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末日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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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贝朗格打穿了两个‘幽灵’阻击手的膀胱，只用了一颗子弹。


    最后还在坚持的毛瑟军官，在手下士兵的恐慌的注视下，他依然鼓起勇气大吼着，“不准后退，战斗到最后一个人。”


    他端起毛瑟步弩处决了一个士兵之后，鼓起勇气举起枪闪出墙角，刚一出墙角就看到一个黑洞洞的枪口，他甚至连加兰德步弩的枪身切面都看得清清楚楚，脑中只闪过一个念头：“完了！”


    然后黑黑的枪口一闪，没看见子弹，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在脑袋上，毛瑟军官像被锤子猛击一样脑袋瞬间后仰成90度，带动身子倒飞了出去，这时候他才听到“砰”的一声枪响。


    临死之前，他除了看见了战神亚伦冷漠的脸庞，脑中一片空白，只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原来是先中弹后才听见枪声！


    废墟战场上，传来一阵射击声，一些枪弹呼啸着飞过，预示着又一座城市被征服，重新掌控在斯巴达帝国的手中。


    落日平原。


    二十万加兰德军团，与不下三十万毛瑟军团形成对峙。


    在接来下两年多的时间里，双方在这片辽阔的平原上你争我夺，你出我进，展开了拉锯战，互有胜败。


    在这过程中，随着越来越多的帝国远征军，抵达中央大陆。


    使得战神的力量在沉寂了十年之后逐渐由弱变强。力量日益壮大，越来越掌握着战争的主动权。


    恰好相反，不可一世的邪恶阵营由于战线太长，以及在南部大陆和东部大陆的失利。东奔西跑。疲惫不堪，力量日益削弱。越来越处于被动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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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决战来临了――――――


    抬头仰望天际、苍穹为一个征服者敞开的天窗，一段日光落在手心，三寸长。


    亚伦掌上的日光。一寸表示一个决心。三寸，表示战神的底线，是牺牲三百万士兵的决心。步弩和炮火的拉锯战，快要耗光了他的耐心。如今，他拥有了舍弃这些后顾之忧的本钱。


    雄鹰之所以能主宰蓝天，是因为它有不断进取的信心。浪花之所以能拍击礁石，是因为它有战胜恐惧的勇气。成功者之所以能成功。是因为他有克服困难的毅力。


    五百万帝国远征军枕戈待旦，聚集在战神的麾下。


    在所有的仰望中，战神有一双明亮的眼睛，它为人们带来了光明、还有光荣。


    并在他自信的眼神中散发出别样的魅力。


    “向战神致敬！”


    “向帝国致敬！”


    “以敌人之血。祭奠我阵亡的将士！”


    神座之上，亚伦俯视着密密麻麻无数的战神信徒。此刻，二十万加兰德步兵军团正在前方的落日平原浴血奋战。只等他们击败迪默，从邪恶帝国的防线撕开一道缺口，五百万帝国军团便可以长驱直入，攻克帝临！


    “浩然、蔚蓝、御敌！三座圣殿，意味着成为一个真正的神。(.)距离最终的目标，已经不远了。”


    亚伦的目光投向落日平原的方向。在他的手上，牵着一条纯金的锁链，锁链的一头系着一只‘宠物’。


    一只奇怪的宠物，在普通人的眼中，似乎只有战神方才能够驾驭。宛如巨大的雄狮，拥有锐利的毒爪，背上的黑翼可以遮蔽苍空，但它的头部却实际是一个美丽的女人。


    每个人都有一双眼睛，每个人的眼睛都各不相同。天真的孩子拥有充满纯真的眼睛，活力的少年拥有充满活力的眼睛；成熟的中年人拥有充满严峻的眼睛。而斯芬克斯，她拥有着一双充满着关注之情的眼睛，始终回首定格在亚伦的身上。


