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美

    你不在，有些话，我不知道该对谁说。


    网上的时间已经很久了，我波澜不惊地看着暗藏汹涌的人潮人海，自从你的出现，我的世界已悄然变化了。缘起此时，不知是好是坏。


    我不知道对你的关注起源于何时，冷漠地看待世界的起起伏伏，却轻易地被你的一个称呼俘获，能不能告诉我，不再让我如此纠结。迷离的心已然找不到正确的轨迹。


    时间很短，天涯很远，往后的一山一水，一朝一夕，自己安静地走完，可是偏偏于繁华尽处，偶遇脱俗的你。


    你说：“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上云卷云舒。”


    你说：“一生一世一双人，半醉半醒半浮生。”


    你说：“不恋尘世浮华，不写红尘纷扰，不叹世道苍凉，不惹情思哀怨。”


    你说……


    花花世界，物欲横流，不知是上天眷顾，还是缘分使然，让我遇见了你，如一片春雨，让我的世界有一片清澈和纯美。


    谁，可明我意，使我此生无憾：谁，可助我臂，纵横万载无双；谁，可倾我心，寸土恰似虚弥；谁，可葬吾怆，笑天地虚妄，吾心狂。伊，覆我之唇，祛我前世流离；伊，揽我之怀，除我前世轻浮。


    我言喜欢仓央嘉措，你回不负如来不负卿。


    我喜欢这样的聊天，从诗词歌赋谈到琴棋书画，从莎士比亚谈到金庸古龙。我说有种尔康与晴儿的感觉，你笑说尔康与晴儿终归是有缘无分。我哑然，我们呢？


    见山见水，但凭心愿。美好如你，只愿一如秋阳灿烂。


    你说：“这个世上，我们每个人都是凡夫俗子，都在为着自己心中的梦想去打拼，去奋斗。我们都承载了太多太多本不属于我们的物欲和虚荣，很累很累，总要有一场旅途，来让自己远离纷扰，能够有闲情逸致来欣赏每一个春夏秋冬。”


    是的，人生本是美好，却因为灯红酒绿，因为纸醉金迷，而略显浮华。旅行，不是为了遇见最美的风景，不是为了遇见最美的人，而是在某一个际遇，遇见最美的自己……


    而我想说，在我的这次旅行中，遇见了最美的你。


    今天坐在考场中，氤氲着夏日特有的炎热气息，看着卷子上一个大大的“美”字，脑海中，只是剩下了你，最美的你！


    有些时候，明知道很多事情是错的，是没有结局的，可是我依旧义无反顾，就如飞蛾扑火一般，或许只是为了那最绚烂的一刻。人生没有那么多的不应该，我只是知道，我想不到那么多，你呢？


