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白衣仙子和五招剑法
3个月前 作者: 东方玉
柳飞燕惊凛的是自己竟然连她使的是什么手法,都一无所知。
现在木门已经关上,室中一片黝黑,柳飞燕凝目看去,师哥早已倒头就睡,他明明看到自已和他关在一起,恍如陌路,心中不禁大为焦急,自已本是救丁公子来的,如今反而连二师哥都被迷失了神智,只有自己一个人,如何能同时救出两个人去呢?何况丁公子自然也被迷失神智了?
再说这个被称做总管的花白头发老婆子一身武功似乎极高,这时又是他们什么分坛,高手只怕不在少数,自已这回当真陷入了孤立无援之境。
花白头发老婆子和两个少女虽然都已离去,但焉知她们不在暗中监视着白已两人的举动?
柳飞燕也装着茫然无知,和衣在地上躺了下来,心中暗自忖道:瘦小老人衫既然要自已去杏花楼,又给自已解药,当然早知道自己会被她们掳来,也可以说自己的被的他们掳来,是瘦小老人家安排的,那么他老人家当然不会袖手不管的了。
他要自已“难得糊涂”自是要自己装作神智被迷,那么现在第一步已经成功了,以后该当如何呢?
她一时也无法预料明天会有些什么事,反正有二师哥做榜样大概不难朦混过去,且等找到了丁公子再说。
想到这里,心头顿觉放宽下来,也就阖上眼皮,感到一阵倦意,不觉朦胧睡去。
第二天一早,柳飞燕被一阵轻快的脚步声惊醒,刚睁开眼来,只见任东平也警觉了,一下坐起身来。
柳飞燕心中暗哦一声,忖道:原来人虽迷失神智,武功却依然存在,否则门外脚步声并不响二师哥不会及时惊醒。
二师哥坐起来了,她也跟着翻身坐起。
木门呀然开启,阿花很快的走了进来,口中叫道:“任东平、叶青云你们两人快起来了。”
她转身往外行去,任东平、柳飞燕二人紧随她身后走出屋去。
现在正是早晨,旭日初升,柳飞燕跨出门,才看清门外是一条长廊,自已三人正朝走廊行去,大概穿行了两座屋宇,由一道侧门进入一座甚是清幽的院落,两边白石花粱上,种了几十盆兰花,就如入芝兰之室,幽香袭人。
阿花走到石室下,躬身说道:“启禀坛主,小婢秋花,奉总管之命,送来两名候补人员。”
话声甫落,只见从阶上走出一名身穿青色劲装面情冷漠的汉子说道:“坛主叫你进去。”
任东平、柳飞燕跟着阿花跨上石阶,进入东首一向厢房,厢房中陈设雅洁,敢情是坛主的起居室。
中间一张紫檀木交椅上,端坐着一个中等身材,身穿青绸长袍,腰悬青穗剑的紫膛脸汉子,神情严肃,双目精光如剪,一望而知是个内功相当精湛的人。
柳飞燕心中暗道:此人大概就是坛主了。
阿花赶紧趋上几步,躬身道:“小婢叩见坛主。”
紫脸人只点下了头,两道目光朝任东平、柳飞燕二人投来,问道:“这两人就是田嬷嬷昨晚从扬州送来的吗?”
阿花躬身应“是”,一面迅快从怀中取出一个封柬,双手呈上。
紫脸人接过封柬,打了开来,只看了一眼,问道:“他们已经服过忘我丹了?”
阿花又应了声“是。”
紫脸人颔首道:好,你回去好了。”
阿花躬身一礼,退了出去。
紫脸人看了柬贴一眼,抬目问道:“你们谁是仟东平?”
任东平应道:“是我。”
站在一旁的青衣汉子喝道:“见了坛主,要自称属下。”
任东平道:“属下记下了。”
紫脸人又朝柳飞燕道:“你叫叶青云?”
柳飞燕道:“是。”
紫脸人转脸朝青衣汉子吩咐道:“你带他们到孙领队那里去。”
青衣汉子答应一声,朝两人道:“你们随我来。”
任东平、柳飞燕随着他退出厢房,出了院落,循回廊向西,那是另一进院落,小天井中铺着平整的黄沙,敢情是一个练武场。迎面一排三间,中间一个不算太大的敞厅,两边各放着一排兵器架。
青衣汉于跨进敞厅,朝东首厢房叫道:“孙领队在么?”
他话声甫出,东厢已经迅快迎出一个五短身材穿一件青布大褂的中年人,一眼看到青衣人,连连拱手道:原来是王管事,哦,又来了两个候补的。”
这姓孙的对青衣汉子一脸俱是谀笑,那自然因青衣汉子是坛主身边的人,才特别的巴结。
青衣汉子道:“坛主要兄弟把他们送来的,孙领队试过之后,兄弟就可以回去覆命了。”
柳飞燕心中暗道:“还要孙领队试过,他才回去覆命,不知孙领队要试什么?”