    展开双翼有战犬那么的黑鸦，从战神的头上一圈又一圈盘旋，最终稳稳地站在亚伦的肩头。


    相信自己，力量在心中。


    只有自己肯定自己相信自己，才能让别人不敢轻视你，你才能登上生命的最高峰，俯视群峰。


    帝国的雕塑艺术大师们，抓紧这一刹那，稍纵即逝的画面，在图纸上画下来，以便日后在石壁上重新展露这永恒的一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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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日平原战场。


    “士兵们每人只准带三天的干粮，准备和敌人决战，不获胜利，决不活着回来。”


    军团长尤兰的决心和勇气，对加兰德军团起到了极大的鼓舞作用。


    无数的魔晶大炮开到了指定的地区。有斯芬克斯，让帝国拥有了上万架魔晶大炮。


    斯巴达帝国的优势越来越明显。


    几十万发各种口径的炮弹，在九天之中扫荡了两道毛瑟军团的战壕，以及被敌人所占据的广阔地带。头一天，刚一开始猛烈的扫射，敌人就放弃了第一道战壕，只留下了一部分阻击手。但是这些可怜的阻击手在平原战场上，很快就淹没在了地毯式的炮火轰炸中。


    过了几天，他们又放弃了第二道战壕，转移到第三道战壕里去了。不可否认，敌人似乎已经做好了失败的准备，他们在身后挖下的后撤战壕，就像老人脸上的皱纹一样多。


    第十天，尤兰接到了战神的命令，所有的加兰德步兵部队开始进攻了。


    呈梯次进攻的百十道人浪，像一片灰色的海浪，滚出了敌人的战壕。继续向前浪漂、荡着。


    在被冲破的破烂铁丝网附近喧闹着，一层一层地滚了上来。但是从毛瑟军团那方面，从灰色的烧焦的树墩子后面，从上下起伏的沙土斜坡后面，连续不断的密集的枪声啪啪地冒着火光向外冲。


    魔晶大炮的发作声，更是震动着天地。向天空冲去，在空中飘动。


    呜呜呜呜呜呜――――――


    悲沉的进攻号角声刺激着每一个人。轰隆轰隆，偶尔夹杂着个别的魔晶大炮的齐射声，震动天地的轰隆声向前爬着。越来越近。充塞在四周围的地面上。


    到处都是浓烟和纷乱，许多爆炸开的黑色烟柱子。象旋风一样向空中卷去，进攻的人浪散开了，翻滚着，就象大海中的浪花撞上礁石一样从弹坑旁边分散开。在遭到重创之后，继续前进。


    那些受伤倒地的人呻吟惨号。炸死者则血肉模糊，肢体残缺。


    冲锋的队伍像海潮一样，鼓噪着，呐喊着，拼命地冲上‘沙滩’。疯狂的潮汛充满令人战栗的恐怖和狂热。甚至狂暴得像个恶魔，翻腾的‘泡沫’。失去了均衡的节奏。


    炮弹爆炸的黑色烟火越来越紧地扫荡着大地，迫击炮弹斜着从身子一边飞出来的、刺耳的尖叫声越来越密地泼在进攻的人的身上。


    贴在地面上的火力越来越残忍地扫射着。他们打击进攻的人，不许进攻的人靠近战壕和铁丝网。


    在毛瑟军团指挥官迪默的眼里，不管多少人都只不过是在作无用功。但是渐渐的。随着他的眼睛里充满血丝，他开始害怕了……


    十几万人组成的‘海潮’，一道紧跟着一道的进攻。只有最后的三道算是滚到了跟前，但是这三道波浪，一滚到铁丝网前面。许多用铁丝缠着的烧焦的柱子都朝天空竖立着。


    一时间就象是被碰得粉碎了似的，仿佛变成了一条一条的小河、一滴一滴的雨点倒流回去……


    只是，仅仅这样就结束了么？答案是否定的。在后方，战神的麾下聚集了五百万预备队。


    “继续冲，生者捡起死者的步弩，没有撕开落日平原，就不要停下！――――”


