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结局:所谓该死
3个月前 作者: 栀子飘飘
阴阴沉沉的天空压顶,大朵的乌云在脑上方徘徊,有种压抑的气息在场内挥散不去,众人只觉呼吸难控,原本叽叽喳喳吵个不停的声音也因此而变小很多,虽然还是有些小小的议论声,但明显比方才要好了些。
伴随着众人压抑的不安,顾姜阑着一身紫色复式罗裙携着满脸面无表情的钟离筠从侧面直接飞上了场台,在暗黑色的檀香木案几前站定,手一挥,一股难隐的威压传了出去,原本叽叽喳喳的声音顿时止住,愣愣的望着场台上一脸淡色的顾姜阑。
此时的顾姜阑梳了一个极为正式的发鬓,白皙的美容上画了些许淡妆,眉若弯柳,眸若星辰,肌肤白皙,额间有几根碎发垂落,一身紫色复式罗裙着身,包裹着玲珑有致的娇躯,小脸上一片淡漠,整个人看起来威严并拢,举手投足间尽是优雅与威严的气息,钟离筠一席淡蓝色长袍加身,白玉绾发,剑眉微蹙,冰冷的眸子对着四周一扫,心里对这些叽叽喳喳个不停的人很是不满,但因为今日是顾姜阑的继位大会,他并没有当场发作。
江毅悄无声息的混在人群中,随意寻了个位置坐下,脸色淡淡,眸子紧盯着台上的两人,即便是心里有些不舒服,他却不得不承认,这两人呆在一块很是般配。
他微微抿唇,眸光在四周扫了扫,心里有些担忧,阑阑今日的继位大会定不会那么平静,即使那两人还未到场,他便已经感觉到场中人的暗潮汹涌了,一股子压抑的气息聚集在场中,冲击着人的内心,让人的心情也跟着有些压抑,李家毅和伊白寻看样子对阑阑是不会放手了,他们明明那么焦急,却始终潜在暗处按捺着不动,宇文姗今日不可能没有动作,她恨了顾姜阑那么多年,甚至一见到她便恨不得弄死她,如今死去十年的人突然回来了,还要继承顾家的家主之位,怎么看她都不会任她安然渡过的,这么多的麻烦等在那里,他甚至可以遇见今日大会上的躁动会有多激烈。
顾姜阑淡漠的扫了这些人一眼,看了看门口,李家毅他们还没有到场,她蹙了蹙眉,却没有表露出什么表情,既然没来就算了,管他们是来晚了还是来不了,总之她对今日这个日子也没怎么重视,不管怎么折腾,她是顾家家主的这件事已经是铁板毡毡上的事实了,继位大会不管办不办都对她不会又是你影响,她只不过是要召告天下她顾姜阑回来了而已,至于其他的,根本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被她近乎冷漠的眸子扫过,那些人的视线有些不敢直视她,闪闪躲躲的却不敢在多言说些什么,虽然这个女人已经消失了十年之久,但她当年干的那些事在他们心中扎下根的阴影还是若隐若现,还是让他们莫名的恐惧,当初这个女人那么小,办事的手段就那么干脆残忍了,如今十年已过,谁知道她是不是变得更加嗜血了?他们可不想莫名其妙的被抽筋扒皮。
就在顾姜阑要宣布大会开始的时候,门外洪亮的声音便响了起来:“李家主到!”
“郡王爷到!”
“宇文家主到!”
两人一个是世家家主,一个是誉国郡王,一同来已经足够来令人直惊了,顾姜阑倒是没想到他们两竟会连用宇文姗一块也来了,一点都不会去避嫌,不过仔细想想她又觉得通了,宇文姗与李家其实也不算是什么水深火热,之前是因为李家毅跟在她身后,所以才会对宇文家嫉恶如仇,如今李家毅脱离了他,和宇文家走在一起也纯属合作关系,算是正常,而伊白寻在誉国当着好好的郡王,如今顾家继位大会,他正好充当使者前来祝贺,如今三人一起来倒是没有什么好说的,顾姜阑只是略一思索,便不再给予理会,钟离筠眸子沉了沉,冷眼瞥了那三人一眼,冷哼一声,转头看向顾姜阑,还是他家阿阑好看!
大会很快就开始了,顾姜阑这次的大会办的还是有那么一丝仓促的,她如今只想快些完事之后再溜人,自然不会有什么拖拖拉拉的事来,果然如阿筠所说,李家毅和伊白寻他们已经掀不起什么大浪了,大会的过程首先是拜会天地,但顾姜阑不想管那么多,直接扯了几根燃香,对着天上拂了拂身,算是上了香,然后随手擦在一个苹果上,一扬衣摆,一道白光迅速的朝着宇文姗而去。
许是没料到顾姜阑会突然发难,宇文姗有些惊愕的看着那道白光,直到快被它打中时才反应过来顾姜阑这是要杀了她,她连忙后退几步,运了内力护体,都怪她方才想事情太过专注,以至于来不及躲闪这道不轻不重打在身上却尤其痛的内力,“噗”的吐出一口血,忽的一队黑衣人在众人还来不及反应之时挡在了宇文姗身前,宇文姗的看向高台上的紫衣女子,目光愤怒至极,“顾姜阑!你什么意思!”
