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监狱风波
3个月前 作者: 羽落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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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义勇在车里,望着车窗外人来人往的大街和滚滚车流,心里升起一阵莫名的恐惧,怕陆天一像那只黑猫那样,被现实的车流压成猫片。-叔哈哈-
阮义勇开车走了大约一个小时,到了监狱附近,他摇开车窗问路,碰到一位妆化得有点过的中年‘妇’‘女’,用红绳子牵着一只白‘色’卷‘毛’狗,那狗穿着小红袄,汪汪叫个不停。
阮义勇伸出头,问那位中年‘妇’‘女’:“请问,北京第十一看守所往哪走?”
中年‘妇’‘女’往前一指,说:“前面红绿灯路口左转一百米。”
阮义勇开车过去,在一栋商业大厦背后发现那栋五层的灰‘色’建筑。‘门’口牌子上写着一列大字:“北京第十一看守所”。
看守所的入口,是一扇铁丝网‘门’,高耸的‘门’扉,上方绕着好多圈带刺的铁丝网。四周是高高的围墙,每隔几米,就有一个瞭望塔楼,比围墙高出半截。塔楼里有军警卫兵站岗。
那天是‘阴’天,看守所附近的白桦树笔直‘挺’立,光秃秃的,风一吹,地面上的黄叶和灰尘在半空飞舞。看大‘门’的警卫兵穿着崭新的制服,肩上挎着长枪,两眼充满血丝和对敌人的警惕。阮义勇的车子一走进,他便伸手拦住。阮义勇很低调下了车,进了看守所。
接待阮义勇的,是一位腰身粗像水桶一样的男狱警,脸上的‘肉’很厚。下巴是圆的,胖得几乎看不到眼睛。那狱警不知道阮义勇的身份,眼睛‘射’出尖刻不屑的目光。好像他是刚刑满释放的犯人。阮义勇跟着狱警通过密封的走廊,转过几道铁‘门’,才到内层监舍的大‘门’。
那是一个绿‘色’的大牢笼,朝里面望去,里面的监舍像是学生宿舍,上下的‘床’铺,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像豆腐块,比军训教官叠的还要好。监舍看上去整齐洁净。每座牢房关了十二个人,只有很小的玻璃窗。风扇往里吹风。走廊上面是石灰白墙,下面被油漆刷成了绿‘色’,底部是红漆,但已经脱落了一半。‘露’出里面的石灰。
男警察很“自豪”地向阮义勇炫耀。监狱里的犯人,睡觉不许关灯,吃饭出‘操’上厕所都要报告,见到警官面墙站好,出去沿着墙壁慢慢移动,牢里内部墙壁底部的红漆,基本上是被犯人的‘裤’子蹭掉的。
阮义勇说:“犯人也应该有基本的人权。(.好看的小说)”
“人权?”男狱警随地吐了一口浓痰,说:“这里面关着犯人。大都是杀人犯,强‘奸’犯。抢劫犯。在这里,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叫罪犯,用一个代号表示。”他翻阅了一下手中的‘花’名册,陆天一的代号是8527,于是朝监狱里面大声喊:“8527,去会面室。”
大约过了半小时,阮义勇见到陆天一,他坐在桌子的那一头,穿着粗布灰‘色’囚服和‘裤’子,浓密的黑发已经被剃成光头,两眼深陷,只剩下眼珠间或转动。陆天一原本一米八的大个,瘦得像一根细竹竿,仿佛风一吹就要倒似的。
阮义勇怀疑陆天一在看守所受了‘肉’体虐待。他们是高中同桌,陆天一虽然家里很穷,但学习成绩很好,还是学校学生会的主席,老师故意把他安排在阮义勇的身边,监督他学习,两人不打不相识,竟然成了好朋友。后来阮义勇去了美国西点军校,陆天一考上了北京一所著名政法高校念法律。
一想到陆天一这样的阳光青年,和一群杀人犯、强‘奸’犯关在一起,阮义勇的心里直发怵,害怕他被基友摧残‘肉’体。
陆天一刚开始也没理阮义勇,两眼呆若木‘鸡’,手瑟瑟发抖,没有血‘色’的嘴‘唇’蠕动,口里念念有词——“爱情有毒”。隐隐约约中,阮义勇还听见他在叫一个‘女’孩的名字:罗佳佳。
罗佳佳很漂亮,成绩也非常好,是陆天一和阮义勇班上的班‘花’,罗佳佳和陆天一当时是学校出名的眷侣。阮义勇听到陆天一喊“罗佳佳”的名字,心头一震,大声对他说:“天一,你还记得以前我偷偷把你给罗佳佳的那首情诗改了吗,将其中‘当你轻柔的秀发/拂过我的脸庞’改成‘当你轻柔的秀发/拂过我的黑枪’,你记得么?”