孙领队连应了两声“是”
青衣汉子一指两人说道:“他叫任东平,他叫叶青云。”
孙领队点着头,然后朝两人道:“坛主要你们到这里来,就是要兄弟试试二位的武功,这是本坛的规矩,你们要接得下兄弟三招,才能留在本坛,如果接不下三招,就得送去加以训练,好,你们随我下场去。”
任东平、柳飞燕跟着她走出天井。”
孙领队朝任东平招招手道:“你先来。”
任东平依言朝他走了过去。
孙领队道:“比试三招,不得使用兵刃暗器,纯以徒手过招,点到为止,现在准备好了,兄弟就要出手了。”
任东平连姿势也没摆,就道:“你只管使来就是。”
孙领队一怔,暗想:这小于托大得很。一面嘿然道:“你小心了!”右手使出,五指如勾,朝任东平肩头抓来。
任东平心智虽被迷失,但武功丝毫未减,这极普通的一记鹰爪擒拿,他如何会放在跟里,身形微侧右手抬处,疾格而出,五指一翻,反朝孙领队抓来的手腕抓去。
这一记出手极为快速,孙领队差点为他所乘,心中暗暗一惊,不加思索,左手直立如刀,闪电竖砍出去。
任东平连左手也没动,抓出的右手向右一格,掌沿正好砸在孙领队劈来左手的肘弯上,这一记出手也极神速,几乎比孙领队出手还快,孙领队骤不及防,左手一下被荡了开去,上身也往后一仰,全向门户大开,但任东平并没追击。
孙领队已经惊出一身冷汗,心头也不禁有了怒意,喝道:“很好,这是第一招。”
喝声出口,人已揉身疾进,这回不再和任东平客气,双手化掌,竖立胸前,左手乍发,劈出一记强劲的掌风,右手没待左手收回,又紧接着朝前劈出,右手未收,左手又随着疾劈而出。
这三掌连续劈击,使的是“龙门三击浪”,掌风内劲,重叠而出,势如浪潮,汹涌凌厉!
任东平没有理会他汹涌的掌风,双手护胸,右手曲肘竖掌,向右划出,左手跟曲肘竖掌向左划出,你左右双手连环劈来,他就左右双手连环划出,身形也跟着直欺上去。孙领队的三记掌风,就这样被他悉数给封荡开去。
这一来一往,两人相距已不过四五尺光景,孙领队第三掌出的是左手,一见任东平逼近过来,而且连续破解了他三掌,心头不由得起了杀机,突然吐气开声,右掌一记“青龙伸抓”,猛向任东平当胸印来。
任东平也不封架,左手迎出,硬接对方一掌。
但听“啪”的一声,双掌击实,孙领队身不由已的被震得连退了三四步,一张瘦削脸已经涨得通红,心头虽然怒恼,但对方只是个心神被迷的人,而且武功也高出自己甚多,若不见机收蓬,可能吃亏得更大,心念这一转,口中嘿嘿干笑了两声,点头道,“很好,你通过了,退到边上去。”
任东平果然依然退到了边上。
孙领队朝柳飞燕招招手道:“现在该你来了。”
柳飞燕看他和二师哥动动手的情形,武功并不很高,这就举步朝他走去。
孙领队道:“咱们也以三招为限,不过你要注意一点方才任东平把一身功力都提聚掌上,这是用不着的,要知咱们并不是真的拼命,你知道么?”
这话当然是指方才他被任东平震退,是他不曾用全力之故,场中两人,全是迷失神智的人,那么他这话自然是解释给青衣汉子听的了,因为他(青衣汉子)看到孙领队被任东平掌震疾退,回去覆话,让坛主知道了,岂不是领队无能了么?
