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临危突破

    虽是七八岁的年纪，但古玉比起十一二的小姑娘还要高出一些，身高一米四还要冒头。古玉剪了一头短发，眼睛很亮，小巧的鼻子下面挂着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薄薄嘴唇，穿的是一件灰白色的马甲，配着淡蓝色的长裤，脚下是一双千层底的布鞋，显得英姿飒爽，到是别人一看就会被误认为是男孩儿。


    最近这一年村子里的生活水平可是好了起来，原是年前在离村子五十公里外发现了一座蓝铁矿脉，由于是新开的矿脉，人手不足，云乌镇的实际掌控者方家大肆召集劳动力，还给出了相当丰厚的报酬，现如今整个云乌镇以及周边村子的劳力都是在矿上工作，这一座蓝铁矿脉带动着云乌镇飞速发展，镇子据说整整扩建了一倍，但真正的行业多是方家自己建的铁匠铺，以方便就地取材，节约成本，也好赚取更多了利润。就拿古玉家里来说，原先的老房子早就整个翻了个新，隔三差五的也能吃上鲜肉，衣服也是个像样的。


    这天又是一个月一次父亲归家的日子，母亲早早的就做好了晚饭，都是父亲爱吃的菜，古玉把头从书里抬出来看了看母亲满足的样子，心里也是满满的，这时村口传来一阵喧哗，母亲就迫不及待的往外跑，边跑边说道：“定是你爹他们回来了”，声还未落地，人就已经冲了出去，古玉也放下手里的书走到了门口，迎面看见母亲拉着父亲的手已经到了门前，古玉的父亲古成看见女儿站在门口，夸张的喊着“我的乖女儿，想爹了没？”说着就已经伸出手来抱古玉。


    看着笑容满面的父亲古玉也脆生生的叫了一声“爹，你回来了”，也顺势迎了上去和古成抱在一起，她现在已经完全适应了现在的身份。


    李花见了打趣道：“呦，就你爷俩见了亲，也不怕人看见笑话，这才分开几天呀？”


    古玉马上从父亲怀里抬起头反驳道：“就知道说我，您不是也一样？”


    李花一听脸上泛红，就要抓住古玉教训一下，可古玉早就料到这般情景，已经先一步躲在古成后面，古成也配合着左右晃动，总是挡在两人中间，李花没有办法只能罢手，还不忘用眼睛剜了一下古成详装生气道：“就你护着她，快进屋，菜都凉了”。


    这一顿饭吃的相当高兴，饭后一家三口聚在一起聊起了近一个月的事儿，突然古成突然问道：“小玉，爹给你买的书看完了没？”


    “差不多了，怎么？又给我带新书了？”古玉突然来了兴致，抱着古成的胳膊蹭了蹭。


    “书到是没给你带回来，可是却带回来一个好消息，当然还要看你愿不愿意了”。


    “什么好消息？”古玉一脸的不解。


    “年前你老李叔推磨时，磨盘不稳掉了下来，碾住了腿，当时边儿上也没个有力气的，正好你在那，二百来斤的磨盘竟被你个小丫头搬开，当时听说了这事儿，可把俺和你娘吓傻了，还得了李家大哥称赞，说玉儿是天生的神力，可是在周边几个村子传了好长时间。”


    古成一说起这事就手舞足蹈，因为这件事可让他大大的长了回脸，现在村里人一看到他可都是客客气气的，就是那高高在上的村长也不例外。


    “就是力气大点，没什么大不了的吧？”，边说还边偷偷看着古成的脸色，心里确是打起鼓来，暗暗想道：“当时因为时间紧迫，急于救人才漏了底，不过七八岁就有二百多斤的力气虽在附近的村庄难得一见，但放到外面，也只能算是有些天赋，这个世界灵气充沛，天赋异禀的人却也不少，应该不会引起什么人注意才是，不过以后万事还得多加小心”望仙记。


    村子里的人想法都是简单，在他们看来，只知道老古家的女娃能拿的起二百多斤的碾子，已经是他们所知的神力了，相比之下也就是成年的壮汉才有这般力气，像她这么小的年纪却也是让人惊奇的。


