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刻意的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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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馨月的心情很不好，从未见过方雅发那么大的火，被叫进所长办公室，足足训斥了半个小时。


    不但历数工作中的诸多失误，还将余曼琳的委托拿来重点说教，什么违反职业操守啦，什么蓄意坑蒙拐骗啊，总之是贬得一无是处。


    幸好，方雅没有说要扣发这次的奖金，否则姚馨月一定要找林欢拼命！


    姚馨月满腹委屈，好不容易熬到下班，第一时间离开事务所，满脑子就一念头，要林欢解释清楚，没事跑过来干嘛，存心给自己找麻烦是不？！


    没有挤公交，姚馨月出了写字楼，在街边拦了一辆出租直接打车回小区。


    半小时后，出租车来到小区门口，姚馨月付了车费，下车就往里奔，进到小区，没走多远猛地见到林欢晃晃悠悠下了楼。


    “林、林、林……”姚馨月跑到林欢面前，太气愤了，后面的话实在说不出，干脆抡起拎包，劈头就打。


    林欢本能的一个闪身，轻松躲开姚馨月的抡包斩，诧异地道：“你疯了？”


    姚馨月又挥包打了几下，连林欢的衣角都没碰，气呼呼地跺跺脚，结结巴巴地道：“你、你、你、你才疯了，没、没、没、没事去……”


    “去你们那，我是好心！”林欢接话接得很快，担心姚馨月一急，今后真变成个结巴。


    姚馨月狐疑地打量林欢，他虽然还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懒散模样，但目光清澈，很坦然地与自己对视。


    “信……你！”姚馨月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波动的情绪，道：“可你得给解释解释原因。”


    林欢眼珠一转，四下看了看，刚才那么一闹，招来不少的小区居民侧目观望，都是抱着一副看热闹的态度。


    “今晚出去吃饭，我们边吃边聊。”林欢凑到姚馨月耳畔低声道。


    姚馨月这才察觉，大庭广众确实不便多说，白了林欢一眼，跟他一道出了小区。


    两人没走远，就在附近找了一家小饭馆，等酒菜上齐，姚馨月迫不及待地问道：“说吧，你为什么要去事务所？”


    林欢喝了一口啤酒，吃了一些菜，这才回道：“两个原因，首先我很好奇，都是青春靓丽的美女组成的侦探社，真没见过，想去看看。其次，顺便告诉你们老板一声，太高调不是好事，会有麻烦。”


    “麻烦？”姚馨月纳闷地问道：“我们事务所手续很齐备的，各方面的关系也都打点好了，还会有什么麻烦？”


    林欢吃了一口菜，拾起纸巾擦了擦嘴，道：“就拿这次来说，有人请你们调查我，通过调查，那个人做了很不利我的事，而我却拿那个人没办法，我是不是很生气？”


    姚馨月设身处地的想了想，点头道：“嗯，换做我，我也会生气。”


    “好，再假设，我是一个心胸狭隘的人，报复心很重，无意中知道是你们事务所调查我，给那个人提供的消息……”林欢狰狞一笑，恐吓道：“我就把所有的怒气发泄到你们事务所！”


    大热天的，姚馨月打了一个寒颤，想一想真有这样的人，还是蛮可怕的。


    “呸呸呸，乌鸦嘴！你别胡说，照你这样的说法，所有的事务所全都关门好了！”姚馨月没好气地瞪了林欢一眼。


    林欢不以为意，接着说：“我只是打个比方，这样极端的情况很少出现，比较常见的是在调查的过程中出现差错，民事调查危险性不高，但毕竟也会有危险，你们事务所的全是女性，难保……”


    姚馨月细细一琢磨，觉得林欢说得有些道理，但更坚信方雅的能力。


    “不怕，每一次委托方雅都会仔细审核，有风险的委托绝对不会接的。”


    林欢耸耸肩，无奈地道：“好，就算方雅能甄别每一次的委托，可以确保安全。那么，从另一角度来看，委托成功率很高，有口皆碑是不？”


    姚馨月自豪地点点头。


    “但你应该知道，这一行业鱼龙混杂，你们做得好了，会抢了别人的饭碗。”林欢没了嬉笑的表情，正色道：“恶意打击同行，国内国外都不乏先例。”


