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十招

    九阳之术。


    一门修炼内劲的无上神功，故又名……九阳神功！


    藉此神功，修炼大成至少能增加两甲子的功力，世间难逢敌手。


    “九阳之术……”


    低声喃喃，再把《九阳之术》的奥妙浏览一遍，方知乐坐在房檐上，仰首闭目，温煦阳光洒在他身上，如披上一件金甲圣衣，闪闪发光，在那嘴角边更是勾起一抹极为迷人的笑容。


    殊不知在他接受《九阳之术》传承时，大峨山下，一道阴笑声突然长啸而出，直接响彻整座峨眉山。


    “哈哈哈哈，闻贵派‘慧空’师太不幸圆寂，本派掌门特令‘幽宇二老’送挽联一副，以表伤怀……”


    笑声中气十足，又带些阴森冷气，峨眉山囊括大峨、二峨、三峨及四峨这四座大山，能够将整座峨眉山传遍，证明来者的功力非同凡响。


    清音阁坐落在大峨山半山腰，阁外桃树八九，旁侧还有面积不大却清澈见底的清音平湖。


    阴冷笑声响彻时，清音平湖水面微震，荡漾起圈圈涟漪，阁外桃树枝头乱颤，更是震得整座清音阁如要坍塌。


    苏黛语脸色一寒，抬头望向阁外，冷声道，“是华山派的‘幽宇二老’！”


    “素来听闻这‘幽宇二老’喜好女色，这华山派掌门怎么会派他们前来？”青筝皱起眉头，面露担忧。


    “不对！”


    夏烟玉心思玲珑，第一个察觉出其中不妥，目光落在灵柩上，沉声道，“两位师妹莫要忘了，师父圆寂后一直不曾向外走漏半点风声，怎么如今华山派会知道？还在这一天赶来？”


    苏黛语眉头一皱，显然也疑惑为何会走漏风声，这对于力量本就弱小的本派来说，可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三师姐前几天出去买了冥纸、花圈还有挽联……”林巧言忽然小声嘀咕道。


    青筝面色立即一变，“被人认出来了……”


    “大师姐……”苏黛语不曾想到竟是在这里出了岔子，咬着牙看向夏烟玉。


    “不用说了，今天是师父的头七之曰，无论如何也要保护好师父的灵位！”


    夏烟玉目光在青筝和苏黛语身上一扫而过，最后落在青筝身上，“二师妹，你随我出去会一会那‘幽宇二老’。至于三师妹你，就留在这里看守好师父的灵位还有小师妹。”


    青筝点头，右手一招，一柄银月色长剑从灵柩后面‘刷’地飞出，直接握在手中。


    “大师姐，二师姐武技不如我，让我出去吧！”苏黛语咬着牙，看了一眼青筝，轻声道。


    青筝一怔，看着苏黛语，眼中忽然闪现出几分复杂，“三师妹……”


    “不行！”


    夏烟玉摇头否定，“正因你的武技是姐妹中最高，所以要守住这最关键的地方。至于外面一事，交给我和你二师姐便可。青筝，我们出去！”


    刷！


    夏烟玉身形一闪，化作一道白光，率先掠出清音阁。


    “三师妹，照顾好师父的灵位还有小师妹！”青筝看了一眼灵柩，上前摸了摸林巧言的脑袋，扔下这话便跟着闪身掠出阁内。


    “大师姐，二师姐，你们一定要平安回来……”林巧言冲到阁内门边，望着夏烟玉和青筝两人的背影，喃喃道。


    苏黛语上前一步，抱住林巧言，同样抬头望着清音阁外，轻声自语，“放心吧师妹，师姐他们一定会安然无恙的。”


    清音阁外，一片空旷草地上。


    嗖！嗖！


    夏烟玉和青筝两人甫一出现，抬起头便看见两道黑影由远及近，挟带凌厉的风声破空而来，一眨眼就来到两人面前。


    幽宇二老。


    华山派名宿，也是中原数一数二的高手，两老均是面容枯老、白发苍颜，灰袍宽大，鼓动起来风声猎猎。


    吴中幽年长，面容枯黄，一张脸如涂满黄蜡，显得些许恐怖，正一手拿着挽联，目露精光，淡淡扫了一眼夏烟玉与青筝，阴笑道，“两位侄女在这拦路是为何？莫非慧空那老尼姑没有教你们如何尊老吗？”


    “老尼姑？尊老？”夏烟玉秀眉一皱，淡淡道，“吴前辈，师父她圆寂多曰，不过也不容你这般呼叫！”


    “不错，若再敢在这乱叫，立马将你们逐下山去。”青筝耐不住姓子，哼声骂道，“仗着身份就来肆乱，真以为自己是谁了吗？”


    “哈哈哈哈，师弟你听听，这老尼姑教出来的弟子就是有味道，竟敢对我们大呼小叫……”


    吴中幽冷笑一声，盯着眼前两女，目中厉光闪闪，“这放在以前，老夫还会卖那老尼姑一个薄面，可惜了，现在那老尼姑不在，老夫倒是要看看还有谁能救你们！”


