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小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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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吴极对着三个小家伙说道：“你们，想修道么？”秦风当即叩首言曰：“想！收我！”


    此时，四周顿时没了一丝声音。美菱和罗正清呆呆看着跪着叩头的秦风，一句话也没说。此时，他们俩心中五味瓶儿已翻，不知道此刻自己心里在想着什么。


    他们知道的。知道秦风的过去。因此他们不多嘴。


    过了一弹指的时间，吴极再问：“你真的想？为什么？”眼神仍然似先前那般凌厉，好似能看穿他人心中所思所想。秦风抬起头，但是并未直起身子，投过来一道目光。吴极与其目光相接，心中却怯了几分，这眼神，好似能吃人！


    此时，秦风的脸上并没有过多的表情。他的牙关没有紧咬，他的脸颊肌肉没有抽动，他那微黑的眼袋也没有抖动，他的眉毛没有紧蹙、没有倒竖，他只是把眼睛睁大，让那棕色的眼珠子裸露在他人面前。


    眼睛是心灵之窗。有时，要表达一个人心中的感受，并不需要脸做出表情，只要用眼睛传达便已足够。你可知那爱侣眼中的柔情似水？你可知道那仇家眼中的恨意冲霄？你可知那孩儿眼中的天真烂漫？这些，通常只要他人一个眼神的对接，就能感受得到。


    秦风原本撑着土地的手掌，握成了拳，握拳之时，他抓了一把泥土。好似捏住这把泥土就掌控住了他人的生死一般，他低下了头，看着被自己抓开的地。压低着声音说：“仇！”


    只是一个字，并没有多大声，并无过多的修饰，就让吴极等人感受到了一股寒意。那是一种怎样的恨意？美菱挨了过去，用自己的小手握住了那双拳头，好像这样能够化解他心中的恨意一般。


    “什么仇？”


    秦风再次抬起了头，一字一字地说：“不―共―戴―天！”


    此时的秦风，胸中早就憋了一口气。这四个字一说出来，仿佛有了无穷力量一般，他全身肌肉都紧张着，身体因过度紧张，发起了抖。垂着的头发，跟着身体发抖的节奏，也一抖一抖的。


    吴极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我还不能收你！”


    什么？！秦风心中暗自呐喊。只见他原本的脸顿时变得扭曲，剑眉倒竖，好似吴极才是他的大仇人一般，冲着他大声喝问：“为什么？！”


    此刻，秦风几乎已经把吴极当成了他的仇人。先前胸中憋住的一口气，在此刻发泄出来，一股前所未有的气势从秦风的身体里爆发出来。美菱与正清二人，受不了这股气势的冲击，直接昏了过去。


    两个人尽皆栽倒下去，秦风看也不看，用他那能够吃人的眼神，盯着此时的吴极。空气紧张了，一老一少就这么用眼神对视着，彼此不让。


    “看到了么？”吴极指了指倒下的美菱和正清，“以你现在的情况，我若是传授你修道法门，你定然入魔！”


    秦风一听，当场僵住。他看了看昏倒的二人，才知自己方才有多么的可怕。他并非不知自己会迸发一种不明所以的气势，以往在丰实村，也出现过好几回，可这次，这股气势却伤害到了他最亲近的人，他如今得以依靠之人。


    秦风把头埋了下来，他哭了，泪滑落。他想要忍住不让自己哭出声来，而正是这样，他的身体仿佛也跟着一起悲伤，抽了起来。他想起了凌燕死前的一幕，想起了她说的话。


    他恨！


    但是恨又能怎么样？他只是一个不能踏入道途的平凡之人罢了！苍云之人，能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而他，却只能为吃食发愁！


    一滴泪落了下来，没有划过脸颊，直直的滴了下来，渗进泥土里。而当那滴泪落下的时候，滴落而下的冲击将地上的一些小小的尘土扬了开，形成了一个微小的凹陷。


    忽然，他愣住了。看着这小小的凹陷，想起被扬起的尘土，他的表情由原来的不甘，变得平静，他的眼神再也没有方才那般吃人的气势，留下的只有空洞。


    若我是这泪，众生为尘，我愤恨一击，众生当消亡。


    他心中如此想着，好像要明白一点什么，但是那点东西却扑朔迷离，难以捕捉。他惶惶然站起来，如行尸走肉，跌跌撞撞走了出去，没有回头。


    吴极看着他，心中凄然。


    秦风一路跌跌撞撞，往林子走去，约一炷香的时间，他走到了之前的小溪。溪水潺潺，由西而往东。溪水并不是太深，因而很清澈，清晰可见的小鱼儿在水里欢畅地游耍。而溪水底下的各种石头，颜色形状各异，映得溪水煞是好看。


