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暗战第1065章 出牌

    第1072节第1065章出牌


    1065章出牌市政府接待处吴燕子的事情因为于海的被抓直接被李万豪摔倒了会议桌上面，这件事情的影响不小，同时也给市委市政府的领导们敲响了一个警钟，建设精神文明城市是一方面，却不能扼杀群众向往自由的思想。


    出了这件事情，于海发的那篇文章自然就被删除了，不过文章被删除之后却出现了一个新的情况，有人早就保留了南方论坛那篇帖子和于海文章的截图，甚至内容专门作出了对比，一个是阐述了一件事实，另外一个作出了相当合理的分析。这样转载的人相当多，评论的不明真相的灌水的数不胜数。不过这样的情况就是市委书记李万豪出面都已经完全无法控制了。


    宋涛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人民群众的嘴你堵那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最好的办法就是疏，这和对付黄河汛期涨水是一个道理，你越是堵到后面造成的后果越是严重。南方论坛的帖子宋涛不知道是谁去删除的，不过可以肯定是王泽明那边的人。在会议上面宋涛没有对于海的事情发表任何的看法，就是在给王泽明传递一个信号，这个情况我的确不知道，于海是自己同学这件事情后面肯定不会是秘密了，这次劳德诺吃了哑巴亏，心里难免会不舒服，正面的动作搞不来，后面捅刀子是完全有可能的，不过宋涛感到有趣的是劳德诺的表现一看就是去贴王泽明的屁股，可是王泽明在会议上一声不吭，完全不把他当做自己人。


    廖建波在会议上说吴燕子的案子有了重大的案情突破，但是没有给任何一个人说，司马副书记想要了解，都吃了闭门羹，宋涛本来心里也有些好奇，他知道如果自己真的去问，廖建波绝对不会瞒着自己的，可是想了一下他很快就否决了自己这个冲动的想法，廖建波为什么要专门向市委书记，天南市的一把手李万豪专门汇报，这中间的门道和猫腻只要仔细想一下就能猜出来个**不离十。


    看来这件事情真的牵扯到了市委市政府的巨头，宋涛不好说这个人是谁，王泽明目前看来是嫌疑最重的一个人，宋涛隐隐约约的感觉到市政府已经有一股风在吹向王泽明，说起来这样的情况无可厚非，大家想的无非是一件事，升官，王泽明如果倒台了，肯定下面的人会顺梯上楼，大家都能上一个台阶。


    不过宋涛并不这样看，目前的舆论情况来看，就算省里不追究王泽明，王泽明好像也可能混不下去，但是这件事情最关键的还是吴燕子的事情，如果证明这件事情和王泽明无关，那么之前的一切负面舆论就都灰飞烟灭了。宋涛想起上次在自己办公室，王泽明说的那些话，他越来越感觉这件事情是一个阴谋，在幕后有一个巨大的黑手正在试图把王泽明从台上拉下去。


    这个时候，宋涛的秘书小李正在和一个人通话：“这个月你答应的钱是不是该打给我了。”


    电话那边的人似乎是笑了笑，然后才说：“李秘书你太着急了，说好的钱不会不给你的，不过你这次汇报的消息不够全面和准确，让我吃了很大的暗亏，本来计划好的事情现在也流产了。”


    “那是你的事情，你只要把钱打给我就好了，还是上次那个账号。”小李说完就挂上电话了。


    小李作为市委市政府唯一担任司机和秘书的人员，薪水上面来说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正常人的生活是绝对够了，可是就在前两个月母亲胃病发作，小李就带着母亲去医院检查，结果医生给他的结果是母亲得了胃癌，不过是前期，治愈有很大的希望。


    在癌症面前很多人没有经历的时候总是想化疗反而死的快，还不如好好的享受最后的时光。可是真的面对这种事情的时候，尤其是至亲之人，那种想要从死神手里抢夺生命的信念格外的强大。


