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死亡只是另一场冒险

    “额…老师…这是…什么？”


    “哦？这个啊，这种食品叫做…”


    “我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我想知道这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看着桌子上的豆浆油条，薇薇安激动地一把抓住阿尔卡的长袍，拼命地摇晃着吼道。


    “好了好了，告诉你就是了，这几种食品是五千年前世界上最伟大的剑圣‘太极剑圣’流传下来的，还有一种叫做‘豆腐脑’的食品…等等，”阿尔卡突然间顿住了，“你认识这种食品，难道‘太极剑圣’也是…”


    “嗯，应该是我的老乡没错了，嗯…太极…剑圣…难道是他？”薇薇安心下暗想，“要是真的是他，那可就发大财了…老师，我想知道这个‘太极剑圣’的事情，我想也许会给我点启发也说不定。”薇薇安沉吟道。


    “可以，正好我也想和你谈谈，不过，还是先吃饭吧，不然饭就凉了。”阿尔卡点了点头，一边继续喝豆浆。


    就这样，薇薇安食不知味的吃完了她的第一顿早饭，在饭桌上，薇薇安见到了一身管家打扮的克劳德，克劳德竟然也变成了人类的样子，按照他的说法，这只不过是高级的血肉再生魔法，从本质上依然是亡灵。克劳德的身体看上去非常的普通，花白的头发和微微佝偻的身体，若是不仔细观察，根本无法发现这是一位传奇级别的强者，而这位强者现在正在薇薇安身后等待吩咐，任薇薇安如何劝说也是不肯一起吃饭。


    终于吃完了这顿别扭的早餐，薇薇安迫不及待的将阿尔卡拉进了书房。


    “这位‘太极剑圣’和你一样，也是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的，现在看来，恐怕他也是来自异位面吧。他的斗气非常的古怪，当年仅仅一招，便将当时的天下第一高手‘灰炎剑圣’艾哲?托利亚击败。艾哲的弟弟‘寒冰之手’艾尔是天下排名第二的圣魔导，在他的手下也没走过两招，甚至连禁咒都没有放出来，更恐怖的是，据说他最强的并不是剑，而是一双肉掌，可惜从来没有人见过。”阿尔卡一边思考着，一边慢慢的坐在了躺椅上。


    “那后来呢？”薇薇安催促道。


    “后来嘛，‘太极剑圣’在大陆活动了三十年，最后就像他的出现一样，神秘的失踪了，由于托利亚兄弟都是圣域巅峰的强者，所以据推测，‘太极剑圣’已经突破了圣域，达到了凡人无法企及的神域，甚至更远，现在来看，恐怕他已经达到了可以破开位面屏障的实力，所以破开位面回去了。”


    “很有可能是这样啊…哼哼…既然如此，我就更有信心了。”薇薇安摸了摸鼻子，自信满满的说道。


    “对了，薇薇安，我有件事情要跟你说。”


    “说吧…”薇薇安在沉思。


    “恐怕我已经不能再陪你走下去了，你今后的成长，就得看你自己的了，我的时间恐怕不多了…”


    “哦，是这样啊，那你就去死吧…”


    “…”


    “什么！”薇薇安猛的回过神来，大惊之下又是一把抓住了阿尔卡的领子，“老头，怎么回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我就快要死了…”老法师平静的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自己可以活三百多岁吗？…为什么？难道？”薇薇安颓然的松开了阿尔卡的领子，沮丧的坐在了地上。


    “薇薇安，的确，为了让你变回人类，我付出了我全身的魔力的代价，所以,我现在只是一名普通的老人而已，对于一名老人来说,一百多岁已经是高龄了啊…”阿尔卡躺在躺椅上，随意的说。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既然你把我召唤到这里，你就要…你就要负责任到底啊！”薇薇安的声音都带起了哭腔，“这么大的代价，为什么？到底值不值得啊!”话未说完，薇薇安的眼圈就已经红了。


    “薇薇安，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的，人类活在世界上，总有着自己的执念的，若是没有非做到不可的事，那也就不是一个完整的人了，也许这个目标会随着年龄的增长和阅历的丰富会不断改变，但是人类都是会坚定不移的向着这个目标前进，在前进的道路上也许你会失去很多，但等到你达到了目标之后，你会发现其实你得到的永远要比你失去的要多。”


    说到这里，阿尔卡露出了追忆的表情，“当年，在我的实验室，也是在你出现的地方，我第一次见到了艾莉娜，艾莉娜?霍?法伊兹，从见到她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我这辈子恐怕是再也不能没有她了，很好笑吧，一名亡灵法师竟然爱上了他的契约生物…当时的我只是一个刚刚步入传奇境界的小法师，距离那圣域还有这遥不可及的距离，可是，当时我就在心里下了一个决定，尽管在艾莉娜面前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存在，可我一定要为她做点什么，无论是什么…”


