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反腐大业

    陆天一的案子，阮义勇告知了袁克仁，请他帮忙说服宋骁飞总统特赦。宋骁飞知道了其中许多细节，唏嘘不已，更加强烈感觉到对一个国家来说，公平与正义就像阳光一样不可缺少，是社会进步的重要道路和希望！


    宋骁飞问袁克仁：“这十五年来，我这个大总统，主要精力放在了建设军事强国和外交强国上，反腐败也没有太深入，发展经济的重担和相关制度，主要由内阁总理盛宣怀和财政总长席家栋设计，复兴党的党务则由总统府秘书长阮忠枢负责。现在中华帝国虽然国富了，有钱人也很多，但好像多数民众没有根本的转变，居民贫富差距很大。你总喜欢了解民间疾苦，说老实话，现在的中华帝国，你看能算公平正义吗？你的同学们都有什么想法？”


    袁克仁想了半天，回答道：“回禀父亲，现在多数人对中国的强大还是很欣慰的，至少现在中国人民没有战争的威胁，中国也不用看列强的脸色，这一点国民都是很自豪的。但说句实在话，我常听年轻人说，工作一辈子，也在大城市里买不起一套房，这样的国家，我想不能算公平正义的吧？年轻人当一辈子的房奴，都不敢有梦想了。还有，多数年轻人，不，应该是多数国民对官商勾结的腐败深恶痛绝。”


    宋骁飞说：“官商勾结过头了，受伤害的是老百姓，确实应该整治一下了。还听到其他声音吗？”


    袁克仁说：“除了刚才说的官员贪污腐败问题，我最近还听到几句民间顺口溜，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宋骁飞说：“但说无妨。”


    袁克仁说：“这顺口溜是讲的中国的现状：生不起，剖腹一刀五千起（备注：历史上，中国首例剖腹产手术的新闻报道出自《点石斋画报》。这一例手术就发生在广州的博济医院，由于老画报不像今天的报纸一样标明出版日期，因此时间无法具体到某一天。(.)但可以确定这一手术施行于1892年8月）；住不起，房子三万多一平米；老婆娶不起。没房没车谁嫁你？病不起，医药利润十倍起；活不起，一月辛劳一千几；死不起，火化下葬三万几。还总结了八个大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宋骁飞说：“官员腐败，看病贵，住房贵，这确实是我们当前社会的三大毒瘤。必须铲除。”


    袁克仁说：“还有，老百姓对垄断企业也是恨之入骨。比如银行，按照现在的银行条例，银行多给了钱，储户有义务归还，银行少给了钱，储户离开柜台概不负责。有很多类似的霸王条款。还有医院，老百姓对干部病房都很不满，因为他们自己平时看病很难，又贵。看到医院里的干部病房，就觉得很不公平。”


    宋骁飞点点头，回答说：“确实呀。现代社会。如果经济只有垄断，没有自由竞争，那就不叫现代社会了。”


    袁克仁说：“孩儿认为，政治也是一样的，如果中国由复兴党一党垄断政治，让老百姓就毫无权力可言，只有义务，处处受欺负。关于这个，老百姓也有怨言：老百姓为啥玩不过政府官员呢？原因如下：你和他讲道理。他和你耍流氓；你和他耍流氓，他和你讲法制；你和他讲法制。他和你讲政治；你和他讲政治，他和你讲国情；你和他讲国情。他和你讲接轨；你和他讲孔子，他和你讲老子。”


    宋骁飞想笑，但笑不出来，这些老百姓的顺口溜，都深刻反映了中华帝国的社会现实。而且，宋骁飞知道，政治上的垄断，会导致社会道德的整体堕落。如今的中国，老人跌倒不敢扶，小孩被碾没人敢救，社会黑暗，官员腐败，恶势力横行，他已经很不满意了。


    和袁克仁深入聊过之后，宋骁飞在总统府召开了高官的特别圆桌会议，内阁总理盛宣怀、财政总长席家栋、总统府秘书长阮忠枢、中国廉政公署署长谭嗣同等人按时参加了会议。


    宋骁飞开门见山，说：“十五年来，中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归功于懂经济的内阁总理和财政总长，你们辛苦了，还有搞党建的总统府秘书长，反腐败的中国廉政公署署长，正是因为你们的努力，才有中国今日的安定与繁荣，对这样稳定的体制，总体上我是比较满意的。不过，现在社会贫富差距太多，难言公平与正义，如果再不引起我们的重视，恐怕经济发展也会遇到陷阱和瓶颈。所以，我决定从反腐败和打击房地产投机开始，拉开中国大改革的序幕。”


    这时，财政总长席家栋说：“大总统，反腐败我没有意见。但打击房地产投机，一旦房地产的泡沫破裂，很有可能会危及地方政府的土地财政，伤害中国的实体经济。”


    宋骁飞问席家栋：“什么土地财政？你能不能说详细一些。”


    席家栋解释说：“土地财政，就是说一些地方政府依靠出让土地使用权的收入来维持地方财政支出，。现在我国很多城市的土地财政主要是依靠增量土地创造财政收入，也就是说通过卖地的土地出让金来满足财政需求。”


    内阁总理盛宣怀说：“是的，在中国的一些大城市，土地直接税收及城市扩张带来的间接税收占地方预算内收入的40%，而土地出让金净收入占政府预算外收入的60%以上。地价虚高，所以房价也就虚高。也就是说，土地财政是高房价的根源。对此，老百姓苦不堪言，怨声载道，同时，又无可奈何。”


    宋骁飞对席家栋说：“远超出实体经济发展速度的房地产泡沫，对整个中国的经济和金融都或将产生致命毒害，我看迟早会破，如果注定是灾难，那么不如早点到来。就是因为高房价，老百姓没钱消费，我这里有几句群众的顺口溜，你仔细听听，‘油，加不起；路，过不起；病，看不起；房，买不起；墓，死不起；菜，吃不起；官，惹不起；婚，结不起；娃，养不起；跌倒的老人，扶不起；碾压的女童，救不起……在中国，我们竟然还活着，真是了不起！’”


    “啊？”席家栋脸上一阵发烧似地热，不再说话，默认同意了宋骁飞的建议。


    宋骁飞站起来，大声说：“如今中国的问题千头万绪，那就先从反腐败入手吧，一步一步来，让公平与正义，像阳光照耀中国社会每一个角落，洒在六万万中国人民的脸上，这也是我原来的梦想之一！体制和社会，总要慢慢改革，即便每天只前进一小步，也要全力以赴。中国一定要成为一个公平与正义的新世界！”


    中国廉政公署署长谭嗣同说：“我一定尽全力，不放过一个贪污腐败分子！”


    宋骁飞对谭嗣同说：“反腐败是关乎复兴党生死存亡的大业，我把克仁托付给你，好好锻炼他。多让他接触一些社会现实，对他的‘理想主义幼稚病’会有好处！你不要给他任何特权，就从基层的反腐专员做起。”


    谭嗣同点点头，笑着说：“有了‘太子’，就等于有了尚方宝剑，大总统拭目以待吧。”


    袁克仁加入中国廉政公署，也很兴奋，他也想多跟社会接触。阮义勇听说袁克仁加入了中国廉政公署，一半羡慕，一半行动，后来也通过他的父亲阮忠枢进了廉政公署，还有冯家遇和段宏纲。这四个“高官二代”，都成了廉政公署基层的廉政专员，开始了他们终身难忘的反腐生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