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二节

3个月前 作者: 怜半春
    项弘冷笑一声。“过山风,能操纵如此野性”


    黎浅月道:“是的,皇上,您知道是谁要害您吗?”


    可项弘已经看到了。“那个是过山风?”


    未等他话完,黎浅月上前一把拉住项弘,就把他往门口推。“皇上,现在情况危机,来不及说这么多……”


    项弘也有功夫在身,也知道有人在暗中监视他,但没想到这个人是黎浅月。所以当他看清楚来人后,放下书,怒道:“离开这里?三更半夜,去哪里?还有,你怎么会在这里?朕不是说过不许跟随的……”


    抽出腰间的短刀。“皇上,赶快离开这里!”


    不容多想,她从房梁上跳了下去。


    她环视一圈,四个方向各有一条过山风,且都是朝着项弘的方向爬过去的!


    黎浅月心中发寒,想移动一下,但是如果她移动的话,肯定会惊动项弘;这样想着的时候,那过山风已经爬了过来,伸着血红色的蛇芯子,正当黎浅月想伸手擒住过山风的七寸时,它巧妙的绕过她,朝着地下的方向爬去。


    “咝咝咝……”突然自房顶传来这种细微的声音,黎浅月抬头看,是一条“过山风”沿着房梁徐徐爬了过来。这是一种剧毒的蛇。


    黎浅月看着项弘的背影,心中突然有些说不出的感动,当年,她若是如项弘这般痴情倔强,恐怕早已与那个昆山派武宗二师兄周星河远走高飞了。说来,此次来昆山派,会不会见到那个男子呢?


    鹿北诸侯王刘桓一直是项弘的支持者,他自然不会看着刚刚根基牢固的帝王之业为此毁于一旦,便派黎浅月暗中跟随项弘。果然不出他所料,项弘去了昆山派。


    这双眼睛的主人身穿夜行衣,曼妙的身材在暗中仿佛独开的玫瑰。她名为黎浅月,项弘的贴身侍卫之一。前几天,项弘一意孤行离开了鹿北平原,并且下令,如果有人跟随,就是死罪。


    项弘并不是只身一人的,倘若他真是只身一人,那么这一夜会很漫长了。只是,他不知道,在屋子横梁的暗中有一双丹凤眼在悄悄注视着他。


    他脚尖一点,施展轻功飞了起来,点过积雪的枝头,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茫茫苍山上。


    他站起身,走到门口,头也不回的道:“你愿意上昆山那就来吧,我不会拦你。还有,我与玉瑾从来都是清白的,不存在什么不轨,你最好说话注意点,皇上!”白净的脸庞上掠过一丝不屑。


    辛斐然忍不住嗤笑。“什么叫你家夫子?玉瑾现在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在宫中受你欺负的帝师了!你可知道东都诸侯王曾多次派使臣到昆山派山顶请她?你又可曾知道南浙诸侯王不顾长途跋涉,带来诸多珠宝黄金只为见玉瑾一面?!如此那般她都未曾出现,又怎么会见你这薄情寡义的皇帝?!”


    他锐利的眼神扫过辛斐然,直言不讳的道:“难道你对我家夫子还心存不轨?”


    项弘多少有些怒意了。“我不信!夫子她为什么不想见我?若不是你在这里拦我,我早上去了!”


    辛斐然道:“不是我要拦你,而是玉瑾不想见你,再说,这大雪封山,你徒步上去能走多远?”


    项弘道:“为什么见不到?你要拦我?”


    白裘棉衣男子名为辛斐然,乃是昆山派药宗的大师兄,他特意在山下的金坤客栈等待项弘,至于等待他有什么事――“项弘,你上山了也不一定能见到玉瑾。”


    被问的男子大手握了一下茶盏,粗眉毛皱了皱。“嗯,决定了。要不然,我永远见不到她。”


    “你真的打算就这样只身上山吗?”一袭白裘棉衣的男子开口问道。


    山脚一处客栈,桌上一盏茶冒着热气。


    大雪封山了。


    谢邈以为他要离开,却不知道他向着最后面项弘的轿子走了过去。


    弥渡眼中一红,跳下马去。


    谢邈拿出锦盒里的东西,看了看。随后摇摇头,“不行,不能为了一个人的性命而不顾莲明城人的生死痛苦,更何况,皇命难为。”


    弥渡随即把那锦盒递了过去。


    谢邈道:“为何?”


    弥渡心中一惊,还有些平静,但是仔细一看那绑着头发的布条后,顿时失去了冷静,他拉住谢邈,道:“大将军,咱们不能去!”


