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6章 初钻圈套

3个月前 作者: 苦丁茶
    第066章初钻圈套


    “刘君挎包抱女离开车站时,本欲先安排住处住下,次天再去打听龚程的行踪。但因天色已晚。加上初次来至山城环境不熟,显然‘摸门当窗户’;虽然坐半天车早已疲乏劳累,但进城后也不敢搭车,生怕迷了方向。只好艰难步行,七拐八抹总算来至一家住处。”甄黎喝过了茶水,滋润了嗓子后,便又开始继续讲道。“这是一所上档次的星级宾馆。进门便是大厅;一侧设有‘吧台登记处’。她进大厅后先放下挎包,又从包内抽出一条小褥,平摊在厅一端的皮沙发上;把熟睡的幼女放平盖好。这才胆怯地走向吧台。吧台内,一年轻小姐在值班。刘君趋前礼貌地商量说:‘这位值班的小妹妹,俺叫刘君,是本市津水医院的药房部主任;今天专程来西山为女儿寻亲。可在下汽车后因车站人多拥挤;俺又背包抱女,一时不小心,被窃贼偷了钱包。想让您行行好请示一下领导,准俺暂欠两晚食宿费。待俺明或后天寻到了亲,一定按数清还。这是实情,若不信请看俺的身份证。’边说边将自己身份证递给对方。值班小姐接过身份证仅草草扫了一眼,便又随手扔了过来;却又抬头审视了刘君半天,尔后却冷笑一声轻蔑地说:‘谁知你说的是真话,还是为占便宜临时现编的故事?现在社会上骗子多了去啦。小偷装扮成可怜的残疾乞丐四方乞讨,到处骗钱;结果积起了家产万贯;住上了豪宅,开起了华车。’”


    时间又回溯到当年,初夏季节的某天傍晚。在西山县城某酒店大厅。


    “妹子开玩笑了。社会上虽有骗子,但毕竟是个别现象。”刘君尽量耐心地继续解释说。“俺却当真是津水医院的药房部主任;你不看俺身份证,是否麻烦你向津水医院挂个电话落实一下?俺还带个孩子,干么要编故事骗你哩?”


    “俺吃饱了撑的?自找麻烦挂电话去落实你的身份?”值班小姐驾大不睬地说。“俺值班只管看证件收钱登记住宿。有钱无证,或有证无钱一概免谈。”


    一向高傲自负的刘君,既往都是别人望着她脸说好话,平生那受过如此窝囊气:既受人轻蔑,又被人怀疑?于是,忍无可忍,终于按捺不住爆发般地说:“你这女孩咋这德行?说出话来凭不中听。”值班小姐亦恼怒地霍地站起虎视眈眈地反问道:“你说俺啥德行?”


    “没有一点同情心!”刘君一语拆穿地说。“俺好话说了半箩筐,咋也打动不了你的心。你们经理在哪里?让俺亲自对他说,不信他不通融。”


    “嗬,好大的口气呀!”值班小姐冷笑一声说。“找俺经理,你当自己是谁,你配吗?”


    “你今天非得领俺去见你们经理不可。”刘君终难再忍,恼怒地冲进吧台,一把拽住对方胳膊大声说。“哼,让不让住宿小事,问问你到底啥态度?”于是,两人开始撕扯。


    “你说让去就得去?”值班小姐强硬地说。“哼,俺偏不去,任你法使。”


    “你就是得去!”刘君继续拽住对方胳膊强调说。二人的吵闹声惊动了当晚大厅值班保安,当即跑过来大声干予地问:“吵什么,吵什么?宾馆接待客人重地,岂容你在这儿撒泼?嗬,还竟让小孩子随意睡到我们供客人坐的沙发上;屙上屎尿怎么办?赶快,大人小孩一起离开。”值班保安边说边亲自提起刘君的旅行包,将她向宾馆门外赶去。


    时间已近午夜了,宾馆附近广场宝塔上的大自鸣钟,清晰地敲响了12下。刘君母女被野蛮保安,从宾馆不容分说赶出后,屈辱地卷缩在宾馆附近,某豪宅大门外的石阶上。女儿被冻醒啼哭。刘君慌忙脱下自己外衣,将孩子紧紧包裹着心疼地抱进怀里。可她自己反被冻得嗦嗦发抖。忽听近处汽车喇叭鸣;车灯亦亮着照直驶了过来。当豪华小轿车在近处停下后,只见一位衣冠楚楚的中年男子走下车来。正欲掏鈅匙开门,突兀看到门首右边石阶上,卷缩着的刘君母女。当即惊骇问道:“这深更半夜的,谁在这儿歪着?现时虽已是初夏季节,但夜晚还是凉的。睡在屋里尚须盖薄被;你怎么半躺在门外石台阶上?”


