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章 暗室阴招

    第017节暗室阴招


    津医院内，位于门诊楼和住院部中间，有一鹤立鸡群般的全新仿外建筑，其豪华别致程度，一点不亚于当今大城市中，某些“先富起来”官员富商们所住别墅。这便是本书主要人物活动，及相互发生矛盾纠结的重要场地——“津医”药房部。往常凡来院就诊患者及其亲属，见此现状后，面上虽不便说，仅敢撇撇咀皱皱眉；但私下里却议论纷纷，“一个自负盈亏的事业单位，哪有闲钱建如此铺张豪华的房子？”


    “嗨，那还用说，不都是靠广大患者的血汗钱垒积而成吗？”有人却直言不讳点出要害说。


    但议论人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不错。近年来药品针剂算价不断调高；诊疗住院费用迅速加码，固是医院发财建豪华药房，资金来源渠道之一；但却不是主要的。而了解实情者，比如县公安局经侦科的那些侦查员们却清楚，何以一个小小的县级三甲医院，竟敢动辄拆数百万巨资，来建一所毫无必要如此豪华的药房部呢？那是人家除多蚕食贪占广大患者血汗钱门路之外，还有另条更重要资金来源渠道------但因目前尚未完全查证落实，所以做为执法者，谁也不敢将那显然为实的分析猜测乱说出口。


    但事实胜于雄辩。你看，现在虽是大白天，医院正上班时间，但因有急要事需及时通报沟通，那些善于敛钱者——医院某些骨干及县直其他相关人员，还是冒险齐聚药房地下密室。紧急磋商着最近发生的情况，及下步对策。看样子会议已开有一会了：因有的人面前桌上烟灰缸里，已丢满了烟蒂嘛；而各人面前茶杯亦不再冒热汽了。


    “哼，俺真有点不服气。难道咱一群中年人，且大部份还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吧？咋还斗不过她一个刚出校门中专生的小女子？”中等身材，业已发福的副院长孟朝富，猛抽两口烟颇为不服地说。“你们说，‘选定一些测试项目，定准一些配合对像’，张开瓮口，‘请君入瓮’；以检验出对方真实身份’；不就是咱团伙组织上次会议，集体研究决定的方案吗？在具体实施中，从制定工作流程、选拔配合对像，直到实际操作------我可是百无一疏呢。但却最后功亏一篑！‘损了夫人又折兵’，空给对手留话柄。你们说：这原因究竟在哪里呢？难道真是我们太无能？”是呀，失败原因究竟在哪里？没人能即时给出正确答案，却只有不是沉闷就是面面相觑。


    “若以我看，‘不是我军无能，而是共军太狡猾了’！”药购代表龚艳突兀间想起老电影《地道战》中一句日军台词，故意借用来调侃说。“阿艳，这是严肃会议场合，不要胡乱戏嘻调侃。”简单化妆，大方端庄，中年女药房部主任刘君，及时严肃制止新认女儿说。


    “人家说的是事实嘛，咋算胡乱嘻戏调侃呢？”龚艳撇下咀不服气地说。“若吾军比贵军聪明的话，咱这初次试战也不会一败凃地。”


    “按说呢，咱所采用的对策的确无懈可击呢！”孟朝富不理睬对方讽刺，却仍沉思又加分析地说。“你说那小妞若真是公安‘卧底’吧，应该时时警惕处处设防才对。可咱开始放“诱饵”时她却无动于衷；且还步步被咱牵着鼻子走------”


    “可到最后关键时刻不还是败于人家之手？”龚艳进而一针见血总结说。“呵，呵！愚笨人可悲之处不在于愚笨本身；而在于自不承认。”


    “哎，龚代表你咋这样挖苦领导？”专家级副院长郜利声名褒实贬插话说。“能想出用‘美男计’，测验考查可疑人员就是高招嘛！”


    “俗话说‘杀猪杀屁股——各有各的杀法’。招之高低倒在其次。问题关键是做为团伙骨干，是否真正操心出力。”孟朝富听出对方明褒巧妙讥讽，当即反驳说。“有些人号称‘专家’，可曾为团伙出过一次像样好点子？”


    “哎，我说你这人咋‘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呢？”郜利声当即急赤白脸说。“团伙有分工。出防人整人点子，原本就是你行政上事嘛。”


