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毕竟人非铁石心，新愁旧恨积应深；


    生憎昼砌堆红叶，无复珠帘倦绿荫。


    石径苔封樵罕到，空山云淡客闲寻；


    不堪回首春浓处，紫燕黄鹳尽好音。


    山峦重重的“伏牛山”深处，毫无山□小路可行的山洼荒林中，不时见到一些人影往一座山巅前行，突然由远方传来一阵啸声，霎时便听山林之中响起了阵阵呼暍声：“在那边有两个秃驴，快围过去……”


    “是西面的人发现了，大家快去……”


    只见西方的山林中有两个身穿红袈裟的护法僧，藉著林木及草丛为遮，迅速奔掠著，在后方则有十余个身影紧追不舍。


    可是北面的山林之中突然出现一道红影，迅疾迎向两名护法侩，并且低声的呼唤著：“两位大师，快随在下远离此地！”


    两名护法僧眼见来人竟是舍身诱敌的“血魂天尊”，顿时心喜且毫不犹豫的立即尾随在后。片刻之后，三人已然掠至一处悬崖之上，竟然前行无路了，可是后方的山林中可隐约望见依然紧追不舍的追兵，等于是已自陷绝路之中了！两名护法僧虽然心中焦急，可是神色平静的互望一眼之后，再望向“血魂天尊”，其中一僧已说道：“阿弥陀佛……少侠，待会儿贫僧师兄弟会尽力拦挡那些贼人，少侠则尽快伺机逃离……”


    然而话未说完，却见“血魂天尊”面浮邪色，伸手指向另一方的笑说道：“两位大师莫急，且看那方……”


    两名护法僧闻言，顿时不由自主的循著手指之方望去，可是倏然身躯一震，穴道皆已遭制，心中一惊，尚不解“血魂天尊”为何制住自己穴道时？身躯一紧，已被人夹抱著往悬崖跃下。


    悬崖下方的陡峭的山璧之间，有一片又密又长的垂藤，垂藤后方有一个半人多高的小山洞，可是愈往洞内深入便愈高阔，成为一条有两人多高三人多宽的洞道，而且途经七八个大大小小的岔洞。


    “血魂天尊”挟著两名护法僧往内里深入时，突然转入一个一人多高，内里漆黑无光，且有阵阵阴风外涌的岔洞内，可是却无碍“血魂天尊”的目光，而且似是甚为熟悉地形，快步行至仅有六丈左右的洞底，站在一个横躺在地，全身颤抖，却未吭一声的身躯前。


    岔洞内漆黑无光，被挟持的两名护法僧看不见洞内景况，但是已听见一阵阵似是由甚远之处传来的尖啸风声，并且也感觉到有阵阵寒风拂体而过，似乎此条岔洞可通往一个甚远的地方？


    突然，“膻中穴”骤然一松，真气已可循行，可是四肢穴道也同时遭制，身躯依然动弹不得，因此真气虽可循行，空有一身功力，也难施展，却不知对方为何仅是制住自己四肢穴道，却解开了膻中穴？


    心中好奇心解中，身躯已被放倒地面，并且有一只手掌贴至胸口，待一股热气透肤入体之后才离开。


    未几，突然听到一些怪异的声音以及似是痛楚的哼声，接而洞内突然涌溢起一股血腥味……可是不到片刻，叉听见一些怪异的磨擦声，似是有物在地面拖动？接著又有阵阵碰撞声逐渐远去，并且由远方传来一阵哗然水声，尔后便沉寂无声了。


    阵阵吹拂而过的寒风也逐渐将洞内的血腥味吹散消失了。


    阵阵寒风拂体，只觉有些寒意涌生，可是不知为何？体内血脉中的气血逐渐循行快速，使得身躯内有些燥热，正好抵消了侵身的寒意。


    可是尔后却觉得心中甚为烦躁，心脉也蹦跳得愈来愈迅速，似乎已可听见自己心脉的跳动声，而且身躯愈来愈燥热，不但毫无丝毫寒意，甚至还希望寒风再强劲一些，才能散消体内涌生的燥热。


