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收徒之心

    冰玄淡漠一笑，看着韩风解释道：“小子，这上古四大家族血脉，距离如今，已是有万年之遥。百度搜索那神血继承之事，我也说不真切，但你一身血脉，却是十分奇特。不过嘛，嘿嘿，即便是有这先天之资，能否大有所为，也是要看你后天如何努力！”


    韩风心中虽气血沸腾，但那神血一说，却让韩风心中疑窦重重。


    韩风挠挠头：“前辈，我这体质如何先前并不知晓，但我自幼习武开始，就从未荒废一时半刻，可如今已是八载光阴弹指而过，可实力，却只达到淬体第三层境界。若是按前辈所说血脉绝艳，体质绝佳，怎能只是这等实力？”


    “切！”冰玄不以为然，眼中略带几分不屑，打量了几眼韩风，嗤嗤一笑：“小子，你以为继承先祖一脉血统，便可以一步登天吗？我说的后天努力，虽需要锲而不舍，但却也要功法辅助，激活自身血脉，方才可以利用先天优势，后加上自身努力，方才能够平步青云，武道问鼎！我见你小子这一身肌肉，除了打磨气力修炼之外，筋骨并无特殊之处，怕是连最基本的武技功法，都未曾接触过吧，我说的对也不对？”


    “恩。”韩风点头道：“前辈所说，具是实情！”


    “哎！”冰玄蔚然一叹：“即便是当初的超然大族又如何，世事变迁，沧海桑田，如今万载过去，就算是当初叱咤风云的古族，也如一抔尘土，归入茫茫之中。我冰玄就算是震古烁今，如今，却也落得个身死神困，虚度万载光阴的残魂罢了。”


    韩风身心俱惊，冰玄所说的种种，让韩风心中肃然起敬，被冰玄浑身气势慑服，从心底升起一丝敬畏之感。眼前的冰玄，浑身那浓厚的沧桑之感，可谓是韩风闻所未闻，前所未见。就算是自己父亲、韩家那些资质极老的长老，若是与这冰玄一比，便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遥遥不可及啊！


    韩风肃然起敬之时，忽然想起什么一般：“前辈，我有一事不明，那古朴石狮为何会出现在我韩家支族内院中，还有所谓囚魂石，又是何物？”


    “这个我就不知了。”冰玄道：“当初天玄大陆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为对付老夫，可谓是煞费苦心，从那地底冥渊之中，提炼囚魂石，炼制成大荒芜碑，将我镇压其中。而后，为掩人耳目，将我两道残魂封印两座石狮之中。自封印我之后，世间一切记忆，便如被快刀斩断一般，我便再无法记起。我只记得，自己被封印时的短暂场面而已。”


    闻听此话，韩风眉毛猛地一掀：“两座？”


    “是的。”冰玄点了点头，见韩风神态迥然，问道：“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韩风直言道：“可我只见到其中一座，那另外一座石狮，又在何处？”


    冰玄摇了摇头，冷傲道：“怕是那些人担心我万年之后苏醒，故而将两座石狮分开放置，避免我两道残魂合一罢了。”


    韩风心神巨震，被冰玄的气势深深折服，这冰玄，该是很等强悍存在？身死竟魂未灭，即便是残魂，却也要被人分开处置，这等实力，该是那种站在武道修炼巅峰存在的强者才具备吧？韩风心中忍不住暗暗揣测。


    “小子，你可知道，我那两道残魂，为何会如此吗？”冰玄忽地问道。


    韩风摇头不语。


    冰玄声音沧桑古老，缓缓传来：“这世人皆是一道灵魂，凡事一心一意为之，可我却不一样。我冰玄，却能一心二用，心中执善恶两念。随着我实力提升，两道意念被我分开，一具身体，化为两具。后来两念之隙无可调和，分道扬镳。善念之躯，一心为善事，恶念之躯，杀伐无尽，最后，恶念之身已然达到掌控一方天地之威，借此实力，两具身体再次合二为一，恶念之躯便占据主导，从此，我冰玄杀伐无尽，令这世人闻之丧胆。或许，也正因为如此，才使得这天玄大陆各方势力聚集，以诛魔口号，灭了我无极宗，铲除我冰玄！”


    “前辈，这一具身体，如何能够分成两具？”韩风难以相信。


    “以你目前实力，自然无法做到！就算是这天玄大陆上，又有几人可以？”冰玄傲然道：“可若是你实力达到血肉衍生境界，这残驱却成了拖累你修炼的累赘，想要挣脱束缚，血如贡浆，造血重生，将肉身分成两具，又有何不可？”


    “那到底是什么实力？”韩风一时心血澎湃，今日冰玄所说的一切，简直是前所未闻。


    “武圣！”冰玄一笑。


    “武圣！！！”韩风无比震撼，根本没有听过这个词，但按照自己的理解，所谓武圣，该是武道圣者，超凡入圣！


    冰玄笑道：“小子，你所见识的世界太小了，你那眼中世家，怕是如沧海一粟。这世界上，真正有实力称得上一方势力之人，最起码也要达到大宗师之境，但大宗师，在我无极宗面前，却如同蝼蚁一般。”


    韩风全身汗毛竖立，冰玄的话，无疑颠覆了韩风的认知。


    “这武道修炼，以淬体为始，历经蜕凡、凝气二境，体内诞生元力种子，吸纳天地元气，淬炼肉身。之后，经历碎涅三劫，逆乾坤，斗苍穹，涅槃新生。方才可以掌御天地，傲视星辰，武道成神，永生不灭！”冰玄继续道。


    韩风一字一句暗暗记下，心中无比震撼！


    “前辈莫非便是掌御天地之境？”想起冰玄所说种种，死后竟然可以以残魂活着，韩风忍不住好奇，问道。


    冰玄轻哼：“不错！我当初历经碎涅三劫，杀伐无数之人，以此渡劫成功，达到武圣境界！之后，我又整整修炼了三千年，方才能够掌控天地元力，成就无上之道，造就无上尊者，实力强悍到武尊之境！”


    韩风双目如炬：“哎！武尊，无上尊者！杀伐无尽…”


    冰玄目光一凝，有如实质：“小子，你唉声叹气作甚？莫不是认为老夫所作不对，你所不齿？”


    韩风头一摇，目光凛然：“杀伐无尽又如何？！这世间之大，所立宗派、家族势力不知凡几，有谁正，又有谁邪？势力强悍，无人匹敌，你说的道，便是正！所做之事，便无人敢说邪！可若是实力不济，软柿子一个，即便是一腔热血，造福苍生，又如何？这世界，实力至尊，正与邪，谁又说得明白？无非是亦正亦邪，皆以实力大小论处罢了。”


    “哈哈哈哈哈哈…”


    冰玄大喜，笑声如雷：“好！好！好！小子，你这一番话，令我冰玄大开眼界，这世上，我冰玄头一次听到这番宏论！不错，不错！你小子这一番领悟，实在是太对了。这天玄大陆，就是以实力说话，老子实力最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谁敢说个不字，老子就让他灰飞烟灭，到时候，谁敢继续违背，老子就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冰玄对韩风，忽地升起无限喜爱之情。


    “小子，老夫与你甚是有缘，不知，你可否愿意做我这个不死之人的徒弟？”


    韩风眉头微微一皱，心神一动，望着房梁昏暗，眼中忽地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