    但此时的秦风哪里有心思看赏？他现在面无表情，脸上的泪痕早已风干。他缓步走到溪边，趴了下来，掬了几捧水，洗了洗脸，脱了鞋子，把脚泡在冰凉的水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可能是溪水太凉了些，他僵硬地动了动脚，似乎带来了一丝暖意。


    叹了一口气，秦风盯着自己水中映出的倒影。虽然不如平静的湖面映出来的清晰，但是也能看出个大概：浓厚的剑眉，好似修过一般齐整；适中的眼睛，棕色的眼瞳，双眼皮，显得很是精神；精致的葱鼻儿挂在中间，鼻梁微凸，显得有些儿英气；唇不太厚也不大，微微泛白，好像身体营养不良；刀削般的脸，没有多余一丝肥肉，在他人看来，却是有些消瘦了。


    这张脸，很英俊，可即便再英俊的脸，他也看腻了。此时，他被那眉间的一小股阴郁给吸引住了。是啊，方才他自己都快不认识自己了。笑了一下，仿佛是对自己无能的自嘲，对着自己的影子，他揉了揉皱久了略微酸累的眉间。


    “我这样，会入魔。”他轻声呢喃，用只有他自己听得到的音量，又说道：“如果能报仇，纵然是入魔，我也是愿意的。只是，若大仇报了，我已成魔，那么天下……”


    他不再说下去，晃了晃脑袋，想把这些想法抛开。过了一会儿，他仰天大笑三声，笑道：“秦风！你以为你是谁？现在想那么远又有何用？”


    风吹了过去，吹起了他的衣裳，吹动了地上的草，吹动了流动着的溪水，也吹动了树梢上的树叶。草、溪水、树叶仿佛活了一般，随着风儿漾着自己独特的波。


    秦风拍了拍大腿，又掬了一捧水泼了脸，醒了醒脑袋，起身欲回去。正当他准备转身的时候，却不知是什么东西缠住了他的腰，把他往后一拖！


    他摸了摸腰上的东西，低头一看，竟是一蛇尾！


    妈了个巴子的！这祸害人的东西竟然还活着。等到他的身子停下来的时候，蛇头已经离他只有一尺远了。他的身体被蟒蛇禁锢住，人眼与蟒蛇眼四目相接。秦风深吸一口气，准备大声惨叫，嘴巴却被一物堵住。却是那蟒蛇的蛇尾，不知为何能恁般灵巧，将秦风的嘴巴堵了个严严实实。


    这下可好，运气太重，嘴巴那口气出不去，怎么办？造物主真是神妙，在人后边开了个后眼儿，就像家家户户有正门又有偏门一般，那股气出不去，缓了缓，却从后边“噗噗”几声，挣脱了出来。


    尴尬。局部气团慢慢升腾，升到了秦风和蟒蛇头脑袋的地方。


    一个字，熏！


    秦风脑门上出了三条黑线，眼巴巴地看着蟒蛇。蟒蛇好似也闻到了，挥了挥头，好像想要把那股味儿驱散掉。因为注意力分散的缘故，蛇尾巴微微一松，秦风瞅准了机会，又要再次呐喊。


    “唔！”嘴巴又被再次封堵。蟒蛇左右晃了晃蛇头，示意秦风不要喊出来。秦风瞪大了眼睛盯着蟒蛇，轻轻地点了点头。


    但是，蟒蛇怎么又能轻信？只见它的眼神，变得坚定，好像做了什么重要的决定一般。顿时，秦风被震惊了！


    只见上一刹那禁锢着自己的还是一头丑陋的蟒蛇，现在却变成了一个曼妙婀娜的倾城美女。一头青丝垂下贴肩，细眉轻蹙，水灵的眼儿盯着秦风，鹅蛋般匀称的脸蛋上铺着一层粉红。较之一般女子略长的脖颈白得可怕，好似牛奶一般。