    然而不到片刻，觉得气血循行得更为迅疾，心脉已开始有些涨痛，至此，才突然想起之前便已知晓“血魂天尊”有一种邪功，能将血脉中的精气聚于心脉，尔后再挖出心脉……


    天哪！莫非方才洞内响起的怪异声音以及突然散溢的血腥味，就是“血魂天尊”在挖某人的心脉不成？


    顿时吓得两名护法僧心脉蹦跳更剧，并且全身寒毛耸立的开始韵抖著。


    而此时！在主洞道的深处，是一个约有十丈宽阔的大山腹，但是正中有一堵用长石块砌成的及顶石墙将山腹分隔成两外两方，并且在正中还留有一个圆洞门通达内里。


    宽大的外间有石桌椅也有石榻，似乎是一间客室？


    可是却是蛛网处处，尘上厚有数分，依如此的景况看来，早在不知多少年前便已建妥，可是主人早已他去末返了。


    经由石墙正中的圆洞门进入内里，也有数张矮杨及桌椅，在左右两侧又各有一片及顶石墙及一扇石门，皆隔为一间石室，而正中则如同内室的起居间。


    进入左侧石室内不到两丈，前方是一整片高出地面近尺，通达石壁的的一大片石台，台上有一些腐朽的被褥，在内角的石壁间不但雕凿有石妆台，还有一大片花格石橱，满布蛛网的花格石橱内尚有十余只被蛛网及尘土遮盖的玉盒及铜盒，内里不知盛置些甚么？


    但是一望便知此室乃是一间卧室。


    再进入右侧的石室内，只见内里一方石壁上有一片石橱，橱内有下少被蛛网及尘土遮盖之物，似是卷轴、皮卷及金玉版书，而另一方的石壁下方则有一片约有九尺宽的尺高石台，看来此间石室似乎是一间书房或是练功之处。


    此时在石台正中，一身红衣的“血魂天尊”正眼观鼻、鼻观心的趺坐行功中，可是在紧抿的嘴角上街有一丝未干的血迹，莫非他与人搏斗之后身受内伤了？


    可是……在他身侧的石地上尚有一个血迹未干的赤红扁圆之物，似乎是……


    约莫两刻之后，“血魂天尊”身躯的千万个毛孔之内皆缓缓涌出一丝红色雾气，逐渐在身躯四周聚合成一团血雾，将整个身躯包裹在血雾之中，使得一身红衣难以望清，只能望见朦胧不清的头首面部。


    尔后血雾愈来愈浓，并且逐渐转为紫红色，形成一团滚涌不散的紫红色雾团，连内里的身躯也看不见了。


    将近半个时辰之后，紫红血雾叉逐渐转为血红，并且经由千万个毛孔逐渐吸返体内，使得血雾逐渐淡薄，及至全然消失不见时，“血魂天尊”的俊面上已浮现莹莹光采。


    尔后两名护法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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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日后！山区南面的一处宽广的山洼内，上百个身影在山林中成扇形之状，往前方的山巅迅速移动，并且不时吆暍呼应著：“大家快走，今天一定要困住那小子，否则不知尔后要在这荒山之中街须逗留多少时日才能返宫呢？”


    “大家小心四周，莫要乱闯，那小子又奸又狡，这几天在暗中连连伤了我们十多个人，甚至连新上任的‘玄武堂主’以及六个同伙皆失踪了……”


    在阵阵呼暍声中，却有一名星宿故意落后同伴数丈，并且低声嘟嚷著：“哼！那小子确实又奸又狡，不知躲在哪个鬼洞之中？数百个人久寻两日也找不到？


    纵然每每发现那小子的行踪之时，连左辅、右弼及两位楼主的功力皆拦不住那小子，而遭他逃逸无踪，凭我们这些人的功力，又如何能拦得住那小子？纵若与那小子当面相对时，也是十之八九不死也伤，更何谈拦住那小子……”


    正说时，身后突然响起了话声：“唉……就是嘛，在山林里连连奔波了两天，每日皆是风餐露宿，食寐不定，人没抓著不说，还连连损失了不人，而且还要时刻耽心命丧对方之手，要是我，就早点下山回宫，抱著美人乐乐，岂不快活？”


    “对嘛，原来你也有此想法？奈何左辅、右弼及两位楼主毫不……


    咦？你是哪一殿的人……”


    那名星宿闻言，立即不自觉的回说著，并且回首张望，只见身后三尺之处站著一个身穿一身红衣，满面笑颜的年轻人，可是在宫中似乎从不曾见过他？因此话未说完，突然一怔，并且疑惑的望著对方。


