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五幅

    “噗……”


    剑齿虎闪躲不及，肩膀头正中一记刀罡，血花迸溅，痛的它厉啸连连，虎尾横抽，碰的一声打在金大业身上。


    “嗡~”


    八卦道图猛然大亮，刺得人睁不开眼；巨虎这含恨一记像是打在了玄铁之上，根本撼之不动。


    “你玛的”


    金大业反手又是一记异彩刀罡，狠狠砍在巨虎尾巴上，血光乍现，一截半米多长的尾巴飚飞而出，划着莫名轨迹落在萧何身旁。


    此时的萧何有点发懵，他想不明白，为什么金大业突然如嗑了仙丹一般，猛到一塌糊涂。


    “狗东西，你敢拍飞大爷？我砍死你！”


    金大业一招占据上风，不依不饶，手中毒牙刀连连挥舞，神异的瑰丽刀罡一道接一道，斩在剑齿虎身上，发出噗噗血肉崩裂声。


    “吼！”


    此刻，剑齿虎血眸圆瞪，怒到发狂。接连的重创令他凶性飙升，一股独属于虎族的嗜血狂念，磅礴而出！


    “人族蝼蚁，去死吧！”


    剑齿虎豁然跳出三丈外，瞬息拉开与金大业的距离；阔口大张，一声恐怖绝伦的咆哮轰然炸响。


    “吼……”


    啸声如雷，惊天动地，吼动山河。森林中瞬间刮起一股可怕的狂风，飞石走沙，瘦小一些的古木都被连根拔起；音波滚滚，不少巨石都被震碎，恐怖的冲击波骇人之极。


    “啊…”


    不远处，萧何最先遭殃，被可怕音波震的五内翻腾，气血滚滚，身躯横飞出十几丈远，七孔都溢出了鲜红，濒临身亡。


    浑身彩芒笼罩的金大业也不好受，恐怖的虎啸无孔不入，虽有八卦道图抵挡了大部分威能，但仍有一缕缕伟力冲进他的肌体，大肆破坏。


    “见鬼！”


    虎啸持续不断，且越发强横与可怕；金大业感到眉心八卦道图颤动的厉害，已明白自己已到极限。他不敢再过逞强，一步横跨萧何身前，抱起神智模糊的他，纵身远遁山林。


    “蝼蚁，往哪跑！”


    剑齿虎四蹄开拔，紧跟金大业身后，攻势不断，招招致命；它已怒到狂暴，多少年都未曾遭受过如此重伤了。若不把金大业与萧何碎尸万段，难解他心头之恨。


    金大业紧要牙关，不理剑齿虎，抱着萧何闷头狂逃；因为眉心的八卦道图越发暗淡，他已经感觉到浑身的伟力正渐渐退去。此刻若再不快逃，待会肯定死无葬身之地。


    “吼……”


    虎啸连连，充满了森然的杀念。金大业一路奔行山间，尽找些古树茂密的区域逃跑，剑齿虎体型硕大，奔行起来如巨石落山，但却也失去了些许灵活多变。


    双方一路七拐八绕，急刹车，乱掉头，竟然还真让金大业逃出一条生路。


    “玛的，狗东西，此仇大爷我记下了，他日必来找你算账，你给爷等着！”金大业躲在一方陡坡巨石之后，远远盯着不断咆哮的巨型剑齿虎，口中默默撂下一句狠话，转身快速消失在林间。


    “呜呜呜…”


    山风呼啸，冷冽阴寒；金大业抱着萧何艰难爬上一株参天古树，眉心八卦道图早已隐去多时，此刻他浑身疲软，乏力至极。若非有水晶蟒角滋养他的躯体，刻下绝对连手臂都抬不起来。


    “呼…呼…”


    急促的喘息一阵，金大业手捧水晶蟒角，偏头看向昏迷的萧何，满是疲惫的脸上露出一抹苦涩。


    “兄弟，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将水晶蟒角的一头贴在萧何心口，金大业弯着腰，一手搭在水晶角另一头，一手握住毒牙刀，蹲坐在树杈上，警惕的戒备四周，等待萧何苏醒。


