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夜半三更 现行被抓

3个月前 作者: 晴空不晴
    看着眼前的五色鸣琴,上官子语心中涌起一股无名之火。既然都是回來了,竟还躲着不露面,师父啊,师父您这到底是要闹些什么。


    随意捏了个诀,化身为七尺男儿,三千青丝皆是以粗布麻绳绑在脑后。抱着桌上的琴,推了门,便是向着十里街的风家而去。


    在这人界之中,她还不信她这师父能躲到哪里去。除了北冥家便是风家,北冥家是断断不可能的,若真的如此北冥玄不会瞒着她不言语。那便只有风家这一说。


    她倒是要夜闯个风家,好好看看她这个师父到底要躲到什么时候去。


    门外茯苓打了洗脸水而來,方是经过她的房门口,便被猛然间推开的门,拍在身上。手中的水盆应声而落。


    “哎呀,小心些。”抬头,正是望见上官子语一身的男装,却说不出的俊朗。呆愣了半天,方是结结巴巴的说出话來“夫,夫人!”


    “沒事吧。”她将怀中的琴背到身后,伸出手來,拉起倒在地上的茯苓“身上的衣衫都湿透了,快去换一身來。”


    茯苓呆愣愣的点点头,对于她这身装扮多有不适“夫人,您这是要去哪里?”


    “去哪里!”上官子语握紧了拳“去吧那个躲了我们躲了两月之人寻回來!”


    “爧师父?”


    此番,轮到上官子语愣住,晶亮的眸子瞬间闪过一丝犹豫“你怎的知道?”


    “爧师父每天晚上都是回來的,奇怪他方才还在府内,这会应该还沒走远。”


    嗖的一声,门口已是不见了上官子语的身影,铸剑阁的大门被人以极其野蛮的方式推了开。


    师父啊,师父。原來你每日都是回來,只不过躲着你的徒儿罢了。莫让我寻到你,若是寻到了,定是要好好讨个说法。


    上官子语背着琴,沿着路边的走,虽是深夜,路边依旧有些店面零星的开着。偶尔也会传來叫卖声。


    拐过十里街的街角,街头处坐着一个破衣娄嗖的女孩。左不过**岁的模样,手中端着一个破碗,碗里有几个铜板,正眼巴巴的望着她。


    女孩望着她,身子不断的向后缩着,似是害怕似是惊惧。女孩的这般模样倒是让上官子语想起了风月。


    待走至近前,破衣娄嗖的女孩,缓缓的伸出手中的破碗,低垂下头,沙哑着声音缓缓开口道“公子,能赏几个铜板么?我已经三天沒吃过饭了。”


    上官子语前行的脚步停了下來,半蹲下身子,视线与女孩齐平。只见她低垂的头,已是涨红了一张小脸,似是感觉她蹲下身來,小小的身子不自觉的向墙角凑去。


    怯懦的开口“就几个铜板就好,就好。”


    她手中的破碗只剩下半边,里面零星的装着几枚铜板,连买个馒头都是不够的。女孩忽然丢下手中的破碗,双手抱着头,大声嚷嚷着“我不要了,不要了。求求您别打我,别打我!”


    嚷嚷之声再大,也沒大过她肚子发出的饥肠辘辘的声音。


    人家皇都中最大的酒楼。


    不显眼的一处,一个破衣娄嗖的小女孩正埋头苦吃,面前的酒菜早已不分是何物,只顾着不停的吃,填饱饿了许久的肚子。


    女孩的对面,青衫男子望着女孩温柔的笑着。


    “慢慢吃,沒有了再要一些。”上官子语也是就近择了个酒楼,就着风家的近择的这个酒楼。


    “我还要。”女孩小心翼翼的捧着面前的空碗,举到她的面前“公子我还要。”


    “添饭!”


    这孩子一定是饿坏了,不大会儿的功夫便是吃了这般多的饭菜。


    “你叫什么名字?”


    “幺女。我是家里最小的孩子打架都叫我幺女。”


    上官子语未错听她的话,‘我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幺女,那你是不是找不到回家的路了,一会儿我送你回去可好。”


    不停扒拉着饭的幺女,猛的停住了筷子,微微的抬头,褐色的眼珠向上翻着,勉强能看到对面之人,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就凭你还到不了我的家。”


    她一惊,再看向幺女时她依旧埋头吃着饭,仿佛方才的话并不是出自她口。上官子语自嘲般的笑笑,许是她幻听了也是不然。


    “姐姐。”


    上官子语呆愣住,她自觉自己的伪装是极好的,不会被人认出什么。


    “你果然是姐姐。”


    蹙眉,不解的望向对面仅有十岁的孩童“叫哥哥。”


    “姐姐,你背上的琴十分有灵性。”


    “你懂琴?”