那是在生物课上,年轻漂亮的生物老师在黑板写完板书,把粉笔随手扔在桌上,用手一缕她的秀发,微笑向阮义勇走去,阮义勇的下半身马上有了反应。当美‘女’老师走近,一阵‘诱’人的香水味,从她白皙的皮肤里飘出,阮义勇脑中的中枢神经条件反‘射’,想象如下片段:烈日当空,虫子都被烤焦,发不出声来,阮义勇大汗淋漓,赤身平躺在一片麦‘浪’翻滚的黄土地上,小和尚直指长空,她缓缓向阮义勇走去,轻撩白裙,坐到我的身上,然后娇躯大震,气喘吁吁,挥汗如雨。
坐在阮义勇旁边的陆天一这时正在给罗佳佳写情诗:“当你轻柔的秀发/拂过我的脸庞”。课间休息,阮义勇趁他去上厕所的时候,偷偷把这句改成了“当你轻柔的秀发/拂过我的黑枪”。为此,陆天一在学校追打了阮义勇半个月。
阮义勇提起这事,陆天一都仿佛掉进了一个与世隔绝的深井里,没有理他。这时走进一位身穿检察官制服的‘女’人,年纪跟阮义勇相仿,她整齐的刘海儿,直鼻小嘴,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睛,镶嵌在白净秀气的瓜子脸上,阮义勇盯着她看了好几秒,她浑圆的‘胸’部把制服撑得鼓鼓的,水蛇腰让她充分发育的‘臀’部也更显丰满。她的身材和脸蛋,如果在当时的演艺圈里‘混’,绝对是被潜规则的猛料。她叫刘丹霞,负责陆天一案子的检察官。听到“秀发拂过黑枪”,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一旁的男狱警听到这样三俗的话。坐不住了,他把烟头往地上一扔,双手叉腰。吓唬阮义勇:“你嘴巴放干净一些!”
男狱警满脸的横‘肉’和陆天一憔悴的样子形成强烈反差,阮义勇心情很不爽,站起来朝他吼道:“一边呆着。”
刘丹霞见阮义勇情绪‘激’动地站了起来,指着白墙上“禁止大声喧哗”的标语对他说,“这不是你的家,请遵守这里的秩序。吵吵嚷嚷的,你想干嘛?”
“想呀。和你,什么时候干都可以。”阮义勇故意扭曲了刘丹霞的话,坏笑道。
刘丹霞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脸红到脖子根,半天从雪白的牙齿缝间挤出两个字:“流氓!”
那位男狱警见刘丹霞的脸‘色’很难看,觉得在美‘女’面前表现的机会到了,他把手中的烟头按在桌面上熄灭掉。然后。像一头被‘激’怒的野猪,狂奔过来用厚厚的手掌推搡阮义勇,边推还边咧着嘴往阮义勇脸的方向飞唾沫:“你这小流氓,敢跑到这里来撒野,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阮义勇瞪着男狱警满身的油脂,心想这得多少民脂民膏才能养出这么个东西,太不容易,于是君子动口不动手。警告他说:“你别‘乱’来,我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
男狱警没想到阮义勇还敢咄咄‘逼’人。往前走了一步,吼道:“‘乱’来?你这小兔崽子,表情那么凶干什么??想打人?来,打我一下试试看。”他掏出警棍,想把阮义勇的脑袋砸出个拳头大的窟窿。
“打你一下试试?好吧。”阮义勇从没见过这么贱的要求,竟然主动把脸伸过来找‘抽’,握紧拳头,使出全身的力量,一拳头砸在了男狱警‘肥’厚的脸上,满足了他被打的愿望。没想到,男狱警的脸软得像一堆棉‘花’,‘肥’大的身躯在挨了阮义勇那一拳后,竟然像一堵墙一样轰然倒地。
阮义勇惊呆了,正担心如果警察都是这种体质,真遇到犯罪分子,广大人民群众该依靠谁?这时,看守所里一下子冲出来五六个狱警,他们一个个身穿制服,手拿警棍,好像阮义勇是手握重型武器的恐怖分子。
阮义勇赶紧双手高高举起,抱头投降。这时谁还不知道投降,那就真是傻瓜了。
阮义勇打了男狱警,本想体验一下看守所里的生活,看监狱是否虐待犯人。可惜这个美好的愿望并没实现。傍晚,阮义勇正躺在看守所冰冷的铁‘床’上发呆,那位挨打的男狱警走了进来,道:“换上自己的衣服,检查一下东西,要是没什么遗漏,可以出去了。”
阮义勇不理他,男狱警‘摸’了‘摸’红肿的脸,白了他一眼,警告说:“要不是你有一个好老子,这次有你好受。”
说完,男狱警怒目圆睁,牙齿咬得嘣嘣响,那样子像要把阮义勇生吞活剥,再放到油锅里炸几遍。
阮义勇的心里突然觉得很悲哀,心想,要是他没有一个当总统府秘书长的老爸,他是不是也会像陆天一那样,在牢里和一堆杀人犯,强‘奸’犯一起滑向‘精’神崩溃的边缘?
出了看守所,阮义勇的哥哥阮义强的奔驰在外面等着,北京十一看守所的所长正在对阮义强点头哈腰。
回家的路上,奔驰车子在刷得黑亮的主干道上行驶,阮义勇抬头看看远方的路,路灯飞快向后移动,灯光让整个世界变得模糊。经过北京美术展览馆的时候,阮义勇看了看车窗外,这座城市依然霓虹闪烁,车水马龙,展览馆前的广场上,音乐喷泉喷出的水柱,像一把透明的伞,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流光溢彩,只有一些路灯的影子,落寞躺在地上,漆黑一团。阮义勇的心空空的,仿佛自己和这些暗影一样,已经变成这大都市里的‘阴’暗面了,他实在想不通,连‘鸡’都没有杀过的陆天一,为什么会杀人,而且杀的,是政法大学的常务副校长!这可真是一个荒诞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