭的日子并没有过,所以对菜价之事不甚了解,她之所以知道这里面的东西价格很高,是赢子言进的铺子,每每见菜牌就摇头,一口一个“贵”字里知道的。
“我们还是去别的地儿买吧!”赢子言楚言道。
楚言点了点头,随尾跟上。
赢子言带她来的这条街已经属于京都外围,生活于此的,皆数为一般黎明百姓。这里铺子林立,卖菜的卖肉的卖米的卖油的,一样不缺,人声嚣闹,吆喝声,讨价还价声,间杂着女人尖嗓子的叫骂声和孩子的哭泣声。楚言看着这街上形形色色的人,有的男子光着膀子,有的男子穿着不伦不类的长袍子外加裤子,有的女人打扮的妖媚异常。有的女子则蓬头垢面,有些女子虽然穿的旧些,不过青春依旧逼人……
赢子言很熟络的带着楚言进出各家铺子,问价,比价,讨价,再定价,这一系列中,赢子言没有半分大家公子的样子,到是楚言,生涩的很。她的心里当然是吃惊不小的,赢子言,王爷二子,如何与这市井之事这般熟悉?她看着他将东西一一搬上马车,看着他汗流满颊却神采飞扬的模样,心里倒剩出几分熟悉的真实感来!她想,他和赢子服截然不同,赢子服,天生就云清风淡,笑很温和,举止优雅。曾经连一口摊上的茶水都不喝,想看他这般又搬又抗,臭汗淋漓一身又畅快无比的模样,怕是不可能的,但是赢子言,同样的脸,同样的身份,却更似一个近旁的哥哥,真实的可以靠近,而不是远不可触及。
“排骨妖,想什么呢,走啦!”赢子言的一声喊,将楚言的思绪拉回。她抬头便看到了他眉杨目细的笑容,看到了他鼻翼上如珍珠一般的汗水。她闭开他的目光,爬上马车,声音里狠很的威胁了句,“再叫我排骨妖,我废了你!”
“真凶悍!”他挑了下眉,哈哈朗笑起来,扬鞭而行。
马车并没有直接回空阁,而是出了城,楚言并没有问,她不喜欢问的太多。当马车停下,楚言出马车的时候,神情一阵子恍惚,下巴忍不住的抬起来。这是座破庙,也许在很多人眼里,普通的不值一顾,但是楚言仅一眼便识出。这里,曾是她和她母亲粱氏暂安之所,庙宇的墙壁已倒塌了一打扮,剩余的大半,依靠人为的藤木勉强支撑着,进去,里头的泥菩萨已经不再完整,因为雨淋的关系,面部已经极为模糊……
楚言四下相顾,往昔思绪袅袅回聚而生,那里,是她们母女的曾经做卧之地,多少个夜晚,她们母女相拥取暖;那里,曾经有个草蒲团,她母亲梁氏在楚家事后便开始潜心理佛事,那里,曾经是她们吃饭用的地儿,还记得那一晚上,母女两分吃馒头的幸福……只是物早已不是,人也已非。
“你怎么哭了?”赢子言从车里拿出来几大包馒头和一些熟肉,藏到泥菩萨的背后,正欲离开。发现楚言双眼迷蒙,一副欲哭泣的模样。
“沙子迷的眼!”她说了个不高明的谎言,等她意识到这个借口确实不怎么样时,忙的转移话题,“你把那些吃的藏那做什么?”
“给一些朋友吃的!他们白天里在外,晚上才回来,有时候饥的很,我放这里,他们是知道的,若确实饥了,吃些就好!”
楚言知道他说的是寄住这里的乞丐们。只是他的话语里,却从没有出现过“乞丐”二字,而是称呼之为“朋友”!他确实很不一样,她再一次的这样想。
“天下可怜之人多了去了,你这般的帮他们又能到什么时候?就算你家有金山银山,也不够你救济全天下的可怜人!”她忍不住又讥讽他,“而且,你这样给他们吃的,和养猪有什么不一样,就算他们今天吃饱了,那么明天,后天呢?况且,一直受饥吃苦食也不会觉得怎么样,可是一旦尝试到了美食,苦食就会变的更难下咽!饥饿也就会变的无法忍受,你这不是善行,到是一种折磨!”
