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前世今生

    她是天池中亿万莲花中的一朵，高兴时盛开，忧伤时收敛。他是天庭里普通仙君中的一个，日出时站岗，日落后修行。


    没有红莲的妖娆，没有白莲的清雅，她总是独自开在天池的最角落，失去了很多被众位上仙点化的机遇，一直是一株普通的莲花。


    他常常在天池的角落里站岗，阳光炙热的时候他会偷偷移动，免得她美丽的花瓣被晒蔫了，他常常悄悄的自言自语，等我法力强大了，就点化你，你一定会是个美丽的仙子。


    她只会默默的盛开，收拢，没有任何的表示。她只是一株只能一直开放的莲花，她还不能言语。


    千年前，他来告别，静静的站了许久，他说等我，我会回来带你走。


    一滴泪水滴在她娇嫩的莲心上，苦苦涩涩，却又暖暖的让她舒心，泪水化作一颗莲子被她偷偷藏在心里。


    她很想问你要去哪儿，可是他早已走远。


    原来有心的感觉是这个样子的，原来会说话的感觉是这个样子的，原来可以修行的感觉是这个样子的。她不再在落雨的时候需要休息，不再在炙热的时候害怕太阳，她要努力，期待有一天可以离开天池变成他说的美丽的仙子。


    有一天，地藏王菩萨路过这个角落，看到了她。


    “真是一株不错的花儿呢，无人注视开的也如此灿烂。还是个有心的，真是不容易。”


    菩萨向天君讨走了她，明明应该庆幸有贵人看中，可是为何心中那么的苦。


    他回来再也找不到她了，她不能变成美丽的仙子给他看了。


    ……


    “怎么哭了，看到我不高兴啊。”林峻大手拂干而是脸上的泪珠，把人拥在怀中。“我终于找到你了。”


    “胡说明明是人家找到了你。”若素知道自己在强词夺理。


    “好，是你找到了我。”林峻宠溺的揉揉她的头顶。


    五百年前已成地狱之主的他上天庭找她，可是池畔空空，所有的莲花都热闹的拥挤在人多的地方，没有她的身影。没有人记得那株不太合群的青莲哪里去了，应该投胎去了吧。


    天池里那么多的花，天君也不记得谁要走了那朵不起眼的莲花。月老为他卜了一卦姻缘，摇摇头只说了一句：近在眼前，远在天边，再不肯言语。他再三恳求，月老才为难的告诉他：你只有重新坠入轮回，才有可能找到她。这是对于你是一场劫难，你要想好。可能你一世就找到她，可能你一直都找不到。那样你就永远回不来了。


    他封闭记忆，进入无尽轮回，只有深爱的女孩用月轮才能唤醒他。


    “你真是个笨蛋。”若素柔柔回抱他，把脸埋在他宽厚的胸膛。


    “嗷，嗷，还有我，还有我。青莲你还记得我吗？”守在转轮台上小黑狗踩着黑色火焰大步而来。


    “小二黑，我当然记得你呀。”若素从林峻怀里抬头，看到小黑狗不好意思的用麒麟爪挠挠它的虎头。


    记得人就好了，名字就不要记那么清楚了嘛，人家现在好歹是地狱的守护犬呢。


    地藏王有很多法器，偶尔也会不带着青莲出门。九华山上经常留守的就是小黑狗和青莲有灵智，所以就会有交流。


    相对小黑狗来说，青莲见多识广，经常给黑狗讲天池的美丽风景和强大的仙人，她的故事里总会若有若无的谈到在栏杆边站岗的身影。小黑狗也和青莲学了点小法术，吸收了无数的香火愿力，渐渐的强大起来了。


    “如果不是它，我们是不是早就见面了。”若素凌空虚点一下小二黑，对方赶紧把头低下，大大的黑眼流露出委屈。


    “如果不是它，我可能在也见不到真正的你了。”


    “嗯。”若素抬头打量林峻，“难道她是故意带走我的。”


    “谁说不是呢。”林峻微微的一晒，语气中满是嘲讽。“她的目的不是你，也不是我，而是控制地狱。”好歹


    地狱不空，誓不成佛，在林峻这个铁面无私的阎王面前地狱那得多久才能空啊。


    林峻和若素的目光一起转向在一旁默默不语的地藏王。


    “她怎么办？”若素问道。本来想着好歹和地藏王也是有着许多香火情的，那些年她也很教了自己很多东西，甚至还帮自己塑骨成型，没想到一开始就是错的。


    如果她不带走自己……


    很多事是没有如果的，就如现在若素和林峻都不会纠结：你喜欢的到底是我还是我的前世。青莲对仙君的仰望，仙君对青莲的呵护只是前世之因，青莲对仙君的惦念和仙君对青莲的执念亦是前世之果。有前世之因果才会有这一世林峻对若素无怨无悔的守护，才会有这一世若素对林峻不离不弃的等待。