    正在古玉脑袋里乱七八糟的瞎想时，古成又继续说了下去，“这事过去将近一年了，不知怎么已经传到了镇里，前两天俺跟着矿上车往镇里送矿石，镇上方家铁匠铺的铁师父问起这个事儿，我想着也没有藏着掖着的，就认了，又有其他几个同村的人作了证，这位铁师父就想见见你，说若你真的是有这么大力气，哪怕是个女娃，他也愿意收你为徒，虽然说女孩子家做铁匠有些不合适，但这事儿要是能成，以后这生计却也就不愁了，你自己咋看？”


    古玉一听明白了，在这种山村里，能够学得一技之长傍身，那就已经了不得的出息了，而她也觉得这正是自己走出去的机会，只有走出去才有机会得到自己想要的，定然不能错过，于是急忙应声道：“成，明儿个我就和爹您一起去镇上看看”。


    这是这几年中古玉第一次离开村子，与母亲告别并承诺一个月后定会回来看她，才踏上出村的路，乘着货车只用了半日就到了云乌镇，当古玉第一眼看到云乌镇后就感觉自己真正的融入了这个世界，真正的世界之门已经为她打开。


    早先听说云乌镇是个偏僻的小镇，却没想到竟也显得相当繁华，街上不时还会看见腰间挂着利器的人，不过应该不是武修，只能算是拳脚颇为厉害的武士罢了，这明显与王学究所说的有了很大差异，不过也是预料之内的变化，因为据听说由蓝铁矿打造的兵器比一般铁矿好上不止一筹，这就吸引了很多外来的武士前来。


    沿着青石铺成的街道走了大约二十分钟，父亲带着她在一处黄金地段的铁匠铺前停了下来，古玉也趁机观察了一下，整个铁匠铺大约只有八十多平米大小，前门大开，门上正中央挂着一块牌匾，上面写着“铁熊铁匠铺”，从这名字古玉就可以判断出这里的铁匠师傅一定就是这名字，古玉恶意的想“这也太没文化了吧”。


    铁匠铺的生意很火爆，有许多人进进出出，古玉也随着父亲来到了店里，整间店铺的摆设非常有条理，在刚进门处就是柜台，里面坐着个酷似古装电影中掌柜形象的人，柜台对面都是一排排的货架，每个货架上都是摆满了各种兵器，每排货架边上都有一位年纪不大的伙计，不停地为前来选购的客人介绍着。


    父女两人一进来就有一位伙计迎了上来，“客官，想买件什么兵器？我们这里应有尽有，若是对货架上的不满意，也可以自己提出要求，给您完成定做，当然价钱方面就要看您的要求才能确定了”。父亲连忙回到：“我们不是来买东西的，是铁师父让我们来找他的”。


    伙计一听脸上的笑容更加的灿烂，“哦，那您请跟我来”，边说边上前面引路，穿过货架后在里屋墙壁上有个小门，出了小门竟是一个十分宽阔的院子，院子对面又有一间大房，和前面店面不同，整间大房正对院子的一面没有墙壁，整个敞开着，可以看见里面竟是些如铁毡、风箱，淬火池等一系列的打铁用具，又有着两个光着上身忙的热火朝天的精壮铁匠在打铁，其中一位约五十多岁的大汉坐在那里不时对那些铁匠训斥几声。


    那伙计来到坐着的大汉跟前说道：“铁师父，来了两个人，说是找您的，我就给您带过来了，您看看？”大汉闻言把头转到古玉父女处，先是一愣，后又声如闷雷般道：“原来是你，怎么这就是你的孩子？不是应该只有八岁吗？而且应该是个女孩吧？”说完用不善和疑惑的目光看向古成。


    古成一见这铁师父好似不怎么高兴，赶忙解释道：“不瞒师父，这确实是我家娃，也确是只有八岁，只是长的快些，小人不敢有半句说假的”铁师父一听也是满脸诧异的看向古玉问道：“你真的只有八岁？是个女孩？”,古玉不想父亲尴尬，于是立即回道：“正是”。


    一听古玉的声音铁匠倒是信了，接着又问道：“你真的能够拿起二百斤的石碾？”这话一出口，不管是那伙计还是屋中的铁匠们都转脸看向古玉天帝玄黄录。古玉神色不变，语气肯定的回答道：“是的”。


    铁匠倒也没有表示怀疑，只是为了确认一下说道：“你一年前就能举起二百斤重物，这力量通常都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增加的，现在不知道你的力量有多大了？要不在我这里试试？”