赢子言的嘴呈了个“o”字,他看着她冷着小脸,他乌亮如墨的眼里满是厌弃,她的衣裙出了身汗后尚未及换出,展成大花的裙摆忖的她的模样小巧而灵警,绣织上去的蝴蝶,被穿云之光一照,莹莹而生。他并没有生气,他听进了她的话,她的话是有道理的,一直受饥吃苦食也不会觉得怎么样,可是一旦尝试到了美食,苦食就会变的更难下咽!饥饿也就会变的无法忍受,这不是善行,确实是一种折磨!他只是想要帮助这些乞丐,可是并没有深入的想过怎么帮,只是觉得给吃给喝,便是他最大的善了。
“那,我如何?”
她听他这么一问,到是一震,她并不是在帮他。她这般说,只是简单的在讥讽他,讥讽他的无力,实际上,她也是在讥讽自己。可是他怎么听不出她的讥讽意?反过来问她要如何做?他看她的眼睛真挚而实意,不似等她出洋相,看好戏。他是真无城府?还是白痴的可以?或者说,很信任她!
她不相信是最后一条猜测。也不觉得他没有城府,一个在王府长大人,耳濡目染,多多少少总是不那么单纯的,那他这般忽略她的讥讽反来问她是为什么?
“授人以鱼,不若授人以渔!”她薄薄的仍出一句,便先自走开了。
他默复她的话,然后如孩子般璀璨笑起,乐颠颠的追着她的身资。
回到空阁,他将东西搬进厨间,就又去洗澡了,她则是开始准备做配粥的几碟子小菜。
一张小几,二副碗筷,三碟小菜,两人无话,却是吃的各自有味,或许,仅仅是因为饿了!
楚言吃完,洗过碗筷,才开始洗澡去换衣。
她再出来的时候,换了身鹅黄色长衣,下罩了件深蓝挑花的折裙,头发被挽成一个花苞,简单的扎了只带细花坠的簪子。这让她的脖子越发显的修长,脸也越发的显的小了。他一时居然有些怔怔,好一会才问了句,“你已经嫁子服了?”
她知道他为什么这般问,只笑不语,等到坐到花厅靠椅中,才回问了句,“盘了发就是妇人?世俗这般说的,我确是不认,只是怎么顺心怎么舒服就怎么来!”顿了顿,她追问了句,“你怎么就觉得,我嫁的是你的兄弟赢子服?”
赢子言呵呵一笑,“子服和我是双生子,我们从小到大都在一起,他的性子我自认最是了解,所以我也就看的出来,他深深喜欢你,你是有一点我想不透,别看他很温和,但是对自己喜欢的人和东西,一向是极霸道的,恰对你,他明白喜欢着,却一切又都依顺于你,和他以前的脾性大相庭径,莫非……他有什么对你不住的地方?”
楚言别开头看门外林木,他并没有对不起她,相反,她到是在愚弄他,在利用他,他是很霸道的,那句“我才是你的归属”便可得知他的骄傲、自信和霸道,而他现在之所以对她百般依顺,是因为是他一手破灭了她的爱情,也将他自己的残忍展现在了她面前,他是在担忧她身属而心不归。
赢子言见她不再说话,自知自己问的过多了,他撇撇嘴,抬眼看她,她又开始发呆了,这个女人总是这样,一安静下来,就呆的像雕刻一样,女子们安静,那是应该的,可是像她这样能目无旁人就发呆的人,天下怕是少见的了。他看到她的眼睛又水蒙蒙起来,下巴又微微高抬,神色里,居然满是哀思。是什么事情,让她这般伤感?他忍不住的产生疑问。
他正注视她,她却突然的回了神色,对眼向他,道,“你陪我去个地方后再回王府,可以吗?”她的声音有些飘忽,语调带着恳求。
“好!”他想都不想就直接应下,只是马上就补充了句,“只是,帮我梳头吧!”话说着,他已经伸手摘去了发冠,长发顿时一泻而下。
“不会梳你解发做什么?”她怒目相对。
“你会梳啊!哈哈!”他狡黠的笑。
“其实,把头发绞了好,利索,也不用打发辫这般麻烦!”她带恶意的建议,“要不,我帮你绞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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