    战神的命令让库鲁什两眼发红，包括尤兰、先力、断角等人。他们的眼睛，快要被战场上的鲜血给染红了。然而，战神意志的延伸，便是每个士兵手中加兰德步弩前段的刺刀。


    全面战争令，在几天终于显示它的威力，显示一个神的威严和权柄。这场战争没有胜负，就没有结束。


    战神挥手之间，一万圣殿战士加入了冲锋的行列，喊杀之声立即震动天地。士兵们前赴后继，为确保有强大的火力压制敌人，冲锋的士兵都恨不得将子弹瞬间泻光。


    落日平原的彼端。


    大多数毛瑟步兵的瞳孔里都填满了恐惧。战壕刺的初始设计，是为了让士兵在战壕肉搏战时，能更好的一击毙命所设计的短兵器。人们践踏在受伤的人身上。地下到处是呻吟声。在这一切中，有些人还抱着阴沉的冷漠态度。一面镇静地给步弩装上子弹，向前面的纷乱放枪。一面背靠着战壕，一边流血。


    在迪默的视角里，在天空下，象暴雨即来时那样漆黑一片，炮弹向四面八方投射出青。灰色的光芒。在那可以看得见的世界里，从这一头到那一头，田野在摇晃，下沉，融解，无限广大的空间跟大海一样在抖动。


    作为指挥官，面对即将到来的失败，迪默的承受能力已经接近临界点，在这一刻，他的脑袋里一片混乱，充满了怨恨，就像一只烧开了的热水壶，咕嘟咕嘟的往外吐热气，此时他已不知到自己的耳朵听见了什么。


    只知道耳朵外面有声音网脑子里钻，眼前一片空白，这种感觉欲哭无泪，心中无名之火顿时燃烧起来。


    “都站起来，放下武器。我们失败了！只有投降才是唯一的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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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日平原战争落下帷幕。


    这是一处碧绿如丝绒般的平原空地上。而远处，骸骨和泥土，钢铁碎片混杂在一起，使所有的土地看上去，都是一片焦土。


    残缺漏风的的旗帜依旧在迎风飘扬，视界里，前方依旧是那抹残阳，稀疏的树上也依旧挂着几具残碎的尸体。


    迪默，撑着变形的腿站在这里，在看见战神的一刻。当时他觉得自己变小了，一种羞愧使他无地自容，脸在发烧、滚烫。


    “战……”


    不容他首先开口说话，奎托斯扑的只一拳。正好打在他的鼻子上。打得鲜血迸流，鼻子歪了半边。


    “跪下。卑劣的叛徒！”


    面对奎托斯的拳头和冷喝，迪默跪下来。表现得像一个可怜的家伙。


    与亚伦记忆里的侏儒略有不同，眼前的这个歌侏儒，有两只多毛的手臂、两颗锋利的獠牙。同时。下巴长有着一些稀松却像钢针一样硬的胡髭。


    拉近视角，究竟该怎样形容这张脸呢，“失调、崎岖、平庸、粗鄙、忧郁、消沉，亦或者是一张普通的大众脸？多了獠牙，和猩红的邪恶纹路之后，都让整张脸失去了让人怜悯又同情的欲望。”


    在那副矮小敦实的身材的衬托下，大概所有的人看也不会认真看。就会为他贴上丑陋的标签。


    人不人鬼不鬼，即便是在嚎哭士兵和邪恶种族的眼里，这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丑陋的家伙。如今，邪恶又丑陋。


    哪怕是他的下半身已经变成了长满瘤结的像翼鬼一样的腿。


    侏儒已经被邪恶化。却依然不能改变他曾经是人类的事实。


    亚伦没有询问，在十年里，侏儒遭遇了什么，并且是如何受到邪恶力量的诱惑，变成了一个傀儡。同时他也不想知道更多的细节。


    此刻摆在亚伦面前的无非只有两个选择，“让他活，――――亦或者让他死！”