    “没那么严重，市场那么大，我们做的只是几个细分的领域，怎么可能抢人饭碗？你啊，就别瞎操心了。”姚馨月觉得林欢是杞人忧天。


    林欢不再多说，没吃过苦头，是不知这行的深浅。


    “不过，还是得谢谢你的提醒，你蛮有正义感的。”姚馨月拾起酒瓶给林欢满上一杯，好奇地问道：“对了，你好像对我们这一行很了解？你也干过？”


    林欢楞了楞，茫然地摇摇头：“没干过，应该是有所耳闻。”


    “哦。”姚馨月不死心，又问：“那你在国外五年，到底都做了什么？”


    林欢黯然低头，轻叹道：“我没骗你，我真的是缺失了一部分记忆，在国外的五年，五年中所有的一切都记不起。”


    “没关系的，你有的是时间，慢慢回忆，迟早会想起来的。”姚馨月好心安慰。


    林欢哭丧着脸，说：“等我想起来，人也得饿死了！五年中所有的一切，其中也包括我的职业技能，工地监工需要做些什么，具体怎么做，我一点印象也没有。我尝试去别的公司应聘，面对主考官的问题，竟然是一问三不知！”


    姚馨月没想到林欢缺失记忆会这么严重，话语的安慰是起不了什么作用的，赶紧从拎包中掏出一个牛皮信封，递到林欢面前：“给，里面是你的酬劳，暂时你不会饿死了吧。”


    “先放你那，等我缺钱了，再问你要。”林欢扫一眼颇为仗义的姚馨月，心中莫名的对她有了一丝好感。


    吃饱喝足，结账出了小饭馆，林欢走的方向与小区方向相反，姚馨月停住脚步，好奇地问：“你不回去？”


    “今天周末，去大超市逛逛，说不定有刻意的偶遇。”林欢笑着说。


    姚馨月纳闷地问：“什么刻意的偶遇？”


    林欢走进一步，凑到姚馨月耳边轻语：“我帮你写的调查报道，多次提到，我晚上去超市闲逛购物，如果我的猜测是正确的，说不定在那就会有人引起我的注意。”


    林欢这么一说，姚馨月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卓嫣然，可转念一想，既然都认识，直接上门来找好了，何必那么麻烦？


    但委托人余曼琳是荣泰集团的高层，极有可能是受卓嫣然的指派，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性。


    “我也去超市，小区附近的超市太小，大超市东西多，正好我的洗发液快用完了，换一个牌子的。”姚馨月不知出于何种心态，也想知道到底是谁在调查林欢。


    林欢讶然道：“你不怕被你的委托人见到？”


    “那有那么凑巧，就算真的被你说中，你走你的，我走我的，这样总行了吧？”姚馨月直接耍无赖，当先往超市方向走去。


    姚馨月为了跟林欢拉开距离，走得很快，不一会就到了超市。


    一进超市，姚馨月直奔二楼的日常用品区，转了一大圈，也没见到余曼琳又或者卓嫣然的出现。


    姚馨月暗想，多半是林欢猜测有误，渐渐地人也放松了，站在货架下，开始挑选洗发液。


    “我建议你最好换一个品牌，你左手边的这个牌子就不错，洗发后香气清淡。”姚馨月耳畔响起一个清丽的女声。


    姚馨月循声看去，说话的女人身材高挑，戴着一副时尚墨镜，遮住了双眼，却给人一种无形的诱惑，很想摘下她的墨镜，看到完整的五官，因为仅看她的鼻子、嘴唇，完全可以确定，这是个非常出众的美女。


    “可我不太喜欢你介绍的这个品牌。”姚馨月不动声色地往一旁挪了挪，拉开两人的距离，还是第一次被女性搭讪。


    墨镜女郎莞尔一笑：“林欢喜欢淡淡的清香。”


    “你、你、你是……”姚馨月猛然一惊，仔细看了看，再回忆卓嫣然的模样，摘掉墨镜，应该就是她。


    卓嫣然拿起洗发液放到姚馨月的提篮中，轻声道：“林欢是个好男人，你可以试着跟他交往。”


    “我、我、我……”姚馨月低头盯着提篮里的洗发液，目瞪口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卓嫣然怎么会突然说出这番话？实际的委托人确实是她，她出现了，找的人是林欢，不应该是自己啊！


    姚馨月觉得脑子不够用了，一下出现短路，等她再一次抬头，已经见不到卓嫣然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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