    说到这里，阿尔卡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薇薇安连忙走上前，轻轻地拍着这个垂暮老人的背，薇薇安惊讶的发现，阿尔卡的身体竟然在微微的颤抖，曾经如此强大，威名响遍了整个大陆的亡灵法师，‘天灾使者’阿尔卡?冯?霍尔兰蒂斯，如今正像一个普通的老人一样平静的面对着自己的死亡。阿尔卡摆了摆手，示意薇薇安继续听他说。


    “当年，正赶上几千年一次的天界巡游者巡视神弃之地，所有的圣域强者都要去与天界巡游者对抗，以免神弃之地被天界巡游者清洗，一旦神弃之地被清洗之后，百年之内神弃之地会被圣光填满，这是一切亡灵生物都无法忍受的灾难。当时我也是刚刚突破圣域，在我看来，既然那么多次都失败了，又何必去坚持呢？只要艾莉娜留在这个位面就可以了，我并不想让她去送死，可惜当时艾莉娜拒绝了，原因就是因为这是艾莉娜心中的坚持，所以我选择了让她去，当年她临走之前，将她的项链交给了我，说如果她没能回来的话，希望我能帮她找一名合适的继承者。”


    “于是…你就找到了我？”


    “没错，当年艾莉娜战死在了神弃之地，和她精神相连的我的精神力也受到了重创，从此跌落到了传奇境界，此生再也没有机会回到圣域境界了，所以我就开始着手完成我对艾莉娜的诺言，我费尽了心血，才在一处泰坦遗迹中发现了那张上古召唤魔法阵的图纸…之后的事情你也清楚了吧，其实，老师感到很抱歉，平白无故的就将你带到这个陌生的世界…”阿尔卡满怀歉意的说。


    薇薇安勉强的微笑摇了摇头，“不，我从来没有怪过老师，要不是老师，恐怕我已经死了吧…”薇薇安的眼前又闪过了那辆疾驶过来的汽车…


    “那就好，老师算是放下了一块大石头啊…我已经都安排好了，等我死了以后，就由克劳德来指导你的魔法吧…”


    “老师…”薇薇安的眼泪终于从眼中流了出来，在一瞬之间流了满脸，尽管相处的时间很短，薇薇安却从这个慈祥的老人身上感受到了一丝温暖，这对于一个孤身在异界的女孩子来说，是毕生都难忘的温暖，“老师…你不要离开薇薇安啊…”


    “傻孩子，人早晚都是要死的，没什么值得伤心的…”阿尔卡轻轻地抹去了薇薇安脸上的泪水。


    “那…那也要等我离开之后，看不见的时候再死嘛…呜…”薇薇安终于忍不住伏在阿尔卡的腿上大声的哭了起来。


    阿尔卡一时语塞，过了一会，阿尔卡微微的笑了笑，轻轻地抚了抚薇薇安的头发，“傻丫头，对于你们年轻人来说，死亡可能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但是对于一个老人来说，这只不过是另一场有趣冒险的开始罢了，所以，这没什么值得伤心的…”


    在阿尔卡的劝慰下，薇薇安逐渐地止住了哭声，看着薇薇安红肿的眼睛，阿尔卡微笑道，“反正老师还有一点时间，就让老师先教导一下你吧，让我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也能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一点什么。”


    之后的一个月，薇薇安的绝大部份的时间都用到了学习魔法上，因为她发现自己确实很有魔法天赋，就连老阿尔卡因也不得不承认，活了一百多岁，自己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出色的魔法天赋。


    阿尔卡并没有因为自己是天下第一的亡灵法师就让薇薇安学习亡灵魔法，而是教会了薇薇安简单的冥想之后，让薇薇安自己去感受空气之中的魔法元素。


    也许是在神弃之地吸收了大量的灵魂之火，薇薇安对暗元素和火元素的亲和力非常之高，阿尔卡非常高兴，说这是成为一名术士最优秀的天赋，艾莉娜会很高兴的云云。


    在这一个月里，薇薇安也努力做好了一个学生应该做的事：她亲自将自己拿手的各种菜式每天花样不断的做给阿尔卡吃，说是作为学生应该服侍老师一直到最后。而阿尔卡也有洪七公的本事，无论薇薇安做了多少，阿尔卡都会一点不剩的吃掉，弄得薇薇安有时候都会担心老头子会撑个好歹，不过在目前看来，阿尔卡虽然每天都撑得走不动路，但至少还是红光满面。


    在这一个月里，薇薇安的学习重点都放在黑暗系和火系的基础魔法上，虽然阿尔卡的专长在亡灵魔法，但毕竟是曾经达到过圣域的顶级强者，基础的魔法还是都清楚的。


    这一天，阿尔卡在吃过了两盘肉丸水饺之后，叫住了正在收拾盘子的薇薇安，“薇薇安，我有点事想和你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