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象第一百三十四章 又是相亲？

    “抄九族？”苏莞有些肉跳地咽了咽口水。事情来的太突然，她都没反应过来。


    阿红点点头，认真地说道：“是啊。冯将军，那当初皇上多信任他。养私兵，那可不是小事情。”


    阿红看了看四周，这才凑到苏莞的身边，低声说道：“这可是谋逆的大罪！”


    苏莞只感觉自己狠狠吸了一口凉气。从脚心开始冒凉气。


    “那你可知道冯将军为什么要养私兵？”苏莞继续问道。


    阿红摇了摇头，目光复杂地看着苏莞，道：“不知道。难道……大人知道？”


    苏莞心头一跳，平静地笑道：“哦，哪有。我只是比较好奇而已。”


    “大人最近还是少进宫为妙。大人不用时时靠近皇上，已经很幸运了。皇上最近心情不好，身子也不好。”阿红关心地提醒道。


    “院判大人，你怎么在这里？”百里萧见苏莞站在那里，笑着过来问道。


    苏莞想起当日在红岩寺后山的见面，想起他冷漠的神情，心中一酸，低着头，没有说话。


    阿红见二人气氛诡异，便起身告辞。


    “左都御史大人，奴婢告辞。”说罢，阿红走远了。苏莞心中一惊，这才知道原来他竟然升官了。也是，他立了那么多功劳，理应接替当年他父亲的位置。


    “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百里萧见苏莞沉默不语，关心地问道。


    苏莞心中憋着一肚子的委屈，她平静地问道：“有必要这样子么！”


    “我怎么了？”百里萧有些莫名其妙。


    “你一会儿对我笑脸相迎，一会儿却那么冷漠。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么！”苏莞越说越激动，她眼眶竟然含泪。可她清楚，这是皇宫，大庭广众之下，她努力把眼泪又吸了回去。百里萧只觉得那眼眶一闪过的晶莹。随后便消失了。


    百里萧这才记起来当初在红岩寺相遇的时候，他的态度确实有些冷漠。可他不愿告诉苏莞，他当时整个身子痛的已经快没有意识，就要晕倒。


    苏莞当时让孔道远治好他的病，却没断了他的病根。他去柳城的时候，也访遍了名医，却没有一个人能接手。


    最近皇后要把冯葛弄下去，他处在风口浪尖，日里夜里都没法子睡好觉。


    百里萧微微一笑，却没有什么解释。他有些疲惫地说道：


    “苏莞。我很抱歉。可是。最近的事太多了。我可能没有法子照顾你的感受。”


    苏莞冷冷一笑。道：“是啊，你又不需要对我笑脸相迎。你又不欠我。你这样也很正常。是我自作多情，”


    “苏莞！”百里萧感觉自己的心疼的慌，有些头疼地摸着头。他清楚自己的身子又要发作了。


    可恶的风霖。跑哪里去了。百里萧心中暗恨。他不能在苏莞面前让她看到自己的病情。


    “苏莞，当初是你说你与我没有缘分。我很伤心，但是我们彼此都要学会接受。我希望你过的开心，我有努力争取过，我有问过你要不要和我远走高飞，可是你拒绝了。所以，这一段时间，我想我们彼此都要冷静一下。”


    “你……”苏莞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俊秀的男人。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她感觉有些无地自容，眼眶里瞬间布满了泪水。她怕宫里的人看见。一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宫廷。


    百里萧见苏莞出了宫，这才瘫软地靠在墙上。


    风霖这时从远处跑来，扶起百里萧。


    “臭小子，回来这么晚！出恭要这么久么！”百里萧靠在风霖的身上。虚弱地说道。


    风霖小心把了脉象，他最近研究主子的病情，也会一些粗略的诊脉。


    他嘿嘿地放下手，道：“肚子有些不舒服，拉肚子了。”


    百里萧有些头疼地看着他。


    “主子，我们快走吧，以免让宫中的人发现什么端倪。”


    百里萧点点头，和风霖出了宫。


    风霖见出了宫，这才严肃地说道：“恭贺主子升官了。听说主子不仅担任了左都御史，还兼任吏部尚书呢。这可是有实权的大官。”


    百里萧叹了口气，道：“哪里是什么大官。御史大夫自古以来便是监视六部的。这次皇上破格让我兼任吏部尚书，不过是因为冯葛的事情，皇上有些震怒。让我捡了个便宜。只不过，这个便宜，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主子，这有什么担心的。肯定是福不是祸啦。”风霖笑道。


    “那说不定。伯父在边关担任统帅。上次打南蛮的时候，皇上还提拔成了都督。现在我在昷曲也拿到了这么高的官职。树大招风，皇上今日见冯葛出事，谁知道明日会不会对他人起疑心。况且夺位之争马上就要开始了，舒贵妃在一旁虎视眈眈，搞不好哪一次便摔下来，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风霖咋咋嘴巴，感叹皇宫之复杂。