    现在出现在秦风眼前的女子，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姿势缠绕着秦风。随着秦风自上而下的端详，原本吓白了的脸慢慢变红，转至通红，似欲滴血一般，而后不久，身下的蠢物已经急不可耐，鼻孔中，两道鲜红缓缓淌下。


    此时这个清丽女子，竟是全裸着的，一丝不挂。秦风看得痴了，他这一生除了他娘亲凌燕，再也没见过这般标致的人儿，甚至比之凌燕，更多了几分妖娆之气。虽然他才十二岁，但是怎奈得这般情状？


    他脑袋一片空洞，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女子胸前美景。却忘了堵着自己嘴巴的，是女子的一只脚丫子。


    看见秦风此时的表情，化身为女子的蟒蛇知道他不会再叫唤了，便松开了他，站起了身。而秦风还直勾勾地看着她，眼珠子上下滑动着。


    秦风咽了一口口水，颤巍巍地指了指她，说：“呃……衣……衣服！”那女子这才反应过来，轻笑了声：“差点忘了，你们人都要穿衣服的。小家伙，怎么？没见过？呵呵！”说完，还转了转身子。显然在调戏秦风。


    别看秦风只有十二岁，但其身材，在旁人看来，也已有十五六岁的样子。十五六岁，放在一般人家，早已谈婚论嫁，行那交合之事。这女子当然也如此以为，以为秦风已经到了那个年纪，因而故意调笑。


    秦风觉得自己失态了，尴尬地笑了笑，脸红得都能爆出血来了，而那两管子鼻血，更是止不住地喷薄而出。他别过脸去，不再看如此风景。心中虚伪地念着：“我佛慈悲！善哉善哉！空即是色！色即是空！”但是脑袋里头，又止不住地想起了方才的场景。股间的蠢物竟是配合地支起了帐篷……


    “小家伙，你知不知道，你很有趣，很特别啊？！”女子轻跳到他面前，问着秦风。嘴上不时还发出银铃般的笑声，笑声很好听，却也夹带着一丝妖媚。


    秦风以为她听到刚刚自己的提示，应该已经穿好了衣服了，睁开了眼，却被惊得瞪得老大！你阿妈的怎么还没穿！他吓得往后一坐，双手后撑着，面对着这女子往后退。而那股间的蠢物支起的帐篷，无耻地展现出来。


    此时，林中的鸟儿欢腾地叫了几声……


    女子站起了身，向着秦风压迫过去：“我是青花蟒蛇变的，你可以叫我小青。你叫什么？”显然，她觉得此时秦风的窘态特别有趣，依然想要继续调戏他。


    丫的！属狗皮膏药的？还贴上来了！秦风心中暗骂一声，伸出右手擦了擦鼻血，甩了出去，但是刹那间，鼻血又奋勇向下。


    “我……你先把衣服穿上！我再告诉你我的名字。”秦风被逼无奈。在他看来，这个女子太过龌龊！


    “罢了罢了，一点都不好玩！”小青摆了摆手，拇指与中指互碰，一个莲花诀成，心念一动。只见原本透明的天空，降下了一层薄薄的丝，贴在了她的身上，不一会儿，她便穿上了一身淡青色的罗裳，随后，她又凭空一抓，一条淡青色绸带便出现在她手中，系于腰间。裙摆随风而起，让小青多了几分空灵，少了些许妖媚。


    见小青穿好了衣裳，秦风心中暗暗叹了口气。他却不知道，放在其他男人身上，巴不得一口气看个够，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却被他的天真纯洁拒之门外。若是有个旁观的男子，该是念他纯呢？还是骂他傻？


    但是他可想不了那么多，说：“我叫秦风。”忽而，他又转念一想：她可是那条凶残的青花蟒来着！纵然变得再漂亮又如何？不由得又紧张了起来。


    小青好像明白了他心中所想，皱了皱眉，道：“干嘛那么看我？我本就没打算吃你。我只是被你所吸引！”