    但是话又说回来，十年之前，亚伦可以让侏儒背叛他的王国和家族。十年之后，同样可以让他背叛邪恶阵营。或许，在别人眼里，这可以成为战神的权柄以外的，战神意志和威严的最终体现。


    “迪默！”


    听到战神的召唤，远远地，侏儒抬起头，他看见战神的嘴角微微勾勒，“如果你可以带着苍狼首领的脑袋回来见我，或许我可以再次赐予你光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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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月后，数百万帝国军团再次攻克了石岗城、以及肥沃的布思曼平原。


    时隔十数年之久，亚伦再次站在这里。距离最终的神座只有一步之遥。


    战神的视野里，光亮的河，像一条狭径，在起伏不平的田野上面蜿蜒着。


    战神的眼光，安静打量整个城市的全貌。


    “帝临城，十几年的时间，邪恶帝国不但没有摧毁掉这座城市，反而使它更加壮观。只不过，相比漆黑的颜色，我更喜欢太阳的金色。那象征着曙光、和光荣！”


    随行的帝国建筑大师们，立即记下了战神的这句话。


    帝临城被誉为“万城之城”。是因为他有着辉煌的历史，中央帝国的荣耀，皇帝的至高无上构成了帝国几千年的辉煌。


    由于它建在9座山丘之上并有悠久的历史，故被称为“帝临城”和“永恒之城”。


    数千年来，这座城市，几经毁灭又几度复兴。


    帝临城外，巫妖王的封印处。是一座土木结构的平顶建筑，周围还有加厚的要塞等防护措施。战神命令加兰德军团用大炮轰平了这座建筑的外围，然后又命令狼族们拆除了木头。


    一半猩红的长发，一半光秃秃的头骨。


    一半倾国倾城的绝美容颜，一半却是像其他嚎哭士兵一样布满血丝肉芽的可怖嘴脸。


    包括露出来的手臂和大腿，一半白皙，另一半丑陋不堪。


    十三年之后，巫妖王依然站在这里。只不过曾经得意、张狂、骄傲的眼神，如今变成了哀求。只求战神给她一个解脱。


    然而，在没做完最后的事情之前，亚伦不会解除这道封印。


    “虽然推迟了这么久，但是最终，我还是来到了这里。与上次稍有不同，今天，我还带着四百万士兵。如你亲眼所见，我要摧毁一切阻挡！最终――――――登上神座！”


    亚伦目光炯炯，瞪着巫妖王。与此同时，帝临城中所有的嚎哭军团，全部准备迎战。雄鹰首领，她并不打算就此认输。


    呜呜呜呜――――


    那是邪恶帝国的末日号角！


    雄鹰首领凯瑟琳，站在高高的城头。


    她直视着战神，似乎在挑衅。


    在亚伦收缩的瞳孔中，可以看见对方纯净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种极美的风情，薄薄的唇、色淡如水。只是白皙的面容上，浮现出一条条猩红的纹路。


    “那些被屠杀、被掩埋在帝临城下面的精灵请牢记，如果你听到了死神的号角，你必须回来，带着一支、十支军团，把他们,这些该死的人类、还有异族，将他们杀死，并把他们的灵魂全部扔进嚎哭的深渊!”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邪恶的号角仿佛在召唤。从腐蚀的土壤里，浑浊的河水中，有无数的嚎哭士兵爬起来。让帝临城的防守力量，接近一百万。


    关于嚎哭军团的来历，据说在几千年以前，中央大陆曾经生活着日精灵、月精灵、草原精灵等等众多的精灵种族。


    而后随着人类的崛起和扩张，将数百万的精灵当作奴隶，用建造万城之城，并在这个漫长的建造过程中，就地虐待和屠杀了所有的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