柳飞燕点着头道:“属下记下了。”
这“属下”二字,听得孙领队极为受用,他顿首道:“你小心了!”依然左手一探,朝柳飞燕肩头爪来。
柳飞燕身形一例,堪堪避开。
孙领队右手紧接着拍出,口中喝道:“第一招”。
柳飞燕急忙左手使了一记“分花拂柳”把对方手掌格,发现对方果然只用了三成力道。
孙领队喝了声:“第二招。”
左足突然跨上,双臂半圈,双拳左右擂到,这是一记双风贯耳”。
柳飞燕急忙双手化掌,朝左右推出,使的是“推窗望月”和孙领队双掌交格,对方这一招上已增加了两成力道,柳飞燕故意装作使出全身力气,才把他这一招化解开去。
孙领队双拳一收,又喝了声:“第三招了!”左拳右掌交击而来,这是衡山派的一记“纵横交击”。
柳飞燕装作被逼得后得一步,双掌互易身随掌转,使的是“八卦游身掌”连换了两个方向,才把孙领队这一招化解开去。
现在她才知道孙领队在这三招上,是一招比一招加重了内力,第一招便了三成力道,第二招加为五成,第三招只加到六成,敢情是自己装作武功不大高明,他才没有全力施为。
孙领队对柳飞燕似是极为满意,瘦削脸上也有了笑意,点头道:“很好,你也通过了。”
柳飞燕朝他欠身一礼,才退后下去,和任东平站到一起。
孙领队这才转过身去,朝青衣汉子抱抱拳道:“烦请王管事禀上坛主,这两入以任东平的武功稍高,叶青云也不差,都已通过了。”
青衣汉于在坛主跟前只是一个听差的,但对这位孙领队,却并不假以颜色,只是口中“唔”了一声,转身就走。
孙领队望着他后形,笑容一敛,心里暗暗哼道:你神气什么?一面回头朝两人招招手道:“你们随我来。”他领着两人朝天井左首廊下走去。
这面对大天井的左右两条长廊上,各有一排房屋,每间都有一扇木门左边这一排差不多就有七八间之多。他一直走到长廊尽头,也是最后一间的门口,举手推开房门,说道:“里面有两个铺位,上面贴着号数,任东平,你是十七号,叶青云,你是十九号,你们都记住了自己的号数,就住到自己的铺位上去。”
任东平、柳飞燕答应了一声。
孙领队又道:“这里的规矩,坛下的人,只准住在屋里,不得出外走动,吃饭会有人按时送来,遇上有事,听到三声哨音,就要迅速到天井中集合,旁的就没有事了。”
两人又应了声“是”
柳飞燕心中暗暗忖道:“难怪来到这里,没看到一个人,原来所有人都在屋里——啊,丁公子大概也在这里了,不知他是几号?
孙领队吩咐完毕就挥挥手道:“好,你们可以进去了。”转身回去。
任东平没有说话举步就往屋中走去。柳飞燕看二师兄没有说话,也就跟着走入屋去。
屋中地方并不太大,对面放着两张木床,床上被褥俱全,两床中间,有一张木桌,左右各有一条板凳。
床上果然贴着白纸条,左边是十七号,右边是十九号,任东平看了号数,就坐到他的铺位上去,也没和柳飞燕说话。
柳飞燕也自顾自在十九号的铺位上坐下,心中暗道:“看来服了“忘我丹”的人,不会自动和人交谈的了,自已差幸和二师兄在一起,否则非露出马脚来不可。
她看看二师兄木然的神情,心头不觉暗暗焦急,丁公子自然也服了“忘我丹”,没有解药,如何能救人呢?那瘦小老人家也真是的,他在暗中塞给自己解药,明明就知道这里的情形了,为什么不多给自已一颗呢?‘难得糊涂’,自已要装作到几时呢?
中午时分,一名灰衣汉子推门而入,大声道:“起来吃饭了。”
他手中提着食盒,放到桌上,取出两大盘虾仁蛋妙饭,和两碗菠菜汤,两双筷子,两个汤匙,提起食盒,转身往外就走。
柳飞燕是前夜劫持上船的,昨天一整天,入都在清醒之中,却没有吃一点东西,昨晚又是一晚,直到此时,腹小早已饥饿万分了。
任东平已经站起身,两人各自在板凳上坐下,反正是每人一份,用不着说话,就各自低头吃了起来。
一天就这样一晃眼过去了。
晚餐之后,屋中也没有灯火,心神被迷失的人,吃饱了,无所事事,自然倒头便睡,但柳飞燕心智并没有被迷失,她几次想出去看看,但想到一旦被人发觉,岂不弄巧成拙?这番心血就血费了,才强按着好奇心,和衣在床上躺下,一时辗转反侧,那里睡得着觉?
好不容易熬到天色大亮,灰衣汉子送来早餐,是一人两个馒头,两人一锅稀饭。
早餐吃毕,孙领队领着一个手中捧着一叠衣衫的灰衣汉子走了进来。
那灰衣汉子把一叠衣衫往桌子一放。
孙领队道:“这是咱们坛下的衣衫,你们各自挑合身的穿上了,再过半个时辰就要集合。”说完,和灰衣汉子一同离去。
柳飞燕听说再过半个时辰就要集合,心想:既然集合,就可以看到丁公子了。.任东平已经挑好了一套合身的衣衫,正在穿着柳飞燕因身材瘦小,就挑了一套较小的,比了一比,觉得差不多了,就脱下长衫,穿到身上,还稍微嫌大了些,将就着穿上,束奸腰带,又挂上了剑。
这是一套青色劲装,左的衣袖上还绣了一朵紫红色的玫瑰花,敢情就是这里分坛的记号。
不多一会,天井中果然吹起三声急促的哨音,任东平一言不发往外就走。柳飞燕跟在他身后,走出房门,果然看到七八个和自己一样的青衣少年,一齐朝天井中奔去。
柳飞燕眼快,一下就看到从自己右首屋中奔出来的两人,其中一个赫然是丁剑南,心中不禁一喜,原来丁公子就住在自已隔壁,只不知他是几号?