    “一点点。”


    “你到底是何人。”一个懂琴之人,家境定是不会贫穷至此。


    幺女勾起唇角,澄澈的眸子弯成一弯月牙,笑的甜美“都说了你是我姐姐。”幺女嘴角的笑容越咧越大,几乎半张脸都被撕开來。


    上官子语警觉的摸向怀中的软剑。


    “哈哈,哈哈哈。”怪异的笑容自咧开的口中溢出“哈哈哈,哈哈。”


    面前的女孩身影随着咧开的嘴角,与发狂的笑声,逐渐变弱,变弱,消失不见。桄榔一声,一枚不大的玉石掉入空空的饭碗内。


    “子语。”她拾起那枚玉石,玉石上刻的正是她的名姓。上官子语默然,來人不是人类,似是妖族,但又未有妖气。虽是破衣娄嗖却也灵气逼人。


    玉石上依旧残留着幺女的气息,在怀中揣了这块玉石。上官子语旁若无人的结了账。出了酒楼脑海中依旧回荡着幺女诡异的笑声,怀中的玉石隐隐发烫。


    她的玉石名牌怎的会在他人手中?


    人界皇宫中,一个十來岁的女孩,大摇大摆的坐在人皇的龙椅上。大殿之下跪着的是玉妃妙玉儿。


    “主上,深夜前來可是有何事吩咐。”


    “來收我要的那半刻还魂草罢了。”


    “这。”妙玉儿一脸为难的模样,那半刻还魂草她已是催促了北冥玄数月,也是无果“启禀主上,那半颗还魂草还未拿到。北冥家的老顽固们嘴严的很,不肯说出那半颗还魂草的下落。”


    “告诉北冥玄越快越好,若是半月之后他还不能得到剩下的半刻还魂草,便提头來见我。”


    跪在下方的妙玉儿身子一颤“是,主上。”


    十里街的拐角处。


    上官子语抱着手中的琴,站在方才遇见幺女的地方,那里早就沒了她小小的身影。拢了拢怀中的琴,不再纠结于这般问題。既然这个幺女是主动寻的自己,便是不怕日后再也不会相见。


    站在风家主宅门口,她并不急着进去寻人。反而缓步上前敲起了门。


    “谁啊,三更半夜的。”门内响起不耐烦的声音。


    “我是來找人的,你们家是不是有位上官公子,我是他的弟弟,特意來寻了他來。”


    门内沉寂了三秒,似乎传來慌乱跑动的声音,声音渐行渐远。见着模样是去内里寻了何人前來,她还是有那个自信,上官这两个字在风家还有着一定的分量。


    果不其然,不出半柱香的时刻,风家大门自内里打开來。


    风长青披了件外袍,急急忙忙的跑出來,待看清门外之人是,脸上露出欣喜若狂的神色。


    “上官公子,果然是您,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不知公子前來所为何事?”


    “风长老言重了。我此番前來所谓两件事。”


    “请讲。”


    “第一件是为了的兄长而來,前不久我夜观星象,发现我家兄长在府中做客,家中催的急促,叫我寻兄长回去。”上官子语有模有样的掐着手指,假装算起命格來。


    风长青花白的胡子一抖一抖的,直点头。对于这个他眼中仙风仙骨的上官公子,崇敬有加“敢问,兄长尊姓大名。”


    “上官爧便是我家兄长。”


    “原來是上官爧公子,上官爧公子正在府中做客,现下只怕是睡下了,若不嫌弃,上官公子也先在府内歇下,有何事明日再说也无妨。”


    上官子语心中暗笑,师父果然是在了风家。真是会挑地方躲,躲在了风家,她倒是要进去把这个不敢在自己面前露面的师父揪出來不可。


    她倒是要问问这把琴和这个琴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有本事送了东西回來,人却沒本事露面。


    “我此番前來,第二件便是为风颜诊脉,他的脉象似乎多有不妥,恐伤及性命。”