    巨额的化疗费让小李感觉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他本来想把这个事情告诉姐姐，但是后来一想姐姐和姐夫刚刚就业，还有一个儿子在上学家里的开销本来就大，哪还有钱，只有自己一个人尽力了，为了钱小李下班之后专门背着人去酒吧做临时工，每个小时有五十块钱，杯水车薪而已。


    不过在这个时候遇到了司马，司马和朋友喝酒的时候注意到了小李，他万万没有想到宋涛的秘书居然为了赚钱会在酒吧做服务生。


    他肯定缺钱，司马仔细调查之后，终于拖朋友在市医院找到了小李母亲的病例，癌症，难怪他要这样赚钱，司马主动找到了小李，小李按照司马的要求提供宋涛的一切动向，而司马每个月可以给他十万块钱。


    对于宋涛，小李是相当感激的，可是这种感激和母亲的生死比起来就无足轻重了，自己这么多年这么努力为了什么，就是希望母亲有朝一日能够过上好日子，现在终于盼到了，没想到母亲得了绝症。上个月拿到钱之后，小李去医院看母亲，她的状态很好，唯一就是化疗让头发开始大量脱落，化疗的原理小李自己是清楚的，在杀死癌细胞的同时，也杀死了正常的细胞，所以得癌症的人都是非常虚弱，抵抗力较差的。


    母亲并不知道她自己的情况，小李更加不希望宋涛知道这件事，就算自己是背叛了宋涛，也不想把最后那点自尊丢出去，宋涛帮助自己已经很多了。


    宋涛并不知道司马书记早就已经利用金钱的力量和人性的弱点成功的掌握了他的动向，王泽明开完会之后就带着一队人去参观市里几个大型企业去了，宋涛感觉到王泽明内心肯定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目前的这种公关危机，这样的情况他偏偏没有任何的证据证明自己，作为一个城市的市长，如果一直沉默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一种默认。


    王泽明当然不会这样默认，去大企业走访，关心天南的经济发展，职工的就业问题，甚至包括民生这种摸不着边际的东西，电视台的人肯定是跟着的，这种时候最容易在公关上面树立自己的形象，至少让怀疑者看到一个一身正气，为民为国的市长奋斗在前线。


    宋涛这边还在想着王泽明这次去市里重点企业查看的情况，王泽明已经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到了工业园区，这次的形势比起平时来在阵容上面要强大好多，劳德诺作为分管工业的副市长也当然是跟在王泽明身后，至于王泽明让他跟着的意思是肯定他的地位还是洗刷劳德诺因为于海事件在市政府造成的不良影响，或者王泽明因为劳德诺是因为自己的事情被李万豪批评，这作为一种象征性的补偿，总之在摄像机面前，劳德诺跟在王泽明身侧，展示他高大威猛的形象。


    几个重点企业的老总是被临时通知的，即便如此也是屁颠屁颠的回到公司立刻召开紧急会议，专门就王泽明的检查工作做了相应的安排和部署。


    王泽明先到的是天南市重工业园区，然后在园区领导的陪同下到了天南炼钢厂，天南炼钢厂是05年的时候才成立的，不过因为吸引了大量投资，而且每年都被作为市委市政府的榜样企业，发展速度可谓是空前绝后，去年的时候营业额突破了五十亿元，天南炼钢厂以钢铁为主业，生产高技术含量、高附加值钢铁精品，就目前而言已形成普碳钢、不锈钢、特钢三大产品系列。产量高达400多万吨，最近两年连带炼钢有关的产业也正在逐步发展起来，王泽明就带着人走进了炼钢厂，巨大的锅炉远远看去甚为壮观，王泽明正陶醉在这种刚猛中，钢厂领导已经组织着员工们开始列队欢迎了，刚才那种感觉立刻就荡然无存了，王泽明从来没有讨厌过别人对自己的欢迎方式，可是这次确确实实的非常不舒服。


    几个随行的人倒是没有看到王泽明的不快，摄像机的镜头立刻就来了一个特写。


    劳德诺虽然站在王泽明身边，不过他小心翼翼的把我这自己的走路速度，既不能太慢也不能太快，太快了超过领导，领导心里就会不舒服，领导不舒服自己也不会有好日子过，这不是说对方小气，而是官场上多年来形成的一种文化，就好像市长向省长汇报工作，市委书记向省委书记汇报是一个道理。


