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证交公安

    第124章证交公安


    讲述到此，老人当即起身，毫不犹豫的撕开被子一角，随即取出一捆新卷宗，郑重地双手递给俺说：“肖组长，业余侦查员甄尚清，给‘连环医案’津水侦查二组，奉献一份新情报，务请查收。”俺迟疑片刻后终于醒悟过来，便当即甚为激动地双手接过，惊喜地问道：“难道这就是让一个革命老干部，我们可敬的甄叔，主动放弃舒适城市生活，离开市直理想工作，甘愿忍辱负重，前来贼巢――制药厂‘微服私访’；历经二年艰苦磨难，寻寻觅觅，终于获取的，团夥组织‘制假核心机密’吗？”


    甄叔慎重地点点头，激动地回答说：“对，就是它。”


    听说面前这份看似普通的一迭打印纸，竟是自己和侦查组搭档，费尽艰辛所要侦查得到，面前这位可敬老人，花费极大代价，终于获取的，团夥“制假机密”技术资料；更是他们犯罪确凿证据时，在场诸人，于惊喜激动的同时，更充满了好奇；于是争相传阅。但冯晓边看却不解的问：“甄叔，既然这就是那份‘核心机密技术资料’的话，那俺就不明白了；您老刚才在讲述中不提到：团夥骨干严工，原为‘资料’丢失，深为自责；且提出要安全，必须改变工艺；后失而复得尽皆欢喜吗？那这份资料又是从哪儿来的呢？”


    “哈，俺的大小姐！说你在知识文书方面是外行还不承认哩。”春亮当即嘲讽说。“看了半天还没辨认出来？这原是一份复印件呀。”


    “真的吗？俺咋没看出来？”冯晓又拿起反复看后，却茫然地说。


    “这同原件真也没啥区别嘛！”小黄亦好奇地再次拿起认真看后纳闷地说。


    春亮却不无遗憾地问：“我说甄叔，您老是否老糊涂了？费那么大劲，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机密技术资料’――团夥犯罪证据；忙乎半天拿回个‘复印件’，却把原件又归还人家，岂不太可惜了？”


    这次却轮到俺取笑他说：“春亮呵，你刚刚还讥讽冯晓外行哩；我看你也是‘只知鸡生蛋，却不知蛋还会生鸡’的呆子。”


    春亮莫名其妙茫然地问道：“肖组长，您这话啥意思？”


    我当即认真解释说：“你想啊，‘机密’之称为机密，无非‘一为独自占有，不愿让他人涉足（现今多数商业秘密就在于此）；二因违法违制欲规避监管’两种目的。团夥制假机密技术资料若知已经丢失，为安全保密起见，他们定会当即改变工艺；那样以来，我们费大劲获取的只是一卷废纸，资料无法同实物对照，便失去了‘证据’的价值。现在甄叔又将原件归还，会让其误以为本没丢失，便不必改变工艺；而我们拿着复印件，同样能作为他们犯罪证据。甄叔，俺分析的对吗？”甄叔认点头表示肯定；又向着仨年轻人说：“我们都要虚心向省厅同志学习。提高专业知识和思辨能力。”


    按事物发展逻辑，到此时，完全可画一完整句号了。因此，俺便诚恳地说：“甄叔啊，俺


    前段劝您结束在这里的‘暗查’，尽快返回市里，继续原来的生活轨迹；您说还有‘未尽的心事’：一为尚未亲手获取团夥‘制假核心机秘’，等于没拿到贼人全部犯罪证据；二为没看到与您在患难中结识，并相互利用的那个龚程的最后归宿。俺认为您说的有理，所以便依了您。如今这两件事已全部落实，您可该听俺劝说，兑现诺言了吧？何况市委已下了您所任职的文件？待您脱离险境，俺便可回县向您爱女、俺的战友甄黎同志正式交差了。”


    听俺如此说，老人好半天没回应；是否还在做着两难的思想斗争？俺猜的没错，只见老人瞬间热泪婆娑，却期期艾艾地说：“肖纯同志啊，还有小冯、小黄、春亮，按理说人该识足，见好就收。既已完成任务，就该激流勇退。但感情上却又难舍你们。肖组长，咱可不可作个商量：望你请示一下市局，就让俺继续留下同你们并肩战斗吧？别看俺是长辈，保证听你指挥。”


    看到一个前辈老人含泪向俺祈求，俺便同样激动地当即紧握对方的手，不禁摇了又摇说：“俺的好甄叔，俺完全理解您老急欲破案的一片决心。但您也不要让俺为难。一个公安侦查员，身在警籍，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市委既已下文让您回市任职；俺又有什么权利让一个既往曾对革命做过重大贡献；前段又为侦破‘连环医案’忍辱负重，立下大功的、年过半百老干部，继续来冒风险啊？”


    听俺如此说，甄叔当即显出有点失望地问：“这么说，你是不肯帮俺了？”俺亦深表无奈地说：“甄叔，俺实在无能为力。”老人又面向春亮说：“小于呀，咱爷儿俩关系不错，你帮甄叔说说？”春亮亦摇头说：“甄叔，俺虽也舍不得您，但亦爱莫能助。您老多多理解吧。”老人又转向冯晓说：“小冯啊，女孩子心眼好，你帮甄叔说说？”冯晓亦为难地说：“甄叔呀，其实这次临来前，受黎姐委托，还让俺动员您老早些回去呢！您说俺又咋好对好姊妹阳逢阴违哩？”


    眼看实在没挽回余地，老人便无奈地说：“既然确定不下来，天又太晚了，你们先回去休息，让俺再考虑考虑；也试着给市里电话要求要求看。明上午答覆你们。”


    可是，当甄叔尚未考虑成熟，是走还是留哩，又一突发情况，让他再无回旋余地。


    当次天上午，我们一齐走去老人住处探听消息时，看到在他陋室门前，停着一辆小轿车，从车牌号看出，肯定是市直的。我们尚未及进屋，便看到甄叔正陪一中年女干部出来；二人边走边说。只听女干部严肃地说：“我说你这个甄尚清啊，一向不挺爽快的吗？咋会一下二年乡，竟也变粘糊了？不行。市常委研究决定，并正式下文的事，可是原则问题；不仅是俺，恐怕连第一书记也没权随意更动。方书记就担心你磨叽，所以才委托俺亲自来接你。”


    经甄叔介绍，我们才知这位就是市委组织部长。听刚才女部长口气，看来甄叔欲留下继续侦案没戏。老人背身向俺摇了摇头，现出失望无奈表情。春亮和冯晓却向他玩了个鬼脸：有点兴‘灾’乐‘祸’的味道。但当女部长让甄叔上车时，他却又期期艾艾要求说：“再等等------”


    “咋，说了半天还在犹豫？”女部长不满地说。“不是。俺在这儿将近二年，即便走，也总得向‘同道’告个别吧？”甄叔解释说。


    “不必去了甄局长，我俩亲来送您。”随着话音，只见安师傅同一青年，气喘吁吁跑来说。“早上肖部长已向西山县委、公安局做了安排：老江随您调回市里；我与小祥继续留下，以后保持同肖组长他们联系。”


    于是，肖部长分别同留下几人热情握手告别上车；甄叔亦从车窗探出头向大家摇手致意。小车在我们注目中渐行渐远----


    （本文素材选自作者长篇电视文学剧本《生命保卫战》部份集节）


    卷十六：失踪的《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