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住山洞与狼共生

    春末的晚风吹在他单薄弱小的身子上有点冷，慕融贵晶打了一个寒颤，脑子开始清醒起来。他站在山梁上向四处观望，在朦胧的夜色中四周都一样，起伏的山丘延绵不断，不知道家的方向在哪里？


    他开始恨起独眼爹来，为什么大黑天的把他丢在这草原深处？难道他犯了什么错误受到的惩罚？惩罚也不至于丢到这里吧？独眼爹也太狠心了。


    他又想起他的娘，独眼爹把他扔到这里娘知道吗？娘要是知道为什么不阻拦他？爹是最听娘的话，娘说一爹不敢说二，人们都说娘长得漂亮，嫁给独眼爹就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听爹说娘是头人赏赐给他的，不是抢娶来的，慕融贵晶是不会相信人们说他爹娘的坏话，爹虽然眼睛残疾，但对他和娘都很好，从没听见说过一句狠话。可今天爹怎么了？心变狠了不要他了？想到这里他又开始哭了起来。


    刚哭出声音，远处一声狼嗥传入慕融贵晶的耳朵里，立刻盖住了他的哭喊声。在草原部落里长大的孩子，从小就听着狼的声音成长，也知道狼嗥声意味着什么。


    慕融贵晶停止了哭声，他知道狼是听到他的声音会过来的，要是把狼引来他的小命今晚上就丢在这里了。死亡之神盘旋在头顶上空，他再次感到恐惧和不安。


    他侧耳细听狼嗥声传来的方向，他想判断之后要往远离狼声的方向跑去。


    静悄悄地一点狼声息都没有了，只有晚风吹动芨芨草发出唰唰的声音。不远处几只草原鼠争抢啃噬草根发出吱吱的打斗声，不一会儿又消失了。


    慕融贵晶向四周望了望，朦胧的夜色中他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那面有家？那面有狼？黑暗中仿佛四周无数匹狼包围着他，他不敢挪动半步，也不敢哭出声，静静地站在原地发抖。


    这时，远处有两处发着绿光的亮点，慢慢地向他这边移动过来，他还没有弄明白那是什么东西，就听到一声狼嗥划破了寂静的夜晚，那声音就是从那两个亮点那里发出的。朦胧的月光中慕融贵晶看到了仰头朝天嗥叫的那匹狼的轮廓影子，就在不远处的山丘上。


    他是见过狼的，就像狗一样，只不过狼拖着尾巴，狗背着尾巴，除此之外它们之间难以分辨。可是他那里知道狗是摇尾乞怜的表示对主人的忠诚，永远食用主人扔丢的残羹剩饭；狼不会摇尾乞怜的，它的本性是杀戮和残忍，用爪子和牙齿证明它与狗不同之处，它是用自己的智慧和本领猎杀动物后，食用最好的内脏，饮用滚烫的鲜血，它遵循着大自然强者生存的道理。


    慕融贵晶听大人们说狼是吃人的，特别是小孩它不会放过，今天碰到了狼，他想跑可是双腿就像灌铅一样挪不动，像是别人的腿脚不听他的使唤，完了！一切都完了！要死要活听天由命吧！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向他移动过来的那匹狼。


    狼向空气中嗅一下，低头拖住尾巴向他这边跑来，不一会儿就来到他身边。他刚要站起来，那匹狼猛地向他扑来，一爪子把慕融贵晶打翻在地，慕融贵晶翻了几个跟头滚落到山梁底下昏死过去了。


    那匹狼没有立即扑过去撕咬他，而是站在山梁上大声嗥叫，仿佛像是告诉它的同伴们，这里有一个小男孩被我打翻在地，大家快来享用吧！


    慕融贵晶直挺挺的躺在地上没有了知觉，他刚才被狼一扑吓昏了，还好昏死之后要是恶狼撕咬感觉不到肉体的疼痛，这也是一种自然超脱。那匹狼向他走过去，从头到脚嗅了好几遍，然后又蹲在旁边，暂时还没有立即撕咬食用的迹象。


    狼喜欢食用鲜活的动物，滚烫的鲜血最有营养，要是动物尸体冷却了，血液也会凝固的，那样就吸不到新鲜血液了，也没有营养价值了。


    那匹狼再次嗅着慕融贵晶的尸体，在鼻息间嗅了嗅，就发觉这个人还没有死，就咬住慕融贵晶衣袍提起来往黑头山深处跑去。


    奢华别日怀孕之后，长期一个人生活营养跟不上，肚里的孩子也跟着她受罪，出生时严重营养不良，到现在慕融贵晶还只有三岁孩子般的分量，所以狼把他轻易地叼走了。


    狼叼着慕融贵晶的尸体走走停停，停停走走，毕竟这是一个小孩，叼在嘴里跑起来时间长了脖子处很吃力，它休息一下之后又跑，跑了一会儿又休息，不知不觉中跑进了黑头山密林深处，来到一个山洞前停下来了。


    这是一匹母狼，肚皮底下的一排ru房饱满肿胀，看来它分娩时间不长，这山洞就是狼窝，狼窝里可能有一窝狼崽，三个，四个或更多，它是把慕融贵晶叼到狼窝里来让它的孩子们食用分享，这才是这匹狼今晚的打算。


