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

3个月前 作者: 弱水三千_
    北疆有多远?


    天涯那么远。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北疆在哪?


    天涯之北。


    那里好玩么?


    你见过滴水成冰么?吃过热腾腾的酸菜火锅么?还有火辣辣的北疆姑娘。


    北疆,我已在北疆!


    秋。


    北疆的秋格外凄凉,踏着满地枯黄落叶,我听着鞋底踩断枯枝的声音,只觉心底说不出的滋味。


    似是疲累,似是迷惘,又似乎只是思念。


    这里就是北疆,原来这里就是北疆!那个人虽我竭尽全力去抹杀,但他在我记忆中脑海里,终是霸/道的占/据着一席之地。诚如此刻,他说过的话,他的举手投足,一颦一笑,皆再度涌上眼前心头。


    忙不迭晃头,默念几遍静心诀,我这才心情平复。那种心一点点抽/紧的感觉也减轻许多。我随意寻了个木墩子坐下,不由摸了摸头上簪着的白蛇发簪。


    素素,白素素将我带到北疆,并在落地之后化作这支白蛇簪子,不留给我只言片语,便将我独自抛在这地界。


    我不知接下来该去哪儿,该作何,该如何去寻我那位二哥,一个我完全不了解的家伙。


    当我在刘村将最后一口面吞下,当素素恭喜我终于勘破情关,我们便启程去了十里堡。本以为解铃还须系铃人,也做好了事情不会很容易解决的准备,却万万想不到,我们扑了个空。


    钱二爷已在我俩到达之前离开十里堡,那个他守了三百年的地儿。听说只是为了一个赌注,听说还是个非常可笑的赌注。


    我很想知晓那到底是个怎样的赌注,居然能令土豪钱二爷离开他死赖着不走的管/辖/地。不过钱二爷的管家实在嘴严,任由我百般办法,人家愣是丁点信息未透漏。


    好在我还是得到了提示,就在一株杨柳树身上,我看到了一行小字。


    说是一行,不过寥寥几个字而已――北疆,赌注,如意。


    好吧,信息量似乎很大,但我不懂。


    我盯着那树身良久,想象着一个身着剪裁得体黑袍子的人字字刻下,并在最后一笔收尾后转头瞧一眼身后,嘴角缓缓向上勾起。


    “二师姐,饭菜很凉,吃了身体会垮掉,我只是去帮你热热。”


    一把熟悉的音便在我耳内炸响,我激灵灵一抖,眼前的幻象皆已不见,却是肩头被一只白手轻轻按着。


    “姐姐,你方才气息紊乱,到底怎么回事?!”


    我垂眼帘避开素素目光,我怎能告诉她方才又情不自禁的忆起那个人。


    我怎能令她,令所有等着财神招招振作的人失望?!


    于是便笑,我只是低低道:“大概是蛇蜕汤后劲太强,我这把身子骨吃不消,呃,估计是消化不良了。”


    素素也不深究,只轻叹口气拿开手,我再抬眼瞧一回那树身刻字,又瞧一眼素素,正与她目光相接。


    “姐姐要去北疆么?”


    我收回目光,也不说话,只抬步往前行,那位好妹妹便在我身后笑:“姐姐,就算你已勘破情关,不在乎那里与他千丝万缕的联系,可你至少要在去之前,知道一件事。”


    我脚步停住,豁然回首问她:“什么?”


    素素便笑得更灿烂:“姐姐至少该知道,北疆怎么走。”


    风很急,云层叠覆。


    虬褫素素带着我穿云破雾,一路往北行。


    北疆在天涯之北,我当然知晓。只因,曾有个人说过,那里是他到人界的第一个去处……


    “咳,咳咳。”


    北疆的风的确很硬,我拉回思绪,拢了拢外罩衫子,只是冷。


    摸摸头上的白蛇发簪,心中暗骂素素不顾姐妹情,竟只化作发簪,独留我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甸儿的地。


    将衫子又拢拢,可心底还是寒得很。


    放眼望,到处是树,到处是枯黄落叶,很远很远的地界有零星几间小屋,建在半山腰。[.超多好看小说]我看不到火辣辣的北疆姑娘,如今也不是深冬,当然更加感受不到滴水成冰。


    “咳咳,咳咳咳咳。”


    咳声愈发剧烈,身为即将归位的女财神,我对自己一直咳很是不满。


    听说过凡人害病的,不会我身为一个被贬女财神,也害病吧?!


    我头痛,要命的头痛。


    抬眼瞧那些半山腰建着的小屋,我目测下距离,心底的冷已蔓延到周身,有一丝丝一缕缕寒意自脚底板腾起,直到我头发丝儿。


    以我目前的状态很难撑到那片民房聚集地。


    我很不好,简直糟糕透了。


    自嗓子眼到整个腔子,都很不对劲,而浑身肌肉更是酸痛,此刻我别说施展法术了,便是抬胳膊抬腿都难。


    勉强抬手摸向自己额头,竟是滚烫。我暗道声糟糕,难道真是病了?


    一时间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了,我竟在踏入北疆的第一日便生了病!


