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角第一回 预言

    菀晴公主的人生开始于一段占卜。


    这一天，是菀晴小公主的百日宴。刚出生的小女孩，还只是肉球一个，眼睛小小的，鼻子小小的，眉毛和头发都还没长出来，只有两个亮晶晶的双眼，如同小狐狸般转来转去，咯咯咯笑个不停。


    “这是朕的第一个小公主。皇后，你看菀儿多好看。”


    “皇上的恩惠犹如日月，臣妾还要谢皇上了，让臣妾有个这么可爱的公主。”年轻的女人幸福地笑着。她身穿着只有皇后才有的团凤金服，戴着浓黑的假髻，上面插了一只鎏金凤凰朱钗，耳朵上戴着上品的绿翡翠，面目端庄，虽然贵不可言，但是眉间初为人母的喜悦，让她有种平凡母亲才有的魅力，让人移不开眼。


    “皇上，时辰到了，要开宴了。是否带上菀晴公主？”门外的大太监提声询问。


    “皇上，臣妾害怕小公主怕生，哭啼不休，扰了宴会的性质，是否让她待于内殿便好？”


    “朕的女儿怎会只是躲于内殿的人，这天下现在也不太平，她虽小，却不可只会躲避，从小就要见见世面，好成为萧国优秀的菀晴公主。”萧国皇上沉声说道。


    “是，臣妾知道了，这边去准备。”女人无奈地说道。


    是日，晴空万里，正是开宴的好时候。


    “臣等恭贺皇上喜得贵女。愿皇上福泽苍生，长生不老。”各大臣同声赞喝。只见整个大殿，各种衣袍明闪闪的，让人眼睛都睁不开。


    宫女们端着美味的佳肴，上呈给皇上，皇后和各位大臣。教坊司的舞女和乐师奏起了宫廷乐章，只听那声音犹如洪钟，又犹如大地，歌颂了萧国疆土的辽阔和土地的富饶。


    宴会一直持续到酉时。这时，鼓手敲响了大鼓。


    咚－－－－咚－－－－咚


    官员们纷纷起立，双手紧握，停止交谈。仿佛刚才的觥筹交错只是错觉。


    从大殿的门口，一位道者走了进来，只见他白发早已经到地，身上的道袍都破了几个洞，满头白发，只有双眼锃亮，手握着拂尘，飘飘欲仙。大臣们纷纷下跪，沉声喊道：


    “恭迎国师。”


    萧国皇上微微颔首，愉悦的笑道：


    “太乙国师，请为朕的公主占卜。”


    道者嘴角微动，上前，伸手接过皇后手中的菀晴公主，凝神细看。只见小公主正睁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两手在空中摆荡，想摸摸道长雪白的胡须。


    在殿内的寂静中，道者带着小公主进入内殿，拿出一根针，刺入小公主的食指，只见一滴血快速的融入一个装满水的瓷碗。神奇的是，小公主并没有哭闹，只是一直好奇地看着国师。国师默默念着咒语，摇动着拂尘，开始施法。


    “皇上，臣妾有点担心。”美丽的皇后咬着嘴角，担心道。


    “上次浩儿出生的时候，朕没叫国师预言，怕出不好的事影响社稷。如今是女儿，女儿未来还能有什么事呢。浩儿出生时按照祖先留下的规矩，本事要测命的，朕没做已经是违背祖宗了。你不要担心，不会有事的。”萧国皇上轻声安慰她，默默握紧了皇后的手。


    过了好一会，国师轻轻抱着小公主出来。皇上皇后一看，心中一喜，眼神焦灼，想知道结果。


    只见国师将小公主交给皇后，来到大殿前，淡声说道：


    “无上的尊主，百姓的福恩，公主之命，恕太乙难以详细说明。天自有天道，若逆天，必会动摇萧国的龙脉。不过，太乙可以赠二字。此二字便可说明菀晴公主的一生。公主这一生将多灾多难，但是公主必是天下百姓的福泽。”


    大太监把国师递过来的宣纸敬给皇上。皇上压抑心中的不安，脸色平静地打开了宣纸。


    ?、酉？


    皇上疑惑的皱了下眉头，心道：这是什么意思。皇后连忙俯身过来，秀眉微颦，低声询问。皇上摇摇头，表明自己也不知道。


    “多谢国师赐字。”皇上扬声说道，于是宴会又继续进行。酒杯里的酒水交相辉映，人人都沉浸在华丽的虚影下。


    晚间，宴会结束，皇后和皇上抱着公主回到未央宫，奶娘接过小公主，回到内殿去了，皇后双眸略带忧虑，惶惶不安，轻声询问道：


    “皇上，臣妾害怕。国师到地说的什么意思，会不会不吉利。”


    皇上轻轻环抱着皇后，紧了紧，以示安慰。宫女们都悄悄退下了。皇上淡淡拍打着皇后的背，嘴里说道：会有什么事，你多想了。


    皇上，下雨了。


    皇后突然说道。皇上愕然，抬头向窗户外看，果然，外面雨水纷纷，凉风瑟瑟，与今天的晴空万里截然相反。


    三天后，


    “洛大人，朕今天叫你来，是因为朕的公主菀晴。你身为翰林院的学士，学识五车，见识不少。国师下次给菀晴二字，希望你能解开。”皇上伸手在宣纸写了二字，?、酉。


    “皇上圣恩浩荡，那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洛大人双眼仔细凝视这二字，默默地思索。


    一炷香后，


    “洛爱卿，可有想法。”皇上询问道。


    洛大人犹如醍醐灌顶，梦中惊醒，颤声回到：


    “回禀皇上，臣略知一二。这“?”字，拆开是米和女，女是指菀晴公主，米是指粮食，百姓的根本，也就是指百姓，表明菀晴公主今后必将造福百姓，大济天下，是萧国不可多得的恩惠啊。”


    皇上一听，龙心大悦，微笑道：“是吗，那真是太好了，那这个“酉”字呢，爱卿何解啊？”


    洛大人身体抖了抖，低声说道：“皇上的恩惠犹如日月江河，恕臣见识短浅，毫无思绪，臣一定会读跟多的书，做一个合格的臣子。请皇上惩罚臣下吧。”


    “罢了，国师的意思哪能都猜得出来，你退下吧。”皇上微微失望地摆了摆手。洛大人急忙退出了大殿。走出门外，看着日头高高挂起，他突然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苦笑了一下。


    皇上，我如何敢说啊，那“酉”字，不正是“尊”字去掉手足吗。您是至尊的王者，将来，会因公主而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