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凶手

    雪末有些无语，果真是愚昧落后的古代人，瞎起什么哄？，“吼什么吼？安静，梅员外，你要交代，我就给你交代，如何？你要不要先听听，再考虑要不要气成这样”。


    “你说，我梅开元身正不怕影子斜，有什么话你尽管说”梅员外狭小的眼睛中闪过一丝狠光。


    “好”雪末点点头，重新走回梅小姐尸体旁，“那我们一件一件来，首先，你们绑着的这个人，他不是凶手”。


    一直低头不语那个瘦小男子，倏尔抬起头来，明亮的眼睛闪过希望。


    “什么？不是凶手？证据呢？”噪杂的嘀咕声再次传来。


    “说出证据”……


    “很简单，这位男子出现的时间和死者真正的死亡时间对不上，方才我问过方先生和几位村民，他们看见这位男子推到死者是一个时辰前，而死者死亡的时间是在三个时辰前，中间相差两个时辰，请问，在场的各位会傻到杀人后再呆在案发现场两个时辰之久吗？”雪末看着场中人不同的神色，微微沉思。


    “你怎么知道梅小姐死了三个时辰，有什么证据？”一人提出疑问。


    雪末翻开尸体衣服的一角，说道：“根据尸体的发生的变化情况，通常人死后经过一个时辰面部及四肢发凉、尸斑、尸僵开始出现；死后两个时辰，尸斑呈片状分布，尸僵大部分出现；死亡超过三个时辰尸斑融合成大片，尸僵全身出现，角膜微浊，嘴唇开始皱缩；而死亡时间达到六个时辰尸，僵高度发展，指压尸斑能完全退色，角膜高度混浊，眼结合膜开始自溶；死亡超过十二个时辰，尸斑能全部压退，羊皮纸样斑形成，角膜高度混浊，巩膜黑斑出现，口腔粘膜及眼结合膜自溶，而梅小姐尸体上的尸斑融合成一大片，尸僵全身出现，角膜微浊，嘴唇开始皱缩，很显然，她已经死去超过三个时辰，你们还有什么异议？”。


    众人摇头，还能有什么异议？他们已经愣住了，这验尸说的是头头是道，挑也挑不出毛病啊！


    “没有异议更好”雪末转身去问那个被五花大绑的瘦小男子，“我问你，三个时辰之前你在哪里，做了什么？有谁可以为你作证”。


    瘦小男子激动的努力坐起来，“回女侠的话，小的三个时辰前在北边的街市上和几个乞丐一起讨饭，他们都可以为我作证，我没有杀人，我来的时候梅小姐已经死了，不是我杀的”。


    人群中立刻涌进几名乞丐，说道：“我们可以作证，那时小七确实和我们在一起”。


    雪末拍了拍手，“好了，已经确定他不是凶手了，傻愣什么？你们还不快松绑”。


    小七绳子解开后，立刻对着雪末砰砰磕了几个响头，“谢谢女侠，谢谢女侠为我伸冤”。


    “这位姑娘，你说到现在，即使证明小七并非凶手，但还没有说明为何冤枉我女儿”梅员外脸色黑冷的问道。


    “梅员外别急，这就说到，方才我摸到梅小姐的肚子小腹胀起，而且坚硬如实，当然你们也可以说这也许是长了普通的肉瘤，可是若是肉瘤的的话，人在死亡后，肉瘤因为本身是肉，所以也会很快的软下去，而孕期超过三个月的婴儿已经初具形态有骨有肉，所以梅小姐的肚子才会坚硬如实，若是梅员外不信的话，我可以当场解剖，需要吗？梅员外”雪末问道。


    梅员外面部肌肉微微颤抖，手指紧握出苍白的验颜色，“不用”。


    哗！哗然一片，没想到这是真的，梅小姐真的未婚先孕，那孩子父亲是谁？


    不远处的青竹吃惊的张大嘴巴，天！真的怀孕了，青竹已经是满脑子疑惑了，这个奇怪的女人到底是什么人？这等验尸技术，再加上她方才对尸体随时间变化而变化的精妙解读，恐怕连风国金牌仵作世家――赵家也是望尘莫及。


    君上邪淡蓝色的眼睛微眯，看着远处被人群包围的女子，一举手一投足张扬着自信与活力，或许她自己不知道，此时的她浑身上下闪动着耀眼的闪光点。


    雪末做了个停的手势，扫视了一下全场，“肃静！接下来我们说的就是――凶手是谁？”。


    顿时，四周安静了下来，众人睁大眼睛看着场中的女子，屏息以待，如果说刚刚他们还存有疑虑的话，那么在刚才之后。他们可以完全相信这个女子可以破案，找出真凶。


    一旁的方先生赶紧叫了一个人给他磨墨，然后自己紧握毛笔，准备随时记录下着精彩的一幕。


    雪末从新走回梅家小姐尸体旁，轻轻移动了一下她的头部，立刻，梅家小姐脖子上的瘀痕显露在人们眼前，“正如大家所见到了，死者全身上下没有任何较大的致命伤，再结合死者面部青紫的状况，那么很明显，死者死前必定是被凶手掐住咽喉窒息而死，而这个淤青的印痕便是道出凶手身份证据之一”。


