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6章 困兽犹斗

    第046章困兽犹斗


    受到“大当家”何慎不满“暗示”，“二当家”邱佟，当即出面训斥的团夥骨干们，丧气情绪不能不有所收敛；代之于勉强装出的振奋样子：刘君龚艳不再昏昏欲睡，挺直身板装出洗耳恭听的样子；郜利声心虽不满，亦不得不放下报纸装装样子；向前进亦不再连连喝茶；孟朝富也极不情愿地掐灭了正抽的烟------


    但只是谁也不愿当这出头鸟——带头发言。沉寂片时，只听得见头顶电棒的“呲呲”声。老板何慎不停地看表，终于强忍不下去了，不得不再次冷眼暗示；为激发下属情绪，邱佟不得不甩出“杀手锏”——物质刺激。


    于是他先喝口茶水润润嗓子，尔后晒笑说：“人家说‘刘伯承的骡子’，每上阵前总得先喂点草料，才肯奋勇卖力。看来这招对人也管用。我们却想来个反其道而行之。刘伯承骡子是上阵前先喂草料，才肯奋勇卖力；但牠是牲畜我们却是人，我们需在先干出业绩后不仅关饷，且还论功行赏。但看眼下情况，大既都不愿动脑出力，若研究不出下步棋如何走，就会继续被动挨打；‘钉子’拔不掉，会继续威胁到‘团夥’利益，甚至命运安危。‘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安危尚解决不了，又何谈奖励关饷？俺这决不是哗众取宠，更非危言耸听；事实摆在面前，叫你不得不承认。大家知道干我们这行如走钢丝，报酬愈厚风险愈大；一步棋错全盘皆输。当前团夥面临的最大危险，是埋在我们身边的‘钉子’。数月以来，既然皆都怀疑那个‘实习护士’谭皎月，其实是潜伏在我们中间的公安‘卧底’；她不仅将我们既往活动尽收眼底，存入档案以备最后同我们算总账；还借探亲之名潜赴西山，侦查我同伙的造‘假’机密，妄图给咱来个抽薪釜底------


    “满想着巧设‘陷阱’请她‘入瓮’；没料到竟又栽在那混蛋辩方律师手里。在此教训中，小刘主任和你老孟有难以推卸的责任。若不是你那儿子当庭将你证死，你老孟用那俩孬种保安临阵反水，咱控方律师也不会败得那么彻底。当然了郜专家虽然最终不得不说出实情，亦起到了推波作用，但那全因混蛋吴老，将其堵在墙根的无奈之举，何老我俩也深为谅解。总之来说，虽然你等犯了大错，贻误了战机，铸成了严重过失，陷团夥于被动之中，但咱尊敬的何老却以宽大为怀，一再表态决不追究。更期望在大势和暂时困难面前，团夥诸位要精诚团结。你二位想没想过将功补过？您几位计没计划再立新功？”


    “二当家”一席绵里藏针的话，让在场诸位团夥骨干如雷击顶，当即猛醒。谁都清楚，自多年前经不住经济诱惑，错上了这条“贼船”，从此越陷越深，再也难拔出来；自的命运早同面前这夥人连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既然已难拔出，那就只得听天由命了。于是，邱佟的话刚落音，大家便纷纷表态。


    “刚刚听过两位‘当家人’的谆谆教导，似凉水浇醒了俺昏沌的大脑；更似清风吹灵了俺的心窍。”又是性急的刘君首先表态说。“团夥组织就是咱们的‘大家’；只有‘家’发展富裕了，我们才有福享；‘家’遇难处我们就该协力同挡。二当家刚才批评的很对，在之前是俺没教育好儿子；以致使俺和组织陷于被动；今后俺定吸取教训；只要把道理利害关系讲清，我相信俺的话他还会听。”


    “那就希望他能法**翻证。”丘佟当即启发说。“那就能让我们变被动为主动。”


    “虽说因法**那吴老父子将事实证死，使得俺失去了回旋余地。”刘君这一率先检查，倒把郜利声也逼到了墙角，亦不得不敷衍性的自我检讨说。“唉，也怪俺一时不冷静，情急中不得不说出事情真相；从而让原本有利于我方的法庭辩论变了被动；说到底是缺乏机动灵活性。今后一定要认真吸取经验教训。”“我方律师是俺聘请；在庭审之前，俺虽也给律师再三交待。”前两人一发言，向来不甘落后的孟朝富，也急忙自寻缺失说。“但这人啊，却也总会百密一疏。我方律师初辩失败，俺亦有推卸不了的责任------”“好了，好了。原本是个讨论对策会，可大家却争先恐后做起了检讨。”何慎终于面露笑颜说。“这样也好；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大家总结认识清楚，就能在下次变被动为主动了。”


    又是数日之后，津水经侦一庭“谭皎月疑盗案”，为达一个折衷的判决结果，庭外运作仍在继续------


    这是在城关某星级酒店，“曲径通幽”包厢。原告方盛情款待法院相关领导的酒宴，正在这里秘密进行。但已似近尾声，因酒已喝过三巡，桌上菜肴业已放凉。而看样子审、控双方的“幕后交易”也已谈妥。县法院分管审判的副院长高澄，醉眼乜斜地指着向前进的鼻子说：“前------前进老弟，向------向局长，明，明白告，告诉你：我，我和商检与方庭长同，同意做庭外疏通工作；但不是为今，今晚这场酒，我老高和商检都请得起。主要是看你老弟往常对你俩嫂子照顾不错。我和商检同意，再给被告方施加点压力，让他们答应你们的条件：承认有作案动机，因没形成事实，可不负刑事责任；由卫生局责成县医院给她个相应行政处分。这一来，既没判决，她便也没上诉的理由。双方都没输赢官司，岂不两全其美？你们看呢，商检，向局，方庭长？”三人同时鼓掌，盛赞“不在是高院，出的点子确实高”！于是，几人晕晕乎乎散场------


    而作为“辩方”的相关人员，尤其律师谭旭阳，予料“择日开庭”无非两种判决结果：要么法庭慑于正义与社会舆论压力，能够严格执法，当庭无罪释放“被告人”（甄黎表妹）；这当然是最理想的结局；要么法庭已被原告方（团夥组织）收买，无视正义，宁顶社会舆论压力，也要硬给“被告人”（甄黎表妹）定罪；那肯定要倾力上诉。无论那种结局，均须事前想妥下步应对之策。旭阳思虑到，在正式赴监狱征求当事人甄黎表妹意见前，必先同覃炎局长叔和徐政委作好商议，取得一致意见。而在同两人商议时，覃局却推测出“择日宣判”还可能出现的第三种结局。“不给被告刑事处理，却给你行政处分；叫你哑巴吃黄连——上诉不成，有苦说不出。”覃局分析着说。“若出现这种结局，倒使我们为难，正应了一句歇后语‘水牛掉井里——有力使不上。具体如何应对，你可同当事人小甄再具体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