    “所以，这个吏部尚书我一定要推辞。说不定，皇上给我这个官职，便是要考验我。”百里萧慢慢分析道，跟着风霖回了百里府。


    刚回百里府，便听到里面一阵阵琳琅的笑声。百里萧一皱眉，风霖也讨厌地皱起眉头。


    “哎哟，萧儿，你回来了。快来，见见祁府的大夫人。”百里夫人见百里萧回来了，开心地跑过来，拉着百里萧的手，来到祁府大夫人的面前。


    祁府大夫人长得非常圆润，虽然年过四十，但眉眼仍然俊俏，举手投足都是贵妇的气质，风韵犹存。她上一眼下一眼瞧了瞧百里萧，不住地点头。


    百里萧感觉身上一阵鸡皮疙瘩，有些不自然地看向了别处。


    “怎么样，大夫人，我家儿子还行吧。”百里夫人喜悦地看着祁府。


    “好好好，真好。”大夫人点点头，笑着看百里萧。


    “月儿，出来吧。”大夫人喊道。这时，花园的门口出现了一个婀娜的身姿。


    百里萧厌烦地闭了闭眼睛。躬身施礼，道：“夫人慢慢聊，我还有事，先走一步。”说罢，他便要起身离去。


    百里夫人连忙拽住他，挤了挤眼睛，道：“哎呀，这不是我和夫人都在这里，没什么不方便的，快过来坐。”


    百里萧还想反抗。百里夫人硬是拽着他。坐了下来。


    祁月羞羞答答地坐在了百里萧的对面。两个老女人看着如金童玉女般的二人。心中都特别高兴。


    “月儿，第一次见夫人和公子，还不倒茶以示敬意？”大夫人笑着提点道。


    月儿娇羞的点点头，优雅地展示了自己的茶艺。然后给百里夫人和百里萧各泡了一杯，放到二人的面前。


    百里夫人受宠若惊，道：“哎呀，怎可这样。没想到，祁小姐竟然懂得茶艺。”


    “小女子不过略懂而已。”祁月羞红了脸，谦虚道。


    “哎呀，这孩子真谦虚。妹妹，别听这孩子谦虚。她可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呢。在老家，可是除了名的才女。”大夫人极力推荐道。


    百里夫人更是满意。笑的灿烂。


    百里萧抬眼看了祁月。


    祁月今日穿了一件淡黄色的秋衫，显得极为年轻美丽。她皮肤白皙，面色红润，杏眼灵秀，唇齿含笑。绝对是称的上上等美人。


    可是，百里萧却回忆起第一次在清雅居见到苏莞的样子。


    也许没有祁月那么娇美，没有穿那么美丽的衣服。只是淡淡的，柔柔地站在那里，好似一颗竹子，却没有那么笔直的腰身，而是带着江南水乡的柔软。神色没有祁月这样娇羞，这样含笑，苏莞只是那样，带着属于自己的气息，面容平静，却隐藏着他不知道的东西，让人想去挖掘，想去探寻。她是神秘的女子，有着故事，有着高贵和淡然。


    百里萧想到这里，不仅微微笑了。


    祁月见百里萧对她笑，更加害羞地把脑袋藏到了胸口，眼睛却是不是瞄上一眼。


    两位夫人见两个孩子都看对眼，十分开心，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


    冯葛眼看就要倒台，舒贵妃十分焦心，忙前忙后，没怎么注意苏莞。


    苏莞心中明白，虽然舒贵妃似乎与往日相同，但眉眼中的焦虑骗不了人。舒贵妃极力掩饰，但逃不过苏莞的眼睛。


    三皇子最近感觉身子不错，时常能到外面晒晒阳光，走走路。他现在算是怕了，病痛折磨，他消瘦了不少。见苏莞把他身子调养好，对苏莞十分崇敬，苏莞让他吃什么，他绝对服从。


    只是苏莞心中清楚，用上好人参吊着，虽然现在看似没什么事，只是用人参不是办法。三皇子的身子，恐怕是调养不好了。现在能出去走动，已经很好了。


    这日，苏莞看完三皇子后，来到四皇子的住处。


    四皇子的住处离皇后非常近。她过来，问过婢女后，婢女说四皇子在午睡，苏莞便没有打扰。


    这时，从远处走来一拨人马，苏莞一看，原是皇后，连忙躬身施礼。


    “平身吧。”皇后面无表情地说道。


    随后皇后看了看四周，后面的人知趣，退了下去。


    “皇后娘娘，小的有罪。”苏莞低声说道。


    “哦？什么罪，说说看。”皇后并不着急，慢悠悠地问道。


    “小的将皇后娘娘赐给小的的奴婢赶出去了。”苏莞知道皇后肯定知道这件事，倒不如自己承认好。


    “小事而已。况且，本宫也听说了，那奴婢实在不知好歹，赶出去就赶出去了。”


    苏莞谢过皇后。


    “这次冯葛的事情，你立了大功。本宫很感谢你。你有什么愿望吗，本宫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


    苏莞忽然跪在地上，道：“小的既然臣服皇后娘娘，请娘娘帮助小的。皇宫的斗争错中复杂，小的很容易被当做弃子牺牲。所以，小的有个愿望。希望皇后娘娘能在任何时候保住小的性命，要是皇后娘娘无法做到，也请娘娘让小的免受皮肉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