    夜渐深，虫鸣蛇嘶不绝于耳，直到天蒙蒙亮，萧何才慢慢转醒；睁眼一看金大业就在身旁警戒，他豁的坐起身来，吓的金大业惊叫一声，差点没掉下树杈去。


    “你要吓死我啊！”


    金大业没好气的埋怨一声，稳住了身形，再次蹲坐在树杈上。


    萧何疑狐的四下望了望，又看看自己的身躯，沉吟好一会才开口道：“我没死？咱们还活着？”


    “废话，死人能上树吗？”


    萧何微微一愣，遂即忍不住开口询问先前的一切。


    金大业没有隐瞒，简单解释了几句。


    原来，先前他看似生猛，实则却是外强中干，不过是在透支极限罢了。


    巨型螳螂的血，让他和萧何二人的体魄再次得到改造。实力提高，那来自金家祭坛的承传，也就是他脑中的第四幅图画，自然显化而出，被他看了个清楚。


    当时，剑齿虎突然出现，他根本来不及观看；后来被巨虎一巴掌拍飞了出去，浑身骨折多处，奄奄一息；却也因此有机会细看脑中第四幅刻图。


    那是一幅人族生吞魔兽晶核的刻图。还真被萧何说中了，凡是有道行的异兽都有精华，或角、或晶、或丹，不一而同，乃是异兽身上第一等瑰宝，比之精血还要珍贵百倍。


    画中记载，吞了晶核后，辅以行功路线，激发潜能，可将晶核的力量用族纹道图释放出来，从而在关键时刻用于保命。代价，自然是透支体魄极限，事后浑身乏力，甚至经脉寸断，都有可能。


    “这么说，咱们现在保命无虞了？”


    “不”


    金大业摇了摇头：“蛮牛晶核已经被我消化完了，水晶角我可吞不下；再说催动那族纹代价实在太大，一个弄不好就会经脉寸断，终生成为废柴，太冒险了。”


    萧何沉默了，直至盏茶时间过后，他才又道：“看来，暂时只能先沐浴兽血成长了。”


    金大业点点头，却又摇了摇头：“不是成长，是活命。只有变强，才能活下去。”


    “嗯”


    萧何认同金大业的说法，又问：“你现在怎么样？实力恢复了几成？”


    “一成都不到，说话都费劲。”


    萧何苦笑：“我也是，浑身酸疼，手足无力，要不今天就歇着吧？”


    “好主意。”


    金大业举手赞成，二人一番合计，最终决定轮番休息。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他们还从未有好好休息过片刻，整日提心吊胆，生怕一个不留神就丧命兽口，死无葬身之地。


    如今，他们慢慢适应了环境，再加上体魄灵觉的增强，倒也有了些基本生存之力，起码胆识练出了一些，不再看到什么都一惊一乍的，胆颤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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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息的时光总是过的那么快，翌日清晨，天光破晓，二人顺利恢复精气神，踌躇满志，拿起毒牙刀，开始了新的征程。


    “走吧，去捕兽成长。”


    “今天咱们可要好好谋划一番，千万别再被异兽包了饺子。”


    二人找了处隐蔽的深沟，挖了个两米深的大坑，倒不是为了坑兽，而是为了他们自己浴血方便。


    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他们将目标锁定为一头三彩雄鹿；传说鹿血大补，浑身更是遍地宝。什么鹿心鹿肝，鹿茸鹿鞭，全都是好东西，不可多得。


    目标是一头棕色的雄鹿，个头并不高大，但体长也超过五米，鹿角如林，四蹄健壮，浑身三彩笼罩，很是不凡。


    这次，俩人学聪明了。


    费尽心机，花了半天功夫算计死这头雄鹿后，他们根本不在战场逗留。


    快速离开原地，来到事先挖好的两米大坑中，放血沐浴，同时还分工明确的肢解雄鹿，把一些宝贝全都搜刮出来，打包带走。


    “嗷~嗷~”


