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节 迷途而返

    韩薇薇紧张得要死。


    她第一次勾引男人，对象还是她敬若神明的高湛，让她的整个人都燃烧起来。


    手里的硬热是这样的巨大，威武雄壮，几乎让她感觉到了害怕，可是也让她得意。


    高湛对她，并不是没有感觉。


    这个认知让她的胆子越发大起来。


    她开始像录像里看过的那样上下滑动小手，轻柔地、忐忑地，如愿听到了男人的闷哼，也感受着手中的物事更大、更热了。


    高湛被韩薇薇生涩的技巧弄得有些发疼，可是又分明带着享受跟愉悦。


    韩薇薇慢慢从高湛的后背绕到他的身体前方，手上轻轻一带，高湛浴袍的腰带就被打开了，韩薇薇整个人偎进了高湛的怀里。


    她的手，已经慢慢变得有章法起来，走廊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像是给她镀上了一层白玉。


    高湛头一低，唇就亲向了她脸上的那一抹红晕，却在触及的瞬间，又生生地顿住。


    高湛的头脑已经恢复了清明。


    他慢慢地站直身体，韩薇薇也慢慢地松开了手。


    她甚至动手为高湛将浴袍重新拉拢，还凑近为高湛系上了他腰间的束带。


    高湛看着把头低下去的韩薇薇，顿了顿，还是伸手托起了她的下巴。


    韩薇薇的脸上已经由刚才的娇艳变成了苍白，双目盈满泪水。


    “早点儿休息吧！”高湛将韩薇薇眼中滑落的泪水拭去，温柔地说了句，就绕过她走开了。


    躺在床上，高湛还是有些气息不平。


    这是自洪子衿离开后，他的身体第一次动情。


    在洪子衿失去意识的那段时间，他每天怀着愧疚、厌弃的心情进入她，虽然身体欢愉，但精神上却是疲惫不堪。


    在洪子衿失去踪迹的很长一段时间内，高湛的那处。连晨间的勃起都没有了。


    高湛甚至以为自己失去了对女人身体的兴趣。


    可是今天，他还是动情了。


    高湛笑笑，原来所谓的感情，所谓的忠贞。在时间面前，都禁不住探究。


    不过四年多的时间，他的叶莞，他的洪子衿，竟然可以被别人代替了！


    这次，韩薇薇不是洪子衿，也不是叶莞，高湛很清楚。


    他甚至自嘲的想，如果叶莞能变成韩薇薇，该有多好！


    可惜注定不能。


    与此同时。同样躺在床上不能成眠的，还有韩薇薇。


    韩薇薇的房间关着灯，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世界都安静下来。


    然后她就听到了泪水滴落在枕头上的声音。


    一开始是一滴、一滴的，她静静地数着。很快就不必数了。


    先是多到数不清，可是过一会儿就停了。


    高湛不仅没有羞辱她，没有一把将她推开，更是对她的碰触起了反应，这难道不是希望？


    既然还有机会，她现在的哭泣有什么意义！


    想明白了，信心就回来了。


    韩薇薇起床。痛痛快快地洗了个热水澡，然后上床美美地睡了一觉。


    第二天，高湛不在。


    第三天，第四天，韩薇薇都没有看到高湛。


    佣人说高湛有回来过，不过回来都很晚。总是去看看熟睡的高弈，然后草草地睡下，又早早地离开了。


    韩薇薇知道高湛躲着她，反而开心。


    因为在意，所以才会躲着。没有什么不好。


    韩薇薇专心陪着高弈。


    高弈一直没有入学，都是高湛请了各样的家庭老师过来，教高弈认字、算术、画画跟下棋。


    武术的事情，一直是高湛亲自上手教的，偶尔的时候，也会出来小昭的师兄弟之流，用匪夷所思的武功，教高弈飞檐走壁。


    韩薇薇觉得那是古代武功，看得她眼花缭乱。


    可是高弈学得很快。


    他们都说是高弈天赋异禀，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韩薇薇就与有荣焉。


    清晨的时候，一般是韩薇薇跟高弈对局。


    围棋老师是国手，教出来的学生自然不同凡响。


    韩薇薇自认学了这么多年的围棋，可是跟高弈，现在也只能勉强算个平手。


    不用半年，她就不是高弈的对手了。


    韩薇薇却很快活！


    输给高弈，她有点儿不好意思，但更多的是得意。


    这个时候，她有些好奇，高弈的母亲，一定非常出色，才能生出这样一个天才儿子吧！


    韩薇薇正准备跟高弈开始第二局的时候，高湛走进来了。


    “我要去趟北京。”高湛的神色很是快活，“有秦菲的消息了，我去看看。”


    韩薇薇很稀罕高湛后面的这句解释。


    她也很激动，几乎要忍不住开口道：“我也想去。”


    可是高弈现在课程很紧，只是有消息，未必就一定是的，韩薇薇便道：“去吧，到了北京打个电话，我也很担心秦菲。小弈这边有我，你不要担心。”