    然而望著一身红衣的年轻人，突然灵光一现的想起对方是甚么人？顿时大吃一惊！神色骇然的张口欲呼……


    可是对方的笑颜突然变得阴森恐布，并且在眼前有一道红影一晃而逝，喉间哑穴及胸口数处大穴同时一震，身躯已不能动弹，张口欲呼的声音也已卡在喉内未出，并且叉听对方阴森森的冷笑说著：“嗤……


    嗤……老兄别慌，在下先带你去见见你的同伴，尔后便可与他们做伴回老家了！”


    那名星宿遭制之后，立即知晓性命有危，可是真气被封，身躯不能动弹，也无能呼叫出声，因此心中骇然得面色苍白，冷汗滴流，双目中也浮现出求饶的目光，可是颈后衣领突然一紧，身躯已被一股大力拖拉得凌空而起，在浓密的山林之中迅速飞掠而去。


    半个时辰之后！在山腹底端的石室中，在石台正中趺坐行功的“血魂天尊”缓缓睁开双目，并且面浮阴森笑意的喃喃说道：“嘿……嘿……嘿……虽然新上任的‘玄武堂主’功力不如原先的‘玄武堂主’，可是却比那些秃驴及武林高手高明多了，而那些星宿的功力也不弱，每一个人至少皆有四十年左右的功力，虽然血脉中的精气仅有十之三四能聚集心脉中，可是连连吸取十余人的血脉精气之后，不但伤势已然痊愈，甚至功力也增加一成余，使得现今的功力已超出刚转世之时了，而且血雾已逐渐转紫，有逐渐恢复昔年功力的征兆。


    如果再与‘文武双星’之一父手，已有十足把握可轻易获胜，虽然尚不知是否能胜得了那个‘幽冥真君’？想必至少已有自保之力了，可是尔后街要记取前车之鉴，绝不能再容他们联手，以免如同上次一样又吃了大亏！


    嘿……嘿……尔后只要不时现身诱引他们久留不去，便可逐一擒捉那些星宿增功，待‘血煞神罡’再度修达昔年的‘紫煞神罡’时，便不怕那些娘儿们联手，相信也能胜得了‘幽冥真君’了……”


    但是得意的自语声方止，却听脑海中已响起陈腾云略带不屑之意的笑语声：“嗤……嗤……老魔头！


    你别得了些许好处便沾沾自喜了，要知‘九幽宫’之中，除了那些低下星宿及四堂堂主之外，尚有‘七星楼主’、太微、天市两殿殿主，还有左辅、右弼及‘幽冥真君’，你的功力再高，也无能仅凭一己之力获胜，如果能设计擒得功高之人，不但可减弱对方的势力，尚可吸其功力增功，如此岂不是一举两得之事？”


    “喔？本天尊当然也想呀……可是功力愈高的人愈难生擒，况且杀敌一万，自损三千，与对方交手之时，不论谁胜谁负，皆将损耗不少功力，到时……”


    “嗤……本少爷甚为爱惜这具被你占用的身躯，不想让你这个心性高傲、刚愎自用的老魔与人硬拚之时有所损伤，因此才想献上不损自身便可诛敌的良策。”


    “哦？不损自身便可诛敌的良策？你且说说看是何良策……”


    “老魔，你也知晓以‘七星楼主’的功力来说，虽然尚不及‘文武双星’两人，可是却与前些时日遇到的‘天地双煞’相差不多，也比那些星宿高出近倍，如果能诱擒到其中之一，吸其功力，必定可使功力暴增数成，或是再利用她们施展良策……”


    “利用她们？她们有何可利用的？”


    “瞎……亏你历世数代之时，身侧皆真不少绝色美女，怎么连女人心中最期望的事皆不了解？”


    “女人最期望之事……哼！本天尊岂会不知？天下的任何女子，无非是想获得荣华富贵而已嘛！”


    “嗤……嗤……真是无知的老儿……”


    “住口！你胆敢羞辱本天尊？”


    “好……好……本少爷不说了，可是……其实此时多说也无益，一是要看你是否能将‘七星楼主’之一擒来？二是尚要看看对方的心性及喜好如何？到时才能对症下药，定下何等良策。”


    “哼！哪来的恁多麻烦？若依本天尊之意，将她们擒来之后，先享受一番，再吸尽她们的功力，便可一了百了了。”