    “好”古玉没有任何犹豫的回答道。


    老铁匠抬手指向院子中的十个石墩说道：“这十个石墩是我和几个学徒测试自己力气的，以便来判断自己所用铁锤重量的大小，从左到右是五十公斤到二百五十公斤，每个相差都是一样，你来试试都能举起哪个？”


    古玉什么也没说，默默地走到中间一百五十公斤的石墩前停了下来，石墩上有打磨的握手，古玉伸手抓住把手，作出一副使出全力的样子，非常吃力的把石墩举过头顶，坚持几秒后就又装作体力不支马上丢下石墩，气喘吁吁一会才抬头看向老铁匠。


    此时老铁匠两眼放光的看着古玉大声的笑着“好，好，当真是不得了，小小年纪就有三百斤的力气，而且一年内力气就增长了这么多，要是成年了那应该相当了得，既然有这样的天赋，我就收你为徒，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古玉正是为此而来，好在云乌镇有个落脚的地方，对此也不犹豫，当即就拜了师，直接就留在铁匠铺学习，父亲古成千叮万嘱，这才离开去了矿上。


    时间如梭，一晃古玉已经在铁匠铺学艺一年了，期间也回了几次家，这段时间内老铁匠并没有交古玉如何打造兵器，而是只教她如何把金属融成锭，哪些金属具有哪些性能等等，其余的时间都是在砍柴和劈柴中度过。


    对，就是砍柴劈柴，至于原因，全是老铁匠的一句话：“想锻造出好的作品，不光要看材料，还要看火，好的火焰能够把金属提纯的更好，更能熔炼一些特殊的金属”。正好在云乌镇南面十几里远的山上就生长着一种极为适合锻造用火的木材，这种木材叫做“铁炎木”，可是这种木材并不好获得，只因为铁炎木的硬度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够应付的，虽然各个铁匠铺都想要这种木材作燃料，所得到的数量却是聊胜于无，当然武士对付起来会很轻松的，但再不济，可你不能指望有武者拿着砍刀帮你砍柴吧！在古玉待得铁匠铺中也就仅有老铁匠有这把力气能够获得足够用度的铁炎木，之前除非有特殊要求的订单情况下老铁匠才会出马，平常的使用他可不负责，其他的铁匠虽然也要比普通人强壮一些，但也是有限的。


    这不，古玉在老铁匠的淳淳教导下开始了她的砍柴生涯，也幸亏她的真实力量远不是表面那点，每天清晨起来就带上特制的砍刀出发，直到半天后才会回到铁匠铺，实际上她只用半个时辰就能完成一天的用量，这铁炎木硬是硬了点，可一块尺长手臂粗细的就能燃烧上好长的时间，剩余的时间古玉还是用在磨练拳法和金刚秘法上，当然引灵诀也不会落下。


    这一年的艰苦修炼终于得到了实质性的回报，首先是国术境界，她已经隐隐摸到了暗劲的门槛，即将达到前世她达到的最高实力，这还得益于引灵诀，没想到此功诀竟对国术也有极大地促进作用；另一方面，金刚秘法也终于能够做到第二个图录上的动作，这一图录难度确实远超第一幅，不过所带来的增益效果也同样大增，随便一拳就能有千斤之力，而身体强度更加恐怖，竟能抗住她自己用尖刀使上八层力量的刺击，其他方面虽然不似力量和身体强度那样突出，但也同样有着长足的长进，不论是灵活性还是六感都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而却为了配合敛息术，她还刻意学习了一些实用的技巧，比如变音，如今学起男声来也是有模有样，这些都是为了以后外出闯荡提前准备的，她坚信会有用到的一天。


    还如往常一样，古玉又来到砍伐铁炎木的山上，到了地方一瞧，竟发现不知何时附近的一片较细的铁炎木都已经被她开发干净了，剩下的至少也有一人合抱的粗细，砍伐起来实在费力，古玉觉得坚持在此地砍伐太过费时费力，于是决定去远一些的地方看看。


    古玉继续向着林内深入，越过了一处山包，眺望见稍远处一片正合适的铁炎木，就在前面的山坳处，其附近偏左的一片却是怪石林立，遮挡住了她的视线，但只是看见的部分就够她再砍伐大半年的，脚下也加快了几分场边上帝全文阅读。


