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他们怎么了？

    第六章他们怎么了？


    张悦正准备朝着宝藏之地行进，却听到‘滴！’的一声：游戏时间已到，请玩家准备退出（0：9：55）原来已经三天了，也就是现实中的早晨七点了。


    退出游戏，张悦突然想起，今天好像是领救济的日子，虽然自己准备做个职业玩家，但是前期，肯定是赚不到多少的，还的去领一下啊！再说了，不要白不要，总比便宜那些贪官污吏的要好！


    于是，收拾一番，抽出一根‘牙膏’，叼在嘴上，出门去了。这地方，除了旁边的孤寡王奶奶，平日里也见不到什么人。“不知道王奶奶领了没有？算了，问一下吧！”张悦记得以前，都是那个张悦领救助的时候，帮着一起领的。


    “王奶奶，发钱的时候了，您这个月的领了么？”张悦走进这间和自己住的差不多的帐篷，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正在抹着自己搭建的简单灶台，闻声转过头来，一张苍老的脸庞，仿佛记录着人生的悲苦。


    “是小月月啊！奶奶的还没领呢，你帮着领了，奶奶弄了点好东西，晚上来奶奶这吃饭！”老人笑着对张悦说道，又朝着墙角努了努嘴。


    张悦骤然听到‘小月月’的时候，呆了一下，又顺着老人努嘴的方向看去，却是一只死了的鸟，许是被哪个调皮的孩子，用玩具气枪打的，鸟身上一处地方，没有了羽毛。


    张悦笑道，“好啊！那我先去了！”接过卡片，朝着城中救济署走去。那卡片却是身份识别、银行账号什么的，也是外星人来了之后，新办的。


    “您好！我是领取这个月救济款的。”在办事人员鄙视的眼光下，张悦坦然的说道，并且拿出了两张卡片。


    “不知道救济款是不能代领的么？”办事大姐一副扑克脸，仿佛显得她铁面无私一般。


    “哦，张奶奶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姐姐，您就帮帮忙！”前世作为一个销售人员，深深懂得伸手不打笑脸人的道理。


    只是今天这个道理似乎行不通，“不行！这是规定，我们必须按规定来！要是都像你这样，我们怎么知道会不会有冒领的！”


    “姐姐，我记得以前，张奶奶来过，办理了代领手续的，代领人就是我，张悦。麻烦您，查一下。谢谢了！”张悦努力的做出一副脸红耳赤的样子，哎！这副身体是小孩子，当然不能太油滑了，扮可怜会拿同情分的！


    “说了，不行就是不行，你哪来得那么多废话？你的急救款还要不要了？像你这样的小骗子，我见多了！”女人不耐烦的大声吼道。


    “我……”真没见过这样的，本来以为大灾难之后，在外星人的领导下，同胞之间应该更加团结才对！可是……总是有那么些人，为了自己的利益，出卖整个民族，这样说也许过了，总之，眼中只有自己的利益，哪管他人的死活？


    “姐姐，求求你！张奶奶身体真的不好，而且前几次，都是我代领的……”张悦还待再说什么，却看见那位大姐，挥挥手“下一位！”


    张悦大怒，“你这人，怎么这样？你就是这种态度么？”


    “小屁孩子！我态度怎么了？我态度怎么了？你爱领不领，像你这样的，饿死一个少一个！垃圾！”妇女勃然大怒，站了起来大声骂道。


    而旁边的人，却依然一副冷漠，甚至后面那位直接挤开张悦，将自己的救济卡递了上去。这些人，怎么了？前世的时候，要是有人这样，周围虽然也有围观的，但多少会有人嘴上帮忙的！


    而张悦也是打的这个主意，只是没成想，周围的人，居然如此冷漠，更甚至……他们到底怎么了？


    张悦却是眼睛一转，既然靠不住你们，那就只好自己来了！陡然“哇哇！”的大哭起来，一边哭还一边哼哼“太欺负人了！从来没见过这么坏的女人！太欺负人了！”要知道，这孩子才十二岁多一点，撒泼打滚的，那很正常！


    那女人登时傻眼，本来因为家里那死鬼不举，和外星来得绿毛搞了起来，结果没成想居然患上了性病，心里正不痛快呢！正巧有个出气的，于是就有了前面那一出，结果这孩子居然，大庭广众的就这么撒起泼来，要是让领导知道了，虽说不至于丢了饭碗，可是挨顿训是少不了的，再说那球一样的死胖子，正想对老娘下手呢！


    像老娘这样的，那可是正经人，再说了要找也找个权势大的，死胖子只是个组长，而且据说还是个萎哥，可不能让他坏了老娘的身子！于是，踮起脚，不耐烦的说道：“行了！行了！刚才我查了下，确实是你代领的，把卡拿过来！”