    “血魂天尊”听得陈腾云的声音之后，却心中不悦的说著，然而却又响起陈腾云毫不在意的笑声。


    “嗤……只因当初我两已有了约定，本少爷乃是依照约定，适时提供良策助你诛除敌，以达统一武林的大志，至于是否愿听信本少爷的良策？那也只有随你了，好啦，本少爷要去见周公老爷了，待你擒到人之后再说吧！”


    “哼！凭本天尊的名声及阅历，难道还会听你这娃儿的支使？娃儿你莫想……喂……娃儿……娃儿…


    …”


    然而呼唤数声，却未听陈腾云回应，只得恨恨的咒著：“哼！不知好孬的娃儿！若非本天尊觉得你之前的建议皆颇为可行，而且甚合本天尊之意，否则…


    …唉……也因此，使得本天尊更为知晓奸狡之人的可怕，也无怪乎本天尊历代皆有了一番作为之时，却都毁在奸狡之人的手里……”


    “血魂天尊”喃喃低语至此，突然面浮傲色，似乎回想到昔年的风光，可是未几，却又神色黯然的默默环望著石室，半晌后，才叹息的说道：“唉……七百年前，祖宗江山即将不保之时，除了‘天尊府’之外，又分别在四处山区的隐密之地修建了可供存身的别府邸，尔后行道江湖之时，只因霸业小有成就，便居于各地琼宇华楼，逐渐将四处简陋的别府淡忘，尔后已弃之不用，想不到时隔至今，竟然成为自己避身疗伤之处？但不知其它三处别府的情况如何？是否曾遭他人发现？或是已遭他人据为已有了？唉……尔后若途经别府之时，便一一前往巡视便是。”


    感叹的话声息止之后便沉寂无声，时隔两个时辰之后，之前擒来的那名星宿已丧失心脉的尸身也已被抛入陡洞，坠落下方一条山底阴河之内，不知流往何方，成为河鱼虾鳖的裹腹之物了。


    时已黄昏，天色逐渐阴暗，加之耸岩林木遮光，更为漆黑，不适在山林之中摸黑走动，因此散布在山区之中数百名的“九幽宫”及“天地帮一高手，分别由”文曲星“、”武曲星“两人以及天枢、天旋两名楼主，还有少宫主萧金凤率领，聚合在山区的东、南、西三方，寻妥宿地搭帐落宿，待天亮之时再继续追寻”


    血魂天尊“的下落。


    在南方，乃是天枢、天旋两名楼主以及少宫主萧金凤为主的营宿之地，在宿地四周有二十余组皆是五人一组的明桩暗卡，因此实力颇为雄厚，也能同时巡望四方动静，纵若有人暗中潜入偷袭时，只要其中之一能发出警讯便达到警戒的目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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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入四更。


    在营宿之地西南方的漆黑山林中，有一道静如狸猫的身影无声无息的缓缓接近宿地，在远处默察片刻之后，藉著林木草丛为遮，再度迂回绕行，连连避开数处明桩暗卡之后，已然接近了火光熊熊的营宿之地。


    在熊熊火光之中，只见树林内散布著不少营帐，并且在前方数丈的远处，有一片林木稀疏的空地，空地之中有数堆熊熊营火围绕著一座较高阔的营帐以及一座较小的营帐。在高阔营帐的四周街有四名手执兵器的女子，不时往来循行著，无须猜测，便已知晓一大一小的营帐乃是为首者及护卫或使女歇宿的营帐。


    静如狸猫，看不清身影的夜行人心知在数堆熊熊营火的火光之中，不易避开那些警戒女子的目光接近营帐，因此静立默察片刻之后，似乎已有了心计，于是缓缓退往远处消失不见。


    刻余之后，西北方的远处骤然响起一声惨嚎，接著怒叫暴暍之声连连响起，在寂静的山林之中响彻远传，立即惊动了各方明桩暗卡以及在营帐内沉睡的人，于是惊呼暍叫之声频频不断，一道道衣衫不整的人影也已迅疾掠往西北方。


    片刻之后，由数名女子警戒护卫的高阔营帐内，也相继掠出三个街在仓卒披穿衣衫的女子，其中之一的“天枢楼主”立即朝另一女说道：“凤儿，你就留在帐内，大姨及二姨过去看看！”


