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 第169章

    他在霍格莫德降落,由于不少新住户搬了过来，这座小村庄看上去比以往更加热闹。当他路过韦斯莱魔法把戏坊的时候，正好在店里巡视的双胞胎兄弟笑嘻嘻地和他打了个招呼。韦斯莱一家都从世界杯大屠杀中幸存了下来,尽管痛失爱女的冲击让莫丽还只能在家调养,但不管怎么说,生活还在继续。


    一路步行至霍格沃茨，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好多年没有仔细看过这座城堡了。这个时间大部分的学生都在上课，场地上没有人活动，只有海格的小屋冒着袅袅的炊烟，为苏格兰苍郁清冷的天空增添了几分温情。海格的小屋是在原址上重建的，曾经里德尔和伏地魔在这附近决战，爆发的魔力彻底摧毁了原本的木屋。也正是那一战,让所有曾经怀疑过里德尔的人都不再怀疑对方保卫霍格沃茨的决心,固然里德尔有很多不像正派人的作风，但只要对方的本意是好的，凤凰社的人就能够接受。


    然而他现在却开始怀疑了，那一战的真相究竟是如何？


    这所学校里只有一个人能告诉他答案。


    他前往了有求必应室，里德尔正站在拱门前等着他。


    “我在活点地图上看见了你，所以就来这里等你了。”对方转过身来，扬起一抹灿烂的微笑。


    “我不能理解，为什么你要这样做？”他问出了自己的疑惑，“你掌握了英国的大权还不满意，还要掌控全世界的巫师，才能填补你野心的沟壑么？”


    真相再简单不过了，里德尔和麻瓜政府联手策划了针对巫师的袭击。英国巫师界由于最先受到入侵，因此提前做出了准备，反而算是保存相对完好的。而里德尔长期积蓄的力量也令其有能力成为主宰国际巫师大会的存在。在麻瓜的威胁下，巫师被迫联合在一起，听命于一个强有力的角色，由此里德尔实现了统一巫师界、号令各国巫师的野心。


    抢夺死亡三圣器，一方面是作为障眼法，即避免了他们将幕后主使怀疑到里德尔身上，又提醒了他们对麻瓜的入侵早做准备，让事情的发展看上去顺理成章，不惹人怀疑，另一方面，有里德尔在，麻瓜确实可以将死亡圣器投入到实际的生产使用中，从而实现麻瓜和巫师势均力敌的局势。


    “你觉得我是为了野心不择手段的人吗？”里德尔幽幽地叹了口气，语气显得有些哀怨。


    他思索了一下，认真地点了点头。


    “真是可惜，你对我的误解实在太深了。”对方走到他的面前，“我不会为了权力这么肤浅的理由而牺牲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不管是金妮、唐克斯还是金斯莱，我对他们是有感情的。”


    “而你毫不犹豫地牺牲了他们，只为了你现在的地位。”他摇了摇头，“汤姆，我早该意识到你不会只满足于霍格沃茨校长这个位置。或者说，我还能叫你汤姆吗？”


    “那是我的名字，我从来不介意你如此称呼我。”对方满不在乎地说道。


    “我不知道你还是不是我过去认识的那个人了。”他情绪复杂地望着对方。


    “过去的我是怎样？现在又是怎样呢？”


    “你不是个冷酷的人，我认识的汤姆不是。你口上说想杀谁就杀谁，但在你心底，却很难下定杀人的决心。你的心底还存有对人、对生命最起码的敬意与同情，那正是你人性中善的一部分。”他深吸了一口气，“可你现在不是这样，你视人命于无物，谈笑间便可让数以千计甚至万计的人白白送掉他们的性命。你没有一丝不忍，好像这样再正常不过了。你的人性已经被权力的*所吞噬，汤姆，或者说，伏地魔，我说的没错吧？”


    “嗯……你认为我是什么时候发生这样的转变的？”里德尔不置可否，反而又抛出了一个问题。


    “在你杀了我的那一天。”他记得当时的里德尔是如此的决绝，内心坚定，再无彷徨。“你下定了决心，选择了自己未来的道路。”


    “我以为你相信那是为了让你少受点苦，你怀疑我对你的心意吗？”对方挑起了一边的眉毛。


    “你能够下手杀我，只是你心智成熟的表现。你真正做出选择的，另有其事。”


    “比如什么？”


    他没有回答，而是继续顺着自己的思路说了下去，“你对哈利说了谎，当你拿到邓布利多的魔杖时，你想到的不是你可以杀了你的主魂，而是你可以用这支魔杖，来布下一个瞒天过海的局，欺骗所有人来成就你的野心。主魂袭击霍格沃茨，不是他忘记了你们的约定，不是因为他对霍格沃茨的感情已经随着分裂魂器而丧失殆尽。陈兵霍格沃茨是你和主魂共同的策划，在最终决战中，死的不是伏地魔，而是汤姆·里德尔。”