    她怎么办？林峻皱皱眉头。“那要看她怎么选择。”


    “要不我劈了她？”一直抱着大砍刀含笑望着两人卿卿我我的转轮王挥舞一下手中的大刀，异常的彪悍。而失去法相的地藏王好像被打击惨了，一直不能回神，就是那副小小弱弱的样子。


    “青莲――”


    “叫我若素，或者你愿意向这幅身子之前的记忆一样喊我姑姑，也可以。”你为我塑骨转世，不管目的如何，总是对我的恩德，不然我永远也遇不到他。我无意中救你，免你魂飞魄散，也算报恩了。


    “我答应收养你，入赵家善堂，只要你愿意，这一世你仍旧是我赵家的人。”若素淡淡的说。林峻所说的看她怎样选择，也是这个意思吧。


    “为敌为友，全在你一念之间。”林峻低沉的声音响起，眼光却从来没有从怀里的人身上移开。


    “地藏，还不醒来。”一声怒喝，如当头之棒，震得奈何桥都在颤抖。利用刚才的空档抢了不少绿色蝴蝶的小黑偷偷探出头来观望。


    “哥，她又来了。你说我让她抱一抱我，她愿不愿意。”


    “她愿不愿意不知道，王会宰了你的。”小白捏了捏兜里绿色钞票。这是好东西啊，以后上去可以换好多好吃的。


    “呃，好吧。我放弃。”小黑看看五殿阎罗王黑黑的脸和他怀里的小人儿。“以后总会抱的到的。”


    不说小黑小白在这里唧唧歪歪，那头一尊巨大的法相出现在奈何桥畔。


    “地藏，执念也是一种罪。欲知过去世，今生受者是。欲知来世果，今生做者是。还不醒来。”又是一声大喝。


    若素的两手和林峻的双手都捂着若素的耳朵，佛门金刚狮子吼啊，挡可是挡不住的，这也是聊胜于无罢了。这个肚子大大的未来佛看起来笑眯眯的，也不是个良善的主。你吼你的人，领回西天慢慢的教育，在这里大喊大叫吓唬谁呀。


    林峻倒是一脸淡定，想来这点功力的吼叫对他来说实在不值一提。但他配合自己捂着耳朵的举动倒是让若素受用不已，虽然他捂的不是自己的耳朵。


    小小地藏王仍旧瞅了若素一眼：“我如果走了，碗碗可就是死了。”


    “哈，真可笑，你用自个的生命威胁谁？”若素笑的坦然。


    “千年一梦啊，我还不如你这个丫头看得通透。一切不过是个皮囊，地藏还是碗碗。一饮一啄，皆是定数，地藏还是要谢谢你的相救。”


    “不用了，小二黑曾经救过我，就当我替它还了好了。菩萨还是了无牵挂的走的好。”那意思就是我可不敢要你的情，两清的好。若素晚上睡觉也安稳些，免得被人惦记。


    小二黑在弥勒佛主大喝的时候就翻滚着躲到了奈何桥的三生石下，这会儿连忙摇头：“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瞧你那点出息。”白狗谛听昂着头对小黑狗无限鄙视。


    “走吧。”弥勒佛对地藏点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转头宣一声佛号，双手合什：“阎罗王，添麻烦了。”


    “不妨。”林峻简单的稽首回礼，怀里的若素撇撇嘴。


    佛主也不理会若素的不满，转头对趴在石头下的小二黑起了兴趣，愿力成精，倒是个好胚子。“你可愿与我会灵山做个守山小兽？”


    小黑狗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两圈，望望弥勒佛主又望望林峻和若素。


    林峻和若素都没有说话，路是自己要走的，也要自己去选。


    “宁为鸡头，不做凤尾，我还是老老实实做我的地狱犬吧。”小二黑看了看趾高气昂的谛听。想想灵山上一定多的是白狗那样的坐骑还有无数这里那里收集来的灵兽，想来就觉得让人丧气，不知年青时候的它怎么会有那么不切实际的想法。


    若素握拳表示支持，还对驮着地藏冉冉升起的白狗做个鬼脸。妄姐一度还把你当自己人呢，回去一定把那个杯子丢掉。


    ……


    古城的事情告一段落，不知道林峻怎么和姥姥和小舅交代若素失踪的事情，反正他说一切有他，自己只管装睡就好。


    反正第二天，没有人再问这件事情，只是姥姥的眼光总是笑眯眯的不怀好意，只是可惜了得她没有看成晚上的夜戏


    大四，真是个无聊的学年。上课的人虽然越来越少，争斗确实无处不在。好在三年全年级学业第一拿下来，若素的优秀毕业生是明显跑不了的。


    天雨流芳的生意一如既往的好，若素继续无所事事地守着她的吧台，偶尔才会突发奇想弄个新奇的东西大伙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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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马上就完结了，感谢亲们一路走来的陪伴，让林能一直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