    “天枢楼主”的话声一落，已朝暴暍连响之方疾掠而去。


    另一位“天旋楼主”见状立即叫道：“大姊等等小妹……玉娥、月娥、金珠、玉珠，你们四人要好好照顾少宫主，绝不能有一丝差错！”


    “是！两位楼主放心，婢子知晓！”


    在四名警戒女子的应是声中，“天旋楼主”也已尾随“天枢楼主”


    身后疾掠而去。


    街在整理衣衫、鬓发散乱，依然不减绝世丽容，而且街有一种娇慵柔弱之态的少宫主萧金凤则是急声叫道：“大姨、二姨等我，我也要过去看看……”


    “天旋楼主”闻声立即顿止身形，并且正色的说道：“不行……如今连新任的‘玄武堂主’都失踪了，可见已凶多吉少了，因此，凤儿乖，你还是乖乖留在帐内，四周有宫中星宿及玉娥她们照顾你，二姨才放心，否则二姨及大姨怎对得起你娘？”


    虽然此时的萧金凤并非数月之前的少宫主萧金凤，可是闻言后，却芳心激动的默望著「天旋楼主”，且不由自主的颔首应允，可是却又耽心的说道：“是！


    凤儿听话，可是……二姨与大姨要小心些。”


    “嗯……凤儿真乖，二姨与大姨会小心的，你快回帐内再歇会儿吧，二姨与大姨会尽快回来的。”


    “天旋楼主”面含慈色的笑语之后，身躯一扭，再度疾掠而去，迅速消失在漆黑的林木之中。


    惊呼怒暍之声依然响彻不绝，而且是在山林各方皆曾传出，似乎四面八方皆有敌人潜入？而且已有不少人遭残害，虽然尚未发现敌踪，不知究竟是何人？


    有多少人？可是在案人的内心中皆已知晓必是那个“血魂天尊”趁夜前来。


    凭“血魂天尊”的功力，便是在视野良好的日间，众人皆难逃隐匿暗中的“血魂天尊”施毒手，更何况是漆黑难见的荒山夜色之中？


    因此人人自危中，已三三两两的逐渐聚合为一，分别注意著四周的动静，只要发现有何不对，便可合力拒敌了。


    尚幸两名楼主已及时赶来，分别率领众星宿在山林中四处追逐“血魂天尊”的行踪，尔后有人听见西面的树林内连连响起一阵娇叱怒骂声之后，又突然响起一声惊呼声，可是又骤然沉寂。尔后便听见一阵邪笑声逐渐远去，似乎“血魂天尊”已迅速逃离，不敢再现身了。


    可是待众人各归原位之后，却未见“天枢楼主”


    返回，因此少宫主萧玉凤以及“天旋楼主”皆是又急又怒的连连下令，尽全力详查“天枢楼主”及“血魂天尊”的去向，并且分派人手前往左辅、右弼的宿地传讯。


    至此，众星宿及“天地帮”所属才知晓“天枢楼主”可能已身遭不测，或是已遭“血魂天尊”掳走，因此皆为“天枢楼主”的性命耽忧，并且立即在山林四处详寻是否有“天枢楼主”的行踪或尸身？


    但是人烟罕至的重重山峦之中，要往何处追寻“天枢楼主”及“血魂天尊”的去向？纵若追寻到“血魂天尊”的行踪，凭众星宿及“天地帮”所属的功力，能在他手中救得回“天枢楼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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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腹内里的练功石室内，昏迷不醒的“天枢楼主”仰躺在石床上，而“血魂天”的一双手则隔著衣衫在她胸前一双饱满双峰上缓缓移动著，脑海中则聆听著陈腾云的计策。


    “老儿，你还记得数月前，你助王秋香返老还童之时，她那种惊喜无比的神情吗？”


    “哦？她惊喜无比的神情……嗯……当然记得！”


    “这就是罗！要知天下女子最畏惧且最无奈的事便是芳华已去，逐年苍老，此乃天下女子的通病，只要利用女人追求永保青春驻颜有术的心态，还伯她们不为你所用吗？”


    “啊？原来如此……可是……呔！小子，你不安好心，你想利用此事耗损本天尊的功力是吗？”


    “哈……哈……哈……老儿你别急，只要你依本少爷之计，不但不会使你丧失一丝一豪的功力，甚有可能还会使你增加数成的功力，你可如此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