    “为什么你会这样认为？”里德尔好奇地问道，脸上却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伏地魔的躯体不是死亡了，而是崩溃了。就像当时你对我念死咒，而我的灵魂在那之前就已经先行离开，转移到你的身上，死咒没有击中我，只是击中了我没有灵魂支撑的躯体，并将其变成了最细小的微粒。”他回忆着当时的情景，“我的灵魂从你的身上进入到飞贼里，再由飞贼送进死神领域，并在里面得到重构躯体需要的材料。你复制了这一过程，但你做的更彻底，你让所有分出去的灵魂都在你新构造的这具完美的躯体内汇集。这说的通，魂器的分裂是对自己部分灵魂的极端否定，赫敏说过忏悔可以复原灵魂，实际上忏悔的含义就是对分裂过程的否定。你，汤姆·里德尔，过去的伏地魔，对未来的伏地魔念出了死咒，实际上是否定从你开始，到未来伏地魔做过的一切行为，包括每一次对魂器的分裂，因此你复原了，所有的魂片合为一个完整的灵魂。哈利之所以不会再头疼就是这个原因，他额头顶上的魂片也被收回了。你对他们解释说是用老魔杖布的局，实际上老魔杖才是障眼法。”


    “太聪明了。”里德尔赞叹地抚着掌，“我就知道你能看穿我的计谋！”


    “可是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仅仅是为了权力吗？”他不敢置信地问道。


    “不，如果只是为了权力，我没有必要这般费尽心思。”里德尔平静地说道，“其实权力只是个习惯的问题，一旦人们习惯了伏地魔的统治，他们就不会再去思考他们愿不愿意了。就像凤凰社的人越来越习惯我做出有违正义的举动，他们已经习惯了我的领导，而很少会去思考我的决策是否正确了。权力，对我这样已经获得永生的人而言，不过是唾手可得，无法再引起我的兴趣。它只是摆在架子上的工具，需要时我便取下来用，不需要也不会刻意去争取。”


    “那么你是为了什么？”


    “为了理想，为了我的责任与使命。”谈到理想时，对方的眼中散发出的光彩，仿佛可以遮掩一切黑暗。“安德，我需要感谢你，你让我认清了我的狭隘。过去我认为，我只要对纯血巫师负责，或者只要为巫师界的未来负责。麻瓜对我而言，就是一些软弱的、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却又充满贪欲的可怜虫。在他们的身上，我能看到的只有混乱，而没有坚定的意志，虽然有不少巫师也和他们一样。我并不真正歧视血统，尽管我有偏见，但毕竟我自己就是混血出身的巫师。我憎恨的是软弱与混乱。这个世界日渐混乱，秩序遭到破坏，没有能力的人尸位素餐，有能力的人却受到压制，软弱者占据了主流，意志坚定者却被埋没，这是不合理的。我要纠正这一切。”


    “过去我认为，只要清除了麻瓜，清除了那些缺乏意志的愧对巫师血统的人，世界就会重新变得健康。而你让我认识到了，一个人有没有资格存在于世界上，不取决于他的出身，而是取决于他自身。你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麻瓜，但你所具备的意志，却胜过任何人，当命运给你机会展现的时候，你所散发出的意志的光芒，比任何人都要璀璨夺目。”对方捏住了他的下巴，在他的唇上轻轻落下了一个吻，“我是如此地迷恋你的光辉，以至于这种渴望日日夜夜烧灼着我的心灵——我不能继续忍受软弱无能的人浪费着他们的生命，我要将这个世界打造为熔炉，将大把大把的废铁扔进去，将他们变成上等的好钢。”


    里德尔走到窗边，将窗帘拉开，从这里，可以看到霍格沃茨的禁林与黑湖。“当你将这种生物带到我的面前时，我开始意识到，我的心愿不仅仅再是我的个人喜好了，它变成了我的使命。你让我知道，这个宇宙不是只有人类，不是只有地球，也许还会有更多高等智慧生物存在于其他星球，倘若我们放任自己堕落，不思进取，当我们和其他文明相遇时，你们那个世界的悲剧就会重演。”


    “是什么让地球上的人类慢慢腐烂？是什么让他们的灵魂失去了锋锐？是和平！是漫长的和平让人们忘记了铁与血的味道。自古人类便是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我需要终结这种和平，以死亡为炭，以战争为炉，锻造人们的意志，让真正强大的人从危机中涌现！人类的历史是由强者推动的，只有诞生出更多的强者，才能推动人类快速地向前发展。如果没有人愿意承担这份责任，那么我愿意去履行这份使命，也许现在会有人恨我，不理解我，但历史将会证明我的伟大。”对方的侧脸在窗外射进来的阳光中散发着迷人的光泽，“而这种伟大，将无人可以超越！”


    “你真是疯了。”他憎恨着对方说的每一个字，却又不得不在理智上承认对方说的没错。“我不在乎你的理想，我对人类早就没有责任了。从今以后，你别想再利用我为你所谓的理想而服务。”


    “我不会再利用你的。”里德尔扶住他的肩膀，真诚地说道，“我为你留下蛛丝马迹，让你知道这一切是我在幕后主使，就是希望你能够看到我的伟大。我不需要你做什么，我只需要你的注视，需要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可以欣赏和理解我。我不需要蝼蚁的膜拜，我只需要你，安德。”


    “我不会再注视你了，我的目光，只会留给宇宙的边疆。”他轻轻推开对方，转身离开了有求必应室。


    他在意念中向女王问道。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已完结，无番外，如果意犹未尽，请收藏新书：


    [综]想要成为魔王的男人


    防崩：?novelid=2165211


    兄弟cp（彼得x安德），保证日更、完本以及he（我现在很有信心我能写出he来……


    依旧是剧情为主，感情为辅，开头慢热，后期格局铺起来会变得精彩的~


    新文提前到今天开始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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