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结丹（上）

    尘辉圣长老三人瞧着下方变幻不定的奇景，一时惊得没有其他动作。


    “小子……你在干吗？”虬衍圣长老使劲擦擦眼睛，神识扫过没有发现老妖的气息，问正摆着奇怪姿势的辰溪。


    岩火目瞪口呆看着自己的弟子，他必须等圣长老确定才能下去。


    “快帮忙……帮忙吸收灵气，小子快顶不住了……”辰溪艰难地道，身躯已经胀大到极限，任谁都可以看出他没有被夺舍。


    尘辉圣长老仔细确认，感受着浓郁的灵气点点头笑道：“天衍奇符阵已经炼化孤猊王的妖灵，大家放心吧。小友是启动了阵法却不知道运转，反受阵法之害。”


    尘辉圣长老神情略有兴奋，挥手间一串繁复的法诀打出，阵法轰然运转，巨柱时隐时现，地面千余光点隐晦变幻，空间瞬间放大，直到没有边际。


    周围不再是黑暗混沌，蓝天在上白云在下，和风绚丽之极。


    辰溪感觉清凉元力顺畅流出，也就几息，辰溪赶紧收手，再流下去就是浪费了。


    “小友实乃我族福音，老夫代族人谢过。”尘辉圣长老的声音隐隐传来，却见不到身影，“各位，我等机缘到了，好好把握……”


    辰溪没有在意，稍歇息片刻，才缓缓向前走动几步，眼前景象突然变化，蓝天白云消失，一派苍茫的星空旋转着扑面而来，深邃的幽蓝背景，星云变幻，一颗星球迅速变大，呼啸着携风雷之势撞来。


    惊心动魄之际，辰溪感觉自己融入到了星球之中，身体已似不存在一般。


    一个巨大无边的脚掌，“呯“地踏在岩石上，尘土飞扬中，整个大地似乎都颤抖了一下。


    巨吼声中，两头庞大的怪兽撞在一起，山崩地裂，河川倒流，岩浆飞溅。


    星球表面卷起狂暴的风沙，发自灵魂的颤栗，使得很多兽类只能在原地发抖，被沙暴卷上天去，或为岩浆吞没，一些强悍的怪兽，在崩陷来临前逃得一命。


    星空背景下，昏暗之中，两只巨兽对峙着，无比的威势搅乱了漫天风云。


    辰溪倒吸口气，这巨兽太过庞大，以树木参照，估计约有千米大小，山石一般的身躯，能轻易踏平山崖河流，锋利的爪子，在地上拖拽出一条条深沟。


    “吼……”一头火红的巨兽掀起岩浆，再次扑击上去。


    视线的余光中，辰溪看到远处高山洞中，有几个魁梧的人形生物手拿粗制的棍棒，在藤蔓的遮掩下正观察着这边的战斗。


    这是太古时期的洪荒界！辰溪反应过来，他现在经历的就是人类起源的拼斗历程，或者是太古炼体功法形成的雏形。


    巨兽争斗着从一边绕去，声势浩大，所过之处都是一片狼藉。


    那几个人型生物从山腰处攀爬而下，手脚并用迅捷异常，沿着巨大的脚印朔流而上，避开岩浆喷薄处，呼啸着拾捡着那些被振晕振死的兽类，不多时，洞中钻出大批的人型生物，或抬或背着猎物回转。


    先前那几个人型生物扭着屁股，学着巨兽的动作，呼吼着蹦跳……


    一头巨大的禽鸟铺天盖地袭击而来，人型生物群起持棒奋力攻击，有聪明的更是手抓藤蔓，从山岩跳下，试探缚住禽鸟的翅膀……


    星球旋转着，不时看到一头头形态各异的怪兽陆续出现，有大有小，各种场景纷纷涌现，争斗、血腥、厮杀，蛮荒之中，人型生物艰难生存下来。


    时间缓缓流逝，大地上沧海桑田变化着，高大健壮的人类，毛发凌乱，腰间围着一袭兽皮，在荒原奔跑，或赤手空拳与怪兽搏斗……


    从怪兽的动作中，人类学习着，自然界的变幻莫测，人类敬畏着……星转斗移，洪荒长旦，一个人类在缓缓地行走着，不停地学习各种兽类动作走动，身形在不停的变化中……终于，一步跨出，整个人影开始模糊，飘渺着开始前行……


    “虚走！”辰溪惊呼出声，看着那人影在空中若风若鸟，又似踩着实地行走，变化多端，轻灵处不着痕迹，持重时稳如磐山。


    果然，人类学会的第一个神通是走路！


    画面再次杂乱变化，各色各样的搏斗依次出现，人类用拳头和怪兽争斗，虚幻的步法，绕开怪兽的攻击，从大地到星空，人类的拳头渐渐开始出现拳影……


    不知不觉中，辰溪已经盘腿坐倒在地，身上闪烁着急促的赤黄色光芒。


    天衍奇符阵还在缓缓运转，光符依着某种规律运行着，其间神秘的力量波动，洗刷着阵内几人的身体，浓郁的灵力在阵中流荡。


    “老夫错失机缘也。”三月之后，见魂灯无异，祁枫圣长老仰天长叹。


    “嘿嘿，老夫若不是担心族内之事，那次就想下去一搏，可惜，便宜虬衍那家伙了。”班己圣长老面上不知是喜还是悲，苦笑着说道。


    “班己，现在可有办法打开阵法进入？”茜寻圣长老不甘地问道，后面两月，三人已经探讨多次，那枚传讯的黑符被三人翻看数次。


    “不成的。天衍奇符阵是上古阵法，神妙莫测，一经开启就无法停止，否则也不会十万年时间封闭起来，让我族人先辈一筹莫展。咱们只能等着下次机会，只是，奇符阵开启一次，所耗灵石资源甚巨，下次还不知是什么时候才能再次开启？”班己圣长老解释道，很羡慕能进入之人的运气。


