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 心存疑虑 窥探隐秘

3个月前 作者: 苦丁茶
    第010章心存疑虑窥探隐秘


    仍为现时某天夜晚。“公大”校院的林荫道上。两兄妹边走边谈------


    “嗨!当时那位郜副院长,为体现他‘区别对待服务宗旨’。”谭旭阳讥讽地说。“对副县太爷介绍来的患者,用心可谓良苦了。”


    “哼!才开始俺也有些感动;心想:也许权威亦有权威的难处。”甄黎不屑地说。“但自从舅父手术后,那天俺去药房交费取药,才发现内中的端倪;从医生的处方,药房付药的举动;一直到护士注射后的行迹------每个环节都令人生疑。”


    当年,某日白天。医院,住院部三楼,“306病房”。谭安立原本手术后感觉良好,但这天突又感头疼,为不让亲友发觉担心,抱头侧身用被蒙头而睡;并尽力压抑着不呻吟出声。当时邵芳母女陪床;一老一少没有经验。不仅没觉异常,反来取笑患者。


    “妈妈您看,俺爸睡觉像小孩子一样,还用被蒙头睡哩。”灿星却“嘻,嘻”笑着说。“也不嫌被窝里有异味。”


    “嗨,你爸他这人就这样:睡觉爱蒙头,睡着打呼噜;梦中常咬牙,还喜说梦------”邵芳亦调侃着丈夫说;但说到此却突兀打住地转对女儿说:“哎,闺女,我看不对呀?这大热的天,你爸还捂着被子,咋还会冷得发抖哩?”


    灿星这时也才注意到。于是近前躬身地问:“爸爸,您老是冷吗?”


    谭安立却顿时一掀被子,不满地:“哎哟!俺哪是冷啊!虚汗把睡衣都溻湿了。哎哟!俺是头突然又钻心的疼起来,禁不住抖的厉害,怕你们担心,也不敢哼出声,才捂上被子的。哎哟------”


    邵芳闻听这才急起来,当即趋前伏下身为丈夫既按摩头部,又掐捏后脑;还边忙边埋怨地:“哎哟俺哪傻大哥呀!是您的身体重要啊,还是家里人的担心关紧?您现在是病号,全家保护的‘重点’对像;您要有点闪失,俺和孩子们可咋办哪?”


    正当此时,旭阳、甄黎表兄妹俩一前一后进来了。两人见状顿吃一惊。“爸,这刚动过手术,前两天还好好的嘛。”旭阳首先极为关切地问道。“咋会说复发就复发了?”


    甄黎则不满地:“俺马上去找他主治医生!”


    甄黎正转身欲走,同推查房车病区护士,一起前来的主治医郜利声却接口说:“不用麻烦去找了;俺已不请自到。”于是,医生当即为老谭检查。检查结束,当家属们都殷切注视着医生,立等他发表结论哩,他却毫不在乎地淡淡一笑地:“不必大惊小怪。手术后出现反复亦是正常,不反复才不正常哩;因为还缺一个关键疗程,少两只‘进口特效新药针’注射呢!”


    “郜院长,郜专家,您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您救人救到底。”邵芳当即拽住郜医师胳膊哀求说。“只要能把俺当家人的病治好,让他不再痛苦;缺啥疗程,少啥‘特效新药针’,您就快施快用啊!”


    “是呀郜院长,俺家既托关系走后门,终于请到您这主治医,俺就完全相信您。”旭阳亦祈求般地说。“缺啥疗程您快施,少啥针剂您尽管用。至于治疗和针剂费用您不必担心,既然头都磕了,还在乎那一揖吗?”


    “是呀!”“是啊!”甄黎和灿星也相继要求着------


    于是,郜“主治医”再次睃视众家属一眼,才在护士协助下,重新对患者进行一遍煞有介事的检查;并终于下定决心似地,当即展开特制“处方笺”,认真斟酌一番,才下笔开出处方。


    学医出身的甄黎,当即抢过处方笺在手,她准备借付费和取药针的机会,认真看看这位“专家医生”到底是用的什么“进口特效新药针剂”?于是,在付费、取药路途中,随展开处方笺看,但却顿现失望表情。因为在处方笺上,全是横竖圈点符号;符号后面剂量的位置,是海浪似的波纹。谭旭阳也随后跟来,关切地问:“黎妹,怎么样,看出其中端倪没有?他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新药或针剂?”


    “没有。这个老滑头主治医,他似乎早有防备。”甄黎挺失望地说。“开处方根本没按常规出牌;尽是些莫名其妙的符号。”


    两人随即来到“收费处”窗口。甄黎将处方笺递了进去。收费处室内。收费员煞有介事地计算后说:“每只针剂一千元,加上特效针剂注射费,共计三千三百元。”


    旭阳一惊地:“怎么这样贵?”


