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001 卖艺的维尔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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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尔迪利路上人群总是熙熙攘攘，加上天气还没到凉爽的时候，几乎每个急切的购物者都满头大汗，使出浑身解数设法从人群中穿过。


    唯一轻松自在的，怕是只有街角那几只懒洋洋晒太阳的大花猫了。


    艾欧?维尔汀此刻也希望自己像那几只懒猫一样，能够不愁吃喝，躲在人群外面看热闹――可是他不行，因为他自己就是那个大家要看的热闹。


    “大家觉得这只苹果在哪里呢？”


    艾欧做出一个极二的张开双臂动作，示意那只什么苹果并不在自己身上，而他周围唧唧闹闹围了一群人民群众，大家都极有兴趣的七嘴八舌。


    “在桌子下面！”


    “在你的帽子里！”


    “在袖子里！”


    “在……在鞋里！”


    一位胖胖的围观大叔似乎找不到什么地方可以藏着苹果了，就盯着艾欧的球鞋如此喊道。


    “no……no……no……”


    艾欧脸上保持的很好的笑容此刻也走了样，他心里暗想着那位大叔的智商是否安好，然后右手一提――


    “哗――”


    一片喝彩声，因为此刻一个红通通的苹果正立在他的右手上。


    接着是鼓掌声，左右的购物者和居民们都为这个小小的魔术而致以变魔术者崇高的敬意――可是艾欧脸上的笑容却有些僵硬，他的双眼只是死死的盯着地上的一个小圆盆。


    “快扔钱啊……扔钱啊……”


    艾欧的目光从一位红头发的大妈移到那些叽叽喳喳的小女孩――有没有人想要扔点钱啊……


    可是大家似乎全都是看完热闹赶紧回家的心态，没有人关注地下的那只小圆盆，没人想到那只小圆盆究竟是用来干什么的……更有甚者……


    “妈妈，那位哥哥地下还有个盆子诶，那也是变魔术用的吗？”


    “对啊，宝贝，”金发女人笑着对她的孩子说，“魔术师都有些道具的……”


    艾欧顿觉一阵胸闷，他郁闷的注视着所有人全部走光，可是还是没能拉下脸来说“各位行行好，赏点钱吧”……


    今晚的晚饭又泡汤了，艾欧想，洛克萨斯先生会不会骂死自己？


    ************


    菲利乌斯?弗立维教授此刻有那么一点小小的震惊――


    他今天来威尔迪利路是为了接一位霍格沃茨的新生，叫什么格雷?格里什么，这又是一位麻瓜出身的孩子，想必他还不知道自己一周后就将到一个神奇的地方去上学。


    因为正好要在这里看望老朋友达拉，弗立维提早来到了这里，不过叙旧时间实在长的超出他想象，他一下就发现现在天色都已经暗下来了，于是决定今天还是先回去，明天一大早再来拜访这位格里什么先生。


    他回来的路上经过这里，刚好看见了艾欧的魔术表演。


    如果这是一个麻瓜的小戏法，自然无法让他震惊，问题是，他清清楚楚的从那个变戏法的男孩周围感受到了魔法的波动……这孩子不是在变魔术，而是在施魔法！


    让一个苹果消失，再变回来，也许用魔术来解释要轻松很多，可如果那是魔法，弗立维觉得那个男孩一定可以有三年级学生的水平――可那个男孩看起来不过才十一岁左右而已。


    这绝对是一个聪明的男孩，弗立维想，大概出身于一个魔法世家？不对，不对，那些纯血统的……韦斯莱……马尔福……眼前这个肯定不属于这些世家。


    那他的父母一定都是魔法师，并且从小就教他吧。


    弗立维来了兴趣，他刚才想了一会儿，霍格沃茨的记录羽毛笔上，今年该上学的新生里，只有那个格里什么是住在威尔迪利路，并没有第二个人。


    弗立维在脑海中搜索，最终确定自己在霍格沃茨也从没见到过这个男孩，于是他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走了过去。


