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折止殇(一)玉手观音
3个月前 作者: 上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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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大的庄园到处遍布着精锐的目光,树叶下藏着涂着巨毒的箭头,池中潜伏着动作最快的刀手,屋檐下隐藏着轻功顶盛的高手!
月圆当空,如此良辰美景,炎炎夏日,庄园之中,却无一只鸣蝉在叫。
庄园漆黑无声,唯有一处灯火通明,像深海中的一颗夜明珠。此屋明珠夜照,金烛银枝,玉榻璃窗,极致奢华。
可纳百余人的奢华大屋中,现在却只有三个女人。
坐着的是一个华服女人,金缕玉衣,乌发高盘,额前佩翎,唇红如血,肤白如玉,眉毛勾勒得长如剑,妖异拔扈。如此华美女人,身边竟只伴了一个素衣丫头与女护卫。
素衣丫头梳着平实的辫子,本是秀美的脸上,左右各有一道很深的疤痕,那疤痕已全然愈合,像是有些年份了,看痕状应是利刃所割,割得十分深,深得丫头面部神经几乎已经瘫死,眼睛与嘴角都有点变形,显得丑怪异常。
女护卫一身黑服,剑画得狠厉,几乎要飞上天。她脸上无疤无斑,还显出只有深闺女人才有的良好肤色,尤其是那握着刀柄的手,指如削葱根,指形美好,尖而不利,肌肤晶莹滑润,可见底下微蓝的青筋,乍一看就像是玉做的一样,这样的一对手,并不像个动刀弄枪的人。
三人一坐两站许久,谁都没有动,桌上放着一个沙漏,正细细穿流着他们要等待的某个时机。
终于,华服女人忍不住轻轻咳了一声!这一声咳,女护卫马上皱起了眉。
近眼一看,这华服女人只是做了这拔扈的装扮,浓厚的妆容上全是泪痕,眼角勾画得狠厉的眼睛深处全是恐惧,华服下的身子也细碎地颤抖着,看着沙漏点点减少,无名指戴着两个玉戒指的左手却慢慢地不可遏制地发起抖来。
素衣丫头俯下身来,像是要为她添茶,但华服女人却像受到巨大惊吓,猛地向后躲开,冷不丁打翻了丫头拿在手里的茶壶,茶水溅到了女护卫身上。
叮啷一声,白玉茶壶滚到了一边。声音虽不大,但在这静如死灰的屋中却被放大得很刺耳。
院外一时之间弓弩齐立,蓄势待发,静中带满血腥的杀气!
华服女人与这捧茶丫头抖如筛糠,双双腿软跪倒在地,华服女人一脸惊恐,素衣丫头瘫着刀疤的脸哑声道:“宫主饶命……”发出来的,竟是男子的声音!
女护卫警觉奇高地向外扫了一眼,咬牙切齿道:“你再露什么马脚,本宫让你生不如死!”
作丫头打扮的这毁容男人哑着声音,似乎声线也被破坏了,艰难道:“三门六派顶尖的高手齐聚宵阁,只为拿下战无泪,今日他若来,定是有死无生――”
女护卫一瞪眼,一脚踢飞了男人,他一声不吭地瘫坐在了角落里,刀疤深深的脸上写满了惊恐与不甘,眼睛尚未闭上,已经气绝身亡。
“不――不――”华服女人慌得气喘。
女护卫飞快拉过华服女人,咬牙切齿地在她耳边道:“你若再露什么马脚坏我大事,你跟你那弟弟一起死!”
华服女人全身颤抖,泪如雨下,妆容毁败。
女护卫狠蛰地看了看四周,放大声音道:“怎么?战无泪不准本宫出手杀人,本人就要像狗一样听他的话了?他是个什么东西?!本宫倒是要看看他哪方鬼怪,敢挑衅我玉手观音!――死丫头,给我坐好了,若是让他瞧出破绽,我就先砍了你那好弟弟的两条腿!”
此时华服女人瞪突了眼睛看着已经流光的沙漏!
时辰到了!
战无泪约好的时辰,到了!
就在最后一颗沙落堆的刹那,厅中烛火突然齐黯,猛然剧烈地跳起舞来,却一直风吹不灭,像是跳着在欢迎远方的来客。
万弩对齐,池下激流翻滚,蓄势待发!
屋中烛火猛烈摇着,华服女人似是再受不了这诡异的气氛,捧着脑袋尖叫着躲到了一边,女护卫左手为盾,冷静地看着屋中一切――
此时铮铮三声,钢石尘末抖落,她抬眼一看,看到头顶钢石匾的“坐拥千湖”四个字中间有个嵌进去一半的信封,信封上刀刻般写着三个字:战无泪!
“战无泪――战无泪来了,战无泪来了……”华服女人尖声大叫。
“姓战的!有本事就你正大光明滚出来,要不然我先杀了这个丫头,再好好将你千刀万剐!”女护卫狠狠拉来华服女人。
灯火通明,灯笼轻拽停止,没有后续示威动作,好像是对方被吓住了。
女护卫冷笑:“怕了吧!三门六派顶尖高手都在等着将你分尸,识相的就滚出来给你老娘我磕个头――”
信封锵一声飞出钢石匾,用力一掌拍在了女护卫嘴上,她来不及感受那阵烈到心骨的疼痛,就看着那信封刀片般飞出门窗,哧哧哧――
屋檐上掉下早就潜伏在那里的十来个黑衣人,全都割喉暴毙――
信封飞快地带着血滴旋转入水,水里惨叫一声,博起水浪,瞬间化为血池。
树叶下惊恐地飞出无数毒箭,信封像是长了灵性,一个飞转将毒箭偏引到楼上门窗外,楼内尖叫连连,全是那华服女人一人在叫,而其他受袭的人,连叫的机会都没有。
信封飞快地射向树林子,顿时惨叫连连,几十个黑衣精壮的汉子捂着眼睛挣扎逃出,摔在地上,一会便没断气而死,信封上沾了箭毒,自然也割进了他们伤口里。
女护卫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极大的无知的错误,百来位高手只是片刻间便死绝了,而来人竟连个影子都没有!!
女护卫扣着华服女人的脖子:“出来!有种你出来!战无泪!你算个什么藏头露尾的东西!还是你奇丑无比,或者是个三寸丁,根本不敢现来见人!”护卫女人本想激别人,却激得自己失了分寸,一掌打门柱上,门柱化为灰烬,失去门柱的阁楼眼看倾斜要倒,护卫女人抓着华服女人的头发飞身到池上亭中,这时,她却慌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