大天井中,吹哨子的是孙领队,他站在大天井左首,挥着右手,指挥从东首廊间奔出来的人各按号数先后,排成了—行。
天井右首,是一个身穿青衣的妇人,年约四旬左右,也在挥着手,指挥从西首廊间奔由来的少女们排队。
柳飞燕是十九号,就排在二师兄的后面,她看到丁剑南正好排在二师兄前面。
心中暗自忖道:左首都是少年,从二师兄十七号,自己十九号看来。这一排自然都是单数,那么丁公子该是十五号了。
现在两排人都已站好。孙领队站在前面,朝大家说道:“今天是咱们坛弟子开训的日期,由仙子亲自花临主持大典,咱们立时要到大厅上去,现在大家随我走。”
说完,当先朝练武厅左首一道腰门行去。他管辖的是十个青衣少年,就鱼贯跟随着他走去。
柳飞燕是这一队人中最后一个,她身后是住在右廊十个少女的领队青衣妇人,也率同十名青衣少女跟着而来。
穿过两重屋宇,绕行回廊,就进入大厅前面的一座大一面天井,孙领队率领的人仍然站到阶前左首,青农妇人率领的十名少女则站到阶前右首。
柳飞燕举目看去,阶上早已放好四把锦被椅子,中间一把高背雕花椅比两边的特别高大了一些,此时还空着没有坐,柳飞燕暗道:这把高大的椅子,大概是‘仙子’坐的了,不知她是何来历?
心念转动之际,只见两名长发披肩,长裙曳地的青衣少女已从大殿上缓步走出,一左一右在两旁站定。
接着走出乎的是紫膛脸的青袍坛主,腰悬长剑,履声囊囊,看去神色高傲,自有一股逼人的威权,他在左首一把锦被交椅上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
接着站在右首的青衣少女娇声喝道:“奏乐”。
两廊立时奏起扬弦管音乐之声,随着乐声,走出四名白色衣裙,手持白玉拂尘的少女,一个个生得眉目如画,婀娜多姿,她们分两旁伺立。
随后走出来的是在杏花楼上遇见时马脸老婆子,戴着满头金钗珠宝,笑起来一脸俱是皱纹,走得扭扭捏捏,活像京戏里的王媒婆,看得令人可笑,接着就是被称做“总管”的野鸭声音老婆子逢姑婆。
最后有一个云髻高蛾,身穿白色衣裙,面蒙一层黑纱的妇人,因为她面上蒙着黑纱。看不出她的年龄来,但只要看她举步从容,仪态庄重,应该也是中年以上的人了。
她刚走出大厅,伺立左首的青衣少女就娇声喝道:“大家站好!”
紫膛脸坛主子已从椅上站起,垂手肃立,下阶的两排少年男女也随着领队垂手正身而立。
柳飞燕心中暗道:这白衣妇人敢情就是“仙子”了。
这时白衣妇人已在前站定。“总管”逢姑婆站到她右边,马脸老婆于则站到逢姑婆的右边,阶上这四把椅子就是为她们而设。
阶下孙领队和右首的青衣妇人一齐躬下身去,同声说道:“属下孙必显,属下冉文君,率同坛下弟子叩见仙子!”
前面两个领队躬身下去,后面的人也立即跟着躬下身去。
白衣妇人微微颔首,算是答礼,接着说道:“咱们江南分坛,筹备了将近半年,今天总算正式成立,老身至告欣慰,这是咱们第一个分坛,今后各地分坛,也将陆续成立,因为是第一个分坛,因此也特别值得重视,老身才特地赶来,亲自主持分坛的开坛典礼,并要逢总管代老身在这里训练坛下弟子,以期达到咱们出去的人,要比任何一个门派的人都强……”
逢姑婆、马脸老婆子都鼓起掌来,于是二位领队也赶紧跟着鼓掌,阶下两队被迷失心智的少年男女也跟着纷纷鼓掌。
白衣妇人朝着站在左首的一名青衣少女微微抬了下手。
那少女就大声娇喝道:“授令!”
紫膛脸坛主立即神色虔诚的走到白衣妇人面前站定。
总管逢姑婆从站在身后的一名白衣少女手中,接过一支尺许长旗杆,青绸中间绣一朵紫红玫瑰花的三角小旗,再双手呈给了白衣妇人。
白衣妇人接到手中,两手展开三角小旗,声音郑重的道:“这是我们下江南分坛的旗令,我门下第子,出道江湖,就要替天行道不论邪正各派,凡对我有不利和阻碍行动者,杀无赦!好,你把旗令接过去!”
紫膛脸坛主躬身道:“第子谨领金谕。”双接过三角小旗,退到他原来位子前面站定。
柳飞燕暗道:对他们有不利和阻碍行动的人,都要杀无赦,这女人好重的杀气!
白衣妇人又朝阶下两行少年男女说道:“从现在起,你们正式成为我们下江南分坛的坛弟子了,逢总管本身事情很忙,她只能在这里耽搁十天时间,所以你们要好好珍惜这十天的时间,跟逢总管练习武功,才不负老身的期望。”
她话声一落,逢姑婆、马脸老婆子首先鼓起掌来,接着大家也纷纷鼓掌如仪。
左首青衣少女娇声道:“礼成!”