    被问话惊醒的刘君,当即坐起来不好意思地说:“先生,这是您的家吗?对不起,为了避风,俺只得在您家大门外暂避一时。您放心,俺决不是歹人,亦不是乞丐。实话告诉您,俺叫刘君,却是本市津水医院的药房部主任。因特殊情况,俺几百里外,坐车颠簸到这里;主要是为我女儿寻父。但到车站下车后,因站内人多拥挤,;加上俺背包抱女,一不警惕,钱包被窃贼偷去------”


    “哦。如此说这位女士是落难了。”中年男子终于明白地点点头说。“那你打算下步怎么办?总不能一直露宿街头乞讨为生吧?何况你还带着这么小个孩子,孤儿寡母的。”


    “俺不是前来为女儿寻亲的吗?”刘君沉思着说。“我想,只要他在这个县城,就这么大地儿,总能找着他哩。到那时就好办了。”


    “那若是迟迟找不到呢?”中年男子为其认真考虑地说。“刘女士,刚才听您说,此前你们又从未联系过,尚不知对方在啥单位?毫无目的的找,无疑于大海捞针。”


    “唉,事到如今,亦只好听凭命运安排,走一步说一步了。”刘君无奈地说。


    “告您实话:俺姓余,是附近工厂的老总。”余老板自我介绍说;以图打消对方的顾虑。随又坦诚地:“咱本萍水相逢;按常理本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走了之。但俺却又是个面


    慈心软之人;平日最怕见人落难;如不出手相帮,便会寝食难安。何况俺看您也是个正派人。若不嫌弃,就请刘女士到我家屈就一时。待俺明日请朋托友,若能尽快帮您打听到孩子的父亲,那自然理想;若暂时难找到亦不必着急。反正在我这儿也不多您母女吃的住的。当然,您既是公职之人,俺愿常留您也留不住。”


    “哎呀,既为萍水相逢,俺又咋能上门讨扰?”刘君当即受宠若惊地说。“实在过意不去呢。”


    “我刚才不说了吗?最怕见落难的人。”为达将对方留自己家目的,余老板竟致于用“激将法”说。“你母女能来我家,是您帮我求得心理平衡,而不是俺帮您。权当俺求您了。”


    “嘻,嘻!余总,您真是位幽默风趣之人;原本是您帮俺,反说成您求俺。”刘君忍不住笑了说。“既这样说,恭敬不如从命;俺这就随余总去家。但未进您家门之前,俺先声明两点:暂去你家讨扰可以;一是绝不能将俺视为客人;那样俺会不自在,反不能安心住下去;还必须让俺像在自家一样帮忙干家务;二是先把话放这儿:以后一旦遇机会,一定接受俺及家人的加倍回报。”


    “成交!”余总当即慷慨地说。“俗话说‘天不转路转’,您放心,以后俺肯定更多方面有求于刘女士哩。”于是,刘君怀抱孩子,余总帮提旅行包,两人厮跟进门------


    时间又回溯到当前,仍是某日晚。于公安局机关,覃炎局长办公室里。听众们又乘间隙讨论起来。


    “嗨,刚听了甄组长所讲团夥骨干为拉人入夥,可谓是费尽心机,无所不用其极吧?不仅巧设‘连环套’‘请君入瓮’,且还伪装成慈善家似的面孔,骗你相信引你上当。”当甄黎又讲够一段,又暂时喝茶缓冲时,这次却是见机插话说。“说到这里我倒有个问题想不明白:你说多数上年纪人都爱看京剧;都知京剧有脸谱化常识;那剧中人物都按思想性格,装扮成‘生旦净丑末’各种行当;这不就让哪个人物一出场,仅看面相便能分辩出正反面或中间人物来了吗?那么权且推理一下:她所遇到的那位‘大发善心’收留她母女的那位余总,若放在京剧中,实质上应算个白脸奸臣;但从他刚出场时,那副与人为善,解人于难的慈善行为;不就该是一正派人物的红脸吗?可京剧又不似川剧‘变脸’;任何人物在同一幕戏里是不允许变脸的。导演应该怎么办?”


    “老徐呀,你提的问题太深奥了;不是咱现时讨论的范筹。”覃炎局长及时提醒说。“为了及早安排下步侦查方案;我看咱还是集中听取小甄向下讲吧。”


    “对,对。刚才俺讲的有些跑题。”徐政委当即歉意地说。“咱还是集中精力听甄组长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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