虽说她也准备在顾姜阑的继承大会上发难,甚至想要再一次弄死她,但她怎么也没想到,顾姜阑竟然也会想要她的命!还率先她出手弄伤了她,这叫她怎么能不生气!
“什么意思?”顾姜阑冲她嘲弄一笑,“宇文家主莫不是瞎了,连杀气都看不出来?”
“你!”宇文姗气结,手抚上胸口,顺了顺体内速窜不断的内息,带着不可抑制的怒气扬手命令:“给我杀了那个贱人!”
话落,唰唰唰的几道黑影不知从哪霍的窜出,明晃晃的亮光被日光照印的有些刺眼,直奔顾姜阑而去。
顾姜阑眯了眯眼,一把推开钟离筠,一撂衣袂,朝空中冷喝一声:“旗录,给你一次带罪立功的机会!”
“是!”欣喜的声音压抑的飘出,紧接着人影一晃,人们只觉一道白光破空划来,下一秒便直袭宇文姗而去,另外几道同样的黑影带着沉重的破空之气而来,唰唰唰的挡在顾姜阑身前,须臾间将那些危险阻挡在她之外。
钟离筠顺从的被推开,站在离顾姜阑不远不近却可以保证她随时安危的位置,眼神沉甸甸的望向宇文姗,犹如在看一个死人,死沉而森然!
这个女人既然胆敢挑衅他的阑阑,便要有死的觉悟,他不出手是因为想让阑阑出出气,不然他一根手指头就可以把她辗死,宇文家早就不成气候,如今她这般对待阑阑,也不过是强之弩罢了!
宇文姗本就受了伤,此时旗录急于在顾姜阑面前表现,下手可谓是丝毫不留情,她自然没有什么反抗的余地,见那道剑气袭来,宇文姗白了脸色,神色间尽是慌乱之色,慌乱间忽的瞥见一道青色身影朝她飞来,她脑中神色一闪,也顾不了那么多,等她靠近时,伸手一抓便将那人抵在了身前,“噗”的穿透肉体声,紧接着便是一道压抑的女闷哼声,身子晃晃了两下,“啪”的倒在她的面前,面色铁青,眸子里是满满的不敢置信。
月苏瞪大着眼睛盯着宇文姗,神色忽的有些恍惚,胸口的伤口上的血晕染了衣襟,鲜红的颜色刺痛了她眸子,带着丝丝讥诮,似是嘲弄她的多此一举。
她怎么也想不到,宇文姗竟会直接拿她来挡剑,即便是常日里极尽侮辱,即便是素日里毫不客气的讥讽恶言相赠,在她的心里,宇文姗也始终是主子,是月家终是应臣服的主上,即便她是那么的不成气候,因妒失心,滥用职权,在她月苏的眼里,也是应该以命去护,不为别的,就算只为月家,只为父亲眼里的未来,她也应该保证她的性命,可现在,宇文姗的举动,清楚讽刺着她的愚昧和天真。
这个女人,根本不值得她以命相护,她,死不足惜!
顾姜阑淡漠的看着这一切,对旗录挥了挥手,示意他站一边侯着,不可否认,宇文姗的这个举动彻底激怒了她,月苏曾经一而在的救过她的命,虽是因了李家毅的缘故,但也让她几次有惊无险,怎么说她都算是她的救命恩人,宇文姗这个行为,该死!
旗录点头让开,看了看被宇文姗抓去挡了剑气的月苏,默默的一扬衣袂,把她卷离宇文姗,以防她再次被她抓去挡剑。
顾姜澜嘴角掠了一抹淡笑,看向宇文珊的眼神极其和善,似乎好久不见的老朋友般挥了挥手,笑的很是和善:“宇文家主,今日是本家主的大日子,见血是很不吉利的一件事,你却故意在本家主这放血,是因为看本家主不大顺眼,故意为之么?”
“顾姜澜!你别以为这样本家主就会认输!满嘴胡言!当着所有人的面说瞎话,你还真以为大家是傻子不成!”宇文珊满眼恨意,尤其是在看到顾姜澜那故作和善的姿态时,更是恨得牙痒痒的,她现在之所以狼狈不堪就是拜她所赐,竟还有脸面说假话!这明显是拿别人当傻子,存了心要刁难她。“顾姜澜,你在众目睽睽之下对我宇文家下黑手,你这是目中无人!大家都睁大着眼在看呢,你别以为当了顾家家主便可以无法无天了!”
顾姜澜依旧嘴角噙着笑,目光温和的飘在她身上,说出来的话却极其不温和,“无法无天?下黑手吗?”笑了笑,挑眉道,“那又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