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1章 正义呼声

    第031章正义呼声


    虽然谭皎月（甄黎）“出事被困”之事发生在夜间，但在不大的县医院，还是很快在医护员工、乃之退休人员中传开了！


    这是在家属院门口，次日一早，早起晨练的老人们，见面第一句话便提到了此事。


    “他王叔，咱医院昨夜发生个惊天动地的大事，您知道吗？”退休护士李姨见面第一句话便这样问道。“还不知呢。”被问的退休医生王叔茫然回答说。“俺半夜起床小解时，只隔窗听见办公楼上有说话声，还以为外边又送来啥特殊病人，惊动了院领导了哩。到底是出了啥事呢？”


    “只说是在药房的地下------”李姨却又期期艾艾，欲言又止地说，“我，我也是听的‘路信’，还不知实不实呢。”


    “她李姨，看你！一向是个爽快人嘛；咋也突然粘糊起来，话说半截留半截的？”王叔不满地说。“再说哩，咱都是已退下来的人，即便传话不实，也负不了啥责任嘛。快说，俺还等着去河边练太极拳呢。”


    “是这样：俺也是昨晚犯夜，听邻院下夜班急诊室的姜护士对她老公说，半夜里药房当场抓个贼。”李姨终于述说了“谜底”。“这有啥稀奇的？近段县城社会治安不好；那里防范松懈，失窃亦是正常的事。”王叔顿时松口气说；边说边欲迈步走人。却听对方从身后补充一句说：“问题是抓的不是外贼或别人；而是夏天才来医院实习的那个谭护士！”


    “什么，什么？你说半夜做贼的是那谭护士？”王叔当即伫步反问道。“可不。还听说是夜潜地下药库行窃呢！”李姨补充说。“唉，这世上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哪！”王叔感叹一声说。“往常看那小谭护士人多好：既勤劳又和蔼；还是从省城下来的。你能缺钱用，倒干下这种事？”


    “王老兄此言差矣！你只听个路信，咋知人家谭护士真是贼哩？”此时从大门出来的中年人接口说。“叫我说这事发生的不仅蹊跷而且反常。你们听说过‘贼喊捉贼’的故事吗？倒挺像咱院昨夜发生的蹊跷事呢。依我看谭护士说不定为啥事得罪了院里某些人，误入了人家有意设计的圈套里了。如果说诬陷其他那些人是窃贼我倒相信。”


    “我也赞成这分析。世上所有发生的事都要符合逻辑嘛！”这是上午上班后，在行政办公一楼院财务室；年轻实物保管吕远发表感言说。“哼，诬人家谭护士是‘窃贼’？颠倒过来说他们还差不多。全院员工眼都不瞎，心如明镜；按说每人都差不多收入，再加季奖年奖加班，大体错上错下。为啥多数同志买座小房尚须借贷；而少数人却能自费购起豪宅大院？”


    “是嘛。听听外界是咋评论医院领导层的？”中年职代会女主任黎姐正好办事进屋接口说。“就同为班子成员也分三等九级。人家郑院六十年代医大毕业老院长，在院中可是最高工资；但眼下还住七十年代的小房；而一个小小的药房部主任，却不仅能住豪宅大院，还有财力送儿子留学出国。他们的钱都是哪儿来的？”


    “哪儿来的？这还用问吗？不是受贿便是贪污。”适时进屋的生活管理员郝兵，以鄙夷的口吻接过话茬说。“看来俗话讲‘人心是秤’一点不假。其实大家都清楚，在咱县医院，真正该抓的倒是那些‘贼喊捉贼’的人；他们才是货真价实的‘大贼’。而人家谭护士，恰恰是医院权力之争的牺牲品。大家看的很清：这多年来院班子一直存在着权利之争。某个人一直觍靦着院长之位，早想把郑院长取而代之，只可惜寻不到整垮人家的错误和理由；这才费尽心机，要从郑院长老同学介绍的谭护士身上开刀；设个圈套让她自己往里跳，从而明整谭护士实整郑院长。正如一句古语讲的，‘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因此我怀疑，这件事背后肯定埋伏着更大的阴谋！我说，咱几个医院主要管理骨干，考验我们政治立场的时间到了，要时刻提高警惕擦亮双眼，冷静旁观这夥人下步如何表演。正像电视剧《水浒传》主题歌中唱的，‘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


    “以往俺对咱医院发生的某些事，虽也总觉不正常，看不惯；但又不理解看不透。今儿发生了谭护士这桩‘冤案’——不知俺这样下断语对不对？”年轻女出纳小史亦鼓起勇气插话问。“你总结的太准了。这真是一桩‘冤案’哩！”黎姐当即点头首肯说。“刚刚俺还在思谋着小谭这事该咋下断语呢？妹子，还是你大专生有学问，一下子说出了大家的心里话。”


