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路遇绿竹

    “扶娘娘回营。”白风云瞧她一眼。说话之余已跃上马去。


    “放手。我自己会走。”晚晴看了看崖边。即刻命令道：“在这里立个墓碑。上官泓毕竟为越国做了很多贡献。”说完她望着王忠离去的方向。竟一时愣了许久。


    “娘娘回营吧。您的吩咐属下们定会照办。请娘娘尽管放心。


    她见他们已经备好马匹。催促她上马。只好随他们离去。


    白风云的坐骑跑到她的马侧。他一伸手便将她拦腰抱到了他的马上。他的大手在她腰间肆意游走。动作甚是轻浮。她从心中强烈的排斥感油然而生。对他毫不客气地说道：“够了。王忠刚走。上官泓也是生死未卜。我现在沒有这个心情。”


    他将她抱得更紧。搂在她腰间的手突然用力。紧贴她的耳边说道：“你现在沒有心情沒关系。本王不会强求。來日方长。本王定会让你爱上我。”


    见他如今仍是自信满满。不免心中一阵好笑。脸上也尽显轻蔑嘲讽之色。“我本无德无才。无需殿下为我分神。更何况。我曾说过。我此生只倾情于凤秋胤一人。殿下又何必执意如此呢。”


    他听了她的话去。炯利的双眸紧紧盯着她。说道：“是。你是说过。但此时你却仍在本王的身边。纵使凤秋胤再豪情壮志。却终究保护不了自己的妻子。”


    她听他说來。心中陡生悲凉。她自是知晓他的言下之意。想來这便是凤秋胤一生的耻辱。


    他们沿着山间小路向山下的越营走去。此时雨水渐停。山间温度却未曾上升。晚晴周身湿透。阵阵寒风吹來。令她瑟瑟发抖。


    白风云见此。紧紧将她锢在怀中。此时他身体的温度源源不断地向她传來。这才使她微微暖和了一些。


    突然胯下骏马发出一声嘶鸣。前蹄仰天。他猛地抓住她的腰际。横抱而起。纵身一跃便稳稳地将她放在了地上。


    晚晴震惊之余。瞧上那马。只见它目光直直定在一处。眼底隐隐透着怜悯之色。晚晴知道此马通灵人性。不禁顺着它的目光望去。果然。不远处。有一人群簇拥在那里。像是在围着什么东西。


    走近一看。才发现。竟是几名流浪汉在欺负一个女子。


    情急之下。晚晴便要阻止。正欲下马。就见白风云已到他们面前。他脸上尽显不悦之色。眼底更是怒火中烧。他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一人手臂。怒吼道：“大胆狂徒。在我越国境内竟也敢撒野。还不速速离去。本王便饶你们不死。”


    那些狂徒并未有一丝害怕。冷扫他一眼。冷哼说道：“你算什么东西。竟敢拦本大爷。今日我高兴。想怎样就怎样。”说完。也不顾及被白风云禁锢的手臂。一手伸向那女子。“嘶”的一声便扯下了她的衣裳。


    “哎呦呦……”人群中传來那人凄惨的嚎叫声。就见白风云手上力度渐渐加重。只听得“嘎吱”一声响。再次松开的时候。那人的手臂已被他折断。


    “弟兄们。给我上。”那人猛然后退了好几步。直到被其他人抵住。可惜山路泥泞。他脚下一滑。话音刚落就直直的向后倒去。那群人的全部精力都在白风云身上。一不留神。竟被他全部压在了身下。


    就见白风云冷声对他们说道：“这只是对你略施小惩。若还不离去。便留命在此吧。”


    那些人当真也不是什么好汉。被他一吓。便纷纷逃窜开來。


    他见此也准备上马离去。却在身后听到那女子叫道：“夫人。救救绿竹。”


    她心下一惊。转头瞧了去。面前女子虽已蓬头垢面。却一眼认出她來。此女子正是凤秋胤身边的贴身丫鬟绿竹。离开之时。她正留在府中服侍太夫人。只是不知她现在为何在此。竟沦落到如此地步。


    绿竹见她惊讶。爬到她的马前。刚要发话却被几名越军将士牢牢牵住。只见他们猛地将她的双手扣在背后。只是这一用力。便将她腰间一块玉坠刮到了地上。


    晚晴见此。立即跳下马來。大步走上前去。一把将绿竹护在怀中。对他们厉声喝道：“莫要伤她。”弯腰之余。她便将那块玉坠偷偷藏了起來。而后又转头对白道：“她本是我闺中之人。一直服侍我左右。今日沦落至此。想來也是回不去了。我想将她带回营中。还望殿下成全。”


    他听了她的话去。不禁看了绿竹一眼。却一直紧皱双眉。未予答复。晚晴知道他有所顾虑。两军交战最忌讳的就是节外生枝。更何况还要接纳敌人身边之人。但见绿竹已是满身伤痕。心下不忍。这才又继续说道：“我知道殿下顾虑什么。但你若不接纳她。又为何要接纳我。你不要忘了。我和她同样都是你敌人身边最亲近之人。”


    他听后。眼中一丝怒意一闪而过。即刻说道：“既然你执意待她回营。本王准许便是。若再反对。倒是显得本王不够大度。连凤秋胤身边的小丫鬟都容忍不了。”


    他说得咬牙切齿。看向她时。眼底迸发出一抹逼人的寒气。一旁的绿竹虽也是见过世面的习武之人。却也被他的吓得直哆嗦。


    回到越营。天色已晚。寂静的祁山中。一抹森白的月光穿过白色的帐帘。透出清亮。晕染了半个营帐。


    此时。晚晴正半卧在柔软的被褥之间。帐中淡香缭绕。微微的烛光交织重叠。映射着晚晴那张清冷的脸庞。她那双水眸早已迷茫空洞。望着白色的帐帘。竟发呆了许久。


    “夫人。夜里风大。还是将衣服换下吧。”听到绿竹带着哭腔的声音。晚晴这才反应了过來。低头之余。瞧上自己那身仍然湿透的衣服。山间隐晦潮湿。这么长的时间过去。衣物也不见干涸。于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待衣物换完。晚晴突然想起方才偷偷藏起的玉坠。缓缓将它递到绿竹眼前。问道：“这玉坠本是太夫人所配。为何在你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