    母狼把慕融贵晶放到洞口前，它自己走了进去，不一会儿走出来叼起慕融贵晶又走进洞里去。


    这是一个天然的洞穴，外口小里面很宽敞，能容纳好几十匹狼。外口上方石壁上长满了紫藤，垂下来覆盖在洞口上方，洞口前方还长满了野草，从远处看遮住了洞口，这天然洞穴隐蔽性很好。


    洞穴里看不到狼崽，难道母狼把狼崽藏到别的什么地方去了？这里即隐蔽又安全，没必要把狼崽藏到别处去。


    母狼把慕融贵晶放到山洞的角落处，然后它卧在旁边把头塞进双腿之间睡觉休息了。今天它有点累了，把一个小孩翻山越岭的叼进山洞里已是筋疲力尽，要休息一下才能恢复体力。


    狼是智慧型动物，它们是除了人类以外最聪明有智慧的动物，狼可以简单的思考，也有周密的猎杀计划，群狼的力量是无穷大的。


    这匹母狼的孩子不知道去哪里了？但母狼没有一丝找寻的意思，倒头呼呼大睡，难道狼崽的分娩时难产死了？难道别的食肉动物咬死食用了？狼崽死于天灾还是人祸？这一切皆有可能。


    不管怎么说慕融贵晶要么是狼崽的美餐，要么是母狼的腹食，他逃脱不了今晚或明天死亡的命运。现在还在昏迷之中，等会儿就变成一堆白骨了，不！白骨都不会存在，狼会把小孩嫩骨头都咬碎吞进肚里去，最后变成一堆狼粪。


    东方出现一道鱼肚白时，慕融贵晶从昏死中醒过来了，他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他极力适应眼睛看周边的环境，慢慢地他从洞顶的亮光中看清了洞里的一切，这里是一个陌生的地方，不是他美梦中想象到温暖舒适的帐篷。


    他刚才做了一个梦，梦中他躺在娘的怀里，甜蜜的看着娘笑，娘笑起来很美，白白的牙齿，水汪汪的眼睛，还有一个浅浅的酒窝，他永远也看不够娘的笑容。他的独眼爹也是一样，永远带着微笑看着他和娘，把最好吃的留个他和娘了。


    现在梦醒了，他不是躺在娘的怀里，而是躺在这陌生的洞穴里，空气中弥漫着骚臭和腐烂的气味，刺激着他的每个神经使他清醒起来。


    慕融贵晶看到了躺在前面的那匹母狼，惊恐的向后挪了一下身子，此刻母狼还在睡眠中。他想起来了，昨晚上他和独眼爹骑马来到山脚下，独眼爹扔下他之后又骑马跑走了，后来他碰到了这匹母狼，母狼向他扑来……原来是母狼把他叼到这儿来的。想起母狼那一扑，他害怕的浑身再次发抖，眼泪也流了下来，但不敢哭出声音，怕惊醒睡着的母狼跳起来一口咬死他。


    他死过一次了，母狼一扑他什么都不知道了，现在怎么又活过来了？难道这狼不喜欢吃他的肉？不喜欢又怎么把他带到这里来了？他后悔刚才不要醒过来了，要是醒不过来就没有恐惧，没有狼撕咬身体时的疼痛，他迟早逃脱不了死亡的命运。


    慕融贵晶看着熟睡的母狼，心里产生了逃跑的念想，他想站起来悄悄地走出山洞，然后飞跑。虽然不知道家的方向在那里，但离这洞穴越远越好，离这匹母狼越远越好，让母狼永远也找不到他。


    想到这儿他想站起来，可是浑身酸痛一点力气都没有，腿脚不听他的使唤，别说站起来，连翻一下身子都困难。


    逃跑的希望破灭了，死亡的恐惧再次袭来，悲从心生，他实在忍不住就放声大哭，反正都是死嘛，惊不惊醒母狼都无所谓了。


    哭声惊醒了母狼，它站起来向慕融贵晶走来。


    这下完了，真的完了！母狼要撕咬食用他了，哭声不自然的停住了，双眼圆溜溜的盯着母狼，看它从那里撕咬。


    母狼没有撕咬，走过来骑在他的身子上，用ru房来回蹭他的脸，肿胀饱满的**沾满乳汁，鼻息间一股骚臭和乳香的味道。


    慕融贵晶忽然感到肚子里空荡荡的，一股饥饿感从大脑中枢沿神经传递到胃部，刺激胃黏膜蠕动分泌胃液，驱使大脑指挥进食。


    慕融贵晶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没有进食，他每天早晨都喝奶茶，奶茶和干肉是草原部落日常的生活食品。


    母狼的乳香味在他鼻息间逗留，**在他嘴角处摩挲，一滴乳汁掉在他嘴唇上，他情不由己的用舌头舔了一下，乳汁香味儿比奶茶还浓，饥饿感驱使他无法忍受乳汁的诱惑，他开始用舌头舔母狼的**，舌尖上沾满了狼乳，甘甜鲜美。


    慕融贵晶用眼角瞟了一眼母狼，看不到它的脸，也看不到任何表情，只是静静地骑在他的身子上，任由他舔舐乳汁。


    母狼静静地站着，露出满足和解脱的表情。母狼生出的狼崽不知什么原因夭折了，肿胀的ru房加上思子心切，它想把慕融贵晶当成它的狼崽，吸食它的乳汁，暂时解脱ru房肿胀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