    一提及风颜的性命之事,风长青脸色变得铁青,忙是向着风颜居住的院中引路。风颜的性命关系着整个风家长老层的性命,容不得有半点闪失。最起码在他们寻到怎么处置他之前,他容不得有半点闪失。


    院中灯火依旧通明。


    纸糊的小灯笼挂成一排,在微风中摇摇晃晃,纸糊的灯笼里放着的是一只只萤火虫,萤火虽是微弱,却也积少成多,汇聚成极亮的一簇。


    在院中便能听见屋内有丝竹之声响起。


    她心中疑惑,莫不是这两人在屋内弹琴作乐呢?这都是何时了,也真真是有这么个闲心。


    风长青也是疑惑不解。往日风颜的院中都是寂静一片,寂静到仿若无人居住一般,今日怎的这般的热闹,连这丝竹之声听着都是分外的喜气。


    “风颜公子,上官公子求见,便是那个上回医治好你的上官公子。”


    房间内,爧波动琴弦的手停了下來,子语还是寻來了。罢了,罢了,寻來了也好,也好。该躲的终是躲不过去,他是她的师父,所作的一切皆是为了她好,他有何好害怕的。


    风颜明了的笑着“你们和大长老都是回去吧,独独留下上官公子便好。”


    风长青颇为尴尬的望着上官子语,不知是留还是回。


    “大长老你自是回去,我为风颜公子把过脉后便离开。”


    “老夫先行告辞了,多有得罪望公子见谅。”


    直至看着风长青一行人走了远去。上官子语方是抱着手中的琴,咚的一声撞开了,房门,怒气冲冲的扫视着屋内。


    爧柳叶弯眉轻挑,嘴角上弯,斜倚在榻上随意的波动着面前的古琴“徒儿你來了,怎的还是一身的男装,为师怎不记得有这般俊朗的徒弟。”


    “你这是什么意思。”上官子语也不与她争辩,碰的一声将怀中的琴摔在爧面前的茶几上。


    听的爧心中一颤,这可是上古四大神物之一的五色鸣琴,怎的到了自家徒儿的手中,便像是市井上卖的扫帚一般,随意损毁。


    他索性装起了糊涂,糊弄一时便是一时“啊,这不是五色鸣琴么,徒儿你收到了便是好的,为师还怕你看不见呢。”


    上官子语又是扫视着风颜,只见风颜别过头去,装作沒看见眼前的一幕“你身上的伤好了?”


    风颜乖乖的点点头“托王妃。哦,不。是托上官公子的福,小生的伤势已好的完全。”


    好了便好。好了才能帮着他们救出风颜月前辈來。


    刷的一声揭开面前的包着五色鸣琴的琴套。上官子语顺手一推将爧面前的古琴向前推了推,空出的地方,撂下五色鸣琴。


    “教我弹琴。”不悦的自怀中摸出琴谱來“看不懂的地方颇多,还请师父指教。”


    口中言着指教,却无半丝求人指教应有的模样。


    爧现在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这琴谱上的谱子他大都不明了,莫说是交了,单是看都看的极其困难“徒儿,你又不是不知,为师是个音痴。这种事还是请你家相公來合适的多。”


    她的嘴角几不可见的流露出阴谋得逞的笑“师父,你这两个月來未回过铸剑阁,是不是因着北冥玄掳走徒儿之事心中有愧。”


    杏眼微眯,低垂着头,装起了糊涂來。


    “徒儿知道师父所作之事,皆是为了徒儿好,既然师父已是知道北冥玄会掳走徒儿,哪又为何让徒儿与其相见?”


    面前的古琴被人拨弄出响声來,爧索性哼起了歌來。


    上官子语冷哼一声,装傻你便是装傻吧“师父,你权且告诉了徒儿是不是南子离他要出什么大事,您不是一向能掐会算的么,若不是您算到了什么,也断断不会如此。”


    “也不是什么大事,也就是命中的一劫罢了。正常正常,这般的劫以往也是经历过的。”


    风颜猛的看向爧,眼中闪过疑惑,他掐算到的可不是如此。爧急忙向他使起了眼色,两人心照不宣的皆是不作了声。


    上官子语见此,不明白也是明白了大半。


    铮的一声,手指拨弄在手下的琴弦之上,五色鸣琴发出动听的单音,伴着这个单音,一道气刃向着他飞去。


    直冲面门。


    “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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