    “这是进口‘特效新药针’嘛,当然贵了。”收费员冷冰冰地说。“难道医生开处方前没征求过你们意见?”


    旭阳迟疑说:“征是征求了,可也没说------”收费员老大不客气地说:“若嫌贵的话可拿回去让医生换药嘛。”边说边又将处方笺退了回来。


    甄黎向表哥递眼神;旭阳重又将处方笺递了进去说:“算了吧,新药就新药吧,不用调了。”随又递进去三千三百元钱。收费员收讫后,在处方笺上加盖了“收讫章”;又开了收费单据。同时递了出来。


    当又来至药房取药处处时,却又被一位年轻女司药告知说:“刘主任临走交待了,凡这类新药或针剂,都需有病房特护直接来取。你把处方和交费单放这儿就行了。”


    甄黎和旭阳只好满腹狐疑地欲返回病房。走至中途甄黎却站住了说:“俺总不放心。阳哥,你先回病房,我再去药房看看到底什么新药针剂,这么贵?”


    待旭阳返回病房后,甄黎便又重新悄悄来至药房。乘司药人员无防,便从半开的门口侧身而进。探身于正看处方笺的司药员面前,女司药员抬头突兀发现甄黎后顿时一惊,随怒喝道:“药房经济重地,谁叫你不经允许随便进来的?出去!”


    “俺想看看医生刚才开的究竟是啥特效新针剂?对治俺爸病是不是对症?”甄黎赶忙解释说。“因为这针剂挺贵哩。”


    “对不对症你懂?你要懂了还干吗把你爸送来医院?”司药员极为不满地说。“快走吧,俺正忙哩,没空同你打咀官司。”


    “俺刘君姨在不在?”甄黎故意扯闲篇说。“俺爸的主治医就是她介绍的。”边说不待对方答话,便几步迈向药房后边;当即看到东墙上凭空挂着一副白色门帘,她近前麻利地伸手一掀,迅即现出一扇似曾相识的不锈钢门。甄黎故意轻轻敲门:“刘姨,俺知道这是您的休息室。现时正上班时间,,您怕俺见您再招麻烦,是故意躲屋里不见?阿姨,您出来吧,俺的事都全办妥了,再不会麻烦您啦------”女司药见状,当即惊慌失色的将她推出了药房门。


    “仅从当时司药员惊慌失措的举动,无疑又增添了俺对他‘专家’医生,和他那个所谓‘进口特效新药’的猜度和怀疑。”仍在省公安厅医侦处“甄黎科长办公室”里;甄黎情绪激动地说。“当时俺就意识到,这内中必定有‘鬼’!但至于有什么鬼?因当时俺还没毕业实践;更从未接触过类似的案件;且那时还急于治疗舅父脑疾;加上此前多所了解社会上,对那‘专家’医生和所谓‘进口特效新药’的宣传迷信,故在急切心理支配下,反却逐步削减了对假药及滥用它的酷医歹护的怀疑。唉,从而便造成了‘一麻痹而千恨’哪!”时至此刻,一旦提及此事,甄黎仍然悔恨不已------


    “甄科长,事情都过去凭长时间了,您也不要继续陷进舅父冤死的阴影中,不能自拔而过分伤悲;且没必要过多自责。”萧邛记者当即解劝着说。“若从另一角度看,亦充分说明:伪劣假冒药品针剂,和临床滥用它的酷医歹护,竟有如此大的诱惑力和欺骗性;不然社会上也不会有那么多患者一再受骗上当。又何况您当时毕竟还仅是个,缺乏社会实践经验的在校生呢;您又咋会料到那药品针剂,就是伪劣假冒,而临床使用的恰又是丧良失德医护的酷医歹护呢?”


    “萧记者您也别再着意安慰俺了;俺也不能假装糊涂而自欺欺人的继续原谅自己了。”甄黎仍深陷痛苦中,而惨然苦笑笑说。“尽管说俺当时还仅是个,缺乏社会实践经验的在校生;但俺毕竟已是‘省公大’的医侦学研究生啊?且早在舅父于‘津医’诊疗期间,对其术后脑疼又犯;及在医生开出‘进口特效新药’后,竟致那样鬼鬼祟祟神神秘秘的反常举动,亦的确产生过怀疑!但我们当时咋就没有及时地加以阻止呢------”


    “那也可能是救人心切促使吧?”萧记者继续挖空心思解劝安慰说。“毕竟是至亲患病头痛难受,牵动己心,病急乱投医吧?”


    “尽管理由牵强,陋洞百出。但当前亦只能如此自我安慰了------”甄黎仍无奈地苦笑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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