    纸条上写着:如果攻打莲明城,你妹妹性命难保。


    打开一看,却是一个彩色布条缠着的头发,上面还有个纸条。


    弥渡看了看那十几岁的男孩,接过了那个锦盒。


    行军刚走出了南林,路过兰河的时候,突然有个十几岁的男孩跌跌撞撞的跑进了军队里,被人拦下后,说有人要他交个东西给弥渡。


    另一个是右将军奂殊,平时也不怎么说话,但最喜欢摆弄兵器。


    另一个是右将军奂殊,平时也不怎么说话,但最喜欢摆弄兵器。


    除了弥渡以外,还有两个将军留着,一个是左将军春行花,人称花爷,他平时不怎么说话,就是喜欢喝酒;


    谢邈亲自上阵,带领重兵前往莲明城。弥渡也是身穿铠甲的跟随在谢邈的身旁,自从谢邈和刘桓在鹿北跟随了项弘之后,谢邈身旁的那些大将多数出走,谢邈并没有挽留他们,且给他们备了许多盘缠。


    原来,拓跋义是拓跋一族里的继承者,也就相当于太子,结果就在拓跋义的父亲病危罹难的时候,拓跋义遭遇了皇叔拓跋烛的反叛,皇叔拓跋烛不但害死了他的父亲,而且还要把他这一脉斩尽杀绝;他现在的母亲不是亲生母亲,而是他父亲的妃子,他的亲生母亲被拓跋烛囚禁了起来,整日虐待,他的亲生母亲不忍受辱,在刺杀拓跋烛不成后,拔刀自尽。


    拓跋义安静的说着他的故事,他脸上的平静,仿佛说的故事里的那个主角不是他一样,甚至她听到忘情的地方,眼角都有点湿润了,他依旧平静。


    曹芙蓉看着那一双纯净的眼睛,忽然觉得她的世界都静了下来,她点了点头。


    拓跋义拉着她的胳膊,看着她的眼睛,“娘子,我告诉你,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那就是以后不要以出走相威胁。”


    说实话,她的确想不到那是什么秘密。


    曹芙蓉眼波一转,随即忍痛站起身,那床单上一片红。“很好,你不说我便走了!你口口声声说我是你娘子,却连一个秘密都不肯说,个更何况这个秘密还差点害死我!”这样说着,她往门口走去。


    他道:“娘子,对不起,我不能说。这是秘密。”


    拓跋义抬头一看,曹芙蓉的脖子上有一道红印。的确是他所为。


    曹芙蓉生气的道:“我若是你娘子,那你为何要掐死我?”


    好吧,的确木已成舟、生米快成熟饭了。


    他说的一本正经,好似这一切都是真的一样。


    他道:“当然你是我娘子了啊!昨天我们拜了堂,我还要了你的身,自然是要对你负责的!”


    那巴掌打在拓跋义脸上就仿佛被蚊子叮了一样。


    其实看到拓跋义跪下,曹芙蓉的气已经消了一半,但仍旧伸出手打了他一巴掌,“蛮夷,谁是你娘子?”


    她未开口,拓跋义倒是主动认错了,两步往前,跪在床前。“娘子,我错了。”


    曹芙蓉完全不知她该为哪个事惊讶才好。


    这简单的两个动作就可以看出他功夫不俗!


    拓跋义看清来人后,猛地松手,从床上弹了起来,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她这声音不算大,但却惊醒了拓跋义,然后下一秒,她就被拓跋义攥住了脖颈,再下一秒她就觉得呼吸困难、频临死亡边缘了。


    她挣脱开他的臂膀,想偷偷站起来,结果刚直起身,大腿处就猛地一疼,她忍不住哎呦了一声。


    他壮实的臂膀、肌肉、以及…曹芙蓉不自觉的脸红了。


    拓跋义闭着眼睛,安心的熟睡,嘴唇上有微微的胡子,为他略显娃娃脸的面容上增加了一分成熟。


    早上醒来时,曹芙蓉是躺在一个有力的臂弯里的。


    迷迷糊糊中,有一双大手在抚摸着她,从上到下,很温柔的抚摸…然后有力的吻落在了她的唇上,接着就是一场软绵绵、酥麻麻的历程。


    烛光闪动,或许是太困了,曹芙蓉也不想再挣扎,于是很快陷入了梦境。


    “那你哦什么!?”曹芙蓉一脸怒意。


    “不知道。”


    曹芙蓉有些愣住,半晌仍不见他有预期的反应。“你不知道曹禄中是谁对不对?”


    拓跋义点了点头,“哦。”


    曹芙蓉答道:“我是曹禄中的女儿。”


    拓跋义突然觉得这是一个问题拓跋义突然觉得这是一个问题。“你是谁?”


    她是谁?


    “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叫曹芙蓉。”


    “那你知道我叫什么吗?”


    “对的。”


    “你说你叫拓跋义?”


    “没有。”男子回答道。


    “睡着了?”女子道。


    良久,门口旁偷听的人逐渐散去。


    一室寂静。


    女人则躺在床上,用棉被紧紧裹着自己的身体,泪水淌了一脸颊。


    男人坐在床边,一脸的歉意,并且不断愧疚的道歉。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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