右首青衣少女接着道:“奏乐!
两廊间又奏起丝竹弦管之声,白衣妇人和马脸老婆子,四名白衣少女一齐离去……
紫脸坛主和总管逢姑婆神色恭敬的送走白衣妇人,逢姑婆就朝紫脸坛主含笑道:“坛主请坐。”
紫脸坛主赂为抱拳,回身坐下。
逢姑婆朝中间一站,大声道:“仙子创设五云门,手创无敌天下的五云创法,凡是坛下弟子,最少也得学会五招,方可行走天下,从今天起,由老婆子先传你们第一招,等学会了,再练第二招,这五招剑法,必须在十天之内练熟,好,现在先由坛主授剑。”
她话甫落,就有两名汉子各自捧着十柄长剑,放到几上。
两名站在左右的青衣少女即走到紫脸坛主身边,左首一个娇声道:“坛主颁剑。”
紫脸坛主站起身,逢姑婆就退后一步,回身坐下。
右首青衣少女道:“孙领队领他们上来领剑。”
孙必显答应了声,领首十名少年,走近阶下,然后退开一步,说道:一号上去领剑。”
排在第一个的一号闻言走上,左首青衣少女立即从几上取起一柄长剑,双手递到紫脸坛主手中。
紫脸坛主接过,再用双手授给第一号。
孙必显在旁道:“鞠躬行礼,退下!”
第一号接过长剑,依言躬一礼,才退了下去。
孙必显命他站到自已身后,才道:“第二号上去领剑。”
第二号依言上去,紫脸坛主授剑如仪。
柳飞燕心中暗道:原来他们叫做五云门,无敌天下的“五云剑法”,哼,好狂的口气,她要教我们五招剑法,我倒要看看五云剑法如何无敌天下。
不多一回,紫脸坛主已把十柄剑,逐一颁发给十名少年,孙必显领着十人,朝坛主躬身行礼,一齐退下。
接着由冉文君串同十名少女,列队走上也由坛主逐一须发了长剑,才躬身退下。
紫脸坛主颁剑完毕,依然回身坐下。
逢姑婆再次站起身来,发出野鸭般声音。说道:“现在开始练剑了,二位领队,要他们散开去。”
孙必显,冉文君躬身领命,转过身去,命大家散开,分为五人一行,每人距离三步站好。
逢姑婆道:“现在开始练第一招,秋花,你下去示范给他们看。”
秋花答应一声,手携长剑,走到阶下,面向大家,左手握着剑鞘,娇声道:“现在大家撤剑!”右手一按吞口,“锵”的一声抽出长剑。
要知道这二十名少男少女,本身武功原都不错,因此秋花撤出长剑的同时,但听锵锵剑鸣,大家都撤出剑来。
“很好!”逢姑婆目光掠过,颇似扬许,点点头道:“仙子手创五云剑法,象形飞云,剑法本以轻灵为主,但五云剑法,轻灵之中,出手更须快速,不过老婆子所说的快速,必须做到似快实慢,似慢实抉,这话,就是剑法出手,要人家看不出你快,那就先求一个稳字,而你使的剑却奇快绝伦,一发即至,这就是要稳中求速,大家必须勤加练习,才能体会,好,现在第一招“朵云出岫”大家看清楚了!”站话声一落,左手抬了抬。
秋花握剑右臂,向天一振,长剑在空中划起一个斗大的剑花,就在长剑划空之际,她足尖一点,一个身子就跟着剑花飞起,剑花好像一朵轻云,冉冉平飞,人在剑花之下,轻灵无比的飞出了三步来远!
柳飞燕精擅崆峒剑法,崆峒剑法一向以“奇”,“捷”著称她看了五云剑法第一招“朵云出岫”心下不禁一怔,忖道:这是那一派的剑法?只此一招,已可看出五云剑法果然不同凡响!
