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西山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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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母亲的祭日了么？”离紫嫣轻轻一笑，高喊了一嗓子：“王妈，快，把东西拿出来，姑爷要去祭拜母亲了，我之前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嗯？”沈弓闻言，一怔，道：“紫嫣，你准备了？”


    “当然。思念如一日，这一天，紫嫣至死都不会忘记。”离紫嫣认真的道：“你既然娶了我，那我就是你们沈家的人，母亲大人的祭日这是天大的事，我怎能忘？我希望，有朝一日，我能重新站起来，一定要在她老人家的坟前，亲自祭拜一次。”


    “谢谢你，紫嫣。”


    “呵呵，夫妻俩，说什么谢？”


    之后，王妈替代沈弓，将离紫嫣推进了屋。而他则是拎着紫嫣悉心准备的祭拜用品，出屋，前往西山，祭拜母亲亡灵。


    可刚出庭院不久，就见到家主，也就是沈弓的老丈人，离苍茫正带着离家一干夫人子嗣，在陪同似乎是郡上来的统兵都尉谈笑风生。见到行色匆匆的三姑爷，有下人想要将他喊来，毕竟是离家的人，这么重要的事，应该招呼。


    但离苍茫却是伸出手来阻止，摇摇头，一副随他去的模样。俨然是对沈弓完全失去信心，不认为他将来还会在箭术上有所建树，而箭术不行，就意味着不再具备与其他宗族，门派甚至是国家争斗的可能，自然而然，对于离家这种数百年大族来说，他沈弓毫无用处，纯粹是废人的扔在一旁，无需理会。


    沈弓不服输，有坚持，但并不是一个固执到不识趣的人。见状之后，没有过多停留，而是加快了脚步，甚至是故意走的其他小门出府，免得在老丈人等其他人面前去惹尴尬。自身实力不强，就不要随意出去抛头露面，否则只会惹来一身的麻烦事。


    骑着马儿，一路出府，出城，前往距离‘诸战城’十几里地外的西山。这西山多虎豹豺狼，不时有穷凶猛兽出没。而且林木参天亘古，非常硕大，可以说是遮天蔽日，在这冰雪天气里，诺大的西山就像是被紧紧束缚着的黑色泥沼，需要点着火把才能认清去路。


    而当年，在父亲失踪下落不明之后，为了维持生计，母亲便带着沈弓在这西山居住。虽有猛兽，但是也有不少小兔野猪之类的供给打猎过活，一生活就是十几年光景，哪怕母亲死后，依然葬在后山。自此，沈弓对这后山轻车熟路得很，骑马在山下，徒步行路，大约一个多时辰，一片纯白色山巅之际，一座小小的土包，出现在了眼帘。


    那，便是沈弓母亲的坟地。


    与坟地相挨着的，竟然还有不少的小土堆，以往四年沈弓来此祭奠亡母都未曾见过，却不知今时何以存在这些土堆。造型都是千奇百怪，有似人型，有似兽状，水火土木各种，千奇百怪得很。而且又因为沉年积雪，这里遮天蔽日的，伴随着呼呼风声的吹刮，令人情不自禁的感觉到有些阴森森的感觉。


    “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我今日是来祭奠母亲，又不是做坏事，哪管它什么妖魔鬼怪。”沈弓也只有十几岁的年纪，心内对于鬼神之说，也是有些相信。所以不觉有着些许惧怕，只好这样内心自我安慰的喃喃几句，之后‘噗通’一声跪倒在母亲坟前：“娘亲，弓儿，来看您了。”


    说话间，他便是一头磕下去，迟迟没有抬起，只是任由酸涩的眼泪，穿梭在盈眶之间，无法自拔。


    “弓儿无能，始终无法累计出箭气，以至于，在离家的地位，每况愈下……”


    “如果，一月之后，我无法累计出箭气，在箭术比试中失利了的话，那弓儿将要面临被分配的命运……”


    “母亲啊母亲，弓儿不孝，弓儿无能，怕是无法完成您的遗愿，找回失踪的父亲，呜呜，呜呜……”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只是未到伤心处，素日坚强的沈弓，此刻在母亲坟前，竟是如失道寡助的孩童般，撕心裂肺的一边痛哭流涕，一边磕头自责。


    风雪依旧交加。


    呼声肆虐刮来。


    过不多时，沈弓的额头，已经撞出了一大片青紫，鲜血无法被皮肉包裹着的冲开，混迹着雪花，渗透入坟墓内，四周之中。


    “唰！”


    豁然。


    当沈弓重新抬起头，想要再磕头之际，在四周的那些土堆里，竟是陡然的发出一声铿锵的射箭声音。


    在疾风的呼啸之下，半空中，跳出来了一把弓。是从母亲的坟地里弹出来的，沈弓不由愣神的瞪大了眼睛，这，难道是母亲显灵了吗？是想要告诉自己什么事情，或者是指引方向？


    沈弓心中激情澎湃，目光怔怔的看着那把所谓的弓。这把弓，普通弓大小，周身呈现蜡黄的金属之色，材质有些特别，但却绝对不是特殊，而是看起来很廉价的感觉，只是令人感觉到匪夷所思的是，这把弓没有弦，只有弯曲的造型。


    在这把弓的上中下三段，有三个圆圈的红点，除此之外，便再无其他异样之处。


    “这究竟是什么弓？看起来普通，但为何被我的眼睛看着，却似乎有种不同寻常的感觉，但具体是什么，我却说不上来。”


    沈弓心中迟疑的喃喃自语。


    这把弓在狂风呼啸着，半空中绕着原地的拼命旋转，将雪花哗啦啦的拍打在地面上。转动的速度之快，所爆发出来的威力，好像石破天惊一样的有人在操纵，只是沈弓簇了好几下眼睛，除了弓还是弓，没有其他任何的踪影可寻觅得到。


    “呜呜呜呜！！”


    穆然之间，这蜡黄弓席卷着雪花发出鬼哭狼嚎的声音。散发出青色，绿色以及猩红色的光辉。


    下一刻，沈弓便是看到从四周的土堆里，要么是钻出一具浑身雪白的阴森骷髅，要么是爬出浑身鲜血的虚妄之魂，要么就是碎裂出一具具如石头堆砌的石人。全都没有尸体，而是透明的虚拟，从四面八方的方向朝着沈弓冲来。


    它们冲击的速度非常之快，以至于沈弓根本没时间反应过来。再然后，那半空之中的蜡黄弓冲来的重重拍打在他额头眉心的位置，然后整个意识就是陷入了无休止的混沌之中，‘噗通’一声，后背倒地，四脚朝天，对于外界的任何事物，都再没了任何感知了。


    ……