    “这个瘀痕怎么能找出凶手？每个人掐的不都一样吗？”方先生疑惑问道。


    “一个普通的瘀痕当然不行，可是这个瘀痕拇指的位置却多出了一角，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凶手大拇指上带着戒指或是扳指之类的东西，据我我所知，你们这里生活极为贫困，可以带的起戒指扳指这等贵重物品的人简直屈指可数，而，梅员外，你就是其中一个，对吗？”雪末说完，目光扫过梅员外的右手。


    看着四周扫来的目光，梅员外将右手缩回衣袖，有些愤怒道：“带扳指的不止我一人，而且，我怎么会杀了自己的女儿”。


    雪末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别紧张，案件水落石出之前，每个人都有嫌疑，接下来，我们说第二点证据，死者指甲断裂，指缝中有少许碎肉，说明死者死前必定进行过激烈的挣扎，并且抓伤过凶手，那么真凶不仅是手带扳指，而且身上有抓痕，那么，梅员外，可以让我看一下你的脖子吗？”。


    众人目光再次看向梅员外，空气中凝滞起来，仿佛可以听到心脏跳动的声音。


    梅员外嗤笑一声，“即使我的脖子上有抓痕也证明不了什么，而且，我的脖子上是有抓痕，不过是老夫和妾侍玩笑时不小心抓伤，这些不足以将我论罪，更何况仙儿乃是老夫唯一的女儿，老夫怎会如此心狠将她杀死呢？”。


    “若是我有证据呢？”雪末负手而立，定定的看着他。


    梅员外手脚微动，很快便镇定下来，“有证据便说出来好了，否则，老夫必定告你个诬陷之罪”。


    “昂――”不远处传来一声马叫声，只见一匹黑马昂首挺胸颇为高傲的缓缓走来，黑亮的毛根根柔软顺滑，明亮的黑眸一圈长着白白的绒毛，长得好奇怪的马？马的身后跟着几个人，好像抬着什么沉甸甸的东西慢慢走来。


    雪末眼睛溢出笑意，看来阿蒂的收获不错，老匹夫，看你还跑得掉吗？


    “阿蒂干的不错”雪末奖励的拍了阿蒂，不愧是神兽，嗅觉不是盖的。


    阿蒂高傲的嘶叫一声，废话！他是神兽好不，这点事小菜一碟。


    几人将担架放到场中，雪末上前掀开盖着的布，立刻，一张苍白并且的年轻脸孔出现在人们视线中，众人不禁惊呼，“阿光？这不是城北的阿光吗？怎么会死了”


    “对啊！怎么回事，怎么又出现一个死人，这是谁杀了”


    “阿光，前几天还说他要外出，我还以为他已经走了呢？怎么会死呢？”


    ……众人议论纷纷。


    而梅员外却瘫倒在地上，脸色苍白，冷汗直流。


    看着倒地的梅员外，雪末继续说道，“就在方才，我让阿蒂带着几个人去了梅员外的家，并且在梅员外的屋后挖出了这具尸体，那么接下来我来大胆推测一下好了。梅仙儿小姐与这个叫阿光的男子两情相悦，可是奈何两人身份相差太大，一个是富家小姐，一个是穷小子，这段感情注定得不到世人的祝福，若我猜的不错他们二人应该请求过梅员外的成全，可是梅员外狠狠的拒绝了他们，还囚禁了梅小姐，阻止他们相见，最后不得已，他们二人相约私奔，可惜消息走漏被梅员外知道，他事先躲于暗处，待阿光出现以木棒将其杀害。这一幕正好被赶来的梅小姐看到，梅小姐伤心欲绝告诉梅员外她已经怀了阿光的孩子，梅员外气愤异常争执中掐死了梅小姐。梅员外连杀两人，阿光是个穷小子死了便死了，没人会在意，可是梅小姐不同，富家千金，无缘无故死了可不是小事，所以梅员外你将阿光埋于自家后院，而将梅小姐运送到这里，只为替你找一个替死鬼，很不信幸，小七便是那个替死鬼，对不对？梅员外”。


    “原来是你害我，你这个杀人凶手”小七顿时忍不住气愤的冲了上去和梅员外扭打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