    林间的异兽闻腥而动，但当它们赶来之时，却发现萧何二人早已强化完毕，离开了现场；逃窜到了别处。


    “鹿血真是大补啊！我感觉走路都快要飞起来了。”


    “是啊是啊，传说中的轻功草上飞，估计也不过如此。”


    二人一路飘然来到山脚，这里有条小溪，清澈见底。


    小溪水不深，约到膝盖左右，水流湍急，哗哗而响。萧何二人在溪中洗了个澡，虽然肌体并无血迹或是腥臭，但破碎的衣衫和鞋子却早已惨不忍睹。


    说来也是奇怪，自从第一次沐浴蟒血，改造强化了体魄之后，他们的肉身不但异香如兰，更是滴水不进，尘埃不沾。就算沐浴腥臭兽血之后，仍然肌体生香，晶莹如玉。


    好好搓洗了翻衣物，顺带也洗净鹿肉鹿心，尤其是那条尺长鹿鞭，竟是被金大业翻来覆去，洗了不知多少遍。


    “走，找个地方把它烤了吃！”


    二人就近在溪边寻了处山壁，锋利的毒牙刀轻易挖出一方洞穴；砍了些草丛茂枝将洞口三掩五盖，遮挡起来。而后生了堆火，一人在外放哨，一人快速烧烤鹿肉。


    很快，奇香四溢，俩人大口朵颐饱食一顿，末了将剩余的肉干贴身放好；在日落时分，快速爬上一株参天古树，分批休息。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转眼间，夏去秋来，林中草木越发繁盛，却也以至极限，要不了多久就会凋零，轮回往生，待来年春暖花开，再发新芽。


    在过往的这几个月里，萧何二人白日狩猎，夜晚休息，日子虽过的惊险，却也精彩万分，回味无穷。


    是夜，瓢泼大雨哗哗而落，二人躲在一处深有数十米的洞穴中，燃起一堆篝火，驱除湿气。


    洞口已经被二人布下层层埋伏，无论是剧毒，地刺，还是警戒闹铃，应有尽有；甚至连吃剩的骨头渣子都洒满洞外，这里严谨已经成为了二人的据点，洞穴中自然也还有别的临时出口。


    “萧何，我已经能隐约看到第五幅图了！”


    金大业大马金刀坐在一块石凳上，口中咀嚼着不知名的兽肉，烧烤的金黄略暗，香气四溢，惹人食指大动。


    “真的？第五幅图画的是什么？”


    萧何站在金大业对面，正拿着一把狼牙匕首，在刮胡子？


    金大业蹙着眉头，边吃边说：“现在还看不清楚，不过隐约可见是一个人在盘腿而坐，周身有多处经脉放光，似乎是在行功修炼。”


    “行功修炼？”


    萧何眼前一亮，这几日他们越发感到，沐浴兽血已经增长不了多少力量了；有时甚至连续几次都白忙活，再无作用。


    “嗯，好像是。不过很模糊，还需再增强一些实力。”


    “还要再增强实力？一个星期前你就说差一点就能看清了，怎么还不行？”


    萧何言辞中带有些质疑，金大业沉默了，低头狠狠咬了口兽肉咀嚼，发出吧唧吧唧的轻响。


    洞中篝火明晃晃的跳动，摇曳不定，像是人的思绪一般，忽东忽西，抓之不及，捉摸不透。


    数息后，金大业豁的站起身来，眸光森然道：“萧何，是时候了！咱们该去复仇了！”


    萧何闻言神色一动，微眯着双眼，遮住一缕精芒外泄：“你是说……那头杂毛虎？”


    “嗯！”


    金大业狠狠顿首：“宰了它，铁定还能暴涨三分实力，第五幅图，必能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