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3个月前 作者: 弃华求素
之后的几天斯内普一直在埃尔莎的屋子里养伤,外界的纷扰好像都与他们无关,这里没有《预言家日报》,那种报纸在埃尔莎看来就是浪费时间,通篇没有一点实质性的内容。
幸好培提尔在,埃尔莎把前一段时间培提尔让她翻译的古魔文扎记拿出来可以和他一起解惑,总有一些难以理解的部分。
斯内普的伤势看上去恢复得不错,在这所房子里或许唯一可以吸引他的地方就是玛格丽特留下来的古老书籍了。培提尔制作的药剂相对于斯内普来说柔和了不是一点点,在看到那些药剂后斯内普的表情有些古怪,在药剂的成份上他总是自负且骄傲的。
埃尔莎收走了药瓶一并将斯内普边上的书利索地夹入书签后收了起来,“你需要休息,先生。”她严肃地告诫,完全充当起了一名看护,斯内普就是这样,有了书就忘了自己身上还有伤,他还要休息。
“我很好,小姐。”斯内普有些不怎么愉快,他被关在这里的时间越久他就越烦燥,现在就连自己喜欢的书籍都要被夺走,关键他还不能发脾气,因为这里乃至于那本书都是眼前这个小女人的。
几乎每天都在发生同样的事情,这个巴布林家的小姐给他安排了作息表,什么时候该吃饭,什么时候该睡觉,什么时候该休息都一一例明,每天给他看书的时间只有四个小时。而且她还不会和你多解释什么,看上去他就像是一种责任。
“我想,再过几天我就要告辞了。”斯内普看着埃尔莎整理衣架的背影说。
“是的,你一定迫不及待了。”埃尔莎手里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她需要将斯内普换下来的纱布拿出去烧掉,然后再把内衣洗净。或许,培提尔的提议完全正确,她需要一个侍女,把这些事都交给她去做。
“可其实我认为我们大家都迫不及待的等着那天的来临,之后您就不用为这份作息表烦心了。”很好,她还不忘讽刺。
没等斯内普回答,她已经从斯内普的客房里退了出来,把斯内普一个人扔在房间里兀自发呆,没有书,没有事可做,他只能对着天花板发呆。
埃尔莎正漫不经心地挥动着手里的魔杖洗涤他们各自的衣物,有她自己的,培提尔的,当然还有斯内普的,她看着那些衣物缠绕在一起,又分开,再缠绕在一起,再分开……
“你无聊到了如此境界了?”培提尔无声无息地站在她的身后。
“不用操心这些锁事的人当然会认为这是件无聊的事,富有的贵族们可以每天换不同的衣服,可惜不能不吃饭。”埃尔莎没好气地回答。
“你终于同意了我的建议,看来是时候让莎拉过来了。”他说。
“莎拉?”
“你母亲那里我另外安排了人,那里的生活越简单越好。最主要,莎拉是塞亚的母亲,她很忠诚。”培提尔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浅浅地喝着。
“忠诚的定义是什么?不会爱上我身边的人?”她笑了笑。
“你一定听说过莎拉的故事,我救过她的命。她曾是一名巫师,具体的细节不用详谈,你知道直接导致自己的女儿成为哑炮的母亲生活会有多么艰难。她们属于魔法世界却又生存在这个世界的边缘地带。”
“所以,高贵的格林格拉斯先生将自己的同情心扩大到了这对可怜母女的身上?”
埃尔莎对于塞亚或莎拉的故事并不感兴趣,对莎拉最好的印象仅停留在她对嘉乐很好,以及在马里奥打她的时候莎拉不顾一切地将自己保护在怀里……这些仿佛都是很遥远的事情了,埃尔莎回过神来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格林格拉斯只会将他的原则公诸于世,他不会允许自己亏欠谁。”培提尔喝了一口水,将杯子里剩余的水倒在了池子里,“可我依旧不会允许那些背叛的行为在自己身边出现并且威胁到我个人。”
“相当的矛盾。”看着木桶里翻滚着的衣物,埃尔莎干巴巴的回应。
信你才叫见鬼了,她在心里腹诽,如果真的不允许背叛行为威胁到个人,为什么要那么在乎塞亚是死是活,还有那个该死的瑟琳娜.米切尔……可他也说了只是不会威胁到他个人……这句话就足够挑明关系和距离的。
“你一定想知道我为什么那么紧张塞亚的生死。”他终于决定说了吗?“可实际上并不是紧张,而是莎拉救过我的命,格林格拉斯不允许自己亏欠别人,我答应莎拉要给他们安宁的生活,答应她把塞亚留在魔法世界里。”
“所以也能容忍她的背叛,是这样吗?”她仍然无法原谅塞亚所做的一切,“所以,我也要当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似的去接受她母亲的好意,或许还该感激她这么多年对我妈妈的照顾,是这样吗?”