    ************


    艾欧心灰意冷的收拾好东西，把从旁边礼品小店借来的桌子搬回去，然后愤恨碎碎念的拿起地上的小圆盆，裹紧有些宽大的外套，准备沿着后街回到洛克萨斯先生的小店。


    艾欧这家伙生的白白净净，虽然不是那种长得很好看的男孩子，但至少有几分可爱，左脸颊的酒窝也时常显现着――当然，仅限于有饭吃的时候。


    他是个没爹疼没娘爱的孤儿，从小到大孤儿院的大妈又待他不怎么好，于是在九岁的时候他一个人逃离了小康郡的孤儿院，躲避着那些想要把他抓回去的人，自己重新给自己起了名字，编了一个身份，隐藏到了威尔迪利的街角灰影里。因为早些时候孤儿院的身份户口就没办下来，他现在还属于黑户，伪装成一个无辜流浪的小男孩，除了需要小心那些满大街逮野孩子把他们送进教养所或孤儿院或找一个富人家收养的巡查队以外，还是蛮容易的。


    他逃到这里后，两周以内几乎就到了快要饿死的地步，幸好那位古怪的洛克萨斯大叔收留了他，并交给他变魔术的手艺，他才得以在这里稳定的生活下来。


    不过以上这些对于从小就多灾多难的艾欧来说，就像是浮云，对于他来说，最重要的事情，也是最痛苦的事情就是――今晚的晚饭泡汤了。


    纠结的心情就像他天生凌乱根根直立的一头黑发，艾欧此刻的心情并不怎么好，他一手提着东西，一手习惯性的去压自己的头发，准备消失在人群之中。


    “等一等！”


    艾欧听见有人在这样叫，下意识的回头，没发现有人在叫自己，于是继续朝前走。


    “等一等！”


    艾欧这次没回头，不过马上的，他就感觉到有人在扯自己的袖子，回头一看――


    一位身材极其矮小的先生正站在他身后，不是艾欧这个人不厚道，是实在是这位先生的样子太滑稽了，于是他忍不住笑了出来，心情也好了点。


    “您在叫我吗？”


    “对……”弗立维喘着气，心想这孩子怎么走的这么快，自己不过站在那里想了一会儿，人就差点不见了。


    “什么事？”


    艾欧的心忽然就飞了起来……莫非是刚才观看表演的观众，被自己的魔术吸引的不行，一定要追上来哭着喊着赏点钱？


    想着隔壁铺子里的牛肉馅饼，艾欧顿觉人生如此美好……


    不过可惜他想错了，这位小个子先生确实是看了他的表演，但是……


    “你是霍格――沃――茨的学生吗？”


    “什么霍格哇斯？”艾欧听到这个，知道自己想错了，“我不上学，先生，你搞错了，我还要回去休息，先走了。”


    什么什么哇斯，跟他有什么关系，还不如那牛肉馅饼来的实在。


    感叹一下时光造就了如此年轻的一个现实主义者……


    “等一等！”弗立维急了，“你不是那里的学生？那你是今年的新生吗？”


    “我――不――上――学，先生……”


    “等一等！”


    “……”


    “那你愿意到霍格沃茨上学吗？”


    弗立维感觉这句话一下子冲口而出，自己都没来得及经过大脑。


    且不说如果艾欧是个麻瓜，这是不是违反了《巫师保密法》，而是他自己根本就没来的及想，要是这孩子在其他魔法学校上学呢？自己这么问，好像一个大傻瓜……


    脸上流露出傻傻神情的弗立维，让艾欧吓了一跳，他觉得这位先生是认真的，当别人跟他认真的时候，他就会认真许多，于是他老老实实的问道：


    “这个……霍格哇斯是学什么的……”


    弗立维仔细打量着男孩，确定他脸上的茫然属实，于是他说：


    “是学magic（魔法）的……”


    “你当真，是一所magic（魔术）学校？”艾欧一下子兴奋了许多，他从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传授magic（魔术）的学校，因为跟了洛克萨斯两年左右的缘故，他现在唯一稍微远大一点的理想就是当一个魔术师。