    一副倒了八辈子大霉一般，帮着张悦办理了手续，张悦等钱到了手，便大声说道：“谢谢姐姐！姐姐，我提醒你哦，你得了那种病了，最好还是去看一看！我家以前专制性病，我看这病是很准的！”


    顿时，大厅了里静了一下，少妇呆了一下，大声说道：“混蛋！谁得了那病了！我才没得梅毒呢！”


    张悦一副天真的说道：“姐姐，我说的是真的！不然你怎么知道自己得的是梅毒？要早点治哦！早治早好！姐姐再见！”说完，还露出了一个自以为纯真的笑容。


    大厅里全部都异样的望着女办事员，其他办事员也偷偷的笑着，通过眼神偷偷的交流着。“小混蛋！你胡说八道，下次别想我给你办补助！”少妇看着溜掉的张悦，气的大叫，又盯了一眼等待的人群，“赶紧的！马上要下班了！”


    张悦出了大门，“哼！整不死你！下次？下次小爷还不领了！”由于上次采买了百多支中级营养剂，所以这厮对于低级货那是看不上眼了，跑到副食品超市，买了三四斤的蔬菜水果，六十大洋，所剩无几了。


    只是回家的路上，还是感觉到了行人的冷漠，那是一种骨子里透露出来的冷漠，仿佛行尸走肉一般。甚至比不上超市里的拟真机器人，他们的语言虽然机械，虽然千篇一律，但却是洋溢着万二分的热情和恭敬。


    “王奶奶，您的款子，我帮您领了，您查看一下！”说着便把卡递给老人，这卡上有个微型的显示器，卡的主人，可以查看到卡上的余额。


    “你个小猴子，奶奶还信不过你？”老人拍了下张悦的脑袋，“看，奶奶炖的好东西！”


    “奶奶，您看，我这也买了点水果，给您老人家的！”说着，把手中的菜蔬放在了，屋中唯一的台子上。


    “你这孩子，怎么乱花钱？你就六十的救济，买了这些，你这个月怎么办？东西奶奶不能要，你拿回去，省着点，不行的话，再到奶奶这来！”老人看见水果急了。


    “奶奶！我上次捡到了五百块，而且我找到一份事情，以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张悦眼睛有些红，相比于外面那些西装革履的地球人，这个破窝棚里的老人，比他们强太多！


    “真的？那奶奶也不能要！你有出息，奶奶高兴！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你吃比奶奶吃有用！”老人固执的想要把东西推给张悦。


    张悦一把拉住老人，假装生气的说道：“奶奶，你要再这样，以后月月可不来了！要不这样，我们一块吃！”


    老人很感慨的摸了摸张悦的头，“好！好！奶奶和月月一起吃！不过奶奶年纪大了，咬不动了！”


    张悦狡黠的一笑，“奶奶，我可是买了果汁的，正好，一边吃鸡汤，一边喝果汁！”说着，将袋子里的一些蔬菜，洗了洗撕碎了，扔到那鸟汤里面，顿时香气四溢，味道更为鲜美。


    这一晚，是张悦到这个世界上来，吃的最开心、舒服的一晚上。


    “奶奶，外面那些人怎么……”张悦问出了自己心里的疑问，他不明白，为什么一样是地球人，王奶奶会和他们不一样。


    “他们……哎！孩子，他们都没了根了，没了希望！所以才会那样！”老人摸了摸张悦的头，“奶奶老了，这世道再怎么样，和奶奶也没多大关系了，反正没几年活头了！”


    张悦漠然，原来，王奶奶和他们一样，只是和自己处时间长了，比较亲密而已，而正如她所说的，没多少时间活头了，对于这个世道，也就没什么念想了。家人都死在了那场大灾难之中，只剩自己孤苦伶仃，有个孩子陪伴，也算是一种不幸中的万幸。


    回去的路上，张悦很是沉默，这里还是地球么？还是自己熟知的那个地球么？为什么人都变了？难道真的是因为他们都没有了‘根’？面对不知道强大了多少倍的外星人，已经彻底失去了抵抗的勇气？已经彻底丢掉了炎黄子孙的骨气？


    张悦不懂，是的，没有经历过那场大灾难，很少有人会懂。人们也不是没有反抗，但是面对强大了不知道多少倍的外星人，一个指头便让那些反抗的人，全部趴下，那段血色的岁月，每天都有人头，挂在城门口，无声的宣扬着抵抗者的下场。


    有些疲惫的回到自己的窝，拿起头盔，“既然我来了，那就不会什么都不做，那太对不起老天的这场穿越了！”


    带上头盔，进入游戏，出现在了新手村的门口，晃了晃拳头：“小月月！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