    “哎，哎，你俩这是干啥哩？言来语去就为争个你高我低？俩老大人，多没意思。”团伙二当家、公安局副局长丘佟及时摇手劝止说。“骨干成员好不容易聚次会，遵大当家何老指示，还有许多急待研究的事呢。首当其冲是如何对团伙中心——县医院，新进可疑人员继续考查测验问题。刚才郜副院不说医院业务忙吗？那大家就要抓紧时间，再研究出个切实可行方案。”


    “丘副局，既然何老指示继续对医院新进可疑人员，亦就是省派实习护士谭皎月的考察测验。”孟朝富及时提出疑问说。“那他有否原则框框，和更为具体点的思路？比如------”


    “有。何老说了，只要能达到最终考察测验出，可疑人员真实身份目的，维护团伙安全大局，只要不明显违法，什么手段都可拿来一用。”丘佟拉大旗作虎皮地居高临下说。“他还指示说：你孟副院上次对可疑人员使用‘美男计’；在现代社会里，虽显有点荒诞不经，但亦不失为一大胆创造。是嘛，既然古往今来，对付男敌手可用‘美人’，即美女计；那为啥对女敌手不能用‘美男计’呢？当然，既然此计失败了，那就不能再用。可是，能否换个角度重新考虑一下，来个‘旧计新用’呢？”


    “比方说，将两计混合使用？”孟朝富受到启发，突兀眼睛一亮接口说。“同样是感情拉拢，异性不行咱换同性。”


    “哎，还是咱孟副院招数多点子稠！稍一点拨便茅塞顿开。”丘佟用完全领导者口气居高临下赞赏说。“不知诸位注意近段网络新闻没有，有种新感情游戏，即‘同性恋’，这原本纯西方的洋玩艺，尔今在号称五千年文明古国的华夏，也在暗流涌动，悄然兴起。你们从事医学的，应对此类有关男人女人，生理性爱的更有所研究。”


    “丘副局，即您所说，在场的除阿艳不宜听外，其余者既系从医者，又是过来人。你即直白点但说无妨。”刘君大咧咧地说。“阿艳你先去上边暂避一时。”


    “干么让俺暂避？”龚艳不服地说。“俺虽没学过医，但在省中西药校‘特训班’，为以后工作需要，亦曾学过人体解剖。男女人身上所有构件啥没见过？”


    “那也不行。当着在场你这些叔伯大人的面，讲这些有关人体的话题，你一个未婚女孩在场总有不妥。”刘君固执地说。“听话。你还是上去暂避一时。”


    “俺就不嘛！”龚艳撒娇地说。“俺亦是团伙骨干成员，你干么剥夺俺参会权？”


    “其实咱下面谈的，也没有什么‘青少不宜’的内容。刘主任，您就让阿艳在场听听吧。”丘佟为龚艳求情说。“再说哩，我们新设计的这个方案，说不定还须阿艳唱主角呢。”


    “谢谢丘叔批准。”龚艳瞟母亲一眼，并没等她回话，却率先对丘表示感谢说。“谢叔您快说：啥方案啥任务需俺唱主角？”


    但当二当家丘佟祥解了新方案内容，又简讲了具体任务后，在场诸人还是既意外又吃惊；竟出现好几分钟静场面面相觑。尽管一向活泼大胆，且当众亦敢同年轻异性打情骂俏的龚艳，当认真听说让自己扮演既充满诱惑，又让人尴尬的角色时，一时间还是羞红了脸，内心中还一直“咚咚”直跳甚感不安。“龚代表，你完全没必要太畏难；你没当过演员演过此类题材的戏，所以一时间难以接受。实际上，这完全是演戏。当然了，为迷惑对方，还是愈演得真实愈好。”丘佟认真解释说。“其实，这角色咱也完全可花钱雇人来演；但从安全保密角度考虑，雇外人总不如用自己人放心，且保险系数大。上次实施‘美男计’失败便是教训。”“丘叔叔，您千万别花钱另雇外人，那样的确不保险。刚才俺短暂迟疑是因事发突然。”龚艳当即急急表态说。“其实俺对扮演这角色很感兴趣。更主要是能为团伙组织出力，为当家人排忧解难。俺心坦然。”


    “好。那就一言为定。”丘佟当即站起，大手一挥决然说。“打从明天开始，你立即进入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