秋花使的这一招剑法,原是给大家示范的,因此第一次出手之际,手法、身法,均极快速,但她回到原地之后,由逢姑婆讲解如何发剑、如何划圈、如何点足轻纵、如何身随剑飞出,秋花随着她的讲解,在阶下缓慢的发剑、划圈、点足、平飞,就做得十分缓慢,好让大家明了手法、身法,如何配合。
逢姑婆把这一招讲得极为详尽,她等秋花示范完毕,就要大家跟着秋花练习。
阶下二十名少年男女本身武功,虽然都有相当很基,但门派不同,有的人本来就是练的剑法,也有人练的是刀,各人武功,因派别不同而各异,尤其这一招“朵云出岫”纯以轻灵为主,要身如云,才能随剑飞起,虽然只是“五云剑法”的第一招,已经不易练习,许多人不是发剑生硬,就是身法不对。
逢姑婆站在阶上,目光如炬,看到那个不对,就随口叫了出来,秋花就依着走过去,一一予以纠。
孙必显和冉文君虽是领队,敢情他们也没有练过这一套剑法,是以也跟着家一起练习。
人凡是被迷失神态的人,对他本来会的武功,并不会忘记,功力也并未失去,但总因神志被迷,对这新的武功,反应和领悟力,就要比常人差得多了。
柳飞燕就站在二师哥身后,她对二师兄的武功最清楚不过,平日比自己高出甚多,但今天练习这—招剑法,自已已经完全领悟了,二师哥在练习之时,还是有不少地方显得迟滞,不够
灵活。
她有二师兄作榜样,自己不敢学得太快,故意装作不会,秋花进来了两三次,逐一加以招指点,这样一直练到响午时光,大家才算勉强学会了。
逢姑婆和紫脸坛主一起走了,两名青衣少女,秋花也相随而去。
孙必显、冉文君送走逢姑婆坛主,才令大家到左右廊下休息。
不多一会,几名灰衣汉于给大家送来午餐,依然是每人一份,各自坐在阶上食用。
柳飞燕看大家除了自顾自吃饭,没有一人和边上的同伴交谈过一句话,甚至连看也不看旁人一眼,好像偌大一个天井,只有他一个人似的,她自然也不敢说话。
饭后逢姑婆没有再来,秋花来了,她向大家说道:“逢总管要我来告诉大家,她在这里只能耽搁十天,希望大家每天必须学会一招剑法,剩下五天,作为复习,这第一招,务必在今天练习,从现在起,到晚餐前如果还没练习会的人,今晚就得继续练,直到他练会为止。
好,现在大家就继续练吧!”
两位领队躬身领命,督促着两队人继续练剑,秋花当然不敢托大到在阶上椅子坐下来,她站在阶上,目光不住的朝众人搜索着,只要有一个人练得荒腔走板,她就会立即飞身掠来,予以纠正。
这二十名少年男女中,以十名男的武功较高,错误也较少,十名女于武功较差,手法、身法,都不能中规中矩。
但不论这招剑法如何难学,大家终究是练过武的人,经过一整天练习下来,到了黄昏时分,差不多全已学全。
秋花和两个领队可不敢丝毫怠忽,晚餐之后,还是督促着大家加练了一个时辰,才整队回去,各自休息。
柳飞燕回到寝室,心中不禁暗自焦急,二师哥和自已同一寝室,犹自无法交谈,倒头便睡,丁公子虽然见了面,更无法和他说话了。自己没有解药,如何能把两人救出去呢?那只有一个办法,自已伺机逃出去,找到大师哥,再来救人。
但他们这套“五云剑法”今天才练第一招,已可看出是一套十分精奇的武学,自已平日也听师父谈及各门派的剑术,却从未听说过“五云剑法。”
总管逢姑婆要传授大家五招剑法,今天还只是第一招,自己不如等学会五招之后再走,也好让大师哥看看他们的剑法路数,大师哥如果看不出来,师父一定会知道的。
心里有了这样决定,就不再多想,和衣躺下,沉沉睡去。
第二天天色堪堪黎明,灰衣汉子就推门走入送来早餐,接着哨音响了,任东平、柳飞燕匆匆走出,大家刚刚列好队,紫脸坛主、逢姑婆、秋花也在阶上出现。
今天敢情就在这里练剑,石阶上放了两把椅子,紫脸坛主就在左首的椅子上大马金刀坐了下来。
逢姑婆没有坐下,她面向阶下,说道:“老身听秋花说,昨天大家已把第一招练会了,现在弥们先练一遍给老身瞧瞧。”
孙必显、冉文君回过头朝大家挥了挥手,两队二十名少年男女立即散开,掣出长剑,把第一招“朵云出岫”使了出来,虽然还说不上纯熟,但大致上已过得去。
逢姑婆点着头,说道:“很好,大家招式都学会了,只欠纯熟而已。现在可以学第二招了。第二招叫做“双云平飞”,招式紧接前式,由第一招变化而来,练习的时候,虽然各自分开来练,但到了使用的时候,却必须和第一招连接不断,才能发挥威力。秋花,你下去示范给他们看。”
秋花答应一声,走下石阶,面向大家站定,撤出长剑,她依然从第一招“朵云出岫”练起,只见她身随一朵剑花飞出,突然手腕一振,身形极快的朝左右轻侧,剑势疾圈,从她左右飞出两朵斗大的剑花。