“当然。”
“如果我拒绝呢?”
“不会演戏是最容易暴露自身弱点的关键。”培提尔说。
“哈――”埃尔莎扭过头来一脸稀罕地看着培提尔,她看着他紧拐着的薄薄的唇,都有些不相信刚才那句话是出自他的口中,“你在说什么?天呐,我记得你刚刚还在赞颂着你的救命恩人以及格林格拉斯家族知恩图报的理念,可你又在明确的告诉我这是你演戏的一部分?”
培提尔笑了笑,点了点头,“你确实没有听错,任何事都有两面性。”
“这我承认,请原谅,对于自相矛盾的事我一向不怎么精通周旋。”埃尔莎摇了摇头,这样的话题相当的无聊,“我们还是别提这些了。”
“那么谈谈西弗勒斯?”他很自然地提到了斯内普。
埃尔莎看了一眼天花板,无奈地址了址嘴角,“他在楼上的客房,培提尔,还有什么事情是需要背地里说的问题吗?我对你的立场以及想法一概都不感兴趣,包括那个你们正在努力寻找的预言中的男孩,你们疯狂的找寻有收获了吗?”她假装出来的无辜与无奈恰当好处,像极了那些身在金加隆与舞会堆里的愚蠢的贵族小姐们。
“据说卢修斯.马尔福资助整整一个金库的财富用来悬赏那个孩子的下落。”
提到卢修斯.马尔福,埃尔莎的脸色变得不太好,“必须承认,很多人经受不住金钱与地位的诱惑,往往这两者是相关联的。”
她的下巴被培提尔捏住,他霸道地抓住她的视线,强迫她与他对视。
他突然生起气来,语气,而且就连是灰绿色的眼珠子里都饱含着怒气,“也包括你自己么?所以你认为得到马尔福的承诺就等于得到了保障?”
“我不想再谈论这些,先生。”埃尔莎排斥这个话题,有关于她成为卢修斯.马尔福情妇这件事就像是她认定的污点一般,她不想提及。
可她的下巴依然被掌握在培提尔的手里,他捏得她生疼,而且还没有想要放开的意思。这还是培提尔和她第一次正面地去谈论关于卢修斯.马尔福,埃尔莎相信他想这么做已经很久了,他的修养以及克制力都让他没有在当时就发作,可并不代表这一天不会到来。
“先生,我承认您有更多的手段让马尔福明白谁才是他更需要重视和投资的,这点我完全信服。可我认为我有权对我自己的生活做决定……”
“用你的身体去做交换吗?”培提尔猛地放开了她。
“可我只有这些资本了。”不知道为什么,埃尔莎突然冷笑起来,难道这样的耻辱还少吗?
“如果你可以对我更坦诚一些,我同样会告诉你我为你安排的一切,那个小镇就在我的股掌之中,那次的袭击事件只是意外。”
“如果多一点意外发生,我真不敢相信我的养父母会会不会还活着,他们只是麻瓜而已。”
培提尔明了地点了点头,“所以你不再信任我了吗?好吧,这么说我该把驻扎在巴德莱.巴伯顿小镇的人全都撤出来,反正你不会需要的。”
埃尔莎咬紧着下唇,她从未料想过培提尔会这么做。
“这真是一个充满着恐惧的消息,对你而言,是不是?”就像是听到了埃尔莎忏悔的心声,培提尔恶作剧地笑了笑,“你的弱点以及想法已经完全暴露在空气中了。”
埃尔莎认真地看他,她不相信刚才所说的一切培提尔只是在试探自己,不会演戏是最容易暴露自身弱点的关键,这是她的关键所在,他在向自己说明这一点。埃尔莎发现自己完全无言以对,直到培提尔笑起来,他向她伸出了手掌,她将自己的手放进去,他们一同上楼,那些家务活并不是她该去操心的。
这个夏天热到了极点,仿佛太阳要把这个世界完全烤焦掉,埃尔莎最常做的事就是给房间里施清凉咒,然后穿着薄得不能再薄少的不能再少的衣裙呆在自己的书房里。
莎拉端着冰镇的甜瓜进来,放在埃尔莎书桌的边上,“小姐,有一只家养小精灵来过。”
莎拉已经到埃尔莎身边两个月了,她如同小时候那样照顾埃尔莎,无微不至,精细到食物,那些都是嘉乐会给她做的食物,还有蛋糕和甜品,往往让她难过又辛酸,就像时光在她眼皮子底下倒流了。
“家养小精灵?”
