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千阶终点

    秦轩一步步攀登着天梯，速度不算快，可相较其他人来说，却已然快到极致。


    他迈出一步，毫不停留，直接迈出下一步。而其他人，在迈出一步后，却要调息半晌，承受愈发惊人的压力，咬牙再迈出下一步。


    “难道他感觉不到丝毫压力吗？速度竟快到这地步！”依旧在天梯上奋斗的选手们面面相觑，相视苦笑。


    最前方的叶晨、君无意咬牙，奋力向前，向第九百阶努力。


    而秦轩眼下，已经来到七百八十多阶，冲击着八百阶。而且看他轻松地模样，这远远不是终点。所有人都相信，秦轩的最终目标，是那遥远的千阶。


    八百步！


    八百一十步！


    八百二十步！


    秦轩的速度变得缓慢起来，在他的感知中，他身边的压力，越发巨大。每走一步，身边的压力都成倍增长，惊人无比。


    “我已经进入前十了。”秦轩看了看前面的人，低声道。他摸了摸下巴，又是一笑，“不过，还远远不够！距离我的目标，还远远不够！”


    哒哒哒！


    他再度迈出几步，片刻过后，他竟是已经来到了第八百五十阶，再度超越了几个人。现在的他，已经进入前五了。


    在他的璀璨光芒下，前三的选手，都被所有人忽略。


    在场的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他，期待着他最终能够走向何处，是否能攀登上那令人惊叹的千阶终点。


    不过，叶晨和君无意，在下一刻，也扳回一局……


    他们一前一后，进入了第九百阶。


    九百阶，能够踏入这个范围的，无一不是令人惊叹、为之折服的天才少年。他们往往天赋惊人，天途无量，若不夭折，最起码在几十年后，也是能够混得一个剑宗长老的席位。而剑宗长老，实力最低者，也是道台境强者……由此可见，这些少年潜力惊人。


    “叶晨和君无意这俩小子也不错，只可惜，他们撞上了黑袍小子……”有长老笑叹道，“黑袍小子的实力惊人，天赋惊人，潜力更是惊人，乃是一等一的天才啊。不过，这些小子俱是能够入我剑宗，我剑宗在这个时代，必将崛起，剑指圣宗也未尝不可。”


    “哈哈，说得好！剑指圣宗！让圣宗那群伪君子尝尝厉害。”身边的人跟着大笑道，神色畅快。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黑袍小子究竟是谁？你们有谁可曾听过他的消息？就算是凭空杀出来的黑马，也总该有一丝痕迹吧！”


    “他名秦轩！在不久前的同盟大比上，他曾绽放光芒。若非让魔像门之人扰乱同盟大比，他很有可能力压同盟会各路天才，一举夺得冠军宝座。”


    有一名长老目光闪烁，思考一下，说道：“不悔那小子是同盟会的客卿，同盟大比他亦有参与。他回来后曾告诉我，或许有个名为秦轩的不出世的天才，会在入门试炼下，堂堂正正入我剑宗，让我注意一下。当时我却不甚在意，也就没与你们提及……现在想来，他说的应该就是这小子了。”


    “确定是他？”


    “应该不错。我看过他的画像，有七八分相似。八九不离十！”这位长老点点头道。


    ……


    八百八十步！


    秦轩迈出这一步，感觉重力暴涨，自己脚步一顿，紧随其后的下一步竟是没能迈出去。


    他微微皱眉：“重力在这里已经产生质变了，不只是量在发生变化！不知，在踏上第九百阶的时候，这天梯重力，会发生什么变化？”


    “应当比质变更加恐怖吧？”


    秦轩看了看在第九百阶挣扎，挣扎良久，也只在第九百阶迈出四五步的叶晨和君无意，摸摸下巴思忖道：“会是什么呢？”


    想着，他继续迈步。


    片刻过后，他进入第九百阶，当即，他双眸一瞪，双腿一曲，整个人几乎跪倒在第九百阶这步台阶上……


    无怪乎他的举动过激，而是这一步的确十分惊人——


    第九百阶之前，考验的都是身体，重力施加的力量，全都是在肉身上作用。而第九百阶，无论如何，秦轩都没可能想到，这股惊人的重力，竟直接透过自己的肉身，施加于自己的灵识之上，也就是自己的识海之中。


    “难怪叶晨和君无意半晌也没有迈出哪怕一步，原来这股重力居然如此古怪……”秦轩想道，“这股重力直接禁锢了识海，也控制住灵识。这般说来，想要迈出一步，依靠的，就是意志力！毕竟，在这里，单纯灵力毫无用武之地。”


    在这第九百阶的地盘上，灵力根本无法推动选手前进。想要前进，必须依靠意志力催动灵识，而你是否有那个意志力，就要看你本身了。


    看叶晨和君无意满头大汗，双目浮现血丝，走一步停半晌的模样，便知他们有多辛苦了。


    叶晨现在处于九百一十八阶！


    君无意处于九百一十七阶！


    他们之间，仍旧只相差一步。


    而秦轩现在却依旧停留在九百阶，不过，看他的模样，已经打算迈出行走，踏出下一步，走到第九百零一阶了。


    话又说回来，这片九百阶的全新区域，对秦轩来说，具有不算太大的挑战性。


    他在前五百阶之时，单凭肉身就闯了过来，那时，他所依靠的，不是肉身力量强悍，不是灵力磅礴似海、深厚无比，而是意志力够强大，能够战胜一切困难，坚持到底！


    因此，对他而言，这第九百阶的磨砺，他早已经历过。那么，闯过这片区域，走到终点，便也不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情了。


    他微微一笑，迈步走出。


    一步一步，速度不快，却十分沉稳。而且，他的脚步不断，乃是一步接着一步。相较平时而言，慢到极点，可现下相较于唯一在他前面的叶晨和君无意，却又是快到了极点。


    “怎么可能？”叶晨、君无意二人瞪大眼睛，露出不敢置信的模样。


    至于长老们，却早有准备一般，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只怕，这千阶终点，是拦不住他了。”


    “意料之中。”


    ……


    秦轩很快超过叶晨，成为第一。然后他脚步不停，与叶晨和君无意对视一眼，瞧出对方眸子里的坚定，他露出不解，却不深究，依旧朝着千阶终点行进。


    哒哒哒！


    脚步坚定，神色坚毅！秦轩在所有人的目光下，来到第九百九十九阶！然后，在所有人的目光下，他抬脚，迈出最后一步。


    这时，他已然满头是汗，脚步微微颤抖。


    “这一切虽困难，但我早已经历过，因此这第二遍，也称不上困难到极点！我又有什么理由闯不过去？”


    秦轩的脚踩在第千阶之上。他目光湛然，嘴角一咧，露出欣然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