    你说傻丫头不要想太多，人生很美好。


    你说傻丫头要快快乐乐的，这样做哥哥的才会心安。


    你说傻丫头要给哥哥一个表现自己的机会，偶尔服软也不是难堪的事情。


    ……


    你说了这么多，但是你知道么？我的所想所思都牵挂在你的喜怒哀乐上。我不敢让你知道，不敢让你察觉我这个妹妹对你有“非分之想”，不敢对你奢求太多……


    我不敢知道你的答案，因为那可能是我不敢去承担的。你是我的国王，那么我会是那个阿拉伯女子么？


    最美的年华遇见最美的你，这就是上天的恩赐吧！


    上述文字，其实这就是我们伟大的墨潇潇大姐在考场上冒着挂科的危险写下的作文，字数并不多，只是每一字每一词都是经过自己的多番考量才写上去的。


    明知道这篇文章他看不见，但她还是这样做了，这就是喜欢了么？她不知道，也没有人告诉她。


    “呀！墨潇潇，你疯了啊！这简直就是情书！你居然敢写在卷子上！”三姐刘莎复习累了，做了一会儿蜘蛛，看到了四妹这篇极有可能导致她挂科的文章，顿时大怒。


    “我都已经写上了啊！后悔有什么用啊！”墨潇潇不以为然，她就是这样随心所欲，丝毫不顾及任何后果。


    “老实交代，那个你是谁？”刘莎丝毫不放过墨潇潇。


    到底是哪路神仙能让墨潇潇无视物理哥这样的柔情似水而死心塌地地对他呢？对此，寝室的姐姐们可是很是怀疑。


    “是不是那个杨彦杰？”一直沉默是金的二姐崔蕾芳一语惊人。


    墨潇潇支支吾吾地不说什么了，不可否定，真的就是他。


    杨彦杰，该怎么说呢！是墨潇潇的书友，两人根本没见过面，就是在网上聊天，起初是在谈论书，后来熟悉了，就什么都聊。


    他比墨潇潇大一岁，在北方一所有名的大学读医，据说学习很不错，他给墨潇潇发过照片，用当下的话来形容，典型的高富帅。


    略有腐女心思的墨潇潇还觉得，这个孩子，有些小受的气质，当然这是她自己yy时的想法，可不会告诉杨彦杰。


    后来杨彦杰还开玩笑地说，当初篮球比赛的时候曾经被人误认为是男同，提出交往的想法，墨潇潇笑得前俯后仰的。


    杨彦杰问过墨潇潇有没有男朋友，墨潇潇当时的回答很是另类，她说男人这种东西不靠谱。杨彦杰当时一阵黑线，搞不懂墨潇潇是怎么想的，还以为是失恋受伤，可墨潇潇的恋爱史一直划着大大的零蛋！


    就是这样一座如冰山一样的墨潇潇居然被这样一个未曾谋面的书友给俘获芳心了，不知道物理哥知道了会不会有种撞墙的冲动。


    其实他们两个确定关系是在大学语文考试的前一夜，真正的剧情是这个样子的。


    北京时间23:56


    杨：丫头，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呢？明天不是还有考试么？


    墨：哥不是也没睡么？哥不乖哦！


    杨：我是想到你今天考试了，问问你考得如何。


    墨：还好还好，没什么大问题的。


    从善如流的回答，天衣无缝，任谁都无法挑出什么毛病，可墨潇潇的内心纠结，挣扎，就像是在油锅里炸制一样。再看杨彦杰大哥，一副关心妹妹的大哥哥形象，不知道是真的感觉不到墨潇潇的情绪，还是装作不知道。


    杨：我们不是约好，这几天考试不做蜘蛛了嘛！你怎么还在上面！


    墨：我就是今天考完了放松一下的。


    杨：还瞎扯，你一天都在，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看到你发的说说，有什么话，他（她）不在，你还可以对我说嘛！


    墨潇潇一阵烦躁，简直有种踹死他的冲动，什么他什么她，这个人就是你这个死木头杨彦杰！忍耐忍耐！冲动是魔鬼！


    杨彦杰似乎出奇地有耐心，也不发什么消息，静静地等待着墨潇潇的回答，墨潇潇都觉得，理科男生情商不高是至理名言！


    墨潇潇长舒一口气，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迅速地扫了一下寝室的姐姐，然后埋头开始在键盘上打字：有人说我们合适，但是不知道他是开玩笑还是认真地，想问却又不敢问，很纠结。


    结束语之后，墨潇潇还发了一个痛哭流涕的表情。


    杨彦杰怔了一下，他感到自己的心疼了一下，自己一直默默守护的妹妹现在也有喜欢的人了，以后好像也没有这么多时间陪自己了。


    不过能有个人在她身边照顾也好，她的世界太单纯了，她这个人，说白了真的有点傻，什么人情世故，什么为人处世，还是一张白纸，每次听到她受欺负，自己总是会心疼，或许有人在身边会好很多。


    杨彦杰攥了攥拳，又松开，一字一句地仔细地敲打，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敲打自己的心，那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