    我靠！这种不要脸的借口你也说得出口！


    秦风身子往后一仰，吸了口气，瞪大了不可思议的眼。显然是对小青这句话颇有意见。


    “我刚刚说了。你很有趣，很特别。”小青摸着身上的罗裳，显然感觉不是太舒适自在，“很有趣是说你很有趣，很特别呢，就是说你体质很特别。”


    体质特别？


    秦风左眉上挑，说：“什么意思？”


    “你知不知道，你体内精气很旺啊？”小青认真地说道。


    精气？！妈了个巴子的！


    秦风刷刷地迅速爬了起来，准备逃开。他可不想在十二岁那年，就被一个女色蟒给夺了贞操，虽然她拥有紫色倾国。


    小青伸出了手，食指指着逃开的秦风，往后一勾。秦风便往她这边飞去。


    完了！早节不保！


    因为飞来的后劲儿，他无法自控，躺在了小青脚下，一不小心便看到了小青裙底春光。内心一阵抽，咬紧了牙关。妈的！该来的总会来，躲也躲不掉！


    小青蹲了下来，跟她四目相接。认认真真地又说：“你的精气真是极旺的，我辰时，是被你给吸引过来的。”秦风愕然，还有这一说？现在的女流氓都流行先来这一出么？


    “不过可惜啊！你虽然精气很旺，但是体质太特别了，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不知道是否有助于修行。”


    秦风听罢，迅速爬了起来，紧张地问：“此话怎讲？”询问之际，秦风已经不自觉地抓住了小青的手。


    小青嘴角微翘，用另一只手指了指秦风的小动作，笑了笑。秦风才知道自己失态，咳嗽了两声，装装深沉。


    “人，体内皆有九窍。乃冲灵、聚气、凝神、通觉、闭灵、生死、积元、忘情、觉悲九窍。每一窍，对应九个境界，乃觉己、灵动、运神、结丹、凝婴、成空、踏云、问心、问天九个修行境界。”她认认真真地说，细眉微蹙，好像回忆这些很吃力般，忽而换了一个口气，将脸靠得跟秦风的脸只剩下约一寸的距离，神秘地说道：“但是，你有十窍！”


    ……


    秦风举起双手，捧着小青的脸，拉开了两张脸的距离。脸红，羞涩地说：“太近了！”然后又问，“我有十窍？所以呢？”


    小青双手一摊，耸了耸肩：“不清楚，总之，我只对你的精气感兴趣。”


    “呃……”秦风无言了许久，而后用着一种视死如归的口气说道：“我不会屈服在你的淫威之下的！”但是股间的蠢物，已经背叛了他，果然还是太年轻。


    小青不耐烦了，心说你这臭小子，小小年纪，想法倒是挺多。一巴掌扇了过去，把秦风扇了个天旋地转，叉着腰，怒斥：“记住，老娘对你没兴趣！”


    嘿……啾啾啾叫的……小麻雀诶！秦风好像被扇得傻了，咧着嘴傻笑。


    “其实，我找你只是想求你件事！”小青很认真地说道。说完一把将秦风抓起来，“我希望你能答应我。”


    “哦……什么事儿？”秦风问道。


    “我要在你身上修炼……”小青拉长了声音，说道。


    我？身上？修炼？！完了，果然她说对我没兴趣是假的！秦风一个不小心，差点背过气儿去，还好被小青摇醒了。


    虽脑中已有答案，秦风还是嘴贱地问道：“怎……怎么修炼？”小青被这么突兀一问，认真地回答道：“哦！只要让我在你身上呆着就行，我可以化成小蛇的。我需要的只是你身上散发出来的精气而已。”


    还好！原来是自己多心了，并非像自己想想的那样！


    秦风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应承下来。小青一见他如此反应，开心地跳了起来。秦风忽而转念一想，说：“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说罢！”


    “哦不！是两个！”


    “哦！可以！”


    “真的可以？”


    “嗯！”


    “那我说了？”


    “妈的！你烦不烦……”小青举起了手掌作势欲扇。秦风举起双手，交叉成十字，眼睛眯着，生怕她一巴掌打下来，嘴巴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说：“助我修炼，助我报仇！！！”


