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半死不活 以血养命
3个月前 作者: 晴空不晴
风长青叫住欲走的丁管家“你去备下八抬大轿,老夫要亲自去请高人。”
丁管家愣了半天,才开口道“是,是,我马上去备下。”
怪事年年有,今年尤其多。大长老竟然要亲自去请什么根本就未见过的高人,真是奇了怪了。再奇怪,他也反驳不得,大长老修行多年,能这般做定有这般做的道理,岂是他们这等小辈理解的来的。
后来据说那一日,十里街前有一老者双膝跪地,跪求一年轻游方术士前去府中,至于所为何事,无人知晓,那游方术士带有一子与一管家。这些据说也只是据说而已。
风家主宅多崇尚富丽堂皇之色,唯有一处清新亮丽的很,假山流水自不必说,单是这满院子的奇珍异花,便可看出主人的用心良苦。
二层小楼在假山与花间挺立,又被四周高耸的树木遮去了一半的身影,若隐若现。
“上官公子,生病之人便在这顶楼住着,还望您出手相助。”此时的风长青脸上多了些许沧桑,他也是个厉害的人物,不单是术法造诣,亦或是家族的打理之上。
“恩恩,我自会尽力。”上官子语捋着并不存在的胡须,在他的指引下一步一步踏上通往二楼的台阶。
面前是紧闭的门扉。
风长青抢在头前推开门,做出一个请的手势“里面请。”
自门内传出冷气来,扑打在门外众人的身上,上官子语皱眉,这风颜到底是受了多大的伤,身上竟是冰冷至此。
“小南子,你将药箱给了管家,在外面随着风爷爷待着,等着爹爹前去诊脉。”
孩童模样的南子离,剜了一眼憋着乐的上官子语,将手中的药箱交与爧的手上。又是回头看了一眼风长青,扁扁嘴。
风长青本想伸出手牵着他去吃些糕点,可见他不待见自己的模样,只得颇有些尴尬的笑笑。
“爹爹,我要吃桂花糖,你快些出来带我去买。”
“好的,好的。”未想到他说的如此自然,上官子语呆愣了片刻才连声道好,似乎将来有个这样的别扭的孩子也是不错的,孩子,多么遥远的事“若是等不及了,让风爷爷带你去买可好。”
他想了半天,点头应好。他们这才算是安心的入了卧房。
风颜的身子泡在浴桶中,浴桶的边缘有个竹管,竹管直通房屋顶端,上官子语抬头望去,这似乎是一个输送热水的管道上方不知直通到哪里。
爧走上前去,手指在水中划过,传来温热的触感“被冰雪伤了心脉,真未想到他们竟会用这种方式来护着他。”
“风颜也真真算的上是白面书生了。”这屋子里的一切,都让她感觉心慌,慌的厉害,尤是看到风颜苍白的脸色之时。
“即便再怎么以热水泡着,身子也是暖不起来。”爧拾起他浴桶中风颜垂下的手,把这脉,依旧是断脉,心脉断了多半,现在救还来得及,只怕晚了就真的要人妖永别了。
上官子语看向门外,悄声问道“师父,怎样?”
“还有得救。”
“徒儿该怎么做,还请师父明示。”
门外。孩童模样的南子离,百无聊赖的对着手指,偏着头看向风长青,风长青此刻的心思,全然在卧房内的风颜身上,已是顾不得他许多。
“风爷爷,我想吃桂花糖,您带我去买可好?”
他的话成功停住了他来回踱的脚步,风长青蹲下身来,视线与他齐平“小南子,要吃桂花糖啊,正巧爷爷家的厨房中有许多,爷爷带你去可好?”
“嗯。”
他伸出左手示意他牵着,右手几不可见的摸向腰间挂着的玉佩。方才一路走来,他就主意这风家内宅的一切,虽然百善堂的报中有这些报,他也闯过风家主宅几次。
然,有件事是他一直怀疑甚久的,直至那次在风间城中子母蛊之事,他方敢确认了来。人界禁蛊毒之术,风家亦如北冥家一样暗中实行蛊毒,加之以前的种种,够风家喝上一壶的。
支开了风家,卧房中的两人说起话来方便了些许。
爧翻开药箱,拿出内里的匕递与上官子语“徒儿,想必你也知道,欲救半人半妖的风颜,定是要用到你体内的神血不可,为难你了。”
“不为难,只是些血罢了。”风颜不能死,他是他们进入风家墓地的关键“该怎么做?”
“喂他和你的血,为今之计也只有如此。”
拿起匕的手毫不犹疑的划在自己手腕上,裂开一道鲜红的口子,血液迫不及待的向外涌出,上官子语急忙将手腕抵在风颜唇边,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血真是个好东西,不单能增加修为,还可治病救人,不过怎么的都是有益于她人,于她自己倒显得多余的很。
未曾感觉到风颜喝下去半口,倒是血液沿着他的唇角留下,流落进浴桶中,晕开成淡淡的血花,瞬间消失不见。
“师父怎么会这样?”
“多半是心脉伤的深了,已是食不尽任何东西。也罢,徒儿你将血滴入浴桶中,为师运真气于他,但愿有用。”杏眼中不同于往时,多了担忧在内,爧这是认真了起来。
他一挥手,挪动了屋内的桌案抵在门间,施了咒术,外人无妨从外间推开门来,他心中也是无底此法能不能救醒风颜,唯有一搏方知。
他亏欠风颜月的太多,即便是她也亏欠与他,两厢足以相抵,可他心中仍是放不下那份愧疚。这份愧疚连带着到了风颜的身上,风颜月唯一的外孙的身上。
上官子语漠然,若是师父知道他们暗中动了风家会如何?或许,精明如他早已知晓。罢了,到时候,师父原谅她也好,不原谅她也罢。
不再想这些有的没的,她将手碗深入温热的浴桶中,血液争先恐后的涌出,瞬时染红了浴桶中的水,染红了她素白的粗布麻衫。
爧将手抵在风颜的后背,灌输着真气,时不时感受着他的脉象,心思随着脉象的起伏而起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