    “素素,素素,喂喂,我好像生病了,你快现身啊!咳咳咳……”我心底发急,一把自发髻上扯下白蛇发簪,只对着它一通狂呼乱叫。也不怪我,只是自打我有神识以来也没生过病啊!如今突然摸到自己的额头烫得可以煮熟鸡蛋,不乱阵脚才怪。


    便一声声唤素素,但任由我喊破嗓子,人家就是不现身,只保持着白蛇发簪的模样,与我大眼瞪小眼,是要活生生气死我呢!


    又唤了它十七八次后,我终于彻底明白,这位好妹妹是打定主意不现身了。便只能将她重又簪回发髻上,暗骂声都是负心货,我开始东张西望,期待着可以看到一两个男啊女的,带着我去找一下大夫,吃点中草药退烧。


    俗话说得好,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么!所以我钱招招作为一名修仙人士,没生过病还没看过别人生病?!


    栖霞山山脚下虽常年聚集着妖精鬼怪,可不远处还是有村子,有村人的。既然有村人便会有生病的,我也就知晓了凡人生病是该吃些草药呢。


    心底奇怪自己怎的也如凡人一般生起病来,不过最近发生的事实在太多,多到我压根没时间细细琢磨。


    我胡思乱想着,眼睛却一刻不停的到处瞧,但没有村人,这条路上一个人影都没有。


    而额头越来越热,到了后来不止能煮熟鸡蛋,恐怕炒几盘子菜都成了。


    我可怜兮兮的坐在大路旁的木墩子上,任由着自己个发热。有心试下用法术来解决,但盘膝后掐诀运功,立马就发现件更加糟糕的事。


    我法力囊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无!


    换而言之,我此刻与凡人无异,难怪我会发热了!想是适应不了北疆的寒冷,这副凡身肉胎闹情绪了。


    真是人要背喝凉水都塞牙!看来我钱招招经历过那么多生死攸关都是零,最后说不准只是死在发烧过度上呢!


    也罢也罢,生死又能如何?!这人世间到底还有何值得我留恋?即便那九重天,又有多美好?


    在持续的发热中,我心开始发空,颓然的情绪伴着高热蔓延开来。索性不再试着运行功法,我甚至不愿再深究,为何法力囊突然变空了。


    眼前开始出现幻象,许多的幻象,许多的场景中皆有个熟悉的身影,一身黑袍子,缓缓勾起的唇角。


    他朝我笑朝我挑眉朝我嗔怒,他似乎说了好多话,又似乎什么都没说过。


    我只是眯起眼来,放弃了念诵静心诀,并离开那木墩子,缓缓的躺在了地上。


    满是枯黄树叶的黑土地,我甚至可以闻到冬就要到来的味道。


    但那个名字我是不愿提起的,就连那个人是否曾真实的出现在我生命中,我都不敢确定。我钱招招好像从未真正的活过,即便在这万丈红尘百十年,也不过一点尘埃。


    兴许我死了,都不会留下丁点痕迹。


    脑中的幻象不见,心空得彻底。我不由闭上眼,在要命的空白到来之前,轻叹口气。


    ……


    “二师姐,你要睡死过去啊!快起来,饭菜就要凉了。”


    “二师姐,你到过北疆么?吃过热腾腾的酸菜火锅么?!见过滴水成冰?以及火辣辣的北疆姑娘么?”


    鼻腔里有一种从未嗅过的味道。


    酸,香,爽。


    混杂的味道,令我说不出的感觉。这种奇怪的混杂味道不停往我鼻腔里钻,伴着暖意,令我说不出的舒服。


    努力睁开眼,我便见到了一个背影。


    一身黑袍子的背影!


    闫似锦?!


    我心咯噔一声,旋即停跳。但很快我便发现,这背影并不是那个我魂牵梦萦的人。


    这个背影太过纤弱,太过单薄。


    而且那一头柔顺发丝,以及上横贯的一只玉簪子,都证明这背影属于一个女子。


    呵呵,想是我思念成狂,竟能将女子背影看成闫似锦!


    我满口苦涩,又盯着那背影瞧了半响,便发现她正忙着何。


    而鼻腔里的味道更浓,又酸又爽口开胃的味道,难道是――酸菜火锅?!


    挣/扎着坐起身来,我浑身酸痛至极,而那背影也在我有了动作后第一时间转过来,一叠声说道:“别动,你刚刚退了热,再躺一会,肉还没煮熟,酸菜也没下味道呢。”


    是个女子,自左眼角到右嘴角有一道深深疤痕的女子。


    “你不会被我的丑样子吓到吧?不过你要惊讶我也不怪你,这道疤是我生来就有的,无论你惊讶不惊讶,它都一直存在。”


    她略顿,正色瞧我:“我是只莲妖。但你放心,这酸菜火锅里煮着的肉,是猪肉羊肉,绝对没有人/肉。”


    将手里的柴火折断添到火堆里,我这才注意到香味果然是自那口架在火堆上的大铁锅飘出。


    莲妖?好直白好有趣的莲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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