    最后一个仇字拉得很长。


    “好！我答应你！”小青很轻松地回答，然后挪步往茅屋方向走去。


    秦风小步跟上，对着她说：“你答应得那么快，你知不知道这两个条件很难达到的啊？！”但是小青竟是不理他，只顾着走自己的。


    等到秦风追上的时候，她摇身一变，变成了一条月四寸长的小青蛇，飞入了秦风袖口中。


    “呵呵……别去那里，痒得慌！这也不行……那也不可以……这里更不可以！禁区你懂吗？没看到那边写着禁止入内？”秦风不太适应，上挠挠下抓抓，往茅屋走去。


    只听得他的下体传来闷闷的一声抱怨：“黑乎乎的我怎么看得见？！再说了我也不识字！”


    “大姐我麻烦你换个地方吧！待会儿我真的又忍不住了……”


    “麻烦！”


    “呵呵……痒！”


    二人就这么一路吵了过去。


    ……


    就在今日，北阴鬼域，罗秀城。


    北阴鬼域位于中原以北，地域广大。虽然被称为北阴鬼域，但是此地风景却不是听起来那般可怖。北阴鬼域，依然有绿水青山，依然有淳朴人家，依然有许许多多繁华的城郭。只是因为此处，于千年前出了一个阴灵宗，强盛一时，统辖此地，以炼化活人为灵而修炼闻名，恶名昭彰，因而世人，皆唤此地域为鬼域，千百年来，自然是约定俗成。


    而在这众多的城郭之中，有一座名城，名罗秀。罗秀城乃是北阴鬼域的一处名城，因其独特的地理位置而闻名。罗秀城地处北阴鬼域西北处，靠近芒砀山。而说到这芒砀山，又不得不赘述一番。


    这芒砀山早在太初便已出现，风景秀丽，不可多得。而芒砀山最不可多得之处，便是此处有许许多多奇珍异草，这些都是炼丹凝气，有助于修炼的妙药。而且，在这芒砀山之中，还有种类数量极多的凶兽，这些凶兽皆是妖兽，修炼了许多年，居于这芒砀山中。但凡妖兽，身上之处无一不是宝贝，因而引得众多凡人猎者与修道之士前来。罗秀城凭借其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以贩售药材、商贾宝贝见闻于世间。


    百年来，这罗秀城也发展颇具规模，城心地带甚是繁华。但是近日，一场突如其来的灾妄袭击了这个美丽的城池。奇怪的是，众人都不知道为何会这样。


    原本和睦友好的人，尽皆变得暴戾，不仅仅是那平凡之人，便是那飞天遁地的修道之人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性情。没来由地便极度嗜血，眼中、心中，只有杀！杀！杀！


    不消几天，罗秀城便沦为一座荒城。城里所有的房屋都空着，大街上、庙宇上、集市上、书院，等等等等，除了躺在地上散发着腐烂气息，并且流着血脓的死尸，再有的就是吃食腐肉的秃鹫，蛆虫，绿头苍蝇……几乎没有一个活人。上天仿佛也不再眷顾罗秀城，天空永远是那么阴郁，黄沙漫天，风扬起来，沙尘好像凝成了邪魔的脸，无时不刻地笼罩着这片不祥之地。


    这片城郭越是不详，对于阴灵宗来说，则越是个好消息。阴灵宗宗主阴邪，派了将近三分之一的宗众，占领了此处，炼化此处的死灵，供以修炼之用。


    而无意中，一些宗众发现了一个窟洞，散发着令人可怖之邪气。发现此处窟洞的阴灵宗弟子，进入查探，发现窟洞中竟然有些人。阴灵宗为魔宗，自然不会客气地与他人同存一室，无情地杀了这些人，鲜血染红了窟洞的泥，好像唤醒了什么，窟洞竟然将许多人直接闷死了，吸干了他们的血。而只有一个人活着回来，其余地都丧命于此。


    而这个活下来的阴灵宗弟子，已然吓得痴呆，只是时不时像是被惊吓到一般，重复着一句话：“五千年！他说他要出来了！我们都得死……所有人都得死……”


    为防止他继续妖言惑众，阴邪下令了结了他。并且让宗众封锁消息，派了宗内鬼首许过，带领一帮道行精深的弟子，进入洞窟内查探。


    然，消息最终还是走漏了下去，自此，天下再无一人敢踏入罗秀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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