    劳德诺对于这种把握是相当在行的，他有一套方法，王泽明走的时候他起步就稍微慢那么一个节拍，走起来看着好像紧紧跟着王泽明，但是不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有些距离的。这样一方面表现自己的懂的规矩，另外一方面显示出市长对下面干部的关怀。


    王泽明顺着红地毯走进厂房内部，刚刚在外面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到了里面才发现有些闷热，王泽明就想立刻出去，园区的领导和炼钢厂的老总就走过来，请示：王市长我们要不出去看看，我们企业的文化纲领和思想指导。


    王泽明没有想到自己的心思被看穿了，但是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承认，他板着脸：“钢厂的工人每天工作都不怕苦不怕热，我在这里站一会有什么，企业文化和思想指导这些东西什么时候不能看？”


    园区的领导和钢厂的老总就很尴尬，领导的心思果然不是那么好揣摩的。王泽明并没有向里面走，在外面转了一圈，看到摄像的师傅拍的也差不多了这才说道：“今年钢厂的销售额同比增长了九个百分点，说明我们的企业是有发展竞争力的，希望园区的干部同志们做好园区管理工作，至于企业家，一定要妥善安排员工的作息时间和福利问题，多多为工人同志着想，市委市政府将会继续提供强有力的支持。”


    说道这里王泽明突然就想起了一件事情，前几年的时候炼钢厂遭遇了资金链断裂，一度频临破产，当时还是他托关系让市里一家发展势头良好，每年都处在赢利状态的国有企业老总了一笔贷款，以账赚账的方式让炼钢厂继续坚持了下来，而后面炼钢厂的表现也相当出色，接连接到了几个大项目，很快就转亏为盈。


    劳德诺看着王泽明的表情，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刚刚王泽明的一番话，劳德诺心里并不觉得他说的有多好，但还是使劲的鼓掌，老生常谈这种事情是每个做领导的必须做的。


    不过王泽明很快就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接下来的王泽明的一番话让劳德诺意识到自己太小看王市长了。


    王泽明对着镜头似乎陷入到了回忆中：“我记得08年的时候，爆发了经济危机，而我们的炼钢厂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境，甚至资金链一度频临奔溃，本来准备破产了，当时我和王厂长商量了之后，觉得炼钢厂还有希望，还有背水一战的能力，冒着丢官的风险，以账转账为炼钢厂搞来一千万的资金投入，当年钢厂就取得了卓越的成绩，我说这句话并不是想为我王某人歌功颂德，而是想说如果还有这样的情况，我依旧愿意承担这个风险，以我一个人的荣辱来博取上千工人兄弟的未来。”


    王泽明的话说的波澜壮阔，豪气冲天，却暴漏了一件事情，以账转账，这种潜规则中的违规行为。


    劳德诺愣住了，王泽明怎么就在这种时候出了这么一张牌，这样做不是雪上加霜么，如果有人趁机发难，恐怕市长的位置都保不住。


    电视台这次做了大量的工作，王泽明的话按照他本人的要求很快就在电视上面播出，这件事情引起了很大的反响，相对于前面捕风捉影来说在，这次的料可是从市长嘴里亲自说出来的。


    就在劳德诺为王泽明担心，同样为自己未来前途感到渺茫的时候，市公安局通报了一个情况，吴燕子的车祸事件，包括万达集团总经理特助的死亡，万达技术科科长李向前有着重大的嫌疑，目前李向前已经被逮捕，案情正在进一步审理当中。


    出现这样的情况，劳德诺立刻就意识到了一些什么，看来王泽明正是捏准了市公安局的动向，才会有这样看起来头脑发热自己爆料自己的冲动行为，不出所料，市公安局那边很快就会有重大的突破，吴燕子的死和他抛清关系的话，那么他之前的讲话反而树立了一个大公无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把个人荣誉置之脑后的伟大市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