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在事发后的第五天总算是有眉目了，被害人是一名生活在哥本哈根郊区的一名水电工，名叫哈德，三十八岁，离异很久。前妻已经移民去了法国，根据周围邻居反应，哈德在离异之后并没有见他带过女性回家过。


    “他和前妻为什么离婚？”carol的助手美林在询问着哈德隔壁的邻居格林太太。


    “这个我也不好多说，你知道的。”格林太太很不配合，这让美林有些为难，看向正在四处张望的carol。


    “格林太太”carol走到一个锄头前，“你说哈德要是知道你拿了他的锄头来用会怎么样？”


    “好吧，我说，但是你们千万不能说是我说的。”


    carol点点头，“这个我们当然知道，我们只是想知道一些细节。”


    “哈德这个人平日里不喝酒还是很好的，但是一喝酒就跟疯了一样，他的前妻露易丝就是因为这个才和他离婚的。离婚之后听说哈德总是去找露易丝，而且还干涉露易丝找男朋友，露易丝也是没有办法才移民走的。”


    “格林太太，你怎么知道这么多？”carol抱着双臂，靠在篱笆墙上，双眼盯着格林太太，这个邻居知道的也未免太多了些。以前没离婚之前还好，离婚了之后的事情怎么她都知道的这么清楚？


    “露易丝和哈德离婚之后还住在一起。”


    “什么？”格林太太的话让carol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离婚了还住在一起？”这样的情况在欧洲这些国家并不常见，不像国内，常常因为涉及得到住房问题或者是涉及到财产离婚的夫妻会依旧住在一起。


    “不可思议吧！”格林太太语带八卦，“他们的关系比较复杂，不好说。”


    “格林太太，侵占他人财产可是个重罪。”carol指着院子里的一辆除草机，“不，我不是看到哈德不在家，借来用用嘛！”格林太太马上解释起来。


    “是这样啊！那你有没有听到哈德和他前妻有什么纠纷？”


    “进屋说，进屋说”格林太太肥胖的身躯让开一条道，“这里说话不方便，给其他邻居看到了，还以为我和你们说什么了。”


    一刻钟之后carol和美林从格林太太的屋子里走了出来，“老板，你怎么看？”


    carol嫌弃的看了一眼美林，“说了多少遍了，不要叫我老板，搞得我好像黑社会一样，你可以叫我carol”，carol看着眼前这个死心眼的孩子，真是没有办法。


    “可是国内……”


    “停”carol打断美林的话，“这不是国内，这是丹麦，是欧洲，大家可以直呼其名，不需要国内那一套。我现在去警局看一下叶雅言，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叶雅言？为什么？”


    “找她约会去。”carol真不明白这个美林脑子整天在想什么，看着挺聪明的姑娘，可是一遇到事情就迷糊。


    “约，约会？”


    “好了好了，你先回工作室吧！还是我去看叶雅言，你顺便帮我约一下林伊敏，说是商量一下关于叶雅言的保释的事情。”说到林伊敏，carol多少有些不情愿，但是本着自己的职业道德，carol也只能为难一下自己了。


    在警局被关押了几天之后，叶雅言被转移到了临时的羁押所。此刻坐在carol对面的人已经憔悴不堪，零乱的头发，大大的黑眼圈，已经脸上遮盖不了的伤痕。


    “她们打你了？”carol看到叶雅言脸上一大块的淤青，看样子像是才被打伤。


    从小都没受过太多挫折的叶雅言在一听到carol话的时候，眼泪“唰”一下下来了，“求求你，我真的没杀人，我真的没杀人。我受不了了，受不了了，再在这里待下去，我会死的。”


    “我已经通知了林伊敏律师，在拿到我的那份证据之后，她就可以来保释你出去了。”看着无助的叶雅言，carol头一次兴趣了那种保护的欲/望。眼前是女人，四十左右，可是此刻却柔弱的如同一只才出生的小猫一般，那么无助、那么无措。


    “谢谢”


    “不用客气，这是我应当做的。还有，叶小姐，我还有些事情想问问你。”


    “嗯”


    “你们到丹麦来干什么的？”


    “接了一个主题公园的活，是关于临摹几个著名的雕塑的。”


    “你们是四个人同来的？为什么当时只有你一个人在现场，其他人哪里去了？”


    “我们四个接到工作一向这么安排的，我负责最后的清理工作。”


    “你们合作多久了？”


    “有四年的，差不多五年了。”


    “好的，叶小姐，谢谢你的配合。如果还有事情的话，我会再和你联系的。”carol站起来就走，临到门口的时候，才想起来什么，转身说道：“如果有人欺负你，你说你是贝克的朋友。”


    “贝克？贝克是谁？”


    “别问那么多，照说就是了，她们不会再欺负你的，自己在里面好好照顾自己。”


    林伊敏没有想到carol会约自己，只是到了carol的办公室才知道是关于保释的事情，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失落，却又不好表现出来，这本来这就是自己的工作的一部分，但是心中总有些不甘。


    “还以为你想我了。”林伊敏半开着玩笑，看着carol把材料装进档案袋里。


    “给你，有了具体的时间，麻烦你让你的秘书通知我就好了。”carol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对于林伊敏的玩笑并不接话茬。


    “就这样？”林伊敏并没有去接carol手里的东西，双手抱胸看着carol。


    carol眉头微微一皱，对于林伊敏这样公私不分的样子非常的反感，“林律师，你的当事人还关在看守所里，所以你是不是……”


    听出carol口气里不易察觉的一丝不耐烦，林伊敏松开抱着的双手，伸手接过carol手里的材料，“谢谢”。


    看到林伊敏离开，carol才松了口气，这个女人，真的，神烦。如果早知道她会做叶雅言的律师，自己是死也不会接这个案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