    “那小子怎会开启得了天衍奇符阵？如果消耗资源甚巨，他不可能有那么多在身上？”茜寻圣长老问道。


    “十多万年啊，茜寻，你可以想象，那得积聚多少能量在阵内。那小子只要碰巧把灵石放置在大阵节点上，就有可能开启天衍奇符阵，并不需要他提供多少资源。”祁枫圣长老这段时间一直在研究天衍奇符阵，叹息着回道。


    “是啊，那小子就是个妖孽，孤猊王还不知是怎样给他阴死，或许是借助了大阵之力，天衍奇符阵本就有镇压妖兽的功用，那老妖好死不死要在里面去夺舍。现在，老妖的妖灵早就给炼化掉，好生便宜了他们几个……那小子说的帮忙，就是喊着他师父下去享受而已，老夫怎就没这等好的弟子呢，嘿嘿。”


    班己圣长老一番话，说得边上的靳尓面红耳赤，羞愧不已。


    “那个……他还不算我族之人，以后出来，我族该怎样对他？这天衍奇符阵可是秘密来着。”茜寻圣长老犹豫着道。


    “还能怎样，等他们出来，你就知道了。虬衍那家伙肯定是修为大涨，有他一个就能护得小家伙周全，何况还有尘辉。岩火亦不需太久的时间，即将跻身我等圣长老之列。”班己圣长老淡淡说道：“那小家伙是功臣，也是族内的宝贝，他怎会不是族内之人？！”


    “族内实力达到，秘密就无须保守，人族奈何不了我族，更不可能分到一杯羹去。”祁枫圣长老摇摇头，随即有点苦恼地说道：“老夫现在只是担心，虬衍那粗货出来之后，会找老夫二人的麻烦。班己，你可不能不管？”


    “呃……依那家伙的性子，估计此事大有可能，谁叫茜寻当年得罪他太厉害来着，老夫可管他不住，或许，他还会伸量下老夫的实力，那家伙就那德性。”班己圣长老郁闷之色尽去，嘴巴咧开，就差哈哈大笑，盯着茜寻圣长老上下打量。


    “唔……尘辉也会出来的。”茜寻圣长老脸色难看，还能怎么着吧，到时多说几句软话。


    其余那些守护在边上的高手，非常羡慕岩火的运道，也算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哪里还肯离开，就在附近打坐等待。


    天衍奇符阵内，最先醒来的是尘辉圣长老和虬衍圣长老，两人都是面有喜色，屈指一算，时间已经过去了七年之久，看着阵内相对稀薄的灵气，两人不准备再吸收，对他们来说，境界体悟才是最重要的。


    想了想，尘辉圣长老在阵内各节点上布下灵石，催化灵气灌注。


    “恭喜虬衍师弟。”沉稳如尘辉圣长老，做完手上的活计，也是忍不住笑道。


    “哇哈哈，同喜同喜。”虬衍圣长老大笑几声，突然醒悟过来，赶紧收声道：“老夫这次算是见识了火之力，好厉害的火焰，差点没把老子给烤熟了，蓝色、紫色、红色，千奇百怪的火焰……真他娘的过瘾啊。”


    虬衍得意的晃动着身躯，一层薄薄的蓝色火焰浮现，最终化为一枚小巧精美的淡蓝色焰苗贴在其额头不动。


    “火之法则。虬衍师弟真是好运道，得了那孤猊王的本命火焰，还是被大阵精炼过。师弟若是修炼上三五百年时间，估计可以再进一步，晋级六星之境。”尘辉圣长老仔细打量一番，再次恭喜道。


    “嘿嘿，老夫这次收获甚多，还是要拜这小家伙所赐。”虬衍圣长老看着阵内还在闪烁的两个光团，笑道：“尘辉师兄有什么体悟，说来听听。”


    “机缘自有注定，小家伙是我族内之人，以后多帮衬一二即可，不必太过挂怀。”尘辉圣长老若有所指缓缓说道，虬衍点点头表示认可，才说起这次的收获，“老夫所学甚杂，经历的是符文之道，最后，老夫也不知道得到的符文是什么？好生古怪。”


    一枚若隐若现的符文悄然出现，绕着尘辉圣长老旋转一圈，化为点点星光消散。


    “好奇怪的感觉，老夫没见识过。”虬衍圣长老摸摸脑袋，不得要领，安慰道：“或许是更高级的法则之力，师兄闭关百年，总会搞清楚。”


    尘辉圣长老笑着点头，他很满意这枚符文的力量，那是真正的法则之力，等他揣摩透彻，也就是进阶之时。


    天衍奇符阵不愧为上古奇阵，辰溪的经历又与他人不同，他得到的是一套修炼功法——星衍煅体篇，很奇怪的一套功法，是按照体修的境界来划分，却只有六个境界，让辰溪有点遗憾。


    星衍煅体篇是真正的上古功法，内里修与炼正是一体，涵盖了制器、阵法、符文、丹药等，并且涉及到了体法合修的一些窍诀，只是，辰溪察觉星衍煅体篇有点鸡肋，里面很少有涉及神通法术之类，连体修的攻击技能都没有，最基础的攻击都没有。


    这让他怎么修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