“是的,不过我已经让它离开了。”莎拉平静地说。
埃尔莎不足为奇地眨了眨眼睛,“哦。”这像是莎拉的作风。
莎拉解释道,“格林格拉斯先生会带来更准确的消息。”她确实很忠诚,一切以培提尔为先,比她那个可怜的女儿要忠诚多了。
“格林格拉斯先生最近可不好过。”埃尔莎从书里抬起头,“如果黑魔王的怒气能减少一些,那么他们都会幸免于难。”
“您的哥哥挫败了一支傲罗的队伍,那是一支以阿拉斯托.穆迪为首的队伍,结果惨烈。”莎拉抬了抬眼皮,继续低垂着眼睑说道,“那只家养小精灵留下了这句话。”
“结果惨烈?我的哥哥――一定是搞错了,我的哥哥斯特宾斯在很久前已经死去了。”她不动声色地瞥了莎拉一眼。
“埃文.罗齐尔。”莎拉强调道,“您亲生的哥哥,听说他抓掉了阿拉斯托.穆迪半个鼻子,差点要了他的命,可罗齐尔先生同样没有得到好一些的下场。他死了,为罗齐尔家族得到了殊荣。”
这太不像莎拉了,埃尔莎不由地防备起来,她不动声色地将面前的书本翻过一页,假装很热地拿起手边的魔杖给房间里再次施了个清凉咒,“当然,总会有人死去,总会有人在意那些死后的殊荣。如果不是关于我的那场身世风波,我也不可能离开我的养母,也不可能接受斯特宾斯的安排接受他赠予的姓氏和身份。”她回答得不咸不淡。
“金钱和身份还真是会改变一个人性情,以往您可从来不会称呼她为您的养母。我还记得您给您母亲的那些满是谎言的信,真是一个不怎么诚实的孩子。可我只是想知道,到底是不是您让米切尔小姐去杀死我的塞亚。”
短时的沉默,埃尔莎看着莎拉,在她平静的脸上看不到任何情绪的变化,她一定是受到了某种挑唆才会变得那么奇怪,如果这个疑问早就在她心底,那么这段时间里她完全有理由爆发,或者直接对她做些什么,埃尔莎的目光直接移到了那盘冰镇的甜瓜上,即使是没有了魔法她也完全有这个能力做到这些,比如说下毒。
得不到埃尔莎的回应,莎拉看了一眼窗外灼热的阳光,眼神变得空洞起来,“我的塞亚一直恨着我,因为我,她才只能生存在这个世界的边缘。我完全明白我的孩子做错了事,她不该爱上斯内普先生,那是她不应该爱的人。她欣赏他,认为他是最特别的,可他却无法将一个侍女放在眼里,他的眼里只有你。可您这么做实在是太狠心了。”
“她还活着,并没有死。”
莎拉平静的脸上终于多了一丝惊讶的神情,或许她认为埃尔莎不会表现出来如此无情,或许她都不知道塞亚还活着。
埃尔莎便不想在是与不是上绕舌,这么做即浪费时间又浪费精力,还显得极不真诚,她大胆而且冷静地直视莎拉,“你们之间的故事我毫不感兴趣,我原以为塞亚爱上了培提尔,可没想是西弗勒斯,结果出乎意料。她千不该万不该将我的信任随意践踏,不过现在都没有什么了,西弗勒斯没有了我的记忆,塞亚同样没有。一切都回到原点。”
“我不会做背叛您的事。”莎拉说,“我看着您成长,那些不愉快的经历以及你的想法。”
埃尔莎根本就没有料过莎拉会这么说,她笑起来,“或许,你不会背叛我,可我们也不可能无话不谈,莎拉。在你选择质问我关于塞亚的生死的这一刻起,我们就无法再继续信任下去了。”
“那是因为,我收到了这封信。”莎拉的脸白了白,她从衣兜里拿出一封被抓皱的信封,努力克制着自己颤抖的手指摊开在埃尔莎面前。
莎拉确实在证明自己的诚意,这两个月以及以往的相处中都不难看出她是一个很好的仆人,她也在唐克斯家里唯一一个带给她温暖的人,虽然她只是一个仆人。这就像是任何一个母亲保护自己雏儿时都会发生的一幕,莎拉想要一个答案,一个真诚的答案,虽然这让她痛苦无比。
那封信就在埃尔莎面前,她只是瞥了一眼,并没有伸手去接。而结果已经在她心里了,这是毫无疑问的事,那些垂死的挣扎再明显不过。埃文.罗齐尔死了,美丽骄傲的瑟琳娜.米切尔一夜之间成了无助的寡妇,她总要做些什么,或许她已经背叛了原先的同盟,反正这世界想要她死的人并不是没有。她在这层保护膜里呆得越久,这些行为就会越疯狂。
“这么说,我要准备罗齐尔先生的葬礼需要穿的衣服了。”她的话很小声,而且显得漫不经心的。
那确确实实是她的哥哥,那个并不喜欢她,又对她有着矛盾情感的哥哥。她还记得埃文与她每一次的争吵,在她11岁那年的霍格沃茨列车上她第一眼看到他,那些记忆在此时一起疯涌上来。是了,那年斯内普误伤了她,是埃文把她从斯内普的怀里把她抢过去的,那时候她以为自己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