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有些人,放不下。

3个月前 作者: 程遇安
    已经记不清是多少次梦到这双眼睛。言情穿越更新首发,你只来+忘不掉么?


    我躺在床上,额上被蒙的一层细细的碎汗,怔怔的着天花板上的电风扇咿咿呀呀的转着,带出来的风丝毫不能减轻半分我额头都闷热。


    以至于那些细碎的汗汇集成一滴顺着额角滴在枕头上,好似眼泪。


    我粗暴的在床上翻来覆去,把被子全部卷在身体下面,抱在胸前。想要填满胸口那种悸动不安的轻佻。


    我不想回忆过去,它却总是赖在我的梦里没事跳出来蹦达一下。


    夏日的夜空闷闷的燥热,醒来了就轻易睡不着了。


    我了一眼枕边的杂志,偌大的封面上,印着一个好的男人:


    笑容灿烂,一双桃花眼微微弯起,眼神清亮明朗,像是世间上最纯粹的光。嘴角扬起的弧度,带着无比的自信与骄傲。


    手里捧着奖杯,有多了几分沉稳。


    这是马上要来我们学校演讲的人,刚刚获得亚洲最佳设计奖,他叫叶远烟。


    是我认识了2年,喜欢了2年了的人,逃避了四年了的人。


    是因为睡前了这张照片?才让我梦到他么?


    我拿起杂志扔在桌上,准备睡下。想了想,又用起身用一本厚厚的建筑学史压在上面。


    拍拍手,上床睡觉。


    这样应该就不会再做梦了吧。


    “宁澜!宁澜!小澜!赶紧起来了,今天学校请了建筑界新贵,就是那啥杂志的封面那男的,人帅钱多范儿正。你快点,中文系的女生都出动了,你这个建筑系的怎么还在这儿睡觉!赶紧,晚了就没好地儿了!”


    唐嗳声音在耳边炸开,可我却睁不开眼,昨晚半夜起来之后就死活也睡不着,直到凌晨才迷迷瞪瞪的睡过去。


    装死对于唐嗳来说不管用,我只好拉下盖在脸上的被单,斜眼着在我床边双手叉腰的唐嗳,此时她正激动的语无伦次,


    “我要是把你这幅模样拍下来上传到校论坛上,会不会就让你跟张俞羽的的人气投票拉锯战有个结果了呢?”


    “你敢!还废话,赶紧起来”,唐嗳美目一横,带着浓重的匪气


    “还有,你以后不准提张俞羽,革命队伍站错了,我就废了你!快点,限你0分钟!”


    说完也不等我回答,就雄赳赳的扯过她昨晚就为我准备好的衣服,扔在我身上“快换!”


    我拿起这个上去没多少布料的小礼裙,有点头疼


    “唐嗳,我们是去听讲座,又不是去夜店,穿这么少干嘛啊。”


    唐嗳见我不动,伸过手就要帮我换衣服,


    “别!”


    我急忙护住自己,


    “小嗳,我不穿这个可以吗?”


    “不行!我刚到张俞羽穿的花枝招展的,跟个母孔雀似的。你不能被她比下去了!”


    唐嗳一脸忿忿,恨不得咬牙切齿。


    “幸亏我早给你准备了这小裙子”。


    “你很漂亮阿,她不会比你好的!”


    我急忙一脸谄媚的着唐嗳,希望他能放过我。


    “我当然比她好,我要你也比她好!”


    唐嗳一字一句,说的掷地有声。


    扯到张俞羽,唐嗳就不会淡定,我只好把唐嗳推出门外,


    “好了,我知道了,等我一会。收拾好了去找你,你先去占位阿。”


    不待唐嗳回答,宿舍门已经被我砰的一声关上了。


    站在柜子前面挑了半天,挑了一件最普通碎花连衣裙换上。


    这种暗色,这种小花,是最容易被淹没在人群中。


    安全且普通,这就是我想要的,不被叶远烟发现。


    等我到讲堂的时候,放眼望去只是乌压压的一大片,几百人的讲堂座无虚席,旁边还有自带小板凳的,站着的,校长发言也不过这阵势。


    我伸着头,努力在这么多的脑袋中找到抬的角度最高的最傲娇的唐小姐,再费力穿过人群挤到她旁边。幸亏没穿她给我的那衣服,不然这阵势衣服都挤掉了。


    唐嗳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着我身上朴素至极的连衣裙,说“你还不如穿牛仔裤!”


    我摇摇头,努力让自己起来无辜困惑“你不是让我穿裙子么?”


    “你就装吧!”


    唐嗳不再理我,专心起叶远烟的杂志专访。我低头顺着她手那的照片,摄影师拍得真好,把叶远烟的张扬与自负展露无疑。难怪全校女生都穿的跟去相亲似的。


    躁动的人群渐渐安静下来,礼堂台上已经坐了一排人,叶远烟的位置还空着。


    我一边听领导那说了几百遍的演讲稿一边打瞌睡,迷迷糊糊中唐嗳推醒我,着台上对我说,


    “!新贵开始讲话了”


    我顺着望向讲台,一个穿着烟灰色衬衣白色休闲裤的男人,带着干净而内敛的气质。


    内敛?要知道,几年前,这个词跟他是毫无关系的。


    可他现在瘦了点,也变的结实了。头发也由中长发变成了细碎的短发,变的硬朗许多,内敛许多。


    我在得知他要来我们学校演讲的第一天起,我每晚都梦到他。


    即使我用建筑学史压他,也没有用。


    梦到他牵着我的手,梦到他带我去画画,梦到他站在校门口等我,梦见他双手插着口袋,眼睛着自己的脚尖。梦见他的眼睛,一如六月的眼光,清澈干净。


    台下响起一阵轰轰烈烈的鼓掌声,叶远烟说了什么我完全没有听进耳朵里。


    全身心里只有他熟悉的那张脸。


    我以为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我的耳朵里只剩下一片嗡嗡。


    我着他站在台上,双手撑着演讲台,语调平缓而清晰的说这话,那份自信和明朗。跟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一模一样。


    画面重叠,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他现在像是被打磨过的玉石耀眼而华贵。让人不可靠近。


    想想,觉得自己挺没出息的。以前就觉得他是不可靠近的,像王子一样。那时的我词汇匮乏,只知道用王子来形容一个离我感觉很遥远的人。


    可是2年后的现在,我仍然觉得他像一个王子。


    这种认知根深蒂固,大概造就了我在关于男人鉴赏方面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悲剧。


    所以离开那么久,我还是放不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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