    “当真当真！是magic（魔法）学校！”弗立维十分惊喜，他看得出，男孩动心了。


    艾欧现在明白了，原来这位先生看了自己变的魔术，想要推荐自己去一个学魔术的学校……听起来还不错……抛去如果上学的话那些户口问题……


    “有宣传单什么的吗……我可以看一看，回去拿给我的……家长。”艾欧小心戒备的说道――骗子又不是少有的。


    “呃……”弗立维很显然被问住了，“这样吧，你回去跟你的家长说一说，我两天后过来找你，到时候你告诉我你决定去不去。”


    “好的，先生再见。”听到这句话，艾欧很高兴自己可以赶紧回去了――既没挣到钱，又没早回去帮忙干活，洛克萨斯肯定认为自己和街上的小混混一起胡闹去了，这还了得……


    “等一等……”


    “……”


    “我只是想问一下你叫什么……”


    “艾欧?维尔汀。”艾欧顿了一下，说完就飞速跑开了。


    “艾欧?维尔汀……”弗立维念叨着这个名字，决定回去好好看一看霍格沃茨的记录单上有没有这个孩子的名字。


    难道霍格沃茨施加强大魔法的羽毛笔，这次又出了问题？


    弗立维想不通。


    ************


    “主人……我们刚才为什么要在停在那个卖艺的男孩那里……”


    “多嘴什么。”一道冷酷的声音响起。


    “不敢不敢……”


    “那个愚蠢的教书先生，恐怕是真的以为那些魔法波动是那个男孩发出来的了，真是蠢到极点啊……”


    “对对对……”


    “对什么对！快点离开这里……我们该走了……”


    冷酷的声音显得空洞而又扭曲。


    ************


    “菲利乌斯，名单上貌似没有姓维尔汀的新生……我想……叫艾欧的更是没有。”米勒娃?麦格皱着眉头，使浓密的眉毛紧锁连成一道“一”字。


    “阿不思，你怎么看？”弗立维教授此刻正在名贵的羊毛毯上来回踱着步，“据我所看，那个男孩绝对是一个小天才，而且看上去更像是无师自通。”


    “无师自通……”阿不思?邓布利多在半月形眼睛片下的一双眼睛闪闪发亮，“很像……”


    “……汤姆。”


    “抛开那些念头，阿不思，别告诉我沉甸甸的负罪感让你畏惧再收到一个天才学生，”弗立维玩笑道，“况且我们都知道神秘人的成长壮大不是你的错。”


    “历史的错误，我们是说不清的。”邓布利多轻轻叹道，“怎么，米勒娃，上面真的没有这位维尔汀先生的名字？”


    “是的，教授。”


    “那么就是羽毛笔的失误了……？”


    “这还用说，肯定是的……”三位教授谁都没有开口，倒是墙上的一副画像接过话头，“我当初就跟戈德里克说过，那种斯卡尔咒语理论关于魔纹这一条的刻画不太对，要是用于永恒魔咒，还有感知与探测方面，最好参考一下麦德林的三角恒定理，然后如果加大魔法输出……”画像上的男人推了推金边眼镜，显然还要继续滔滔不绝，可是邓布利多举起了他修长的手。


    “谢谢你，拉弗尔。”邓布利多的语气很平静，可是谁都能感觉到里面蕴含着“先生，请你别说话了”的意思。


    “那我们可以破例让这个男孩进入学校喽？”弗立维赶紧说道。


    “我想可以。”


    ************


    月色，艾欧放下手里的抹布，终于停止了自己对小店的清洗，准备到屋里和洛克萨斯说说魔术学校的事，可是他忽然想到一件事。


    “学校……”


    “要收学费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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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能看出来这究竟是怎么坑爹的一回事了吧？一个家伙以为自己说的是魔法学校，一个家伙给听成了魔术学校，再加上某个黑影的介入，这个麻瓜倒霉孩子就乱入到了霍格沃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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