这一招颇似武当剑法的“两仪初生”也和一般剑法中的“左右逢源”极为相近,但它是两朵剑花同时并发,看不出有先后之分。
逢姑婆等秋花示范完毕,就开始讲解这招剑法的手法身法,秋花也在她讲解之时,使出缓慢的动作,让大家看得好细。
这一切和昨天一样,接着大家开始练习。午牌时光,紫脸坛主和逢姑婆走了,午后则由秋花督促大家练剑,晚餐之后,她还是要大家加练了一个时辰才休息。
第三天练第三招“三云争辉”,第四天练第四招“四云围山”第五天练第五招“五云捧日。”
柳飞燕愈练愈觉惊凛,因为剑招一天比一天难练,剑势威力也一招比一招增强。虽然一共只练了五招剑法,但柳飞燕可以感觉得到,即使退上极强的高手,有这五招剑法,一气呵成的使出,也足可使对方措手不及。
这套剑法不知一共有多少招?如果学全了,逢姑婆说的无敌天下,确也并不为过。
从第六天起,逢姑婆就要大家把学会的五招剑法串连起来练习。
大家对第一招剑法,本来都已练会了的,串连起来应该没有多大困难,但事实上却不尽然,因为他平日把一招一式练会了,不过初中规矩而已,这一下要把五招连成一气,在快慢上就无法拿捏得准。手法和身法也无法配合起来。
因为这“五云剑法”讲究的是一个“快”字。不“快”还不够,应该用“速”字比较恰当,因为逢姑婆要求的是在一眨眼之间,就要把五招剑法一起使完。
这当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练剑要讲火候,你没到这份火候,是勉强不来的。逢姑婆对大家要求极严,而且从第六天起,她从早到晚都坐在上面亲自督促,好像大家非在这十天之内速成不可”
柳飞燕本待会了五招剑法,就要悄悄逃走,但这几天,不但逢姑婆监督练剑,现在却要加紧练习两个时辰。从清晨到深夜,不断的练剑,不容你有丝毫怠忽,这样一天下来,你已经累得精疲力竭,回到房里,倒头就睡,那里还有逃走的力气?
柳飞燕没被迷失神志,心头不禁一动,暗想:“他们要这样加紧练剑,务必把五招剑法在十日内练成,莫非十日之后有什么行动不成?”
十天时间,过得很快,这二十名少年男女经过十天下来,五招“五云创法”也都练得差不多了。
逢姑婆的任务达成后,当天就带着秋花离去。
晚餐之后,柳飞燕掩上房门,就轻声叫道:“二师哥。”
这十天来,她一宣不敢和二师哥说话,就因为二师哥被迷失神志,万一弄巧成拙,露出马脚来,就不能再耽下去了。何况她看出逢姑婆武功极高,一旦动手,自己只怕也不是她的敌
如今逢姑婆已经走了,只有一个紫脸坛主,和两上领队,自已纵或不敌,要想突围,还可以办得到,她已经决心明天要离开这里,那么今晚总得试上一试。
任东平听到有人叫他“二师兄”不觉怔了怔,目光茫然的道:“谁是二师兄?”
这是他十天来第一次说话。
柳飞燕忙道:“是你,你是我二师兄。”
任东平摇头道:“不是,我是十七号。”
柳飞燕依然轻声道:“二师兄怎么忘了?你是任东平,我是小师妹柳飞燕呀!”
任东平道:“我从前叫任东平,现在叫十七号了,我不认识你。”
柳飞燕道:“你再慢慢的想一想,就可以想得起来。”
任东平摇道:“我不会想,你也不用说了,领队交代,不能和人家说话,你怎么忘了?”
柳飞燕暗暗叹息一声,这迷失神志的药真厉害,以二师哥的功力,一点灵台都完全泯灭了,看来丁公子也和他一样啊,“领队说过不能和人家说话的,我又没有和你说过什么。”
任东平道“我们都没有说什么。”
柳飞燕听他这么说,总算放下了心,迷失神志的人说过什么,大概很快就忘记了。
这么看来,自己明天当真非走不可,只有先找到大师哥,再想办法了。
她练了一天剑,实在也感到十分疲乏,这就和衣躺下,沉沉睡去。也不知睡了多少时候,在睡梦中忽然听到一阵尖锐的哨声,从门外传来[柳飞燕及时惊醒,任东平已经迅速抓起长剑,朝屋外奔去当下也赶紧一跃而起,黑暗之中,随手取过长剑佩到腰上,跟着奔了出去。
这时最多也不过是子时光景,满天星斗,一片黝黑,但一行人已经很快排成了一行,柳飞燕是最后一个,站定之后,举目看去,两行人面向石阶而立,谁也不知道半夜三更忽然吹哨集合,是发生了什么事。
大天井中虽然排班肃立,站了二十个人,却肃静得没有一点声音,二十个人中,只有柳飞燕一人的神志是清醒的,也只有她一个人在思索着今晚到底会有什么事?其余十九个人神志被迷,就是的上一天,也不会去想什么心事。
这样约莫等了一盏热茶光景,石阶上缓步走出一个身披紫色大氅的人来,正是紫脸坛主。他大氅长仅及膝,里面敢情已经换了一身劲装,腰悬长剑,看去神情严肃,顾盼之间,大有不可一世之概!
柳飞燕心中暗道:“今晚果然有事!”
