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有生意了

    “小姑娘，你这竹垫子怎么卖？”大娘终于心动要买了竹垫子了。


    杨芸装着满脸的怯意说：“大娘，您是第一个识货之人，小女子今日还未卖出一个，自是不知道能否卖钱，所以还未定价，要不大娘您随意给个价，咱们农家人就赚点辛苦钱，如若不是遇到您，今日可能一个都卖不掉。”


    “如此吧，竹垫子做得轻巧，圆形的比较好看就定四文钱一个，先来三十个。可有这么多数量？”杨芸听了心里乐开花了，正好圆形有四十个够数。


    “大娘，您真是爽快，给您便宜一文，卖您就三文钱一个，就当是答谢您这个伯乐。”


    “行，你这小姑娘真不错，会做事。”


    “三十个竹垫子一共九十文，您看对吗？”


    “对的，小姑娘还会数数，可识字。”


    “小女子不识字的，平日帮爷爷编竹席数竹片儿就学了一点数数。”杨芸故作害羞状。


    “小姑娘倒是老实。”


    大娘收了东西付了钱就要走，杨芸连忙拿多了六个方形的竹垫子送给大娘说：“大娘，除了圆形的竹垫子还有方形的，这几个就送您放家里用用。您要觉得好用，下次大集可以到这边找我们买，小女子家是周家村的，姓杨，村中就我们一家姓杨，小女子的爷爷大集都会来这边卖竹席，或是您可以到镇里的周家杂货店，让他们给捎个信，小女子家帮您送来都行。”


    “行，要是好用，下次找你们买。”


    “谢谢大娘，您慢走。”


    那大娘满意的拿了竹垫子走了，到了人少的地方，身边跟着她的小丫头开口问她：“娘，您怎么买如此多竹垫子，家中也用不了这么多。”


    “你这小丫头就不懂了，上次听少奶奶说少爷的酒楼准备换一批新桌子，原来那批桌子都末旧损，因桌面常上热菜、热盘烫得桌面都掉漆，不得不换，不然影响雅观。如果有了这些竹垫子可以垫桌面，这样可以不用换桌子，还能为少爷节省大笔钱，一张好木料的桌子都能买几百个竹垫子，而且少爷是个爱竹之人，定会喜欢这些竹垫子。记得回去少奶奶问起竹垫子的价格，就说五文钱一个。”


    “娘，二丫懂了，您这样在少奶奶和少爷面前立了大功，又能赚点钱，嘻嘻。”


    “你这死丫头，小声点，回去记得嘴巴严谨一点，可别说漏了嘴，让少奶奶发现我们骗了她，少奶奶一定饶不了母女。”大娘用食指轻戳着那小丫头的脑袋谨慎的交待。


    “娘，二丫自是知道厉害，一定不会乱说。”母女俩人就往李府方向走去。


    今天在集市摆卖了一天，爷爷带的二十张竹席全卖光了，现在农忙，集市上面就两家卖竹席的，所以生意比以往都好。往常一天能卖十张席子就不错了，还是十文一张的。竹垫子就卖了那大娘三十个圆形的，外加送了她六个方形，圆形的还余下十个，方形还有四个。


    爷爷要收摊回家了，时间大约下午四点左右吧，爷爷回家之前要去杂货店买点油、盐米粮，家中已用完。盐很贵要四十文一斤，爷爷卖竹席子共二百四十文，买了半斤盐，一斤油，油差等的都要二十文斤，一共花掉了四十文，余下二百文爷爷买了五斤黑面，十五斤糙米，都是十文一斤，这时代粮食的产量太低了，所以价格都很高。


    爷爷买的东西算多，掌柜给便宜了二文钱，这二文钱还是好话说了一堆才给减的，趁着爷爷去装东西，杨芸在杂货店逛了一圈，发现除了布类，铁器类的没有，这杂货店其它东西倒是很齐全，连种子都有卖。逛完店里走到店小二旁边问了一下这家店的掌柜姓陈。


    爷爷装完东西到柜台结账，走到爷爷身边从自己背后背着的筐里拿了几个竹垫子放到柜台上面，对掌柜说：


    “掌柜大叔，您看看这东西您家店可有卖？”


    陈掌柜拿起看了一会说：“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此物，此物应是垫子吧，只是不知用来垫何物。”刚才逛这家店的时候发现没有卖这个垫子之类的东西，这才敢大胆拿出来问掌柜。


    “这竹垫子是小女儿的爷爷编制的，可用来垫热盘或是热锅，这垫子精巧好看，放桌面上又能防止桌面烫伤掉漆，不知掌柜大叔觉得它可使得？”


    “看起来倒是不错，不知小姑娘要卖多少钱一个。”陈掌柜虽询问杨芸竹垫的价格，但眼睛却是看向爷爷，毕竟有大人跟着，谁都不会相信一个小孩子能做主谈生意。爷爷向陈掌柜笑笑，根本没有开口的意思。


    “掌柜大叔，一个五文钱如何。”


    “呀，这竹垫子一个就五文钱太贵了，且看起也简单，仔细看看就会做的。”


    “掌柜大叔，相信您刚也是第一次见到此物，如若今日不是小女子拿出来这个竹垫子，您也未曾想到用竹子编织这种垫子售卖，您见识自是比咱们农家人多，都是第一次见到此物，更不论其他人了。这竹垫子确实容易做，但这农忙时节先不说别人有没有空闲做，单是小女子家若不拿竹垫子来售卖，别人自是不可能会想到做它的。掌柜大叔您想一下这镇上有多少家酒楼。”


    “哈哈，小姑娘太会说话了，这道理真是一套一套的，好东西是要卖先机，但五文钱一个确实贵了，一个竹垫子三文钱如何，这竹垫子看起来太过简单，不出一个月定会很多人做了。”


    “掌柜大叔，这竹垫子看似简单，实际做起来也不容易，您看这细小的竹片削制就比较费功夫，小女子的爷爷就算手艺熟练，做起来也是很慢。咱们农家人就赚几个辛苦钱，听您的就三文钱一个吧。”杨芸故作用为难的语气，脸上更装出卖三文钱，如同亏了几千两钱银子的肉痛表情。


    “哈哈，好的，就听小姑娘的。”陈掌柜看杨芸那肉痛的表情笑得胡子一翘一翘的，那张老脸瞬间菊光万丈，那精明的眼神看着杨芸就如同看到一只金猪一样。把杨芸惊得小心肝一颤一颤的。陈掌柜开出三文钱一个是杨芸的最低底线了，如果低于三文钱爷爷还不如编竹席卖算了。


    “掌柜大叔，咱们做生意也是讲诚信，您刚刚也预想到这竹垫子一出现就会有很多人学着编做，所以小女子请掌柜大叔这个月的竹垫子只能与小女子家订购，一个月后掌柜大叔到时与何人订货就由您自己决定。因是小女子的爷爷先发明这竹垫子的手艺，应享有这优先的售卖权。”


    “小姑娘这要求也合理，这个月竹垫子都从你家订购了。”杨芸大抵的意思陈掌柜是听明白了。


    “掌柜大叔，能否写个字证或合约给予小女子。”


    “小姑娘也懂得立字约。”陈掌柜的语气很是惊讶。


    “都是听说书人讲的。”随便编子个借口。爷爷从杨芸开口和陈掌柜介绍竹垫子开始就一直没有说过话，猜想爷爷是默认了杨芸和陈掌柜谈生意，就算爷爷对我今日的行为感到异疑，估计也不会说什么了，爷爷心里都清楚这家穷到这种程度再怎么样都好过一家人一起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