    “郝大哥，只要有您和黎姐领头，我们大家便有了主心骨。”小史随即表态说。“您二位说吧，针对谭护士这桩‘冤案’，和县医院目前形势，我们该咋干？你俩说哪儿我们打哪儿；你哩，吕大保管？”


    “当然有俺一份。”吕远当即摩拳擦掌表态说。“咱老吕啥时装过孬？”


    “哎，哎，年轻人们，别让主持正义的好事都叫你们占了。”一直在旁关注着的老会计亦生怕落伍地说。“我老方虽年长几岁，但俺还不糊涂，分得清谁是谁非。关键时照样能出力。


    行动时别忘了俺。我是医院的老人，对许多事都知根捉底。一旦上了法庭，也许俺一个证词就能决定官司输赢。”


    “好，会计老哥，到真要行动时绝不会撇下您老。”郝兵当即表态说。“你说呢黎姐？许多事兴许还得老会计在后边出主意哩。”


    “那是，那是。”黎姐亦点头称赞说。“俗话说‘老将出马一个顶俩’嘛。郝兵，那以你说现时咱该干什么？”


    “我听说那混蛋老孟为先发制人，已越俎代庖，隔过郑院将此‘案’，当晚就上报了公安局副局长邱佟；都知他们是一丘之豁，既已报案，肯定得走司法程序；所以眼下郑院和院班子，是水牛掉井里——无能为力；具体起作用得靠我们群众。好的是咱俩您是职代主任，我是工会主席，发动群众上书县领导和公安司法名正言顺。咱现在一面静观事态发展，一面准备好一份发动全院医护员工签名的《建议书》。只要一听说人和‘案’到了县里，咱便立即行动。”


    “好。这样安排我赞成。咱就一言为定。”黎姐当即表态说。随又转向吕远、小史说：“您俩年轻人有学问，脑子好使；准备《建议书》的任务，就由你俩完成。郝兵，咱俩也分一下工：你是工会主席，亦算领导骨干；一向又能言善辩，可担负同官方协调的重担；俺是职代主任，本就是群众一员，发动群众在《建议书》上签名的事归俺。”


    时间又回溯到当前，仍在省公安厅医侦处，甄黎科长办公室。甄黎刚讲述到此处，突兀间同事小李来喊道：“甄科长，高处长让通知几位科长到他办公室开个小会。”


    “好。俺马上去。”甄黎边回答小李话，边向萧记者礼貌地：“对不起萧记者，俺又得打断介绍了。”


    “没关系，您请去。生活就需有张有驰嘛！”萧记者挺谅解地说。“俺亦正想暂时休息休息。顺便在机关院中随便走走，梳理一下您早一会儿讲过的问题。”边说边随手关了录音像机；随即步出室外；漫步来至机关东侧一大操场上。因正是机关上班时间，没有人从事什么活动；偌大的操场中，仅有几位男女清洁工在捡废纸清垃圾------萧邛在操场里边漫步边认真回忆梳理着甄黎当讲过的一段侦案经历；心潮不觉顿起涟漪------


    “既往看图书或影视片中公安侦案故事，常总觉得新鲜好奇刺激；故常梦想着何时能亲去现场一试？”萧邛边漫步边感慨地想。“尔今亲耳听到一位优秀女侦查员甄黎，所讲‘自己深入虎穴狼窝，冒风险，遭磨难；甚至被诬陷进监狱’的惊心动魄经历，才深刻认识到：优秀公安干警，在当今社会何以能受到人们的爱戴和崇敬了！”因要急欲听取当事人继续讲她和战友们的生动侦案故事，萧邛在操场未敢多停，便又立即返回甄科长办公室了。


    “说内心话，那次探查‘津医’地下密室，虽因事前考虑不周，不知是哪个环节出现疏漏？故使行动失手；俺自己亦身陷囹圄遭诬，受尽磨难委屈；才开始内心总是不甘。”在处长办公室开罢小会的甄黎，重回办公室后，便抓紧时间接着上述内容继续讲道。“可自那日春亮冯晓他们亲来拘留所看俺，不仅讲到‘医院郝兵黎姐等众多医护员工，放下工作私事，纷纷跑县委，进公安，为俺大鸣不平，全力声援’的盛况；且还让俺亲看了医院除那几个团夥骨干和其亲信外，及乎全部自愿签名的《建议书》；从而让俺的痛苦和委屈，迅即一扫而光。在毛老人家的《矛盾论》中不就明确指出了‘坏事变好事’的辩证观点吗？俺那次虽计划不周行动失手，被诬陷狱，身心委屈；但通过此事却发动起了群众。您看，这一会儿他们正在告知郑院长，准备去公安局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