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雨夜网络工作室

    “嗡”


    叶秋感觉脑子里被抽地一下空白。


    他看着关月，这个让他惦念了五年的女人，“月儿，你开玩笑吧，这……这不可能！不可能！”叶秋脸上的表情难看到了极点。


    “小子，你快给我滚远远的，关月都跟你说得这么明白了，你还不快滚蛋，再墨迹老子一拳揍爆你。”刺青大汉磨着拳头，恶狠狠地看着这文弱书生。


    叶秋眼中一寒，如同一只负伤的豹子，忽然看向说话的大汉。


    “不！不可能！月儿不可能不等我！一定是你！一定是你逼月儿的！”


    筋骨间一阵噼里啪啦响，五年的希望一瞬间变成失望让叶秋几近暴走的边缘。


    “叶秋！你冷静点！”关月冷冷喊了一声，“不要再执迷不悟了！我说过，他是我的丈夫，我们……我们结束了！叶秋！你走吧！是我对不起你！”


    “不！月儿，你忘记我们的诺言了吗？我说我要给你买一所大房子，我要带你周游世界，我要让你过衣食无忧的生活，你也说你要等我的，我们说过，我们不离不弃。”


    “哼，还周游世界，有本事先买套好点儿的行头吧。”刺青大汉嗤笑一声，鄙视的目光在叶秋那身低档品牌运动装上一闪而过。


    “你闭嘴！月儿，他是在骗我对吧，月儿我们走，我们不住这里了，我带你过你想要的生活！我们再也不分开了！”直到现在叶秋也不相信自己的所见所闻，发狂一般拽着关月莲藕般的手臂径直往楼下走去。


    “啊！你拽疼我了！”女子尖叫一声，豁然甩开叶秋的手臂，一行清流潸然而下。


    “叶秋，不要固执了。五年了，五年，我等了你五年，五年你给我打过几个电话，你知道这五年的日子我是怎么过来的，如果没有文哥，我现在早被房东赶出来了，可能还在被人欺负，我会去流浪！这五年，没有什么比等待更痛苦！”女孩儿泪流满面地看着叶秋，字字刺骨。


    叶秋一愣。


    “我……我不是给你打过电话吗？缺钱，缺钱你跟我说我！”


    “电话？这五年电话你才打过几个？每次你都说你在执行任务，特殊任务、保密任务！要不就是那个国家根本无法通讯！钱？你能给我多少钱！多少钱能买一个女孩子五年的青春！我要的是一个男人！一个温暖的家！你给我了吗？我等不起了叶秋！对不起！从此我们――永不相干！”女子咬牙说完最后一句话，霍然转身，等到叶秋反应过来追上去，已经被无情地挡在门外。


    一扇铁门，两个世界，隔断了五年所有的期盼。


    “嘿，这么个穷小子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看他那一身衣服吧，就知道过的怎么样，月儿要不是你，我刚才不用第二拳就能将他揍得鼻青脸肿。”门内依稀传来刺青大汉不屑的声音。


    细雨霏霏，晴朗的天空中不知何时遍布阴霾。


    叶秋提拉着手提箱如同一条丧家之犬行走在大街上，直到这时他的脑中仍然是一片空白。


    一个街摊上的小餐馆，叶秋停下来，叫了一箱子二锅头，大把大把的酒精白开水一样灌进了肚子里。


    五年前的点点滴滴潮水一般涌上心头。


    那一年他们都才20岁，女孩儿依偎在他怀里，手指在叶秋的胸膛上画着圈圈，“不走可以吗？”


    叶秋轻抚着她的发髻，郑重地扳过她来：“月儿，去了我们以后就可以买大房子，不用再吃泡面，可以自由自在过我们想过的生活。”


    “我不要大房子，我就爱吃泡面，我只喜欢跟你在一起，我们在一起不就够了吗？我们一起玩游戏、你不是还拿过wpg世界前三吗？游戏奖金虽然不至于让我们的日子奢侈，但是但是我已经很满足了。秋，这才是我们想要的生活，不要走好不好。”关月看着他的眼神有些急躁。


    “傻丫头。”叶秋将少女的头发揉的蓬乱，第二天，他还是义无返顾地踏上了异国他乡的客机。


    “吧嗒~！”


    往事袭来，五年刀枪剑雨、马革裹尸的日子都不曾流过一滴眼泪的叶秋终于压抑不住心头的悸动，留下了一滴热血的男儿泪，旋即是如同放开的闸门，一泄而出。这个刚毅的年轻人此刻哭得就像一个伤心的孩子。


    “月儿，我不出去了我再也不出去了！你回来吧！”叶秋奋力地嘶吼着。


    “钱，你个王八蛋！”忽然，他的眼中狠光迸现，伸手便是掏出那张金光闪烁的瑞士银联特制钻石卡，阴沉的天气里显得格外的耀眼，上面一串长长的零仿佛写满了讽刺。


    “都怪你！是你害了我！钱你个王八蛋！没有了月儿，我要你还有何用！”


    叶秋痛吼一声，手掌使力忽然吧嗒一声，金色的卡片立刻分作两截，飞扬在空中，嘲笑着这个被情感抛弃的少年。


    “砰！”


    叶秋头枕桌面，沉沉地睡了过去。


    “兄弟，兄弟？兄弟醒醒，我们收摊了。”黄昏时分，小摊上的老板将昏昏沉沉的叶秋拍醒，他皱了皱眉头，旋即是一声不吭地拎起行李走了出去。


    华灯初上，外面的雨下的更大了，商家店铺都关上了卷帘门，叶秋如同一只没头的苍蝇，整个人都浇湿在雨里，分不清东西，糊里糊涂走了许久，终于看到一间敞开的门楼，一个身姿绰约的女子正半倚在门楼前静静地赏雨。这女子一张素丽的脸蛋儿，身姿突兀，如同一只高雅的天鹅静静地站在楼前。


    “月儿。”


    叶秋的眼睛突然瞪地斗大，径直奔过去双手一下子揽住女子的肩膀，忽然“咕噜。”一声，一头栽倒在女子的怀里，柔软的胸口处久违的温暖，旋即是鼾声如雷。


    糊里糊涂的话语把这女人吓得如同受惊的小雀。


    “你……你人错人了！你放开！放开！”女子尖叫着，很快引来楼上的同伴。


    “落姐，这个男人是谁。”一名长相妩媚的少女急忙问道。


    “我不知道，快帮我把他拉开。”先前那女子有些惊慌失措地说道。


    “这人力气这么大，怎么拉！”妩媚少女几经努力也没有成功，只好尝试拍打叶秋的后背，“嘿，小哥，你醒醒，醒醒。”


    此时的叶秋精神一片模糊，根本什么也听不见，只知道死死搂在那女人的怀里。


    “怎么办？”妩媚少女有些害愁道。


    被叶秋搂住的那女子也是一脸无助，最后只得一咬牙：“报警吧。”


    两名女子一阵手忙脚乱，忽然楼上下来一个高挑清丽的绝美少女，看到失魂落魄的叶秋却是一惊。


    “落姐，快把他扶上来，这个人我认识，还救过我的命。”说话的女孩儿那双清澈如水的眸子呼眨，激动的说道。


    经她这么一说，三人这才连忙合力将叶秋抬了进去，此刻门外大雨滂沱，风雨肆虐，楼门口的led标志牌昏黄闪烁――雨夜网络游戏工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