紧随紫脸坛主身后的是两名身材短小,身穿青色劲装,腰插双剑的汉子,柳飞燕认得其中一人正是十天前领着二师哥和自己两人来报到的王管事,但今晚他穿了一身紧身劲装,就可以看出他是一个女子了。
紫脸坛主走到阶上,站定下来,冷声道:“你们随本座出发之前,都须戴上面具,才不至被人认出来历,孙、冉二位领队,把面具分给大家戴上了!”
孙必显、冉文君同时躬身应“是”急忙趋步上前。
站在紫脸坛主身有的一人,已经取出两叠面具,交给孙、冉二人。
孙必显、冉文君两人接过面具,立即转身依次分给大家,孙必显分到柳飞燕已是最后一个,口中说道:“快戴上了!”
柳飞燕看到前面的人都没有开口,只是接过面具就往脸上戴去,她自然也没有说话,接过面具,但觉入手甚轻,当下就用双手绷住面具,戴到脸上。
孙必显为人谨慎,等她戴上之后,还凑近头来,仔细看了看,才行回到前面。
紫脸坛主等大家戴好面具之后,就冷声道:“你们随本座走。”当先走下石阶,龙行虎步地朝外行去。
他身后紧随着两名育衣劲装人,然后是孙必显、冉文君两人率领的二十名少年男女,分作两行,鱼贯而行。
穿行长廊,出了这座庄院的大门,原来这座庄院依山而起,坐落在山麓问,右边面临大江,但见水天一色,看去十分辽阔。
柳飞燕心中暗道:“这是什么地方?难道会是长江?”
再说是霍从云和师弟任东平住进江南春客店,这原是土地公的意思。霍从云是老江湖,当然不会真的相信是土地公显灵,那一定是江湖前辈高人在暗中指点,是以也就深信不疑。
这一晚,他是以老仆人的身份,伺候小主人(二师弟)才同住在一间房中的。
江南春是扬州首屈一指的大客店,设备豪华,床铺上锦褥绣被,睡在上面,软绵绵使你四肢百骸,莫不感到舒舒服服,连翻个身都像滚在云堆里。
霍从云一向都是黎明即起,从小养成的习惯,但他这一睡,竟然睡到了日上三竿,刺眼的阳光已经照上了窗棂,才霍然从睡梦中惊醒。这一醒来,他便已感到不对,因为头脑沉重得发胀,这一现象,只有着了人家的道,才会如此,(中了五更鸡鸣返魂香之类醒后才会头脑昏胀)心头蓦然一惊,急忙一跃而起,举目看去,二师弟床上锦帐目低垂,掀开帐子,床上被褥凌乱,那里还有二师弟的影子?
回身看去,房门依然拴得好好的,只有后窗虚掩着,二师弟如果发现什么,不会一个人从后窗而去,不叫醒自己的,而且二师弟只要一跨下床,自己也一定会及时警觉,不可能睡得如此熟法,看采准是着了人家的道。
他仔细朝空中闻了闻,果然房中还有一股极淡的花香气味,这要是换了旁人,极难闻得出来。
这当真八十岁老娘倒绷孩儿!霍从云心头不由怒极,暗道:这分明是拍花党干的,但这人能把自己从不知不觉迷翻过去,那绝不是普通拍花党所能办得到!
二师弟出了事,那么小师妹……
他一念及此,急忙开出门去,匆匆奔出,这下差点和一个人撞个满怀,只听那人连连哈腰,陪笑道:“老管家起来了,小的这就替你老去打脸水……”
那是店伙,霍从云忙道:“伙计别忙,那位姓叶的公子使在几号房,你快领我去。”
店伙弄不懂他说得这么急,究有何事,连忙道:“是,是叶公子住在第三间,小的领你老去。”走在前面,一直领到第三间门口,才回身道:“叶公子还没醒…”
霍从云没和他多说,跨上一步,举手在门上叩了两下,叫道:“叶公子开门。”
房中没人答应。
霍从云已经感到事态严重,二师弟、小师妹显然都已着了人家的道,道人劫持去了,一念及此,迅即伸出手去,在门上轻轻一按,但听‘喀”的一声,门内木曰断折,房门应手而启。
店伙看得大吃一惊,结结巴巴的道:“老管家,你老这是……”
霍从云喝道:“快跟我进去,叶公子和我家公子,都已被歹人绑了票。”
店伙骇然道:“这……怎么会呢?……”
霍从云无暇和他多说,一脚跨进房门,先临空嗅了嗅,果然可以隐约闻到一股淡淡的花香,一步掠近床前,伸手掀开帐子,果然和二师弟的情形相同,锦被已被拉开,显然床上有人睡过,但小师抹已经失了踪,后宙果然也虚掩着,人是被迷香迷翻了,从后窗运出去的。
他推开窗户,一点足穿窗飞出,这是客店员后一进,后面只是一个小天井,就是围墙,墙外则是狭窄的小巷,弯弯曲曲通向一条横街,看不到有什么痕迹,这就依然穿宙而入,回到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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