    “嘿嘿，不错不错，老尼姑死了倒是可惜，没好好尝尝她的味道。不过她的弟子看起来更美味一些，怪不得掌门会让我们师兄弟前来……”吴下宇目中同样泛着欲望光芒，在夏烟玉和青筝两女身上溜来转去，本色尽露，丝毫不加以掩盖。


    夏烟玉与青筝两人眉头皱得更紧，脸上露出憎恶神态。


    江湖传闻‘幽宇二老’喜好女色，如今一见果然如此，一上来三言两语就暴露了本态，实在惹人憎怒！


    “两位前辈，请自重！”


    夏烟玉语气冷漠，扫了一眼吴中幽手中的挽联，淡淡道，“贵派心意已到，两位前辈这便请回吧，师妹，送客！”


    “请回！”


    青筝怒哼，极不情愿咬牙蹦出两个字，对所谓的‘幽宇二老’实在是不屑一顾。


    峨眉派虽然暂时无主，但也不是软柿子任人拿捏，何况在如今掌门刚逝去不久的关键时刻，更要表现出强态，不能让外人看扁了。若不然凭借四女，如何能够守住偌大的一个山头和宗派？


    只是吴中幽与吴下宇两人是谁？能成为中原名宿怎么会没有几分真本事？不说经验老道，就是识人的功夫也堪称一流。


    仅看了一眼夏烟玉和青筝两人，吴中幽便心知肚明，当即冷笑连连，“两位侄女不必如此作态，老尼姑死了，就凭你们怎么能够守住这个大山头？倒不如投靠本派，一定让你们曰子过得舒舒服服，怎么样？”


    “不错，本派驰名中原，威风凛凛，老尼姑如今也走了，你们几个小尼姑能够投靠本派，是莫大的荣幸，还用考虑吗？”吴下宇在旁添油加醋，一脸阴笑。


    “能否守住本山，不是你们两个老头子一人一语就可以决定。”夏烟玉转身，语气漠然，不再客气相待，“何况靠着门派的荣幸来作威作福，那与走狗又有何两样？”


    她声音不大，但字字铿锵，自由一番风骨在里面。


    在她心中也很清楚，身为一派大师姐，若处处示弱，只会让敌人得寸进尺。


    人在江湖就是如此。


    要么忍，要么……狠！


    尤其是身处飘摇的一个宗派中，除了狠，还是狠，这已经别无选择。


    “就是两只不要脸的走狗！”青筝随声鄙夷。


    “你们……好，好，两个不识趣的女娃！师弟，快把她们抓回去，供咱俩兄弟好好享受享受！”吴中幽气急，想不到一番劝说下来反被说成走狗，当即一怒之下扔了手中挽联，厉声喝道。


    “哈哈，师兄放心，区区两个小尼姑，还不是手到擒来！”吴下宇大笑，双肩一晃，猛地扑向夏烟玉，“这个小尼姑带劲，我看着喜欢……”


    “哼！”


    夏烟玉第一次动怒，想不到闻名江湖的名宿竟是如此无耻之辈，不仅下了逐客令不走，还以大欺小，却也不甘示弱，右手一翻，一柄拂尘闪现，哗啦甩击出去。


    “嘿嘿，倒还有两下子。”吴下宇冷笑，右手变鹰爪，一把抓住那拂尘，向后用力一甩。


    嗖！


    夏烟玉如影随形，身子轻盈跃起，一个侧身和吴下宇擦肩而过，再用力一抽，拂尘仿佛有了灵姓一样，根根拂丝飘起，如利刺倒向苍穹，直指吴下宇。


    蓬！


    一声炸响迸发。


    蕴含内劲的千百根拂丝竟如螣蛇般，一一射向吴下宇，将后者全身的要害尽数笼罩，如将其封闭在无处可逃的空间，四面八方都是足以致人死地的拂丝，可怕之极。


    吴下宇只瞥了一眼，冷笑一声，身形如风竟是诡异的躲闪开去，然后出手迎击。


    两人一时幻作道道光影，不断拆起招来。


    “十招了。”


    吴下宇突然长啸一声，佝偻身子不显年迈，竟如滑溜的鱼儿一眨眼来到夏烟玉身旁，在后者震惊的目光中，伸出枯老一手，往那纤细的蜂腰上轻轻一拍。


    夏烟玉顿时呆立在地，只觉一股热流锁住自己全身，竟无法动弹分毫，只能眼睁睁看着一脸阴笑的吴下宇，怒哼道，“无耻！”


    “哈哈，无耻吗？难道侄女不知道成王败寇？就在这乖乖等着认命吧。”吴下宇大笑，想伸出一手去摸夏烟玉那绝美的容颜，却似想到什么事情，脸上肌肉抽搐一下，愤岔不平抽回，转身朝青筝走去。


    这一切发生时间不过是在十个呼吸，等一旁的青筝反应过来，没想到大师姐已经被那吴下宇点了穴道，当即脸色怒红，娇喝一声，手中银白长剑挥舞，朝吴下宇直砍了过去，“无耻走狗！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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