    高湛点点头，又朝高弈做了一连串的手势，叮嘱高弈好好听话之类，就坐高铁立即赶到了北京。


    高湛到的时候，李诺也是刚到不久的样子。


    “消息属实么？”高湛等两个孩子都跑开，才激动地问道。


    “我完全没有想到，竟然是柴绍那小子。你的人不是去香港那边查过么？你查的那家医院，幕后老板就是柴家，所以被他给糊弄了过去。”李诺的声音带着气恼，但明显带着激动。


    “他想干嘛！”高湛讶异道：“我以为他早就对秦菲死了心，他不是最尊崇你么？”


    “可能就是因为我在乎，他才难以割舍吧！”李诺扔过来一沓资料，接着道：“柴老把资料都收集过来给我了，柴绍为秦菲的病花了很多心思，还献血救了秦菲一命。”


    “他不添乱，我们也一应能救回秦菲，要他多事！害得我们担心了这么久，回头还是要让他吃顿排骨才行。”高湛点了支烟。才问道：“秦菲现在身体完全好了？人在哪里？”


    “估计不是很乐观。柴老收她做了义孙女，现在在柴家。今晚柴老的寿宴你就别去了，帮我做件事，算是将功补过。”李诺半开玩笑地说道。


    高湛还未及开口。又听李诺说：“别张口闭口‘秦菲’的，以后都要叫‘嫂子’！”


    “早就等你这句话了，说吧，让我做什么？”高湛拍拍李诺的肩膀。


    他跟佩服李诺的自信。


    李诺跟秦菲，前前后后也有几年没有见面了吧，尤其是最近一年多的时间里，柴绍对着秦菲大献殷勤，李诺怎么还是那么笃定秦菲依然芳心不移呢？


    这么想着的时候，高湛就觉得自己无论是在定力还是在修养上，都差李诺太多。


    李诺自从有了秦菲。当真再也没有碰过别的女人。


    李诺跟秦菲的分分合合，也不比他跟叶莞少。


    可是他自己呢？先前不能肯定洪子衿是叶莞的时候，他在愤怒跟冲动下，强要了洪子衿。


    他是事后才想起，万一洪子衿不是叶莞。他该怎么办？


    还有前些天，他差点儿动了韩薇薇！


    高湛反省完毕，又心存侥幸。


    总体来说，自从有了叶莞，他还是只有过她一个女人。


    上天原谅他偶尔的冲动，体谅他的辛苦，还是会将叶莞送回来的是不是？


    “我们这对表兄弟。经历何其相似。”李诺倒是先发了感慨，“对了，你前面说高弈是你的孩子，我真心为你感到高兴。等我回去，我还要送高弈见面礼。”


    “当初认高弈做义子的时候，你不是送了一栋别墅了么？”高湛不甚在意道。


    “你不是不知道。我就是房子多。”李诺过来拍拍高湛的肩膀，“等秦菲这边的事情稍微稳定下来，我来帮你找叶莞。”


    高湛却萎靡了一般，“叶莞之前对我没有意识到高弈是我的孩子，一定伤了不少心。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好笨。儿子就在我面前。虽然年龄不对，长相不对，可是心里的感觉还在啊!为什么我就傻傻的以为自己只是爱屋及乌呢？”


    高湛对李诺要帮自己找叶莞的说辞并没有放在心上。


    这么多年，李诺的人跟自己的人，从来没有间断过找叶莞。


    可是，也许是叶莞换了容颜，又是刻意得躲避，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线索。


    高湛每每想到叶莞有可能遭遇不测，就会忍不住打寒颤，会有一股子绝望的情绪从心底深处蔓延开来。


    李诺也看出了高湛的逃避，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


    二人又聊了一会儿高弈身体的事情，李诺抬起手看看时间，才道：“晚宴的时间差不多了，我现在就过去找她。”


    高湛点点头，跟着换好衣服的李诺一起出门，直到李诺的车子消失不见，才开始动手准备李诺交代的事情。


    李诺是晚上回来的。


    高湛布置了一个并不如何特别的求婚现场。


    不是高湛没有诚意，主要是时间仓促，高湛又没有经验。


    求婚的现场依然煽情。


    高湛真心为李诺的求婚成功感到开心，也顿悟自己当初的求婚，太过于缺乏诚意。


    难怪叶莞不满意，高湛笑笑，决定有机会要给叶莞好好的求次婚。


    可是，随后高湛的心都抽紧了。


    秦菲在求婚仪式刚刚结束就晕倒在地，现场一片混乱。


    其实说混乱也谈不上，来参加李诺求婚仪式的，都是李诺的至交好友，又都是在各方面有突出成绩的人。


    之所以说混乱，是指人心的混乱。


    几乎现场的每个人都为那个瘦弱的衰落在地的天使担忧！


    李诺更是脸色苍白，抱着秦菲的手臂都在明显的抖动。


    高湛吩咐小昭照顾好李诺的两个孩子，紧紧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