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伙伴

    行走在伟大航路上，交通工具只是临时制作的竹筏，敢做这种事的，估计也只有艾斯了。可苦了小远很辛苦的撑筏，累的满头大汗，旁边的艾斯睡的很沉，海水浸透了衣服也丝毫不在意。


    呼呼…虽然撑了很久的竹筏，有些疲惫，但是在上学和体力劳动之间选择的话，她还是会选择劳动，人笨就要懂得认命…


    早上艾斯说过，中午的时候换班并且吃东西，但是看他睡的那么香，实在是不忍心叫醒，于是小远就这样一个人饿着肚子从早上划到下午。


    接近日落的时候，海水开始沸腾起来，竹筏也渐渐不稳，甚至有开裂的情况，小远连忙走过去重新绑好，可很快的，另一边又再次断裂。正手忙脚乱着，一个浪花打过来，淹没了艾斯，浸透了小远的下半身衣服。


    “噗――！！”被海水呛醒，艾斯拍着胸脯咳嗽，甩甩头发上的水，睁开朦胧的眼睛看看天色：“啊…朝霞吗…我才睡了那么一会儿吗…”


    看他又再睡的趋势，小远连忙说：“不、不是的，这是晚霞…”


    诶？这么晚了吗？艾斯看向小远，有些怀疑。


    “是真的，请你相信我…唔……我没说谎…”老毛病发作，一急就会红眼睛。


    “好好好！打住打住！”看她又要哭，艾斯连忙站起身，转动了下身子，全身的筋骨发出噼啪的响声。


    “起风了…这个竹筏快不行了。”艾斯看着正忙着绑断裂竹筏的小远，幽幽的说。叹口气，从背包里拿出已经湿透了的航海图，嘀咕道：“唔…前面不远有岛呢，到那里去找食物和船好了。”


    “喂，抓紧了。”


    确定好路线，艾斯抓住小远的衣领，猛的一改竹筏的方向，顺着风，用快到恐怖的速度往前方行进，剧烈的风吹得脸生疼，连声音都发不出，只能感到皮肤上有微微的刺痛。


    “啊哈，好棒！”艾斯很兴奋的玩着，闭上眼睛感受风速，然后对身后发抖的小远爽朗的笑道：“将来我有了自己的海贼船，也要一艘快艇，这样子感受海风真是太棒了！哈哈！”


    “是…是吗…”比起他，小远反而有种绝望的感觉，从来没有接触过大海，第一次就要撑着竹筏玩漂移，这种震撼承受不起啊…忍不住，小声问问身前的人：“艾斯同学…还、还没到吗……”不行了，手好痛，快掉下去了。


    “到了哦，你看。”艾斯笑着拉她往前面看。


    “啊！！”还不如不看，前面虽然是小岛，但是以竹筏现在的速度，他们冲到岸上之后，会正巧碰到树上变成人饼。


    “艾斯同学！！快停下！！我们快下去！！会死的！！”就算死也不要像柿饼一样难看的死掉啊！！


    下去不是会被淹死吗…虽然他会游泳，艾斯不解的问：“为什么要下去啊，这样正好可以到岸上啊。”


    “不是啊！！哇哇！！是树是树啊！！啊――…”


    正说着，竹筏真的如小远所想的往树上撞去。


    这下死定了…揪住艾斯的衣服，小远一脸绝望的卷起身子。而艾斯则是轻松的提起小远的腰，踩着竹筏借力，在上岸的一瞬间跳离到地面上。


    “好了，去吃饭吧。”放下她，艾斯摆摆手。


    “……”发愣的看着艾斯的背影，小远掐了下脸皮，刚才…艾斯同学是不是带着她飞起来了。回过神，身前的人已经走远，小远赶紧追过去。


    “…额，艾斯同学，等我一下……”


    *****


    来到镇子上，艾斯找了家看起来很阔气的餐馆进食，小远跟在他身边看着他不停的往嘴巴里塞东西，惊的目瞪口呆，怎么会有人这么能吃…


    见他一盘盘的吃干净食物，小远有些担心的看看他的肚子：“艾斯同学…你没事吧…”记得之前他也是一个人几乎吃了整条海怪大的鱼，就一直在睡觉，只不过是一天的时间，怎么又会饿成这样。


    “嗝…表观额，泥快痴，不食额了一填了妈？（别管我，你快吃，不是饿了一天了吗？）”嘴巴里塞满东西，艾斯含糊其辞的冲着她挥挥筷子。


    小远轻轻颔首，自己盘子里的食物吃了一半就已经很饱了，其实光看他的吃相，就已经食不下咽了…


    还有个重要的问题要考虑到，他口袋里的钱，能足够支付这些食物吗？小远有些担心的想。


    果不其然，在把最后一盘烤肉送入肚子里之后，艾斯拍拍鼓鼓的肚皮，对着小远眨了下眼，速度的溜掉：“快跑！”


    “啊……？”什么快跑？小远还没反应过来，只是看着他跑远的背影发呆。


    收拾桌子的店主呆颉的看着艾斯已经逃窜的背影，赶紧回神拉住小远，对着跑远的人大喊：“吃霸王餐了啊！！！有人吃霸王餐！！！”


    “咦…”小远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别咦了！！你的同伴吃了我的东西不给钱，你快结账！！”店主老头恶狠狠的说。


    “什么！！？”我、我哪里有钱可以结账啊…


    看她一副穷酸的样子，店主随后摇头：“看你也不是结的起账的样子，那就去厨房帮忙干活！干一年！”


    “……对、对不起。”一年的时间要忘记多少题目，呜呜呜…想到这里，小远又忍不住憋红了眼睛。


    *****


    “喂！内个笨丫头，你别洗完了，去那边烧水快点！！”


    小远一直在哭，泪水还不停的滴入碗碟上，厨房的大婶忍不住出声赶走她，真是没用的丫头。


    抹去泪水，又有新的落下来，小远吸吸鼻子，认命的去烧水。


    “喂，刚才内个男的是你什么人啊，长的挺帅气的，没想到居然是个吃霸王餐的家伙，噗噗，自己跑了，把你一个人扔掉了。”来送盘子的服务生用脚尖踢踢蹲下烧火的小远。


    “哈哈，谁愿意带着这种累赘啊。”旁边揉面的大妈笑道。


    “也是啊。”


    充满的讽刺的话句句刺入小远的心里，她只能默默的低下头流泪，不敢回嘴，不敢反抗，这就是她…


    从小到大，唯一一个愿意与她正常交谈的人，就是艾斯了，他也是唯一一个，会认为她有用的人。


    “喂，你跑哪里去了啊？”


    厨房的窗台上，站着艾斯，他正一脸无奈的叹息：“哎呀，居然被抓到了，我这船长真是失职呢~”起身跳到小远身边，伸手拉起她，笑道：“没事吧？”


    “……”小远点点头，一下子忘记流泪，原来…他没有丢下她……


    “对了。”艾斯压低了下帽子，抬起下巴俯视着这屋子的其他人，拍着小远的肩膀道：“少看不起人了，这家伙可是我的伙伴，是伙伴，才不是累赘，懂了吗？”


    屋里人没料到吃霸王餐的人会光明正大的回来，只是被动的点点头。


    “很好~！”回了个满意的笑容，艾斯抓起小远，从窗户上溜走。


    ………………


    “啊！！”


    “吃霸王餐的又来了！！从窗户逃走了！！”


    “我的天啊！这可是3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