    古玉选中了其中一棵，微一凝神，手中柴刀一挥而下，“啪”的一声轻响，碗口粗细的铁炎木应声而断，这一手可是古玉锻炼出来的经验，开始时，同样粗细的铁炎木没个十几刀绝对断不了，哪能像现在一样干净利落，正满意间，突觉浑身一愣，背部的汗毛炸起，脑中顿时响起了一个声音“危险”，身体已经本能的转身举刀挥砍。


    “嘭”，古玉只觉一股巨大的力量从柴刀上传来，以她如今的力量，柴刀竟然把握不住脱手而飞，对此她立即做出了最正确的反应，想也不想的就地向着旁边一滚，并迅速起身侧移，这才有时间去看到底是什么攻击她，这一看就让心中凛然。


    她刚刚所站立的位置被刨出了大坑，旁边正有一只如人一般直立的大熊，这种熊古玉听村里的老人们说过，是云乌镇管辖内特有的大型野兽，因为其做人立行走，所以就叫做人熊，不过这只人熊显然与她听说的大有不同，首先体型上就要大上许多，古玉目测后，觉得这只人熊怕有近两米来高，视觉上极具压迫，它一边的眼睛已经瞎了，脸上占据半边脸部的抓痕伤疤就是致盲的原因，更显其狰狞。


    不过这些都不是古玉感到心惊的原因，因为古玉在它那只独眼中看到了不该出现在猛兽身上的情绪，是惊讶和疑惑，只这一点就足矣说明眼前的人熊绝不普通，而是直指唯一的可能，这是一只已经进化成凶兽的人熊。


    这只人熊并没有停顿多久，再次向着古玉扑来，这次不是偷袭，人熊狂暴的怒吼出声，巨大的双掌拦腰向着古玉拍来，古玉刚才已经领略了这只人熊的力量，知道自己硬抗不是明智的选择，赶忙向后连退，险险的躲过了人熊的连抓。


    古玉边退边想着应敌之策，突然灵光一闪，余光快速一扫，就看到不远的一处正好符合，连忙引着人熊退了过去。


    古玉突发奇想，却是想到利用两者体型上的差距，选择了树木最为密集的地方，等古玉滑溜的在一小片铁炎木直接左晃右晃，人熊果然束手束脚，它虽然灵智已开，但兽性已然浓烈，这种情况下，顿时狂暴起来，怒吼一声，突然放弃紧追古玉，而是仗着皮糙肉厚，巨掌疯狂的左右连挥，“咔吧咔吧”，挡在它和古玉之间的铁炎木一颗颗折断，同时那只独眼瞪着古玉时更加的凶暴。


    这一切都在古玉的计划之中，人熊这一狂暴的挥动双掌，不免会露出破绽，古玉等的就是这一机会，古玉凤眼陡然一缩，心中大喊一声：“就是现在”，身形一矮，整个身体揉成一团，突然欺身上前。


    人熊因为双掌乱挥，导致一时间胸前空门大开，古玉抓住机会串到近前，蜷在一起的身体突然伸展开来，脚下像是生了根一般突然急停，钉在地上不动，却在这股冲力的加成下，上半身加速前冲，身体偏转了一定角度，以肩头猛撞在人熊肋骨下方的心口上，人熊本来最是皮厚，防御十分惊人，但在这一肩撞下，心口处直接向腹内塌了进去，可谓是一击毙命。


    这一下古玉却是用上了八极拳中的杀招铁山靠里的狂暴发力技巧，可以说把全身的力量全都一瞬间爆发了出来，“嘭”的一声沉闷的声响起，人熊的身体突然一僵，独眼竟然向外凸起，“咚咚咚”，肥大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倒退，最后终是站立不稳，倒在了地上。


    古玉刚才也算是孤注一掷，只是这一下，就让她浑身颤抖不停，脸色也白的吓人，见人熊轰然倒地，她绷紧的那个神经终于放松下来，人也跟着脱力的瘫了下去，她就这样躺着，经过半刻钟的平静，她终是咧嘴一笑，最后放出声来，说不出的欢快。


    又过了一会，古玉恢复了一些力气，才先找回了柴刀，费力的把熊皮扒了下来，并直接把被人熊打倒的铁炎木整理了一些，拖着仍有些沉重的身体下了山，在经过已经被她砍伐得只剩下成年的铁炎树地点时，随手一掌拍在了一颗两人合抱粗的铁炎树树身上，直到她走到远处，这颗铁炎树被古玉拍中的位置猛然炸裂，木屑纷飞，数丈高的大树缓缓倒下，这正是暗劲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